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憔悴了我的容颜(容颜已憔悴)

昨
夜翻开压在箱箧里的几本相册，静静地端详着自己不同年龄段照的相片，不禁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时光荏苒，眨眼间人到了中年，岁月一点点憔悴了我的容颜。
　　
　　这几本相册记录了我曾经走过的46个春秋的人生轨迹，可贵的是在每个时间结点上都留下了自己原生态的容貌。今天看到它们，那时那景那瞬间仍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相片儿定格在那里了，可是时光依旧在日夜不停地流逝，自己的豆冠年华、青春风采在逐渐地逝去，真不知道自己的美好光阴都去了哪里。
　　
　　看到初三毕业时照的毕业合影，不免有些伤感，有几位老师已经去世了，有很多同窗我甚至忘却了他们的名字；那时我穿着浅灰色的校服，那是我特别喜爱的一套衣服；还带着一顶军帽，我清晰记得帽檐里用硬纸围了一圈，使得帽檐非常坚挺有棱角。懵懂的我显得那样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正在憧憬着自己的未来，但眼神中隐隐约约也有一丝忧虑，因为自己能否步入高中的大门还未曾得知。
　　
　　高中的几张照片，记载了我当时学习生活忙碌的景象，衣着上赫然体现出从黑土地走出来的农村孩子那种朴实无华，但眼神中充满了执着、坚毅和乐观。高中三年我的确是蛮拼的，我没有浪费一寸光阴，犄角旮旯里都留下了我苦学的身影，星星和月亮常常陪伴者我入眠。天道酬勤，我被保送了师专。
　　
　　师专的时光让我从花样年华走向了青春成熟，学习没了紧张气氛，生活中多了点闲适和浪漫。学习空间少了，生活空间多了。其实教师职业不是我的志向，拮据的家境和求学的艰辛，让我不得不在现实中放弃理想，踏上了教师生涯。我的眼神里透漏着平淡，也暗含着那种无奈的忧伤。
　　
　　时间如白驹过隙，就像东去的长江水一样一刻也不停歇。
　　
　　拿起粉笔走上讲台，一晃我的教龄已经23年了，我也记不清我教了多少学生，只是让我欣慰的是没有让我的学生们感到失望过，无论我的课堂教学水平，还是管理班级的方法，以及自己的教师职业道德。我和学生构建了良好愉悦的师生关系，在我的相册和空间里，和学生照的相片最多，那一张张照片都反映了作为教师职业的幸福瞬间。今天我的学生可谓已是桃李满天下，甚至我都是师公了。我觉得到现在我的人生最大成就就是让和我一样的很多农家子弟都通过学门，走上了他们自己向往的生活。唯一的遗憾的是，在一届一届的学生毕业照里，我渐渐地逝去了青春光泽，从青年到壮年、再到中年，似乎弹指一挥间，真快啊！毕业照里学生反复更迭，也催生我容颜慢慢憔悴，这着实让我这个热血男人也不免有些伤感，林黛玉看着落花簌簌落泪，我看着照片也泪水涔涔。不由得想起苏轼的诗句：“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一尊坏酹江月”，难怪当年豪放旷达的大文豪有如此心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当眼睛触碰到我结婚时的照片，不觉心里一颤，那时真年轻，新婚的幸福让我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眉宇之间都饱含着喜气，头发乌黑，闪着光亮。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但当看到之后的全家福时，惊异地发现，自己脸上的皱纹逐渐开始增多，眼神里暗藏了很多忧郁，头发越来越稀少，银丝闪闪很打眼，脸上的光泽逐渐变成枯槁，儿子一夜之间似乎就长大了，我母亲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老妪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不由得让我吟起《枯树赋》里的诗句：“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合上相册，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来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略显苍老的面容，感叹时光流逝，岁月憔悴了我的容颜。走到窗前，仰望星空，银河依旧璀璨，是呀，只有日月星辰是永恒的，世上的草木荣枯，花开花谢，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人是无能为力的。我们或许很难延长自己的寿命，但如果我们只争朝夕，或许能拓宽生命的宽度。好好敬畏生命，珍爱自己健康，奋发有为吧，让记录自己生命的影集里多珍藏些精彩的回忆，在流淌的时间长河里多撷取几朵美丽浪花。
　　
　　　 赞 　　　　　　　　　　　　　　　　　　　　　　　　　(散文编辑：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