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

我
知道她的苦，也了解她情感里的空无。这么多年，她在沦陷的婚姻里，就像一只在泥潭里挣扎的蝴蝶，她无助的努力着，每一个动作都是一滴眼泪。我不太习惯这家酒吧流离的灯影，一瓶，一花，还有我和她，我们各自手中擎着的高脚杯，杯里的红酒如血。灯影下的她依然楚楚动人，一如当年我们在大学里的联欢晚会上，只是她眉宇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那缕阳光。婚姻就像一架天平，两个人的付出同样多，才可以平衡，日子才能平稳幸福，否则就会失衡。。。。。。你想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我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倾听她滔滔不绝的诉说。她能记得他们家每一个人的生日，每个人的生日她都有礼物，婚姻里就这样的点滴小事她能坚持若干年，而他连她的生日都忘得一干二净，何况别人！她只有一个老母亲，每一次母亲寿辰，她都会打电话给他，求一个对年迈老母的问候，为在兄弟姐妹面前给自己争一个颜面。我看见她的双眸里有一种东西在闪动，仰脖，杯空，泪下。他在她熟睡时从她脖子上解开项链，拿去卖掉赌博。。。。。。我知道她的楼房已被他输没了，她们现在租住别人的房子度日。“家有贤妻男人在外不做横事，我是什么呢？”我看见她对自己深深的自责，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泪水从她的脸上扑倏滑落，我递上面巾纸，她拭过后，我清晰的看见她眼角那细碎的皱纹，深青的眼窝也许是她彻夜难眠的见证吧。人为什么会变呢？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我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的羡慕他们的婚姻，今天的我，为他们疼痛。他由赌到输到偷到抢到今天锒铛入狱，她宛如一场梦。她一个人带着儿子，还要还他欠下的赌债。。。。。。也许她真的醉了，低下头去俯在桌上，很久没有说话。我突然发现桌上的那支玫瑰花正吐着血红，宛如她那颗破碎的心。这只在泥沼里挣扎的彩蝶，还会有自己喜欢的天空吗？谁会读懂她的努力呢？还有今天的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