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咏叹】壶虏
/>午夜 的城市,静怡,安详。窗外,那条往时喧闹的大街,早已退却汹涌的人潮。我猜在这一刻,或许,也只剩下一道道闪烁的霓虹,还在努力捍卫着,这座疲惫的城市的繁华吧!我不知道,在这座熟睡的城市中,今夜又有多少人失了眠?我也不知道,在这座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此刻又有多少人正围着颓弥的火苗,在这宁静的午夜燃烧寂寞?而此刻,我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在这失眠的人群中刚好有我一个,而在这群燃烧灵魂的壶虏中,也刚好还有我一个。
午夜的世界,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就多出了这样一种人群。他们不分职业,不分贵贱,不分男女。因为各种空虚,各种失落,而嗑药。他们将冰毒奉为寂寞的解药。他们习惯在浓浓的夜色中与吸管接吻。聆听冰壶中随呼吸而滤动的水声。习惯倘佯在银色的锡纸上,享受火焰的温存。放逐灵魂随嘴角吞吐的冰雾,升腾,升腾,再升腾。习惯在冰与火的化学反应中,审视心灵陈旧的伤痕。习惯在岔道的逻辑思维中,苦苦地重复追问。最后在火焰中沉沦, 最后在冰雾中安生。
冰壶像似一个融蚀理性的器皿。在冰与火交融所衍生的欲念下,即使情感从未有过任何交集的陌生男女,也可以毫无顾忌地跨过道德的底线。一层层地脱去外衣,脱去人性最原始的高尚。剩下肉体与肉体赤裸相对、碰撞。或许,在肉欲得到满足之后,他们也曾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过羞愧。而这仅存的一点理性,在面对冰与火一次次点燃的激情时,却又总是欲拒还迎。慢慢地,一个个堕落的灵魂不再骄傲。终于,心甘情愿地沦为冰壶的囚徒,剩下肮脏的躯体。从此,来者不拒。
冰壶也像一面放大镜,原本只是一些尘封于心底的小情绪,可是经过冰壶中冰与火的化学反应,最终也会被放大,放大成一种让人感到不安的情绪,慢慢地,内心在这不安的情绪中变得非常敏感,会莫名的开始去猜疑身边的一切人或事物,就在猜疑过程中,这种不安的情绪,又被无限放大成一种危机,让人产生一种非常强烈的被害感,从而陷入无尽的恐惧中,歇斯底里,其实一直以来,我也害怕了这种感觉,但堕落却又从未停止,或许,是我更需要一份无限放大的安静吧。
孤独的世界,一串颓废的烟圈,一首伤感的音乐,一颗岔道的心。每当感到困惑的时候,我总是习惯先点上一首适宜的音乐。接着,再把细碎的冰体堆放在一张细长的锡纸上。然后,带着所有的困惑,随夜色中慢慢升起的火光一起溶解,漂渺。循着耳畔萦绕的旋律,沉寂于音乐此刻所带给我的意境里。在自己的故事情节中角色扮演,重新梳理,每一段让我感到困惑的记忆。用颠覆的思维,感官,站在不同的角色立场质询,感知。最后得到许多,与清醒时完全不一样的问题 答案
我想 这个世界最美的主题,也是最伤人的命题,应该就是爱情。也许人们最想预知,却又无法破析的谜题,应该就是宿命。我不知道,是否命中早已注定了,我会是一个极度偏执的,极度矛盾的天蝎座?是否,每一只天蝎从出生那一刻起,也注定要为独特的个性历尽风波?是否,人与生俱来就有着另一种颠覆自己的性格,只是它一直都在灵魂的最深处沉睡,如果没有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人,特定的情节也无法唤醒它,而当它涌现的时候,宿命就会完全颠覆?
我想 ,所谓人生应该就像似一个顺时转动的命运时钟,时针每走过一格刻度,不同的命运就会同时开启一趟,开往各种人生旅途的专线,于是,原本彼此陌生的人,也因为命运,而在同一时点,坐上了同一辆巴士。每一格分针的刻度,就像旅程中命运结点的一个个车站,分针每转动一次,就会有人因为命运安排,而转车或到站,因此,人生旅程在没有到达终点站之前,沿途的每一分钟都充满未知,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这一站会不会下车,或是一路相随?
命运巴士上的乘客,都必须对号入座。因为个人特例的个性思维,就像一枚专属的指纹,只属于一个主人。或许有的人对世事感知的程度,可以接近到秒的刻度,但彼此之间,还是有着一秒永远不可能重合的差异。因此,哪怕同坐一排的人,沿途看到的也未必是同样的风景。所以,当许多人同时都在说天空很蓝的时候,就算我看到天空是灰色,我又能说些什么?因为别人看不到在属于你的那一秒,天空发生过什么。也只有自己才明白,是风和云刚好在那一秒擦肩而过。
尽管,世事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但每一滴眼泪的坠落都有着最初的原因,每一颗流星的坠落都有着最后的决定。而在每个人的故事背后,几乎也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剧情,只能永远深藏在心底,无论多久都不会发霉,藏成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可是有些意外的发生,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埋下伏笔。只怪人们都太过自信,或太过侥幸。于是,意外在发生前所出现的种种预兆,往往也就没有人会去在意,总是要等到一切都发生之后,才会想到要去寻找个中原因。
所以,最终,星与星在一线之间,就多出了一条银河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及,后来有一颗岔道的星,想要去解开孤星的宿命,最后它变成了坠落的流星。 最终,心与心在一夜之间,就多出了一个世界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及,后来有一颗岔道的心,想要去改变孤独的命运,最后它得到了悲伤的垂青,而最终,有一个人与自己在一念之间,就多出一个轮回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及,后来这个岔道的人,想要去找回最初的自己,最后他找回了一具活着的尸体。
很久 很久以前,我相信自己是一个英雄。但经历过一场接一场的噩梦,我才发觉,对于眼前这个世界,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懂,只是因为现实中背景和生存环境的需要,因此才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流一滴眼泪。我知道,就算有再多的痛苦,再多的悲伤也不能成为嗑药的借口,嗑药只是为了心灵能得到一份宁静,谁会不认为这是嗑了药发的神经?所以更多时候,我宁愿离开周围的人群,在夜色中沉默,做一个“影孖”与寂寞分享我悲伤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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