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亲情

诗选刊│苦涩的香甜 文 焦玉霞
继8090后,00后也加入 断亲族 ,人情淡薄亲情变味,原因很现实
月无痕,当我蓦然回首,翻阅自己的心灵,发现关于弟弟的许多记忆已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我和弟弟是在同一年上学的,那年我九岁,弟弟七岁,像我那样大的年龄才上学是有原因的:一是父亲生病,母亲要玩出干活,所以我不得不在家里照顾生病的父亲,为父亲做力所能及的事,二是我家隔学校有很远的路程,弟弟还小走不了那么远的路程,所以我要等到弟弟长大一点再一起去上学,母亲说:"这样有一个照应,她放心。”我记得每天早上五六点左右的样子,母亲就会起床外出干农活,我和弟弟也会随后就起床,我做早饭,弟弟煮猪食,由于是烧木柴,我和弟弟时常会把手脸弄得漆黑。吃两早饭后,就和院子里的小朋友一起去上学,一路上,我们一边打闹着,一边捉迷藏,走一两个小时的山路也没有觉得多累就到了,由于早饭吃得早,下午回家又比较晚,每天俄哦都会和弟弟带上一两个烧熟的红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再吃掉。这样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虽然觉得有点苦但却是我最值得怀念的。 有一年夏天,我和弟弟说好的,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等他,我一个人在校门口等了好久也不见弟弟的人影,此时正是放学的时候,门口的学生很多,我跑到小卖部也没有看见弟弟,我就只好先回家了。我到家没过多久,弟弟也回来了,弟弟见我的第一句就是说:"姐姐,我给你买冰袋来了,我买的时候还是冻硬的,我怕它化了就放在了包里,我到校门口没有看见你,我就一路追着你跑回来的。”弟弟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从他的书包里拿出冰袋给我,我看着他红通通满是汗水的脸,双手接过那一包温温的冰袋,转身哭了,不为别的,只为那一瞬间的感动。 上初中的时候,我读的是实验班,弟弟读的是普通班,他周末不上课,弟弟每个周末都会回家帮母亲干活,我和弟弟是在校外租房子,弟弟每周都会从家里背来柴米油盐,背那么多的东西,他总是走路,舍不得坐车。我经常对弟弟说:”你背那么多的东西,太阳又很大,你还是坐车吧,车费也不是很贵。”弟弟却对我说:"坐车还要在哪里等会儿,等的那段时间,我走路也快到学校了。 ” 每天早课一下弟弟就会赶回租房煮饭,他有时会笑着对我说:”姐姐,你成绩比我好,下课后你就留在教室里多看一会儿书,估计我把饭饭煮熟后你就回来吧,。反正我成绩不好,再怎么学都还是不行,”有一天弟弟手里拿着一本资料书,他对我说:”姐姐,我记得你说过,你物理成绩不好,我给你买了一本资料书,你拿去看一下吧,有不懂得地方就多问一下老师。 ”我问他那来的钱买的书,他说是平时节约下来的,原来他舍不得坐车,不是因为难等车,而是因为舍不得坐车,他是想把攒下来的钱给我买资料书。弟弟很多时候都会给我一个假相,他将对我的爱隐藏的很深,但我却深深地轻而易举的感受到来弟弟对我的关心。但这使我这个做姐姐的深感惭愧。 上初三的时候,因为父亲又突然病重,母亲要陪父亲到县里坐院,一时间,家里的一切没有人照看,地里的庄稼也没有照料。弟弟不得不辍学回家干农活。他对我说:”姐姐,你成绩比我好,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为我们一家人争光,,我读不读书都无所谓,我不读书了,你也不要多想,”听了弟弟的这番话,我感到很内疚,作为姐姐,我没有照顾好弟弟,反而让她因为我不得不辍学在家,我欠弟弟的实在是太多了,在家里又困难的时候,我没有挺身而出。 快中考的时候,学校放了两天假。这两天我回到了家里,这个季节正是给玉米除草的时候。回到家里本想和弟弟一起去除草的。弟弟却说:”快中考了,你好好复习一下,只要每天煮两顿饭就好了,”我拧不过弟弟,就只好依他说的做了。一晃两天就过了,第三天我早早地起了床,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考试了,弟弟叫住了我,给了我三十块钱,叫我坐车去,到了学校买一碗粉吃,然后再去好好考试。我对弟弟说:”现在还早,我走路到学校还不会迟到,那钱你好好放着,到赶集的时候去卖点好吃的东西,不要什么都舍不得吃,你看你多瘦呀!”弟弟说这钱是母亲留给我的,他也有的。听了弟弟的话,我心安理得的把钱收好了。 后来,我听隔壁的婶婶说弟弟是给别人背了四天的炭才挣的那点钱,那时,在我们那个地方,有树林的人家会把木柴烧成炭,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卖。从树林里到市场上按100斤五元钱算,弟弟就是给别人背了四天的炭,攒的了一百多块钱,前几天有人到县里去玩,弟弟给了那人一百块钱,带去给父亲看病了,剩下的就都给哦了。我听到这些话后,一个人躲在屋里哭了很久,弟弟才十五岁,那稚嫩的肩膀上怎能扛起那么多的重担?我觉得自己真的太自私了。 后来我上了高中,在这几年里,父亲的病一直都在反反复复的发着,弟弟也一直留在家里,一边照顾父亲,一边干农活,母亲身体也不好,很多重活也不能干,,弟弟能耕地,能收玉米,能收稻谷,为了增加收入,弟弟还养了十几只羊,但因为父亲的病反反复复的发作,家里也还是入不敷出。到了高二下学期,父亲的病到了晚期,在医院坐了一个多月的院,最后还是离开了我们一家人,母亲从此以后的身体状况就更不如从前了,从此弟弟包揽了所有的家务和农活。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弟弟随家乡的人们外出打工了,他把每个月工资的大部分都寄给了我和母亲,他在外面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弟弟经常打电话来叮嘱我,叫我在食堂吃饭,不要吃得太差了,该用的地方就舍得一点。弟弟每周也会给母亲打几次电话,他怕母亲一个人在家孤独。后来,因为放心不下母亲,弟弟把母亲接去了他打工的地方。弟弟为我的付出,我并不是无动于衷,也不是心安理得的,但是现在,我除了好好学习,别的我真的无能为力。 或许在别人看来,弟弟为我做的都是一些平常的小事,但我每天都因为这些小事感激着。关于弟弟的这些记忆,每当我孤单难过时,便会不自觉地涌现在我的心头。使我有了面对困难的勇气和信心。一路走来,再回首,虽然失去错过了许多东西,但我却收获了无可替代的亲情,这对我来说是很值得欣慰的了。在这里,我想对弟弟说:”弟弟,谢谢你!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和母亲的,谢谢你让我拥有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这份亲情我会一直铭记在心的,你和母亲在外面都要好好主意身体,你们若安好,便是我的晴天。”

诗选刊│苦涩的香甜 文 焦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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