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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曩摩三多母喃阿怛底多舍娑曩喃怛托入哇入哇……”出了公司的大门,穿过一条公路,佘恋诗便听到不远处的法源寺里传来《消灾吉祥咒》的乐声。每天上下班,这法源寺是她的必经之路,每次听到这轻松悦耳的节奏,她的心情都会跟着愉快起来。可惜的是公司搬到这里已月余了,她却一直无缘去拜庙。终于盼到这天下午公司放假,她便信步走进了寺门。法源寺建于唐贞观年间,虽是座千年古刹,但由于是午休时间,寺里的香客很少,就连修行的师傅们也在禅房里歇晌,所以整个寺院静谥非常。佘恋诗独自漫步在甬道上,两旁的苍松翠柏交互掩应,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虚渺的香烟随着午后的暖风飘散在庙宇的每一个角落,丝丝蝉鸣不但未带来任何嘈杂之感,反而更衬得古庙幽静深远。穿过一条竹径,经过天王殿、观音殿等几个大殿,便来到了法源寺最有名的法堂——卧佛殿。殿门挂着一副木质金漆对联:“法海真源龙天赐福,堂头痛棒世代传宗。”里面的光线很暗,一尊石制的大佛侧卧在大殿正中。恋诗举步进入,只见四周罗列安放的是五百罗汉以及四尊菩萨。佛像均显得有些破败,但却个个面目和蔼慈祥。中间的卧佛一手托腮,微闭着双目,似假寐,似思索,更似淡看着一代又一代来此膜拜的善男信女。点燃三支香,恋诗虔诚地在佛前祈祷,求神佛保佑自己的父母、朋友以及所有的人们都身体健康,平安快乐。恭敬地三叩首,欲起身上香,却不料腿一软竟又跌了回去。“怎么回事?”佘恋诗心里有些不安,两道柳眉微微蹙起。“姑娘,你没事吧?”就在佘恋诗愣神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一只温热的手轻柔地将她搀扶起来。“没事,谢谢!”恋诗礼貌地道谢,并抬头望向来人,却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僧衣的年轻男子正微笑地看着自己。此人留着很规整又不失时尚的短发,五官轮廓分明,颈间带着一颗用棕线穿着的绿玉珠,怎么看也不像出家的僧人,可是他又为什么会穿着一身僧衣在这庙中出现,到底他是什么人呢?佘恋诗心里暗暗地琢磨着。像是看穿了对方的心思,男子微笑道:“这里两天后有一个法事,我是应邀来帮忙的。”“哦?不是初一、十五,也会有法事吗?”恋诗没加思索地问道。“这里的佛像有很多已经破损了,需要装新,故而在此之前,要做一场法事。”“原来如此。”佘恋诗点了点头,抬眼望向永远淡然的佛像,心中有一瞬间的涌动。将手里燃着的香供在佛前,恋诗向白衣男子微笑一下,准备离开。“姑娘如果愿意,到那天可以过来。”身后传来男子邀请的声音,恋诗回头看去,却见他的笑如透入佛堂的阳光,灿烂明亮。“好!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来。”佘恋诗爽快地答应下来。记得上一次观看佛门的法事,还是出差去河北的时候,在一座不太大,但香火却很鼎盛的庙中,那庄严的有点玄幻的仪式让她感到莫大的兴趣。离开卧佛殿向山门走去,一路上恋诗都在想着刚刚那个白衣男子,觉得他很有意思,分明是个英俊又时尚的年轻人,却偏偏穿着出家人的衣服,还一口一个“姑娘”的称呼别人,然而这么奇怪的组合一起出现在他身上,却又让人感觉莫名的和谐,真是个怪人。尤其是他颈间那颗玉珠,更让人有种亲切感,也许是因为那颜色和质地看上去与自己腕上的那串差不多吧。恋诗想着,一抹笑浮上了唇边。
一夜好眠,清晨早起的鸟儿一声声欢愉的叫声唤醒了佘恋诗的好梦。“打起黄莺儿,莫叫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不知怎么,醒来后脑中第一个闪念竟是这首诗,再想想这夜的梦,满满的全是那高大的白色身影以及那灿烂的笑容。这让恋诗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会梦到他呢,真是乱梦颠倒,许是昨天对那人过于好奇了吧!想着,她轻轻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接着便起身穿衣洗漱,而梦也被淹没在一天的忙碌之中了。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佘恋诗脱下工服,换上自己的衣服。今天她穿的是一件中式斜襟上衣,米白底色上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几枚暗红的龙纹。一支木簪将头发松松地挽成发髻,鬓边垂下长长的两缕更添妩媚。出了公司的门,走在街上,现代的都市中出现如此古典的女子,自然会招来人们的注意,但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的佘恋诗只是慢慢地走着,此时她专注的仅是耳机里传来的歌声。“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最后我无力地看清强悍的是命运……”这首《离歌》恋诗已经听过无数次了,但每次听都会对她有所触动,似乎对爱情有了更深的感悟。
边听歌,边慢慢地走着,路过法源寺门口的时候,佘恋诗无意识的抬头看去,夕阳下的古寺是如此的神秘辉煌让人肃然起敬。在心中默默地祝祷一番,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那个白衣男子,她侧头向寺门里望了望。
让佘恋诗没想到的是,她往里望的同时,正巧有人也在向寺外望,而那人明显已经看到了她,并且面带微笑地向她走了过来。“姑娘,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你了。”换上一件淡色小立领衬衫,一条黑色牛仔裤的男子更显得朝气蓬勃,一双闪亮的眸子饱含着和善的笑意,甚至连颈间那颗绿玉珠也被感染得熠熠升辉。“是啊,真巧。”佘恋诗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的确她刚刚向寺里望就是想看看能否遇上这个男子,可没想到那人居然真的出现在眼前,这般巧合让她觉得有点不自然。“你今天又是来拜佛的吗?”男子笑问道。“不是的,我公司就在那儿,这是我每天的必经之路。”佘恋诗说着,用手指了指公司所在的方向。“原来你在这边上班呀!”男子听后显得很开心,笑道:“这样的话,你来参加法会就很方便了!”“嗯,是啊!只要不加班我就会参加。”佘恋诗有点纳闷地看着这男子,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邀请自己参加法会有那么大的积极性。
“一回生两回熟,敢问姑娘芳名?”大方地笑问,男人调皮的样子像个大孩子。“我叫佘恋诗。你呢?”佘恋诗坦言道。“那,我就叫这个。”男子指了指恋诗的衣服,看到她不解的目光,男子笑道:“暗红色的龙就是我呀,我就叫‘绛龙’——‘石绛龙’。”“石绛龙。”在心里默念着这名字,就在那一刻一缕莫名的情愫轻轻扣击了佘恋诗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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