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
洞
房里,他拍拍火辣辣的胸膛,向她诺言:“我一生一世爱着你,心里不会有别的女人的位置......”她傻傻地听着,相信着,依偎着......
婚后,向来忠厚朴实的他,一直是她生活中的偶像、依靠。人到中年了,他终究没有守住当初的诺言,心里腾出了一处小小的缝隙,时而映出来一个娇影。他害怕、他愧疚、他自责,他挣脱,还是无法抗拒,他无奈……
女人的敏感功能是刺向男人的杀手锏,在情感这方面,男人是逃脱不了女人的眼睛。她发现他在家接某些电话时,神情异常,遮遮掩掩,甚至竟然把手机上了锁。在家吃晚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对自己的外表形象也比以前讲究多了,向来唱歌五音不正的他,也常常哼着欢快的小曲儿,对她也越来越百依百顺……
她迷惑了,傻了,比洞房花烛夜之时还傻。被逼无奈,忘记了自我,做起了他的“跟梢”。
他西装革履,与一位清秀的陌生女人在散步,尽管距离不是很近,可以看得出很亲密;咖啡厅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聊着,还是那位陌生的女人;烈日下,他为一个女人撑伞,仔细一看,仍然还是那位陌生的女人……
“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挤进了我男人的心房;就是他,就是他!违背了他的诺言,伤害了我这个孤独、无助、傻透了的好女人啊!”她在呐喊,她的心在流血。向来不饮酒的她,也学会了借酒消愁,醉了,真的醉了,她竟然把客厅里搞的天翻地覆,碎片满地……
从此,她改变了对他的态度,渐渐地不给他留晚饭,不为他熨烫衣服,常常用他的手机打电话,故意请求他打开手机上的锁,这充分证明了她在向他暗示着什么。
他的心像明镜似的,因为他太了解她了。她理智,她聪慧,其意就是逼他主动坦白。他带着一颗愧疚的心做好了主动坦白的准备,他清楚地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
深秋,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底气不足地问她:“很长时间没带你兜风了,趁今天天好,我们出去走走好吗?”她装着啥事也没有的样子,笑着说:“是啊!好长时间被家务忙碌,我们是应该出去透透气了。”
车驶出了小区。“你说我们去哪里?”“老地方。”“遵命!”一踩油门儿,他又哼起了欢快的小曲,尽管五音不正。
汽车停在了湖边。湖水的清澈依旧,湖边的那条林荫小路还是那样羊肠致远。她远眺着绿色的水面,自言自语:“应该跳下去洗净几年来积攒的污垢了……”话没说完,他误解了她的话意,一个箭步抱住了她:“别这样,别这样啊!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有啥对不起我的?”“今天,我就是向你坦白的。”“坦白啥?”“你怀疑我的那件事是真的。”
他终于鼓起了勇气,语气却是那样的无力。他以期待的目光看着这位一直在守望着自己,可敬可爱的发小妻子,期待着她的宽容,期待着她的原谅,更期待着她能与自己和好如初。他被她的一切击垮了,像一个小孩子在乞求:“你原谅我吧,好吗?好吗?”她看着他,无语,再无语,片刻,向他伸出来一只手,他高兴的想拥抱----“干嘛啊!还以为我是当年的那个傻姑娘吗?”“那你想咋样?”“把你的手机拿出来,给她打电话。”“说什么?”“说以后不要发短信,不要打电话,更不要来往了。”
他呆滞了一会儿,一幅难为情的神色挂在了脸上,不过,还是顺从的将电话拨了过去:“喂--!小李吗?”“呵呵!是我!是我!”“你—在—干嘛?”“在郊外秋游呢。能接到您主动打来的电话,我真是喜出望外,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你—你—你……”“嘻嘻---,有事吗?您还是到我这里来吧,我们共进午餐。”“我是说,我是说以后不要给我发短信和打电话了,我们再不要互相联系了……”“啊?原来---是----这样啊,我—我—我明白了……”
对方挂了电话,他还是在听着,听着……他的心是苍白的,手是颤抖的,此时,他在暗暗地惩罚自己,折磨自己,因为他深深地伤害了两个女人。他踉踉跄跄地走近了她,勉强地说:“这样可以了吧?”“不可以!”“你还想把我怎样?”“你得向我发誓 !”“我发誓!”“以后,除了我,心里不准有别的女人。”“以后,除了你,心里不会有别的女人。”“电话不准上锁!”“电话一定不上锁。”“除了特殊情况,按时回家吃晚饭!”“一定按时回家吃晚饭!”“应酬回来,不要敷衍我,刻意哄我开心!”“应酬回来,不会敷衍你,刻意哄你开心!”“不要对我相敬如宾,这样太假。”“对你相敬如宾太假了。”“你要帮助我做家务。”“我会帮助你做家务的,你教我。”“你回家不能随便乱放衣服。”“我回家再也不随便乱放衣服了。”“要及时冲洗马桶。”“一定要及时冲洗马桶。”……
就这样,两个人没完没了妇唱夫随。她再也受不了啦,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你为什么总在重复我的话,难道你自己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对不起,真得对不起。你对我如此细微的了解有谁能比?结发夫妻才是宝啊!今后,我就是你如来佛手心里那只乖猴儿......”
她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他张开了那宽大的臂膀,紧紧地抱住了她……秋风在沙沙作响,水面漾起了欢快的波纹。他牵起她的手,唱起了苏芮的《牵手》,每唱一句问问她,五音有问题吗?不知他的这次诺言是否能兑现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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