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

灰
蒙蒙的天













那时候我是贪玩，我是爱哭，但二十几年前，我也只不过还是个孩子，您怎么下的了手揍我，还用镰刀劈头盖脸掷过来？时常还戏说：当时若是掷在头上，也许活不到今天。左邻右舍司空见惯了您的架势，每有一次天塌地陷，别人都闭门不见，我看见好事者聚在一起只顾着笑。　　小学时，弟弟被人欺负，我没有保护得了弟弟还被别人咬了，您又一脚踹过来。我不敢哭，怕哭了您又打我，这就是您的教育方式。突然想起原来从小到大叫您爸爸真的寥寥可数，难怪您因为姐弟俩嘴不甜而大发雷霆……




初中时，父母远走，孤单的姐弟俩日日咬着干巴巴的饼，凛冽寒风中穿着透光亮还褪色的棉服，夜里咳得上不来气。父母是为挣钱还债无奈，我理解。




初中毕业，考上一所不错的学校，以为为父母争了气。不曾想您因点滴小事还是改不了乱发脾气，只为碎了一个酒瓶子对我破口大骂，惹得旁人当了笑话。一次还开了煤气罐把门关死，要不是我和妈妈把门拉开，也许，时至今日就是我们的忌日。




小时候的记忆是皮鞭、血迹连连。灰色的天空中我哭着喊妈妈。是梦还是现实我也分不清，反正梦中我哭着追马车找妈妈现实中您也是用皮鞭赶跑了她。




长大后，多少次您把妈妈插在了门外，妈妈无处可去，只能让我来接她。记忆最深的那是寒冬深夜2点20分，我开着车手在抖已分不清方向。



还记得吧，您的皮鞭多少次也用在了我的身上，而我究竟犯了什么错？因为您喝酒闹事劝解惹恼了您？因为我不叫您躲着您还是......



忘不了，妈妈生病，作为女儿我接走照料，只因没人给您做饭，接听的电话中反复是一顿臭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带着妈妈赶回家，奶奶却隔着大门对我说她不敢开门放我们进来,您要把我们赶出家。我顺着门无力地蹲在了地上，哇哇大哭像个未满周岁的娃娃，我，手脚发麻......可怜的妈妈肚子挤出脓水缝合了那么长的口子，还要捂着肚子忍着痛去照顾您。给妈妈洗头发,我的泪顺着水龙头往下流，白花花的头发，葬送了一生没有人心疼。




现在想起我还是会哭的稀巴烂，想想看，其实哪个父母不疼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只是您疼爱的方式不同。 　
不管我记得什么，忘记了什么，
一辈子真的不长，这辈子我想好好孝敬您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