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瘸腿妈妈(瘸着一条腿的父亲)

此
刻，这时，在地球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落，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在和她的外孙女——一个十四岁的半成年人讲她妈妈的故事：“唉，该怎么说好呢？我啊，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妈妈了，＂老人话还没说完，就用手偷偷的抹眼角“你妈妈，从小我把她生下后，四岁了才会走路。走路时她的腿就一拐一瘸的，”这时，老人眼眶里的泪珠在打转儿，鼻子变得粉红，嗓子里发出混浊的声音，“我也不识字，只知道把她抱到医院里让医生给瞧瞧。唉，那时的路啊，不好走，咱家以前没钱，我就穿双破鞋，在土地上走。那石头好像一个一个的都冒着尖似得，把我的脚划破了，流血了，磨起泡了，我也顾不得，只想加快脚步快点把你妈送到医院。”老人顿顿，一颗豆儿大的泪珠从眼里滚动了下来，老人装着镇静，飞快的用手将脸上的泪珠抹去。

　　“那，我妈妈穿着什么衣服？”那个女孩问，脸上一副被震惊的表情。转眼一看，老人好像有点撑不住了，他用沙哑的声音说：＂你妈妈她……她，只穿了一件用几块补丁缝起来的衣服……唉，那时候啊，还是冬天，我使劲的抱着你妈，想让她暖和……”老人失声哭出来，她好像真的忍不住了，女孩乖巧的递来一张纸巾，老人伸出手来摸索着“终于到了医院，我也不识字，向这儿走走，向那儿拐拐，又和别人打听，终于找到了医生，我把你妈放下，刚要问医生情况，那个医生就说‘缺钙，补吧。’便把我哄走了，我买了几瓶钙片给你妈，让你妈吃，可她不吃甜的……当时的房子啊，就是土渣，上面还有一坨发了黄的草，你妈住的房间是当时咱家最好的房间，唉，那房间土墙都快倒了，＂说着老人给小孩比划了大概三十厘米的长度，接着说＂那太阳透过这么长缝隙照进来，让人睁不开眼，你妈就把钙片藏到哪里……那时的钙片啊，哪是以前咱家能负担的起的呀？唉……”老人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说＂我和你姥爷以为你妈吃了以后没有好转，就商量着再给你妈看看，我跟你姥爷说＇你认识字和我们一起去吧＇，＂老人顿了顿，女孩插嘴说＂我姥爷怎么说？＂老人又吸了吸鼻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说：“你姥爷他啊，不去啊，最后还是我一个人背着你妈妈走这儿跑那儿的去看，可那些医生他们都说是缺钙，我也就没有再给她看过……”说到这里，老人的眼泪又出来了“那时，我背着推车时候缠在脖子上的绳子绑住你妈，一天下来，回到家后，你妈的腿肿的跟面包似得，但又特别硬，我只能把你妈夹在腿里暖和暖……＂“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妈去拍个片子呢？”女孩又问。老人舔了舔嘴唇说：“唉！那时候我哪知道拍片子是什么啊，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和街上的傻子差不多……甚至……比他们知道的还少。”老人咕囔着“你妈长大后，我和你姥爷都盼她好，到了结婚的年龄，就给你妈说了个对象，你妈不明白，于是我和你姥爷做主给定下了……唉，是知道那个人竟是个土匪，老人咽了咽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你妈结婚时就给了九百块钱，婚后他就满屋翻箱倒柜的找钱，和你妈吵，天天打架最后你妈实在受不了了，就把钱给他了，他拿着钱就出去花天酒地喝醉了就回来打你妈妈，我和你姥爷护着你妈，他就连我们一起打一起骂……＂老人又抹了抹眼角，“后来你妈怀孕了，怀了你，你那爸爸却说如果是男孩，他就给他摘星星摘月亮；如果是个女孩，他就掐死她，你妈怀孕期间，他害怕你妈妈怀的是女孩，又对你妈妈拳打脚踢。到了你出生的时候你爸爸一看是个女孩二话没说就从医院走了，过了几天回来后就抱着你在街上走一边拍着正在哭的你的背，一边用另一只手掐着你的大腿。＂女孩也是在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原来我腿上的那个黑色的胎记是他掐的。＂老人点点头，＂恩，他还要把你掐死，每次都提着你的头把你悠来悠去，之后还把你绑到柱子上给你吃馒头，差点把你噎死，之后，你爸爸就闹着离婚，反正你妈也不愿意和他过了就离了……唉，你妈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啊。”老人不再说了，起身躺在床上，把女孩赶走了。

　　这个女孩就是我，那个瘸腿妈妈就是我妈妈，以前在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前，一直任性，妈妈拗不过我，一直包容着我。虽然现在妈妈再婚了，我也有了一个新的爸爸，可我家的经济条件还是不富裕。妈妈当初一个人撑起这个家，现在我想对妈妈说：“妈妈我爱您！”可羞于启齿的我却张不开口……在这儿我想对劳累了半辈子的母亲说：“妈妈，我爱你！你辛苦了。等我长大了我一定靠自己的努力让你们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姥姥！谢谢你一直在培育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作者: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