我的沿岸,你在远方(你在远方我在路上)
是谁在夏末温暖而且明亮的阳光下面安静的道别,共同沿着不同的方向行走。
明明消失在黑暗潮湿的记忆阴影里,却象是被撒上了一层干净的亮粉。
在微弱的天光渐次的照亮轮廓的时候,开始慵懒而又忧伤的微笑。
惶恐的看着水房里哗啦啦的冒着巨大泡沫的水面,仿佛看见很细微的波纹上面倒影的某些痕迹。
象是突然出现的灰色电影片段,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绝望的落幕。
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消失在喉咙的尽头。
发现很多人依旧象去年没有毕业的那个夏天一样。有的依旧性格明媚快乐依旧疯疯癫癫的如同简单纯净的幼童,在QQ上在空间上说着放肆而且快乐的话。无忧无虑的。有的依旧忧伤的如同漂浮在水面下的潮湿植物,阴暗的没有光泽。又仿佛站在日暮的昏暗光线里不会走动的挺拔树木,在地面上留下大块的阴影。
也会想起自己,渐渐变得面带微笑。象从很黑暗的地方一步一步的蔓延到阳光纷纷扬扬无边无际倾覆的地方。
害怕某天被阳光贯穿身体,因为受不了那种滚烫的灼热。或许身体的全部神经会被烧的支离破碎。
现在很快乐,没有想到过的。曾经的时候以为自己会永远的呆在荒芜的黑暗中央。偶尔看见天空边缘惶惶然逃离视线的鸟群,然后悲伤而且寒冷的笑。记忆中对自己的定义是面无表情的,是孤独的在冗长的而且种满蓊蓊郁郁梧桐的马路上一个人安静走路的。长头发在风中荡着碎裂开来,干净的阳光和青绿色的树叶填满视线的缝隙的。然后忧伤的怀念时光。
或者用大段大段的时间坐在宿舍的阳台上。在有温暖阳光的午后,带着耳机一边优雅的听音乐一边安静的读书写字。视线里北方的雁群悲鸣着划过漂浮着棉白色云朵的天空。然后大口的喝水,白开水如同游离的绸缎从喉咙里掉下去。也可以看见轻轻推门进来的舍友,带着篮球,青春的汗水绵软的流淌下来。或者在怀里夹着最新一期的漫画报和杂志,手中是咕噜咕噜冒泡的黑色可乐。
然而。现在很多东西象是突然生长出来的,仿佛是被很久之前种植的。
如同生活在一个手指触碰不到的梦境中,高高的漂浮在头顶。
每天中午都会和D在学校长满篱篱青草的操场上晒很久的太阳,然后幸福的拥抱。有时会一起躺在大块的草坪上,看着学校边缘破旧的铁路上摇摇晃晃轰鸣着消失不见的火车。头发上结满美好而且柔软的阳光。我想,如果高中的时候学校旁边也有浅灰色的铁路,或许不会整夜整夜的失眠,在黑暗中裸露眼睛。因为会幸福的趴在窗台上观望火车上夜晚的灯光,大片大片的,象整齐的编织在玻璃上的明亮雾气。然后在温暖而且熟悉的声音中渐次的睡眠。
醒来的时候也不会用大量的冰水冲洗剧烈疼痛的头。
D象一杯干净的纯水,是需要紧紧的窝在手掌中央的。
因为她是个让人疼爱的小孩子,总是快乐懵懂的和我在有成群结队大风的这个沿海城市无忧无虑的行走,也经常去学校附近的小山上象两个孩子一样挥舞着手指光着脚踝在儿童游乐场的蹦蹦床上没完没了的玩闹,面容清澈。也忘不掉被黄昏下的树木裁剪的很漂亮的光线。软软的象是无数的圆圈连接在一起。
偶尔也会莫名的生气,安静的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不说话。然后又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正午打来电话,耳边又会重新响起动听熟悉而又有点尖锐细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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