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
仿
佛怕了这样的日子,越是热闹的时候,心就越是的慌。不敢开始是因为害怕结束的太快,但是终究什么都会结束,如夜色中街市上的行人,匆匆的从暗黄色的路灯下走过,然后沉寂,留下一段长长的落寞。浓雾笼罩了回家的路,冬天的冷雨把已经湿的可以拧出水来空气再浸了起来。取暖的火是那么的小,根本带来不了一丝温暖,房间也是冰冷的,时不时有人从外面进来,留下一串串泥泞的脚印,这个时候,你又不得不拿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干的拖把去拖地,整个家显的更阴冷了,呼出的每一口空气都冷的不知所措,暴露在空气里的每一寸肌肤都冻的发疼,脚也麻木的举步维艰,肺咳的生疼,有的想做的事情,未出手时便知道是错误的。一切都在盼立春。以为只要立春,一切都会好的。以为立春后的太阳是温暖的,小草是绿油油的,蜂飞蝶舞,一派生机。可惜的是现在是早春,刚刚露出头的小草也是弱不禁风的,柳树上刚抽出来的芽也是脆弱不堪的,挖土机下的土依然没有松软,开学的孩子也没有比冬天穿的更少,清晨河边冰面的面积也并不见少。太阳的温暖被冷风一吹,瞬间就不知所踪。原来立春万物的复苏不过是时令所致,跟气候是没有关系的呵;原来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努力,结局都在一个圈子里面呵;有些事情,你没有办法从根本上去改变它的呵。就算万物从生到死,每一个个体之间,所经历的也未必相同。何况我和你?逃不过、躲不开、挣不脱却又不甘心被困死。冷着眼睛斜睨着,却又生生相息;倔强的生长着,又被渔翁得利。元宵的烟火和一盏一盏的孔明灯把夜空点的瞬间有些微微的亮光,可是看不到更远,就像你永远看不到绚丽背后那些黑色的夜空到底藏着什么。你只知道自己的那一瞬间,你是那么努力的让烟花冲上天空,那么努力的绽放,那么夺目的色彩,你享受着人们由衷的赞美,可是你看不到,把灿烂留给你的烟花,绽放之后,要怎么来洗涤这无尽的黑暗?锣鼓是敲起来了,龙狮是舞起来了,可是那些精妙绝伦的技艺已经随着老一辈人的逝去而逐渐失传,看客不再关心你舞的怎么样,而是看看他们都得到了多少好处,唏嘘或者交头接耳,叹谁谁又挣了多少钱。那一瞬间突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我的村子,再也出不来这样一挂狮子,我的爷辈们,在历史的时空中已经走向了永恒;我的父辈们,一个个的想的是要拼命挣钱,买什么样的房子和家具;我的兄弟姐妹们,都在为明天和生存而奔波。终究都消逝了。没有人会关心你在外面过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关心的是你每个月挣多少钱,责备的是你怎么还没有能力买房买车;没有人问你跟你的朋友相处的是不是愉快,问的是你的朋友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发财机会。整个世界冷漠的让人的慌,不经意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温暖成了只剩下怀念的奢侈品,错过了,抓不住,回不来,空留遗憾。元宵节,走过一排排坟墓,看那些有字的碑石和那些不知名的无字碑文,猜想他们已经逝去了多少年,猜想他们的人生经过了怎样的跌宕起伏,猜想他们是否和我一样,也曾经在这里徘徊过,感伤过。我知道,今天夜晚,一定会有人肩扛手提的弄来许多炮竹;我知道,今天夜晚的烟花一定会漫天绚烂。可是过了今夜,一切归于沉寂。任春天的野草长满坟头,任夏天的树木把路长住;任秋天的野猪漫跑,任冬天的风雪肆意。只为等待,下一个元宵,同一群人做着同样的事情,有些或多或少的变化,岿然不动的是那片墨绿挺立的杉树和大山深处这片苍凉的悲哀。大地沉寂了。河边浣洗的妇女在感叹终于过了这个春节,整天跟油盐酱醋打交道的她们终于喘了一口气。人们不再邀请你去吃饭,而问你什么时候走,仿佛这个时候还没有融进都市的喧嚣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学校门口支起一个个小摊,卖着学生爱吃的小吃、零食或者文具。翻遍整个通讯录,找不到一个可以一起去爬山的人;窝在房间里想念外面的阳光和新鲜空气;呆在外面,凛冽的早春寒风灌进脖子,冬意满怀。终于不再重复,就像2011,永远都消逝回不来了。如同曾经的海誓山盟,如同曾经贴住你的脸,很温暖也很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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