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祖父(我的外祖父是一名出租车司机英语)
像
是一个等了许久的故人,昨晚——外祖父终于在我的梦里出现。
梦中,外祖父依旧是灰大衣、黑麻裤,神情迥然,提着烟筒,异常地镇定,一如他生前的模样一般……
我曾经不止一次对朋友说过,外祖父是我身边迄今为止最为让我钦佩的人,所以面对这位“故人”,我像是有满腔热情的言语急于表达,可一直又惭愧于文笔羞涩,时至今日,才斗胆涂鸦一篇。
跟李嘉诚同年出生的外祖父,家境贫寒,虽是家中独子,却也没读多少书,十几岁就在有钱人家当帮工,以补贴家用。年老时,外祖父经常教导我的一句话是,那时候虽然穷,但从不去偷、去抢、去乞讨,他说人穷志不穷,人要活的有尊严。这句话对年少时的我们很受用。即便是成家立业后,外祖父也是百般的勤劳,才能在那个饥寒交迫的年代,在无兄无弟的情况下仍凭一己之力养活一大家子。
外祖父生前朋友无数,但最“亲近”的朋友莫过于酒了,不要多么名贵的酒,是酒就行。年少时的我印象最深的是,母亲每次去看望他老人家,十有八九,包裹里就装有酒。爱酒的人,酒量自然也不小,外祖父年轻时能下一两瓶白的很轻松,七十多岁的时候还是每天不离酒,仿佛酒就是他饭桌上的老朋友,一天不见,如隔三年。就像他说的那样,“可以没鱼、没肉、但不可一日无酒”。酒足饭饱后的外祖父当然少不了要跟朋友畅谈一番,上至政府官员,下至平民百姓,什么新闻他都能兴致勃勃地陪你聊。说的最多的还是他年轻时候的事,他不是说那个时候如何如何困难事情难做,而是说虽然如何如何困难但他把事情做到了,我想,这是教育家才有的思想!
七八岁时的我在外祖父家待的时间不短,那时候一住就是四到五天,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开始记事的,所以对外祖父的日常习性还是比较了解的。记忆中,他每天起的很早,即便是寒风刺骨的冬天也是这样,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火炉子,准备烧茶泡酒,烧开这些后关上炉子,再去抽筒烟,伴着门外飘来的阵阵新鲜空气,美美地享受着清晨的第一份惬意。
外祖父喜欢结交朋友,那些沿村叫卖的外地商人都跟他相交甚欢。每次小商小贩来了,免不了就要饱餐一顿,也就免不了想要给外公留点特产什么的,以充当茶水钱,可这些还真被外公给“免”了,他从来不收那些商人们的东西,倘若自己或是家人真有看上人家商品的时候,他也会掏钱。他说生意人不容易,人家来了,图个缘分,也图个福分!
外祖父做人很爽快,说一不二,答应别人的事一定尽力办好。记得曾经有个贩卖黄烟的,他托外祖父给他卖,再给点跑路费,谁知道那黄烟质量不怎么好,那人走后没多久,烟就坏了,卖不出去了,结果他自己掏腰包给他垫的钱。至今那人仍不知其中真相。
外祖父年轻时也是个商人。遥想当年,文革初期,他只身一人在外经商,养活全家,将本地物产运至他地变卖,又从他地运回本地所需器具,茶叶等,所用交通工具皆肩挑背抗,好不辛苦,以当年之艰苦条件,仍能让一家老幼衣食无忧,还有些许盈余,实乃不易也!
外祖父对他的子女们都特别疼爱,尤其是对我的母亲。原因有三,一:年轻时我的母亲在他几个孩子中身体是最瘦弱的,且父亲常年出门在外,母亲工作压力很大;二:一两岁时的我经常生病,且那时候祖母年事已高,不能照看,母亲只能长期将我寄宿在外祖父家;三、小时候我家很穷,因为祖父很早就过世了,祖母一人拉扯七个孩子已属不易,到了儿女们结婚后就各自管各自了,婚后没几年的父亲母亲根本没什么积蓄,这时候就少不了外祖父的财力支援。这些,我都记得很清楚、很明了。
外祖父总是在外人面前夸赞儿女儿孙们的好,其实,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孝顺,只是他老人家容易满足罢了。他去年中秋过后不久逝世,而那时我还在山东上学,哪有什么尽孝的可能,又或许他是在告诫我,要对我的父亲母亲孝顺。
我生命中的指路灯——外祖父,我一定谨记教诲,在仁道与商道的平行线下,努力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