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让我不想你(怎么能让我不想你的人跟你见面)
南
方的夏天,不是炎热难耐的伏旱天气,便是一波一波来势汹汹的台风。 我是在一场轰动南方人民的台风之后,登上北上的航班的,然后就飞往另一个未曾去过的城市。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跑这么远,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开始自己缤纷绚烂的大学生活。而母亲也万万没有想到,朝夕相处的儿子,有一天要离开自己温暖的怀抱,然后一如既往地去寻找另一种温存。 记得,母亲语重心长地劝我留下,留在这个湿润的南方,在这个常常会遇见熟悉面孔的南方,而我那么固执,那么一意孤行,执拗要去干燥的北方,那个陌生的北方。我何曾设身处地地想过,自己的母亲怀着怎么样恋恋不舍,怎么样的落寞与无奈。只是母亲太体贴体贴到甘愿放手让自己的儿子,去经历另一番天地。 坐在飞机上,看着下面大朵大朵白云,看着地面建筑物模糊的轮廓,看着头顶一望无垠的蓝天。霎时,落泪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初是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而现在怎么就舍不得了呢。 那时候,母亲没有送我登机,她说她会站在自己家的那块土壤上,看着我坐的飞机,划过天际时,招手,呼喊。母亲的话不切实际,但是我相信,我知道母亲一定会这么做,哪怕我看不见,听不见,但是心底早已映射出一副清晰绚烂的画面。那个女人,那个朴实无华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就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母亲。 高速飞行的飞机,时常震颤,时常颠簸,也波动了我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母亲说,她也想坐飞机,想和我一起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寄居,可是她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她知道,孩子再怎么需要呵护,也要学着长大,学着独自一个人生活,学着一直走下去。 身临数万米的高空,突然觉得好害怕,怕飞机忽的坠落下来,便浑身碎骨了。或许我现在清晰的脸也会变得血肉模糊,脑浆连同晶莹泪水湍湍地流出来,或是整个身体都灰飞烟灭。而这只是自己角落尘封已久的恐惧,突然没有了母亲的庇护,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日子里莫名其妙地喷薄出来,然后牵动整个身体。 是不是感受了太多的溺爱,突然分开了,便会念念不忘。 飞机着陆后,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我给母亲打了电话,电话里头是石沉海底的坦然话语。我知道母亲依旧牵肠挂肚,只是不想让我担心,便以一种熟悉的口吻安慰我而已。 突然想起自己很多年前给母亲写过一封信,只是这封信现在还保留着,一直没有勇气寄出去,当偶然拿出来,看了,便会陷入沉思,随后就是滚烫的泪水。 母亲: 记得那个夜晚吗?我被噩梦惊醒,然后紧紧抱着你,投入你的怀抱哭泣,你问我梦到了什么,我支支吾吾地没有告诉你,我怕一说,这便都成了事实。 母亲,我好怕,怕终有一天你会垂垂老去,就像梦里一样,明媚的风和忧伤的雨中是你佝偻的背影,然后白发爬上两鬓,爬上头顶,就像秋风瑟瑟下的大树一样,叶子迅速地枯黄、坠落,重重地砸在泥土上,最后化为灰烬。 母亲,梦里的你是那么消瘦,或许你难以想象,或许你会说自己年轻,然后抚摸我的头,说我是傻孩子,但愿这只是梦,永远只是梦,因为梦里,我看见花儿枯萎、败落,而你也化作春泥,无私地呵护来年的花开。 “乡愁是一座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母亲,你知道吗?这一幕多少次映入眼帘,映入心底,强加给我难以排遣的的恐惧。我知道,有些事命中注定是会发生的,只是我怕在这草长莺飞的时候,你还来不及分享儿子的芳华,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梦里的花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败落,是不是非得当你的双手再也握不稳那双纤细的筷子;是不是非得当你的宽阔的背在风沙中弯折。梦中的花可不可以绽放,为什么儿子的绽放,母亲可以给,而母亲的绽放,儿子却无能为力。 梦醒十分,衣襟已湿透,原来一切不过是梦罢了。母亲,你黯然熟睡,青丝中依然找不到白发的痕迹,白净的脸孔依然红润光泽,回想起前几天还揶揄你的落后,一梦惊醒,竟发现,母亲,是我不懂得把这深沉的爱驻留在心底。 母亲,我终于长大了带着成年人的敏锐与固执,你不再像当年那样俱厉声色地数落我的不是,但我却离不开你,我们的爱太深,深得难以割舍。 母亲,你知道嘛,我又梦见你了那些花,她们并没有败落。母亲我终于明白,心中的花是不会败落的,梦中的花也不会败落,梦里落下的只是滚滚红尘。 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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