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春节(一个人的春节孤独说说)
马
年的春节是值得我写的。马年春节是我过的第48个春节,过得最特别,一个人在家里过的。要是有很重要的工作,有重要的职位,不回家过春节还好想了一点。我们只是最普通的小老百姓,叫花子都有3天年。春节前的半个月时间,我们约在北京的儿子回家过春节,儿子说是不回家过年,原因是就几天的假,火车票太紧张,飞机票太贵,而客运班车又太累。后来,我才知道,儿子是怕回到家里,有人问起恋爱婚姻的问题。儿子刚刚大学毕业,在北京找了点事做。我和妻子商量好,我们一起去北京过年,我们去北京的动车票好买,一家人还可以在一起多呆一段时间。可是,事情出乎意外的是,我们宗族续修家谱理事会的理事长在春节前一个星期打来电话,大年初4召开宗族会议,向族人发放宗谱。理事长说,开会的地点、参加的人员、进餐的地点、酒席、小舞台都定好了,只等我把宗谱最后的工作完成好了就按预定计划办事了。
国有国史,家有家乘。家乘就是宗谱。我们家族自解放以来,修谱2次。第一次是1988届,这一届是2013届。这次修谱,我是秘书长,总编辑。350本家谱全放在我家里,到时候,家谱从我家运到开会发谱的地点去。时间到了蛇年的腊月下旬了,周围的人们都在为过春节忙着,而我却在为宗谱的最后工作而花着时间。自2011年7月,我第一次参加续修宗谱的会议以后,3年的时间经常的不在家,妻子早就敢怒不好言了。在春节前几天,妻子忍无可忍,为一点小事和我争吵起来。刚开始,我并没有忍让,我觉得,那么长的时间都忍过来了,为什么最后的时刻就忍不了呢?我终于让了步,可是,于事无补。妻子打点行装,去和儿子一起过春节去了,扔下我一个人在家里过春节。
妻子准备了太多的吃的东西。家里菜园种的台菜、大蒜等,腌制的鸡鸭鱼肉,还有干货,如麻发,爱子心切,她巴不得把家全搬了去。腊月29日,妻子一个人坐动车去北京。妻子动身前,我给儿子打了电话,告诉了动车到达北京西站的时间,要他提前一点时间到北京西站。孩子他妈没有带手机,恐怕联系起来不方便。儿子坐2小时的公交车提前到了北京西站。他怕妈妈吃亏,进站到动车停的地方接人。刚开始,工作人员不让进去。后来同意他进去了,时间却花费了。这样,母子错过了在动车旁会面的机会。儿子急,我在家里也急。我一遍遍打着儿子的电话。我担心他们母子俩错过会面的时间会很麻烦,那不比我们镇那么个小地方。我没少骂儿子。还好,孩子他妈到了出站口一直等着孩子,找一位陌生人借手机打了儿子电话。要是我去了北京就不会在家里担心他们,儿子也不会挨骂了,都是因为我。
二
我们续修宗谱理事会是个民间组织,主要人员包括我在内是3个人。我们经常出外找在外工作的族人,动员他们力所能及、发扬风格为续修宗谱捐资,仅凭收来的丁费,那是不够的。有的族人还好,发扬风格捐钱,有的却把我当成了乞丐。续修宗谱是一项系统工程,每一支系,每一支系的每一个房头,每一家自1988以来,出生的人的性别、出生年月日期,婚嫁进来的女人出生年月日期,已故人的忌日都得登记造册。每一家的丁费收起来。这两项工作都安排了专门族人进行办理。然后两样汇总交到我手头来。很多人在外打工,不要说是找到本人,连一个联系方式都难得弄到手。还有好多早年就搬到外省外县市去了的,无论在哪省哪县市,都得找上门去,把该登记的项目登记起来,该收的丁费收起来。
时间是很紧的。有的支系、房头的专人不按时完成任务,一拖再拖。轮到我这里,时间不够用了。专门办事的族人已经选好了的,因为无利可图就退出了。有的族人办事就是要赚钱,赚少了都不行。象续修宗谱这样的工程没有一批人的奉献精神那是完成不了的。宗谱印刷出来了,有一分支说是加进两页照片。印刷厂说,机械不好操作了,只有用手工一本书一本书的粘塞进去。一个人一天8小时工作,只能粘15到20本。印刷厂先答应用他们的人工来完成的,结果,他们却言而无信。落下实来,由我一个人来完成。腊月29、30两天的时间,我卖手工书写的对联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累不说,顾客等不了的就走了。晚上加班完成宗谱之事。对于这次续修宗谱太多的族人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竭力反对。有人说我是为了出名,有人说我们想当小头头,小山头主义,有人说我们是骗子。我们不需要他们的大力支持,小力支持,只是要他们按数交丁费。有的人连丁费也不肯交。各支系、各房头的花名册交到我的手里,先在小镇的打字处打印成铅字样,校对,再汇总,拿到县市城区与我们合作的印刷厂去打印。然后由印刷厂打印成册。每本重量2公斤,850页码,每一页都得校对和定版,比编辑同样页码的散文、小说校对的工作量不知大多少倍,工作时间不知多花多少。各支系、各房头安排的校对人员关键的时刻都不肯干了。工作全落到我一个人身上。为了节省开支,我每天骑着摩托车从乡镇的家里往返于市城之间,一个来回70公里。我本来已经害怕冬天骑摩托车了,奔5的人了,身体吃不消。我准备这个冬天过后,长途路不再用摩托车做交通工具。可是,就是这个秋天出事了。这天,我在印刷厂的电脑旁工作了一天,傍晚骑着摩托车回家的途中,刚出市城不久,我的眼睛出事了,看不到前方的行人了,我的摩托车撞倒了那位行人。我摔倒了,生命虽然无碍,但是,腿部摔伤。人家的锁骨被撞断,住进了医院。我陪在医院半个月的时间。我打了理事长、副理事长的电话,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副理事长离医院不远,很多族人离医院不远,没有一个人去医院为我出谋划策,没有一个人去打探我的消息。医院是病人待的地方,规定正常的人不能住医院,可是,受伤者家属硬是把我软禁在医院。吃住都不如意。然而,我仍然没有放弃手头的宗谱之事。我并不是图族人们来看我,来安慰我,毕竟我是为大家的事,连信都没有人讨,这样子怎不叫人心寒呢。万一,前面的路障不是人,是一道坚硬的屏障,我自己撞死了咋办?那不象死了一只狗一样吗?!难怪本族那么多的能人都不沾边,现在的好事很不好做了。有一位80岁的老族兄,在我出事的第3天,打电话我,说我把钱看得太亲了。这次续修家谱,我个人并没有乱花大家一分钱,没有将私人的钱落入腰包,我怎么把钱看亲了呢?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只好一个人暗暗流泪。我并不是缺吃少穿,干嘛要干这个,我是自己贱自己。
三
除夕那天下午2点多钟,我的干弟弟来邀请我去和干爸爸、干妈妈一大家人去吃团年饭。正当我在干爸爸家吃团年饭的时候,附近的董大婆邀请我去吃团年饭。可以说,我一个人在家里过年是不孤单的,但是,我还是感到孤单。吃了团年饭,我继续着宗谱之事。
大年初二的晚上7点多钟,我见到附近的那位女人走进附近的赌场。我并不是灵魂的空虚者,我毕竟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一个蚂蚁,一个自吃自的蜻蜓,酒色财气谁人不爱。她前脚进赌场,我后脚进赌场。有人说她是这个街道的“四大美女”之一,我倒并觉得她是什么美女。她的身段还可以,1.7米的高度,却长着一张马脸,也就是长脸型。她没有正当的职业,卖身却能够赚大钱。她经常的在外不归家,我们这个镇的很多人和她发生过性关系。据说这种风流女人的那玩意儿和别的女人长得不一样,我可是没有见过风流女人的那玩意儿。我的兽医站长那是经常的玩野老婆,他一定见过。那些有大权势的人更不说了,真的是鸡巴玩断。我们小老姓一个,一辈子就一个老婆到老,哪有条件去玩野老婆,那些个有钱有势有权的玩野老婆很容易上瘾,不然,他们为什么越玩越起劲?我们还被误认为没有那个八字命,没有那个能耐。那位女人和街道一位卖农用机械的农民商人打得火热。商人借出外购货的机会,经常带她出去在外夜宿。直到商人的老婆投缳而死,他们才有所收敛。她也因此而家喻户晓。她也因此再也不敢在本街道害人了。
我站在她的身旁,一股香气自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好有诱惑力的,真想和他睡觉。本来是去约她的,可是,只有色心,没有色胆。她曾经对我也暗送秋波的,可是,到了跟前又怕了,不敢越雷池半步。她有乙型肝炎病,她的男人还有淋病,万一感染了她身上那个传染病,我哪有她那么多的钱来治疗。她离开了赌场,我却还站在那里,我看到那桌面上的那么多票子,我心动了,我开始赌博了。我很希望手中的票子能够下仔,可是,我的钱见不得面,一下去就被卷走。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我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去了赌场,钱没有赢到,反而熬了夜,瞌睡又没有睡好,拉死打喷嚏,两头背时。
妻子去北京之前就给我安排好了好几天的饭菜。每天把那些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热了吃。吃饭了就完成宗谱之事。晚上就赌博。参加赌博的人真多,还有专门聚众赌博的赌博公司,可是,却没有人去举报他们。我的妻子从北京一回家,就有人在我的妻子面前告状,说我赌博输了钱。好像有人专门盯着我。是谁他妈的多事,我搞不懂,干他什么事。难道别人干的事我不能干,我不赌博的时候有谁说我好呢?当然,我不是追求别人说我好,我也不喜欢他们告我的状。我是谁呢,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我不就是不起眼的一个小人物吗?
2016年2月29日星期一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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