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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个好像是目前最长的章回名？总之学园篇算是在这里告一个段落，然后这篇也是少女味十足！BUG十足！假正经十足！
第六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午休过去三十分钟，凛音也终于不再折腾人，她看着面前三位学生，都是不约而同的露出想要离开现场的表情，凛音感到不好意思的假咳几声，道个歉便开始话题。
「总之……水野同学，谢谢妳可以过来。」
「是老师要水野过来的？」高木原本还在意外为何水野会出现，而且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凛音这么一说解了他心头的疑问。
「但是一来就看到这种诡异的画面──这就是妳说的要事？」水野显然对于凛音的道歉并不领情，冷眼扫过对方，让凛音苦笑着又是几声抱歉。
「原来水野同学是在遇到喜欢的事物才会激动的类型啊……」凛音低咕着，虽然这样冷淡的水野才是她第一天评价的对方，但是和昨日相比，她的态度整个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老师，为什么要找水野同学过来呢……？」上羽询问的同时悄悄向水野瞥去一眼，和水野之间的尴尬还没有解除，只是昨日的排演水野没有再出口责骂，让她知道自身的态度有了进步，即便对方那冷漠的眼神依然没变。
水野因为上羽的提问，再次扫了下现场教室的阵容：公演的男女主角、A班一个礼拜的代课老师，还有做为公演歌曲担当的她，除了公演以外，只剩下班级有所关联了。
「老师是想让我们和好吗？因为昨天的事情。」要说四个人刚好都有交集的场合，就只有昨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了。
水野话一出，高木和上羽立刻面露诧异，结果站在对面的凛音眨了眨大眼，比两人更加惊讶的模样，一边摇摇手说道：「才不是呢！麻烦的事情我才不想去做，只是事关小上羽的请託，我那时才会去阻止的。」
「咦？为什么会知道有关联？」上羽不解，因为这可是在凛音去探究她的心结之前所发生的事，没理由对方会提前知晓。
「喔……因为我会预知未来。」凛音当然不会轻易的向只认识三天的人，说她光是从别人的眼中就能知晓他人的情绪或者更深的东西──虽然对于上羽的事情，更多的是直觉揣测──她简单的呼弄，理所当然得到鄙视的眼神。
「真的？好厉害！」不过偏偏就是有人会相信这种漏洞百出的说法，凛音看着目光闪闪发亮的高木，觉得良心似乎刺痛了一下。
对于高木的印象又有了更动，凛音拍手几下拉回他们的心神，并开始了正题：「水野同学，你觉得小上羽昨天的公演练习表现得如何？」
「……比之前好太多了，终于肯正视我的歌曲了。」水野说着话却连当事人看也不看一眼，倒是上羽的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内心的喜悦一览无遗。
「是喔，那么太好了……小上羽，我已经帮妳达成愿望了。」凛音走到上羽的面前，用两手勉励似的拍了拍上羽的肩膀，向她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便在三人的注视下準备离开，在打开门的时候又突然停下脚步，「如果妳真的讨厌唱歌讨厌到不行的话，一开始才不会拜託我这个，直接问我怎么蒙混过关的方法更快吧。
「也就是说，妳根本不用向我许这个愿嘛，白白浪费一个机会喔。」
凛音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水野依旧不懂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她完全不觉得凛音的问题就是要事，于是转头想要询问高木，却见高木一脸呆愣的看着上羽，水野疑惑的看过去，竟看到了正在哭泣的上羽。
「等──妳哭什么啊？」水野错愕的惊呼出声，虽然她因为上羽从不好好唱她的歌这点感到火大，可是那无可挑剔的演技让她没法完全讨厌这个人，所以尾音刚落就上前将手帕递给上羽。
「不、不好意思……！」接过水野的手帕，胡乱的擦掉眼泪，而上羽的脑袋早已一片凌乱。她想着凛音是在多短的时间就意识到，她其实并非打心底的讨厌音乐，她的内心对于音乐的热情，再一次次的否定和忽视下成了一道枷锁，最后变为让上羽认为她讨厌音乐的一层厚厚的假象。
从委託开始的那一刻，凛音先是阻止了她辞退角色，然后在当天便强势的解开她的心结，更在今日让水野间接告诉她，昨日调整心态之后的排演是被肯定的──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凛音尽力的去帮助着上羽，为的是让她意识到，她一直蒙蔽的内心的真相。
她喜欢音乐，也对于音乐有所热情，即便没有天赋，但是她也依旧努力着，甚至去参加了这场公演的女主角徵选──其实她也困惑着，为何明知这个角色要唱歌却还是去参加徵选，不管多么喜欢也不会盲目到这种地步──到头来原来是内心的那份喜欢音乐的心情已经暗耐不住，下意识的让她填选了报名。
这个人居然愿意帮助如此麻烦的她……上羽不知何时已经奔出音乐教室，当她意识到的时候便追上了凛音，捉住了对方，幸好这条走廊上暂时没人，不然她想身体会因为这般大胆的行为而无法制止的颤抖。
「请老师听我说些话──我真的是个很矛盾的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成熟吧。昇老师，第一天在放学的时候，妳和一之濑先生的对话我听到了。
「那个时候……昇老师是因为我才问的吧？一之濑先生回答说大多是因为家里的关係，可是我并不是这样的，我瞒着家人报考了早乙女学园，明明我也知道在这才华洋溢的人群中，我只是个不起眼的角色，可是我依然选择了这里，同时我也困惑着：明明我一点天赋都没有，为什么还要选择就读这里？

「在这样自相矛盾的过程中，我越来越感到疲累，直到上个学期我看见了学校徵选公演角色的海报……」
后续发展眼前的人已经知道不少，所以上羽不再阐述只是陷入沉默，不过凛音眼中的她却不慌张，反而像是谨慎的在琢磨词彙，她的眼里有着一股激昂的情感，毫不掩饰的这般眼神，让凛音不自觉的肃然起敬，安静的等待着上羽的下文。
「可是就(推荐资讯:摘抄 ，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算如此，我还是想要到那个地方，想要站到属于偶像的舞台。不光只是因为我喜欢音乐，也有着我……热爱着表演的原因存在。
「我想要和昇老师──和昇前辈一样站到那个舞台！」
一直以来的疑问和下意识的行为都有了理由，只因为她喜爱这个舞台，无论是唱一首新歌还是阅读起剧本，这都让她的心底升起让人颤慄般的狂喜，无法停下，只能继续让这份心情奔驰。
上羽不再低着头，她直视凛音，声音铿锵有力地说着刚才下定决心的目标，不是好像，而是她真心愿意将所有的青春岁月灌注在这个仍然模糊不清的未来，只为的那在台上的璀璨。
凛音看着面前的少女表现这奋不顾身的气势，就像是捉住无数中她唯一想要的星星，并且誓死都不会放开，她怔住不过一会，露出笑容并且摸摸上羽的头顶，「加油喔，我等妳。」
「──好的！」上羽大声的回应，并露出灿烂耀眼的笑容，尾音落下的瞬间却瘫软在地，并且全身颤抖起来，凛音见状马上慌张的弯下腰扶起对方。「我、我的力气都用光了……」
「站起来啊！花蕊妖精！」
「……我的名字是上羽 奏琉。」
当她们一边胡闹着一边离开这条走廊，在后头跟上突然跑出教室的上羽的高木和水野，听完上羽的一番话却没有上前，仅仅看着两人离开。
「想要站上偶像的舞台啊……那么我大概要提高标準了。」水野还起双臂，而话里指的自然是在公演排练时，她对于上羽唱歌的标準。
「好厉害……」高木不自觉的低喃，但是站在他身边的水野听得一清二楚，她不禁转头看向对方，下一秒讶异的瞪大双眼，因为高木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仰慕和佩服，甚至他的双颊泛着可疑的红晕……
早乙女学园有个铁规，是偶像禁止恋爱──那么励志当演员的人呢？将作曲家视为目标的水野摇摇头，决定不给自身添烦恼，要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公演全体人员一起承担。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
「对、对，非常令人期待小上羽成为偶像的未来啊。」
这天是礼拜六，学校的周休二日和工作上的休假刚好在同一天，于是她约了许久未见的天草出来，对方也正好在工作上告了一段落，爽快地答应了邀约。
凛音代课的日子到下个礼拜二就会结束，早已女学园的原A班老师日向将会回归岗位。日向表示要煮一顿好吃的，做为报答凛音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
「学校生活真的很让人回味无穷啊……在这样的环境里感觉自己也变年轻了。」凛音的双手撑着下颚，一脸陶醉似的样子，内心却是对于那群相处不到一个礼拜的学生们感到一丝不捨。
「凛音前辈也很年轻啊……」天草听了不禁苦笑，喝口冰红茶，她突地看着对方沉默下来，而凛音竟过了些许时间才发觉她的凝视，询问句怎么了，天草却立刻皱起眉头，「前辈有什么烦恼吗？」
「嗯……我走神很严重？抱歉啊。」
「没关係，凛音前辈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找我的吗？」
「真不愧是敏锐的小天草，瞒不过妳呢。我问妳喔……两情相悦之后，会是怎样啊？」
碰！
「小、小天草！妳没事吗？」被偌大的碰撞声吓着，原本低头询问的凛音立刻抬头，错愕的看着跌下椅子的天草，幸好咖啡店的客人目前不多，没有引起多大的注目。
「没事、没事……我很好。」天草坐回椅子上，她捏捏眉心，给突然冲击到的心灵做调适，平稳下来之后脸微红的看向凛音，「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难道说凛音前辈──」没有把话说完，天草用带着惊喜的眼神作为询问。
凛音马上意会对方眼中的意思，接着她非常难得的，扭捏了一会才开口：「对，我被人告白了。」
而那个人当然就是如月，但是凛音没有向天草说是谁，毕竟如月、美风还有博士三者之间的关係不是轻易就能解释的，所以她只阐述了那个经过。
前几天那个人对她说喜欢，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以凛音没有当即回应，当回过神欲要开口却被对方用手指压住嘴，微笑的说着等妳考虑完在和我说。
然后这场突发的告白事件就这么拖着，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凛音一想到这点又不禁叹气，脑袋有一处告诉她，应该就要趁势和如月交往，因为她的确是喜欢如月的，可是又有一处的心思表示那一天如月的微笑似乎还隐含着什么，所以才让她一直迟迟不敢拨打给对方。
看着面前的凛音一会皱眉一会叹气，偶尔又脸红一下，天草观察到对方已经为这件事所苦已久，做为喜欢八卦的标準女性一员，天草做出试探：「那个人是最近才认识的吗？」
「已经认识有段时间了──半年？也快一年多了吧。」如果包括她第一次知道如月的存在算起，绝对不是最近才认识的人。
虽然天草想问她是否也认识对方、那个人是不是圈内的，但是这样听八卦的心态太明显了，所以天草问了其他事情，「告白是最近发生的？」
「五天前──不要这样看我，我也很愧疚啊。」凛音伸出双手挡住天草诧异的表情，过一会才缓慢的收回，但是视线迴避似的落到一旁的盆栽。「他问我，我还喜不喜欢他。」
「还？」天草捉到一个关键词，但是凛音没有戒备的点点头，得到肯定回覆的天草立刻身体往前，一手压着桌面，神情略显紧张的说：「凛音前辈，暗恋过那个人？」
「与其说是暗恋，我很早之前让他知道过我的心意了……虽然场合有些奇怪就是了。」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空间和如月告白，到现在连那是不是个梦依然是个疑问，因为待如月醒来之后两人正式在现实碰面，如月表示他仍然记得那段记忆。
一想到这点，凛音发觉她的脸颊又不争气的发烫了。
奇怪的场合──是因为玩真心话大冒险才说出的吗？「这么说的话，目前的局面是掌握在凛音前辈的手上啰？」
「对，他说过要我好好考虑，这几天也没有催促过我。」说着说着，凛音不自觉的滑开放在桌上的手机解锁，不一会又关上，然后又解锁，在小动作上尽显出她内心的烦躁，她抚着额低吟一会才出声：「喜欢的，我当然还喜欢他……可是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一直以来都只有暗恋过人，所以不知道两情相悦之后会怎样，觉得有些莫名的害怕，而且他又好像在想着什么，然后我就越想越多，接着、接着──」
「凛、凛音前辈！冷静、冷静！」天草挥动双手，阻止凛音继续思考免得脑袋爆炸。凛音因为这件事失了沉着，让天草知道这事要尽快解决不能再拖，所以收起八卦的心态，认真地思考着这份不知是否能萌芽的恋情──当然若是成功萌芽了会更好。
偶像不能恋爱的规定？管他的，天草现在在意的是前辈兼好朋友的心情。
「凛音前辈即便已经确认过自己喜欢那个人，但是依然没有给那个人答覆，是因为在意对方那无法言喻的心情吗？」
「是啊……我看不明白。」明明曾经担心着过于深入别人的内心世界，有可能陷入被别人的感情牵着走、挣脱不出的局面，可是此刻凛音从没有如此希望可以看破如月眼中那若有似无的防壁。
「这样的话那个人……是不是也在不安？和凛音前辈一样，在意着彼此的看法，所以才会用有所保留的方式告白，说不定那个人也和妳一样，现在正在为这件事苦恼着。」天草说出内心的想法，然后兀自在内心苦笑，不禁觉得那个人有些傻，因为对方不知道，他所选择的方式让凛音烦恼了一番，结果原本很快就可以知道的答案，却被一拖再拖。
「他也在不安？」凛音诧异着，她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她沉默下来细想了那一天的整个过程，最后想到了──或许被如月定位在──情敌的皇，她和皇的交流虽然她认为很普通，但这或许就是让如月不安的原因，所以才会突然和她告白，结果也发觉这过于突然而她制止回答，就怕这一时的冲动没有带来一个好结局。「原来如此吗……」
理清一个可能的理由，凛音不自觉的露出微笑，开心到连眼前还有个天草都没注意，沉浸在解决烦恼中的乾净思绪，不过天草也不急着拉回凛音的心神，她同样是一脸高兴的看着凛音。
「终于打起精神了，凛音前辈。」现在的凛音才是她习惯的，虽然偶尔会有烦心事，可是总能够振作起来，并用着笑容也带给人精神。
「嘿嘿……啊！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两情相悦之后会是怎样啊？恋爱的前辈?小天草请教教我！」烦恼被理清之后凛音的语气和神情明显有了变化，她转到另一个也让她烦恼的话题，看着天草的眼中尽是闪闪发亮的期待。
「咦？前辈难道真的只有暗恋过人吗？」天草对此可是一百个不相信，因为凛音经常用一种人生的前辈的架势去戏弄她(推荐阅读:性交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彷彿已经经历过无数情场的考验──难道说这个人是本身基础值就很高的类型吗？天草错愕的看着凛音，后者依旧用着异常天真的双眼回看她。
「当然啊，我以前可是个安静内向的文静少女呢。」凛音笑着回应，对面的少女听到这个回答后明摆着不信，理所当然被凛音忽视了，她继续央求着对方，天草因为对方接二连三的感情问题，而想起和美风交往后的每一天，脸颊迅速的窜红，最后选择慌张地转移话题。
「这、这些事情还是请前辈自行体会吧！话说回来既然已经有了答案，那么就把妳的想法告诉对方，也问问对方在想什么不是很好吗？」急中生智的说完这段话，在天草喘口气的时候就看到凛音怔住一会才拿起手机，手指在没有解锁的萤幕上滑了又滑，显得犹豫不决。
「现在吗……」
看着凛音没办法突破心理障碍的样子，天草迟疑不过一秒就握住凛音的手，给予对方肯定的眼神，凛音感受到对方的鼓励便回以微笑，下定决心地给手机解锁，找到如月的电话号码便立刻拨打，手机附在耳边的同时她收到天草加油的手势。
「凛音？」
还在等待接通的时候凛音原本还有一丝慌张，但是当听到如月的声音的瞬间，内心立刻平静下来，虽然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迅速跳动，可是终于能够正式给予答覆的现下，让凛音比起紧张，心中更多的是高昂的喜悦。
「你在忙吗？有空的话可以听我说些话吗？我想了很久──」
「吶──不要讲电话了，我们快走啦！」
「是啊、是啊，陪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嘛──」
突然之间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了她所不知道的两道声音，她的笑脸瞬间僵住，坐在对面的天草当然没看露这个变化，疑惑地歪头看着凛音。
女生？是女生没错呢。在内心自问自答的同时，凛音感受到握着手机的手突地一个颤抖。
「喂？凛音？电话没断……凛音，怎么了？」
耳边再次传来如月的声音－－以及那两个女生的声音，似乎她刚才的话被周遭的杂音和那两位女性的声音给盖过了，对此凛音的眉毛挑了挑，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弧度，用着比刚才稍微大声的音量回应：「没事，刚才收讯有些不好，对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正在XX街上逛──」「我去找你。」
几乎是在知道地方的瞬间凛音就说出这句话，并且立马挂断电话，完全不等如月的回应，接着她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饮料──这样的画面让天草下意识的禁声，当然也是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旁观的天草不晓得刚才在对话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凛音现在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她也注意到了刚才凛音连个喜欢都没说到就挂了电话。
「凛、凛音前辈？妳还好吗……？」很明显的，刚才凛音和对方的对话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天草不禁担心地询问。
「非常好，因为我了解到当有第三者可能性时的心情时会是怎样的不畅快……」凛音回答完便提起袋子站起，一边对着面露错愕的天草说道：「抱歉，我有很要紧的事情，原谅我先离开。」
「没关係……前辈是要和那个人碰面吗？」天草心中怀着某种莫名的不安询问，因为凛音的眼神透着一股人间不信的信息，让她不禁正襟危坐，却没想到──
「嗯，对。」凛音回应完，便转头向天草露出和刚才成高度反差的灿烂笑脸，那笑容耀眼到令人无法直视的程度，当天草下意识的用手遮挡的同时听到对方这么说：「我要去告白。」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咖啡店，天草怔愣的看着凛音的背影，好一会才回神，然后哆嗦着一边拿过凛音放在桌上的钱，一边自言自语着：「可是凛音前辈妳好像要去杀人似的……」
还有凛音前辈，妳今天的造型是男装。
第六十四章。
（BL、BL、B－－！（遭揍）下一章是（伪）BL！！！会很HIGH喔，会很大胆喔！请大家尽情期待－－好啦我肚子饿了，早上大扫除的，有够愉悦。
（是说我，很想写上羽的番外啊，配角萌萌ˊ艸ˋ

其十一 其十一
“呀～～～～这实在是……”一进餐室就看见了一只通体雪白，差不多有半人多高的长毛大兔子玩偶憨态可掬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红宝石般的眼睛，翘翘的三瓣嘴，手中还提着一个青竹编的小篮子，裏面放着几根顶端带着绿叶的橘黄色胡萝蔔，可爱得让露琪亚忍不住在自家兄长在场的情况下就忍耐不住地尖叫了一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还不忘回头向兔子的原主人确认，“给我的？是给我的吧？！”
“……太可爱了啊啊啊啊啊啊！”不等少年回答，少女又转过头，深情凝视着兔子玩偶的大眼裏迸射出了无数粉红色的小星星，“你的名字就叫爱德华了，我的爱德华！！！”
抱住磨蹭，使劲磨蹭！
“好玩吧？露琪亚只要一碰到兔子类的东西就会变成这样。”不枉我特意叫人把兔子事先摆在这裏的苦心啊，一护好笑地看着扑进兔子怀裏完全猫化的少女，又暼向身边有点僵住的男人，“没见过吧？”
到底是处变不惊的朽木家主，白哉片刻之间就恢复了自然的神情，淡淡道，“是没见过。”
从前，露琪亚在他面前永远只有一种表情，就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就算是双殛之上前嫌尽释之后，也还是有着难言的敬畏和隔阂，明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想要亲近却不知道该如何打破。直到一护来到朽木家，才渐渐见到她这般天性流露的活泼神情，和各种各样的不同性格侧面。
体会到少年此举隐藏的细密体贴，白哉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一护。”
清眸笑意流转，在斜射进去的晨光下透明恍如无色，“是代露琪亚，还是你自己？”
“都有。”
露琪亚和一护，就像是彼此的催化剂一样，没有露琪亚的话，自己和一护的距离只怕仍然遥不可及，而没有一护的话，露琪亚在自己面前多半仍旧保持着极大的敬畏——白哉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人之间确实有着相当特殊的羁绊存在，虽然没有发展为恋情，但是绝对牢不可破，深挚可贵。
一护不顾性命地闯进尸魂界，不顾一切地修炼出了卐解打败自己，不全都是为了露琪亚么？
然而这一次，心中升起的却不再是微妙的妒意，而是近于欣慰的情绪。
“你的暑期作业都完成了？”在早餐时分轻轻鬆松聊着天的情形是以前的朽木家不可想像的，露琪亚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畏惧兄长了，虽然尊敬依旧，“真好，上午準备干些什么呢？”
“嗯，没决定好，或许去各个番队走走……”
话没说完，放下筷子的白哉就打断了他，“那就去约会吧，一护。”
“什么？”
“约会？”
堪称石破天惊的发言差点没把一护噎死，露琪亚也一副受了大惊吓的见鬼模样——工作狂的兄长居然要放下工作去约会？！
“我积了许多休假，不休也是浪费。”面不改色地加了一句。
“喂……你干嘛在露琪亚面前……”
“什么，难道你现在还想瞒着我不成？告诉你，我根本早就知道了。”露琪亚恼恨地戳着少年的脑门，“有什么可犹豫的？恋人去约会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可……可是……”要是被十三番的那些人看到……我们的事就在静灵廷人尽皆知了吧，我还有脸去见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吗？现世的话，两个男人也很引人侧目啊……面红过耳的一护看到男人一脸的不容更改的坚决和叫人心软的期待，顿觉反对的话就根本说不出来了，声音顿时低了下去，“你想去哪？”
“去现世吧，你喜欢的地方我们都可以去。”
“太好了！”露琪亚一击掌将事情敲定，“那就快点準备吧，要穿上义骸，还有现世的衣服。还有约会的行程也要好好计画……”
看着比当事人还要兴奋得多的露琪亚，一护突然有种预感，自己现下这种平静的日子，可能不会持续太久了。
“这一张多漂亮啊，我的技术已经称得上艺术了吧？”将一张洗好的照片举到眼前，露琪亚自我陶醉地感歎着。
照片上，橘发的少年吃得腮帮鼓鼓的，手裏还抓着一个咬了个缺口的红豆饼，正兴高采烈地指着前方，推到了头顶上的狐狸面具眉眼弯弯，煞是俏皮。而身边的白衣男子则被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看得见嘴唇端丽的线条，柔软地微笑着，带着几分难言的宠溺味道。他们的身边，行人熙攘来去，儘是生动精彩的欢乐面孔，一个个莹黄的灯笼远远近近地照亮了长街，也照亮了他们的容颜，更映出了那份让人根本捨不得介入打扰的旖旎情致。
“嗯，这张也好好……”捞到了金鱼的少年手忙脚乱地举起手中的小网，还可以看见金鱼挣扎的蹦跳和溅起的晶亮水珠，无论是少年还是他身边準备用袋子去接金鱼的男子的表情都抢拍得极其生动。
榻榻米上铺满了照片，其中甚至还包括了男人和少年在烟火下的拥吻，相依相偎看烟火的背影……
“真可惜，本来今天的约会也想去跟蹤的说……一定会有很养眼的镜头……”要不是大哥发出了禁制令的话……唉唉，想不到穿着现世休闲装的大哥那么帅，一护当时眼睛都直了，还脸红，真可爱啊呵呵……
“这些真流传出去的话，静灵廷就会掀起轩然大波了啊！一护也……”想到一护在现世的时候就是说一个“亲嘴”都说不出口的纯情，还有他近日来尽心的指导，和为朽木家带来的破冰春风，以及出游时也不忘为自己带回爱德华的心意……露琪亚终于犹豫了，“……会气坏吧……”
更不用说关係曝光的话随之而来的各种风波了，要是伤害到那爱钻牛角尖的家伙的话我一定会内疚死的……
“算了，还是我自己珍藏好了，等大哥生日的时候作为礼物送给他，大哥一定会很高兴的吧……”沉吟了半天，意识到后果严重的少女终于做出了决定，开始恋恋不捨地整理着那些照片，不想，背后突然一寒，一个气息无声无息地出现，扶上了肩膀的手掌让她寒毛直竖，动弹不得，“露琪亚，既然有了成果为什么不上交呢？我们可是等得好辛苦呢！”
不……不会吧……这是……女协主席，伊势副队长……的声音……
那些留守的机动部队都是死的吗？让人入侵到这裏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是就是，露琪亚chan怎么能私自隐藏下来呢？呀，这上面的小一好可爱，白白也好可爱！”风一般掠了进来的粉色头髮小不点又风一般地掠了出去，榻榻米上的照片顿时被席捲一空，“呦呵，我拿到了，七绪姐姐我们可以撤了！！”
“露琪亚，这次你任务完成得很好！下面的就由我们来吧！”推了推眼镜，冷静知性的九番副官赞许地拍了拍呆若木鸡的露琪亚，“说不定下一任副主席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直到身后的气息消失了很久，很久，露琪亚才回过神来，她徒劳地伸出手，“我没想过什么升官啊，我拍这些只是为了留念……我……我会被大哥和一护劈死的啦……”
“白哉你坐过山车一点都不叫，不看背景的话还以为你是在左办公室！这样很没劲你知不知道？”舀了勺香草霜淇淋送进口中，一护理直气壮地指责着，“出来玩就是要放开心怀嘛！”
啜饮着杯中的褐色液体，白哉面不改色地抬起眼睫，“你的意思是要我因为这种连刺激都算不上的小孩游戏而放声大叫？”贵族可是有风度的！虽然他很喜欢看一护神采飞扬地大叫大笑的样子，但是不代表他自己也得照做。
“有什么不可以！过山车速度虽然比不上恋次卐解的那条大蛇，不过也很过瘾了。”转了转眼睛，“要不，待会我们去蹦极！”
“就是脚上拴根绳子往下跳的那个？”
“没错，也可以双人蹦！还有证书发！”
“好啊！”其实什么游戏都无所谓，好玩的，是小恋人在这些游戏中投入而千变万化，多姿多彩的可爱表情。
“那我们吃完了就去！”
“嗯。”
淡粉色的霜淇淋，送进唇中的时候，可以看见粉色的舌尖在小勺上舔噬的动作，小小的喉结因为吞咽而滚动，明明这么常见也毫无挑逗意味的动作，却让人觉得该死的性感！
难道是因为这样近距离地对坐的关係？
小巧的桌面下，膝盖挨着膝盖，上面也隔得很近，近到可以数清楚对面的人儿的睫毛，周围更围着高高的龟背竹之类的观叶植物，虽然是在公共场合，却有着似隔非隔的隐秘感。
难怪叫什么情侣座了，似乎随时会被偷窥，却又觉得可以放胆干点什么，其间的感觉，堪称微妙难言。
“说起来，白哉你真的是第一次喝咖啡吗？”居然选择了黑咖啡，还喝得面不改色……恐怖的人！
“是啊……很不错的东西。”
“那么苦……你不想尝尝霜淇淋吗？虽然有点甜，不过很细滑，也不腻。”
“不喜欢甜的。”除了你……
有一搭没一搭的轻鬆闲聊，白哉却已经心不在焉了。
说话间一张一合的玫瑰色嘴唇，上面沾着一点霜淇淋，很快的融化了，少年伸出舌来舔了一舔，却没有舔乾净……似乎可以闻到甜甜的奶油香……
“一护！”白哉低唤出声。
“嗯？怎么？”无辜看过来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无垢让人心中一紧，于是发声也沾染上了一份紧绷，“还有……”
“还有？”迷惑地想用指尖去擦，却被对面的人伸手挡下，“白哉？”
穿过来的手掌玩味似地拂过唇角，“有点粘，不好擦掉。”
敏感地一颤，想要仰头避开，“用纸就行……”
话犹未己，手掌已经转向而滑进了发丝间，头颅顿时被一股力道托得倾前了几分，随即唇上传来舔噬的感觉，灵巧的舌滑进了因为惊诧而微张的唇间，品尝似的飞速逡巡了一圈，又在自己有所反应之前轻巧退出。
黑咖啡的焦香苦涩和霜淇淋的甜腻冰凉融合成奇异而层次丰富的口感。
男人已经放开了他，修长近乎透明的指尖收了回去若有所思地抚着自己的嘴唇，“霜淇淋，很甜。”
这才后知后觉地泛起烫人的热度，一护几乎要把整张脸都埋进了盘子裏的香蕉船中。
有这样擦东西的吗！做了坏事还有理的色狼！
恋爱的滋味……就是这样的么？容易欢喜容易气恼，会觉得很不好意思的同时，心中更多的却是甜蜜，和小孩子得到了一样宝物而不知道该往哪里藏的慌乱无措。
偷眼看着对面微微侧头看着落地玻璃窗外风景的男人，那如描如画的眉目，那内敛着强大和温柔的清冷气质，那因为换上了现世的衣物而突然彰显出来的，不羁而又高雅的格调……
突然间心中一动。
这样的出众风采，再加上傲人的家世，强大的实力，白哉应该算得上尸魂界的陨石级单身汉了吧？会有多少贵族小姐倾慕着，企盼着成为他身边的人呢……
百转千回间，不知道心中是喜是忧，但是当含笑的墨瞳转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裏面一如既往的专注和不加掩饰的情意足以让全部的神魂在瞬间泛上无可抑制的迷醉。
就好像被什么渐渐地渗透了一样，再也回不到原本的模样。
于是一护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自己的沉沦。
不管怎么样，这份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恋情，弥足珍贵，所以，就算未来会有难以预计的风浪，我也不会放弃！
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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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十二 其十二
“露琪亚，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说是有话对他说，可对坐了半天也不见开口，一副犹豫了又犹豫，踌躇了再踌躇的模样，只顾着唉声加歎气，精緻的小脸上蕩漾着愁云惨雾，便是再有耐性的人，能忍这么久才开口发问也算得上有涵养了。
“一护……”哀怨凝睇的紫晶眸子，似乎随时可以滴出水来。
感觉到不同寻常，一护寒毛都竖起来了，“好了，有话快说！”
“一护，我对不起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大喊，配合着少女那声泪俱下的表情，以及近乎五体投地的道歉姿势，一护顿时有了极端不妙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情了？”
“啊啊啊，我怎么会这么糊涂，这么疏忽，这么没用啊！我竟然弄出这么大的漏子来，大哥一定会把我关进禁闭室关上半年，不，说不定会把我逐出家门……我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你对不起朽木家我不知道该怎么赎罪……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当初就让双殛把我烧死……”
越听越急，却听了半天都根本没有听见什么重点，怒火上窜，一护终于忍不住在地板上大力一拍，“别闹了，露琪亚，把话说清楚！”
以往总是在他面前神气活现的少女立刻收了声，坐直了身体一脸歉疚地看着他，“一护，我真的很抱歉……”
那小媳妇似的低着的头，放在膝上捏紧的细白手指，还有那低声下气的态度，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护肯定自己多半会不客气地笑出声来，但是他现在确实没有这个心情。
“说重点！”
惊堂木似的再拍了一下，可怜的木制地板不堪重负地嘎吱了几声，以示抗议。
“………………”
长长歎了口气，少女从怀中掏出一个纸袋递了过来，“你先看看这个。”
厚厚的纸袋，拿在手裏压得手沉沉的，“这是什么？照片吗？”一边打开纸袋将裏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眼睛刚落在最上面的一张上，手立刻忍不住一颤，一个不稳，“哗……”照片顿时铺得满地都是。
各种各样的侧面，各种各样的姿态，各种各样的神情……那些和白哉一起经历的夏夜祭典的一幕幕，纤毫毕露地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亚于彗星撞地球的巨大冲击，让一护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裂开了。
血液逆流，直沖大脑。
“这……这是……”少年的声音也有了颤抖，也不知道是惊？是羞？是气？还是急？
“是我那天跟蹤你和大哥，拍下来的。”老老实实招供。
“露?琪?亚！”咬牙切齿！
“还有……”
“还？有？”从牙缝裏挤出的声音。
克制，要克制，拼命提醒自己的少年将两只拳头握得嘎吱嘎吱作响。
“今天我正在整理的时候，被七绪副队长和草鹿副队长抢走了一份。她们是女协的主副主席……”
本来快要冲破了临界点而爆发的怒火反而突然之间平息了下来，所有感知都像冻结在深深的冰寒海水裏面，与其说是冷静，不如形容成麻痹更好，一护听见自己继续问道，“她们会怎样处理那些照片？”
啊，要死就死吧！露琪亚竹筒倒豆子地继续交代出来，“据我的情报，女协準备以此出版一份写真集，内部限量发行的那种，但是估计订购量不会小。”
毕竟大哥和一护都是尸魂界的风云人物，像这种内容爆炸性画面又那么唯美的东西……绝对会被抢破头！
“就是说我和白哉在一起的事情会曝光是吧？”
“……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的话，是的。”
“不可以用朽木家的力量制止，或者把照片追讨回来吗？”怀着最后一线希望，一护问道。
“不行的，一来这需要大哥的同意，而来，就算大哥首肯了，也未必可以追回，你不知道女协的势力和能量，虽然说起来似乎只是女性死神们的……但是……其实……”
虽然看得见露琪亚说话的动作，但是一护却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
就仿佛本来还在遥不可及不需要考虑的远方的浪潮，突然之间就在最无防备的时刻化作墨黑的洞口将自己吞没了进去一样，那种麻痹般的震惊，已经超过了其他的感受和考量，甚至连思维都在这一刻变得迟钝了。
手中的毛笔“啪”的一折两半，白哉惊讶地抬起了头。
这炸开的灵压……是一护的，但是，完全不同于平时那种温暖而包容的感觉，而是带着怒意的紊乱和沉重，直向天空盘旋而上，如许威势，灵力差点的人，只怕会立刻在这样的压力下软倒吧，一护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哉立刻扔下被墨蹟污染了的档，推门就向灵压爆开的地方疾步而去。
尸魂界的夜晚总是非常的晴好，星星比在现世看的时候要近得多，也多得多，密密麻麻地点缀在蓝丝绒似的夜空上，让人惊歎的漂亮。看得久了，就仿佛有无数银亮的星光丝丝垂落下来，将自己包容笼罩在其中，无论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得到无私的抚慰。
就像白哉，看起来清冷，其实却是那么的博大，而温柔。
被夜风吹得清醒了几分的脑海裏不由得浮现出刚才露琪亚在自己全面爆发的灵压面前几近瘫软，花容失色的模样，一护乱七八糟的心绪裏面，开始因为那一丝泛上了的不安，而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白哉在教他收束灵压的时候曾经说过，像他们这样的过于强大的灵压一定要注意收敛，否则不仅仅会对受到波及的人造成身体上的损伤，精神的本源也会因此而被压制，被打上恐惧的烙印，造成短期内难以恢复的后果。
我……是不是反应太大，伤害到露琪亚了？
是啊，其实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恋情即将曝光，大白天下而已。
本来就是迟早的事情啊！
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所有的人会反对，难道我会退缩吗？
就算我真的退缩了，难道白哉会允许吗？
不是不久之前还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把握这份感情吗？
就像被浪涛洗刷尽尘土傲然屹立的礁石，心头一些之前还有点模糊却早已存在的想法渐渐清晰了起来。
一护重视的，从来只有那些被他纳入了保护範围的人，而那些人也从来不曾让他失望过，所以，就算会吃惊，他们还是会尊重他的选择吧？心头一一掠过了自己亲爱的家人和朋友们的面孔，那些，在从前给他力量和变强的理由，一直支持着他，以后也一定会继续如此的存在。
不认为同性之恋就见不得人，也并不认为自己不配站在白哉身边，之所以之前不愿意被人知道，不过是青春期过于害羞兼彆扭的心态在作祟而已，而现在，既然事态已经不可改变，一护反倒觉得有种脱去了某样束缚的坦然和轻鬆。
有些事情，没有越过去之前总觉得是一道很高很难的坎，其实回头看看，说不定就不过是个小土坡而已，然后才觉出之前的畏惧有多么的可笑。
一护想起了自己在心中下过的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弃，无论有什么风浪，都不会惧怕。
想起了自己开始得那么早的倾慕和被不屑一顾的愤怒，
想起了拼死练成卐解也要让白哉正眼看自己的心情和为之付出的，艰苦卓绝的努力，
想起了终于得到他的承认时候盈满了心胸的喜悦，强烈得似乎要爆炸开来，
想起了来到朽木家之后白哉对自己的百般宠爱，
想起了从下意识逃避到羞涩接受，到坦然相处中，认知到再也不能失去的陷落……
他闭上了眼睛，任由带着樱花清香的凉风柔柔地带动额前的发丝，在额头拂出痒痒的触感。纺织娘不知疲倦的吟唱更衬出了夜的岑寂辽远。
似乎就要就此沉眠在星空下。
良久，他侧过头，睁开了眼睛，“白哉。”
“嗯。”收敛了灵压波动在树下已经悄然伫立了很长时间的男人抬起头来，跟躺在巨大枝桠上的他平静对望，星空一样浩瀚的眸子，露出了欣慰，“你的灵压，恢复成正常的状态了。”
“让你担心了。露琪亚没事吧？”
“正在抄写朽木家家规。”不罚她的话，反而容易胡思乱想。
“哦，也好。”不管怎么说，那胆大妄为的丫头还是需要教训教训的。“不上来？”一护拍了拍身边的树干，一副主人待客的样子。
白哉轻笑，“贵族的规矩都被你破坏光了。”
“所以？”
“所以就算坐在树干上，也无所谓了。”男人轻轻跃了上来，跟他并肩坐在了一起，仰头任由黑髮在夜风中轻轻飘拂，他的侧面半明半暗地融入了深沉的夜色，格外强调出了他那超凡脱俗的气韵。
明明已经很熟悉了，却仍旧会看得出神。
感觉到肩膀被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小心地收紧，看起来一副镇定的样子，其实还是在担忧吧？怕我跑掉吗？一护偷偷笑了，将头颅靠在了宽厚的胸膛上，歎道，“这下多半出个门都不会安生了。”是不是要回现世避避风头呢？
“女协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次性闹大点反而好，我们越是坦然，她们就越没有什么文章可做了。”不过下次，敢于入侵朽木家者，势必要给点苦头吃才行。
“我哪有你脸皮那么厚？再说，你真的没办法阻止吗？”
“嗯？怎么说？”
一护抬起眼睛，瞪视的样子并不见多少怒气，倒带了点无奈的柔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打什么主意，你巴不得昭告天下吧？”
“被你看穿了。”小家伙变精明了嘛，白哉拧了拧不以为然地皱着的鼻头，“我是有很多考量，也认为这样子其实不坏，不过，如果一护你不希望公开的话，我还是可以动用朽木家的特权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的。”
虽然女协手腕通天，已经打进了中央四十六室，不过，那都是不能搬到台面上的，所以真要对付起来，还是不够看。
但是，有这样的机会将在静灵廷过于受欢迎的一护打上自己专属的标誌，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特权……这个词，他不喜欢！“算了，随她们去吧。”一护都不由佩服起自己竟然能这么想得开，“你说过，我是可以和你并肩而立的人吧？”
“当然。”
“那，假如一起站在众人面前的勇气都没有的话，怎么配跟你站在一起呢？”夜色中褶褶发光的眼睛，裏面所有的迷茫都已经一扫而空，叫人迷恋的清澄无畏，“我也不总是那么彆扭的。”
“我知道。”感动地吻上了勾动了他所有爱恋的眼，直到那双眼睛掩在了翕动的睫毛下，才一路顺着笔挺的鼻樑、清瘦柔软的脸颊逡巡而下，细细密密如落雪般轻柔的吻，被迷惑了似的，少年仰脸相承的样子有种洁白柔顺的味道，白哉轻声调笑，“不错，至少懂得闭上眼睛了。”
早该知道，逗猫次数太多，太不知节制是要惹来报应的！
“可恶！你一天不戏弄人会死啊？”突然发难的推挤让两人暂态都失去了平衡。
“喂，小心！”
“啊！要掉下去了！”
“快放手，一……”
“就不放！”
“哎哟！”
在树上上演高难度全武行的下场就是被存心报复的少年拼着自己挨摔也要将他拉下马，一齐没水準地栽了下来，跌进了樱花瓣铺就的草地上，虽然不至于灰头土脸，但形容狼狈总是免不了的。
弹回上空的枝干来回剧颤，落花一时簌簌，繁密如雨。
“哈哈哈哈哈，白哉……白哉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少年乐得简直满地打滚，指着他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故意的！”故意在空中纠缠住他，害他无法调整姿势平安落地，这小鬼！摸下头髮上的樱花瓣，白哉恶狠狠地扑上去捉住了浑身都快笑软了的少年。
得意洋洋的嚣张笑脸上，还沾着不少揉碎了的花瓣，哪里还有半分心事的样子？分明就是个恶作剧得逞的顽童，“故意的又怎么样？”吃定了拿他没办法么？
“哼哼！”谁说没有办法的？
魔爪阴险地伸向了腋下，腰际，乱抓一气。
“啊哈哈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不行……不要再挠了……”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护痒，一护顿时笑得喘不过气来，浑身躲避地蜷成一小团，却仍旧躲不开作恶的魔手，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行……我肚子痛……好痛……白哉……”
手上不停，“还敢不敢使坏了？”
“有……有什么不敢的……啊哈、啊哈……不要以为我……会……哈……就此屈服……”捉住了男人的大手，却完全没有力气拉开，终于吃不消了的少年开始讨饶，“不要……不要挠了……拜託……”
大获全胜地停下手，“拜託？”
“对不起啦……”——这就叫形势比人强吧，可恶！
反手扣住少年的手掌压在两边，额头抵住那张洁净的笑脸，呼吸相闻，“这下看你往哪里逃……”
犹自喘息着笑意未散，回望的眸子裏盈满了波蕩的水意，煞是诱人，“一开始没想逃啊……”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喃喃的私语渐渐低回，飞花渐缓，落地无声，柔软樱瓣织就的软垫之上，橘色的发，墨色的发，丝丝入扣地纠缠。
将唇角那一丝最甜蜜的笑意噙进，芬芳清甜，陶然欲醉。
比云雾还要柔软，比山泉还要清冽，比蜂蜜还要甘甜。
摩挲，搅动，噬咬，吮吸，纠缠……
直到少年无法呼吸地捶上了他的背，才依依分开。
男人的眼睛深邃得仿似可以将人吞噬进去。
“一护……”柔声低唤，灼热的唇舌轻巧地含住了柔嫩的耳垂，暧昧地将热气吹进贝壳般的洁白耳廓，“这算不算是B啊？”
舌尖在耳垂上来回滑动，自如地挑逗着一护的感官。
“嗯……算……”喘息犹未平复的人儿忍不住缩起了肩膀，却阻止不了那触电般的酥麻漾开，“那裏……别……嗯啊……”
怪怪的，战慄的感觉……却又异样的舒服……
甜腻的低吟不吐不快地自咽喉深处溢出，让他羞耻。
“那这裏呢？”好心地放过了红透了的耳垂，转战到了细长的颈项上，烙下热烫的唇印。
洁白的肌肤在唇下晕开透粉的美丽色泽，细緻而散发着健康清新的体香，略一吮吸就会敏感地颤抖，然后浮上豔丽的印痕，仿似悠悠浮在牛奶上面的花瓣，深浅过渡的颜色，如此妖娆。
而少年无力挣扎又迷惑不已的模样更是流露出一种生涩和柔媚糅合而来的动人情态，要让人不食指大动也难啊，稍微放肆一点应该不为过吧？男人在欲罢不能的迷醉中这样想着。
“混蛋…………”
“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个吧，嗯？”
“不要过分了……好痒啦……”
“可是一护很喜欢的样子……”
嘘，还是不要看了吧，现在可是情人时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哦！
书房内，露琪亚大小姐正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自怨自艾的哀歎，“啊，五百遍家规啊，我的手会抄肿的！”
不过……
望向了窗外，樱林深处，少女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一护的灵压好像已经恢复了稳定呢，应该，没事了吧？
明天，一定要好好道歉！直到一护原谅我为止！埋头继续快速抄写，露琪亚下定了决心。
修改过了，5000多字，好长的一章，我真勤劳！
数了一下，全文现在竟然有120K了，真的成长篇了啊……一开始还以为可以短篇解决的，天真，太天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