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林 辉
一
张清瘦的脸庞,一双深邃的眼睛,常常穿一身朴素的衣服,这就是林辉留给我的印象。同为写作人,他比我勤奋,他比我有作为,他已出版过一本长篇小说《恶基因》。他是一名小学教师,深谙教育的辛酸,他的这本长篇小说,就是写的教育题材的,只是我至今没有读到这本小说。
然而,如今,林辉却去了另一个世界,已经有一年有余。他的去世,是我们安县文学界的一个损失,也是我们文学中人失去的一位知音,一位好友。他是一个勤奋的老师,也是一个勤奋的作家,他的散文,小说作品散发于《长江文艺》《四川文学》《剑南文学》等刊物,他已是省作协会员,他的创作,无疑给我们后来者树起了一面旗帜。
对于林辉,我了解得很少,一直以来,我们在不同的乡镇从事着教师的工作,无暇走在一起聊着我们共同的文学话题。尽管我们极少时间走在一起,我们已然成为了好友。几年前,他决定写作一部关于李调元的小说作品,他到李调元故里宝林镇采风,他邀我陪同他走走。我在宝林教书二十余年,对李调元也是敬佩之致,常常去文星镇上的醒园坐坐。醒园就是文星镇为纪念李调元而建的一个小型公园。林辉邀我同伴,是以好友身份,我当然全程陪同。
他是雇了一辆车,到宝林接到我,然后我们一同去参观了李调元故里。李调元故里坐落于宝林镇大沙村李家坝,前面是一片平坝,后面是一片丘陵,有乌龙山。而李调元故里,处于风水宝地,据当地老者介绍,有乌龙晒甲之说,恰李调元就在乌龙晒甲坡下,成就了蜀内清代大才子。李调元官至翰林,常伴乾隆皇帝左右,相当于当今教育部长,还更甚于教育部长。林辉到了这片土地,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这样一个地方,居然出了一个大文豪,而且在很多领域都有很高的建树,是我们四川文化的骄傲。调元故里虽然被修缮过,但还是显得简陋。我们里里外外地看得仔细,特别是林辉更是看得详细。他还到村前村后看,还与这里的老人进行亲密地交流,以获取更为有价值的信息。他对李调元的了解之深,让我这个在宝林呆了二十余年的后生来说,也无比汗颜。他的侃侃而谈,上至清代,下至当今流传的传说故事,感觉他是顺手拈来,说得是那般熟稔。
我陪他还参观了李调元墓。李调元墓是建在调元故里后面的一块平地上,这里正在乌龙晒甲坡根处。整个墓地用石条砌成,为圆拱形,直径大约十米,周围也是石条铺就的地面。这里显得庄严肃穆。一阵清风扑面,仿佛感觉到李调元的英灵不散。我也是一位文学虔诚的追求者,林辉更是一位文学的孜孜求索者,难道我们前来参观,凭吊,也感念着一代才子的英灵?他是来与我们谈文学来了?
我与林辉接触不多,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实诚的作家,他立志于写作,为了写作而辛苦奋斗着,写出了很多有读头的小说。我也知道他是一位热情于文学事业的人,在桑枣,成立了枣园文学艺术协会,其中就有林辉苦苦奔走的功劳。我也知道枣园文学艺术协会办了一份杂志叫《枣园文艺》,办得风声水起,主编就是林辉。我也曾经在县作协会上读到过几期《枣园文艺》,这份杂志不管是内容,还是装祯印刷上,都不亚于公开出版发行的杂志,内容丰富,栏目多样,足可见林辉在文学事业上的执着。
没有想到,就这样执着的林辉却患了重病。前年夏天,我在安县文化馆参加《涵海》重刊编辑工作,就听到林辉患病住院的事。当时我还没有往坏处着想,我也经历过很多朋友的生老病死,心想,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林辉那点病,好好接受治疗就不是个事吧。
印象中的林辉,烟瘾特大,在与他不多的几次接触中,时常看到他刁着一颗烟,吞云吐雾般。一般从事着艺术创作的人,也常常与这种云雾作伴,仿佛这种云雾能带给人们创作灵感一样。我还知道,林辉也特爱喝酒,而且瘾大量大。他的这个病,好像还与他抽烟喝酒有关。我想,病治好了,他在抽烟喝酒上节制一下,身体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我真没有想到,这回林辉的住院,却没能痊愈回家,倒是带着对人生的无限眷恋,离开了人世。
听到他逝世的噩耗,我不由心中一惊,在我的感觉中,那么健硕的一个人,那么有思想的一个人,还能创作出好多小说的一个人,就这么永远地去了?他这是去追随着李调元了吗?他是要亲自去聆听李调元给他讲述一代才子的传说了吗?然而事实不由得不让人相信。我与好友安昌河一道前去参加过林辉的追悼会,一同观望林辉那安详的遗体,一起送别了林辉。还记得林辉一直说要送我一本《恶基因》,可是他却这么安详地躺下了,我真希望他能坐起来,回到我们身边来,希望他能亲手送我他的著作。可是他就这么去了,一去一年有余!
林辉,走好!
2015/3/29,白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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