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传说 恩宝贝叫的浪点射给你

【之七】心的月蚀03微露光芒 一月十五日，寒假的第一天，我用睡觉来逃避不想面对的一切。
上午十一点，巫天琬把我从床上挖起来，「生日快乐！恭喜妳又老了一岁！」
我抢回棉被盖住头，「十几岁而已，一点也不老，好吗？」
「怎么会？一岁很多欸！」巫天琬惊叫，「我不敢相信，有人变老了居然还这么冷静，不管啦，出门啦，今天我请妳吃午饭。」巫天琬再次扯开我棉被。
「怎么对我这么好？有鬼。」我揉揉眼睛。
「只有用这当藉口，考生我才能去逛街啊，笨蛋捲毛檎。」
我看着她严重的黑眼圈，知道她上国三以来日日熬夜，下星期一寒假辅导课又要开始，恐怕只剩这几天好日子，只好打起精神，起床梳洗準备出门。
我和巫天琬在开架式彩妆店把玩新的彩妆品，巫天琬转开一支名为「羞涩初恋」的唇蜜，自言自语，「怎么今年唇蜜的颜色这么多种啊？雾面感和光润感哪一种比较好啊？」
「这叫口红效应，经济不景气，大部份的商品都卖得很差，但是像口红唇蜜这样，看来小小的，价钱不会贵到哪里去，却可以有大大效果的东西，就会卖得特别好。」我解释。
巫天琬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忍不住笑出来，「干麻这样啦？」
「妳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高中有教吗？」
我没回答她，高中哪有教，这是姐在大学经济学课堂学过的啦。
我看着巫天琬专心拿化妆品做人体试验，这个时候的她显得放鬆多了，以前的我从来不知道，巫天琬国三时，因为求好心切，焦虑暴躁得很，掉髮也掉得很夸张，但妈妈忙着照顾巫天裔，没人有余力关心她；而每两星期，我从彷彿在深山中的名治回到家里，爸妈忙着给我加菜和嘘寒问暖，巫天琬就更加不爽，到后来，只要我回家，就只能看着她摆臭脸，直到星期天晚上我搭车回到名治女中，也没等到她一句，「姐，再见」。
和青少女的妹妹一起在化妆镜前胡搞瞎弄，这也是从前的我没有体验过的事情啊。
「喂，妳跟那个拿青花菜满天星的大大姐夫怎么了。」巫天琬试着使用腮红，但她下手过重，把自己画成喝醉酒的模样，看起来很好笑，很可惜，宿醉妆还要几年才会大红。
「没怎么了，还有，他不是妳的什么大大姐夫。」我拿化妆棉帮她擦拭掉脸上过度的酡红。
「那妳跟雁德哥哥呢？」巫天琬问到重点了。
「他快要交女朋友了啦。」我叹了口气，把沾染腮红的化妆棉扔进垃圾桶。
「这个很快就分了吧？」她拿起眼影盘研究，我帮她挑了适和她的粉嫩色系，让她试试，「不要小看这一只新女友啊，爆发力和续航力都不是盖的。」
巫天琬眨眨眼，「为什么妳的形容词都这么??大人？妳记得他以前的校花女朋友吗？不是很快就分手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国中的校花一和校花二，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人呢，又是学霸又是校花。」
她徒手将眼影涂在眼皮上，照了镜子，试着将眼影微微晕开，晕得恰到好处，不得不说她其实满有天份的，正当我欣赏她的美妆，她看着镜子，对我发表评语，「其实妳成绩没输给校花啊，长相倒是输她一点点而已。」
「蛤？」我很惊讶，这对巫天琬而言，算是对我的称讚了，她点点头，「真的只有一点点，谁叫大家都说我们两个长得很像。」
「真的有点像吗？」我和她一起挨在镜子前，看着椭圆形化妆镜中的两张脸，并且努力不去联想到，行星的轨道也是椭圆形。
镜子里两张少女的白脸，也许是唇蜜点亮了脸庞，还是因为旁边有一张有点相似的脸，我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没有那么暗淡无奇。
这算一种??数大就是美的概念？
不可否认，巫天琬让我觉得好过一点，或许，穿越时空的我虽然没救回初恋，至少救了我和妹妹的关係。
＊＊＊＊＊
吃完午餐后，我们在街边的小公园，看到一群安亲班的小学生，手上拿着黑色的底片，不时看着天空，好像在等待什么东西出现。
「他们在干麻？」巫天琬问。
「啊??」看着那黑色底片，我想起来了，今天有日全蚀，在台湾可以看到日偏蚀，才刚跨个年，就遇上了日月蚀，不知唐国师怎么说？
啊，现在是二〇〇九年，星座专家唐绮扬还叫唐立淇，还没登上国师的地位呢。
只见巫天琬瞇着眼，很吃力地用眼睛看太阳，我赶紧摀住她的眼睛，「底片是看日蚀用的，今天有日蚀，不要用眼睛直接看，很伤眼！」
我思索着哪里有照相馆，可以要到曝光过的底片，可惜手机没有行动上网，不然问一下Google Map就解决了，我抓抓头髮，巫天琬发出声音，「啧，妳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真的(推荐资讯:可爱美眉开网吧，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天文控？」
「还不是因为祝雁德的关係。」我考虑回家拿底片，又或者??这里离学校只要十五分钟车程，我想，放寒假了没人会到社办，而社办里一定有??
「不，妳刚刚讲到日蚀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像日剧晨间剧女主角，热血沸腾，很噁欸。」巫天琬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我无法辩驳，曾几何时，我居然变成一个会热衷看星象的女子？
「这跟后宫甄嬛传里的钦天监一样了啊??」我喃喃自语，这或许真的不只是因为祝雁德，也许是因为每次观星活动都是那样美好，又也许是因为我的天文小老师太认真带领我理解每一颗星子，让我养成了仰望天空的习惯了。
只是，我还可以继续这个习惯吗？
巫天琬困惑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什么真烦？」
「没什么??」哈哈，她当然不会知道这齣二〇一一年才开播的大戏啊。
「好啦，今天虽然是妳生日，妳可以满足考生一个愿望吗？」巫天琬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摆出小狗眼神看着我，满眼期待。
「什么愿望？」妹妹虽然不怎么可爱，但她都求我了，我能不答应吗？
「带我去齐伟高中晃一晃好不好？」她眨眨眼睛。
「咦，为什么？」
看我瞪大眼睛的样子，巫天琬笑了。
「我想当妳的学妹，带我去看我未来的学校，好不好嘛？」

【之七】心的月蚀04意外惊喜 到达齐伟，我认真地介绍高一的教室位置，要巫天琬想像一下未来在这里上课的样子，激励她认真唸书，她这一年备考过得很辛苦，但我知道，她终究会吊车尾挤进齐伟高中的大门。
「带我去看妳的天文社吧。」巫天琬央求，「我想看那什么日蚀。」
「好啦好啦。」我带着巫天琬走向进修推广部大楼，走向R301天文社办公室，一路上，巫天琬忙着用手机传讯息，我唸了她几句，她的头都不肯抬，手指繁忙地打字，现在只能传简讯就这么忙，以后还有LINEf群聊还得了？无论如何，我只好护着她上楼梯，就这样，我们来到社办门口。
我停在门前，从包包里捞出钥匙圈，啊，我果然还没把天文社的社办钥匙撤下来，是不是，我并没有真心想退离天文社呢？
咖搭一声，转开门把，映入我眼帘的是，社办里的两把火苗曳晃。
不会吧??失、失火了？怎么回事？
我挡住巫天琬，「失火了，别进去！我、我去找校警！」
这时日光灯啪地一声亮起，一群人从大桌子两旁低处冒出来，我才发现，根本没闹火灾，是蛋糕上蜡烛的小小火光。
「天檎，生日快乐！」
一张张脸凑到我面前，我脑袋昏乱，辛苦地辨认出来，麻衣、阿默、大金??而后是詹慕薇，还有两个戴黑框眼镜一般高的男孩。
一脸紧张地看着我，皮肤白皙的是祝雁德。
而双手插在口袋一派轻鬆，双眼皮杏仁眼，表情似笑非笑，肤色较阳光的是郑骍。
「你们??」我吓得嘴巴无法闭拢，祝雁德走向我，「我一直记得妳的生日啊，小檎——我跟郑骍讨论该怎么帮你庆生，他想出这个主意，要我联络天琬，想办法把妳拐过来，大家都很期待帮妳庆祝生日的。」
他双手轻轻圈住我，不用玩游戏不用PK，他轻轻地用只有我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跟我说，「月蚀那一天，妳问了一个问题，妳还想知道答案吗？」
「想。」我很确定——那天我问他，为什么喜欢詹慕薇。
「小檎，」祝雁德放慢说话速度，「其实我喜欢过妳??」
「什么时候？」我的心上好像被重击一掌。
「和妳一起长大，看妳从小女孩变成可爱的少女，我不可能没感觉，妳还记得，一年多前，妳升国三的暑假，有一天我去找妳吗？」
我点点头，就是在那一天早上，我爸被公司通知裁员，才刚上班十五分钟，就被叫去会议室，和一群人一起听人资的「资遣通报」，领了非自愿离职证明和资遣费支票，在警卫的「护送」下收拾东西，就这样离开工作了十五年的公司。
也在那一天，妈妈哭着在电话中和姑姑商量这件巨变，姑姑安抚完抱着天裔哭个不停的妈妈，要我听电话，她告诉我，身为长女要多担待一点，帮忙照顾弟弟妹妹，不要让父母担心，她也告诉我，在遥远的山边有间名治女中，去那里读书领全额奖学金，可以减轻爸妈在金钱上和照顾上的负担。
不然，我是一直想跟着祝雁德的脚步进齐伟高中——他那天来找我，也是带着他要送我的齐伟简介资料、语文资优班介绍，还有他送我的二手参考书。
「那天要送妳的书里，本来有一封告白信，但是，一知道妳下定决心，要听姑姑的建议去考名治女中后，我觉得，妳好像準备搭上太空船，去很远的地方，我就把信抽起来了??没想到一年后，妳突然决定要回来念齐伟，我很高兴，也等着机会跟妳重新培养感情，可是??」
霎时间，我终于明白了，阻挠我和祝雁德的，并不是距离，也不是詹慕薇，而是我和祝雁德，都是考虑比较多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即使多年的青梅竹马情谊继续细火慢炖，也炖不出什么成果。
不，这不是成果，恋爱不需要成果。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
知道曾经有一封信等着我打开，等着我阅读，等着我领取祝雁德的心意，这样已经够了。
而詹慕薇这样坦率、行动力强、不用哄不傲娇的女孩，比起我，比起过去的校花学霸女友，当然更加适合他。
我鬆开他的臂膀，对他吐出暗恋他的巫天檎的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雁德哥哥，(推荐阅读:我和姨妈，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祝你幸福。」
我抹着泪退下，而后，像是说好了，每个人都上前抱我一下。

<
p>【之七】心的月蚀05三个愿望 「天檎，谢谢妳啊，有妳加入天文社真好。」阿默说着哭了出来，这次麻衣没有巴他的头，倒是用细手手臂勒了我的脖子后，食指用力戳我眉心，「以后要翘社课要交申请书喔，天檎。」
「遵命，学姊。」我只差没举手敬礼了，而后，换詹慕薇上前。
她什么也没说，她轻轻拥抱着我，我闻见她长髮的髮香，拍拍她的背脊，我怎样也讨厌不了这样一个女孩，我只能轻轻说出我心里真正的话——
「不要担心我，我会幸福的，会比你们还要幸福的。」我说完，她也掩面去找面纸盒了。
大金则在宽厚温暖的拥抱后，递给我一张「行前通知书」——什么二月八号早上在校门口集合——
我吓得不知所措，「寒假观星不是大爆满，早就截止了吗？雁德学长不是从迎新观星后就明令，截止后就不再收人，而且一定要办旅游平安险和交出家长同意书吗？」
「笨蛋捲毛檎，保险需要的资料我早就给雁德哥哥了，同意书我也帮妳拿给老妈签了。」巫天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笑嘻嘻地站在我身后，比了个胜利手势。
「妳！」我伸出食指要她给我站住，还上前揪住她衣领，「吼，很痛欸！」她抗议，我却一把抱住她，呜呜呜地头埋在她肩上哭了起来。
她却推开我，「还有一个人没抱妳啦。」她向我后方的人挥挥手，「你就是我们的大大姐夫吗？」巫天琬说着，身体往外退出社办，意图躲避我可能的攻击。
「不要乱讲啦！」我正要追打巫天檎，郑骍上前一步，双臂展开，像大鹏展翅，「再不过来爱的抱抱一下，我就要背后抱啰！」
我僵直着身体，瞪大眼睛，转过身面对他，他哈哈大笑两声，伸长了手把我圈过去，他的拥抱比前面任何一个人都紧密些，我艰难地吞嚥口水，感觉自己的心跳飙速。
「为什么叫祝雁德去串通我妹，还偷偷找来大家？」我低声责备他。
他好听的声音温柔地窜入我的耳中，「不这样妳会出门吗？我只是想让妳知道，妳不是住在月蚀的半影地带，有妳的天文社，很不一样。」
「那为什么看月蚀那天，都没人跟我讲话？」我想起那天我一个人在祝雁德家顶楼花园的发呆亭，当时我真心以为自己这样淡出天文社也无所谓。
「谁都看得出来妳哭过啊！妳脸盲症，却没看到大家多喜欢妳吗？后来他们每个人都来班上找过妳，但是妳都在座位上发呆，没看到他们在窗前探头探脑的样子。」
我太惊讶了，因此还有点结巴，「怎、怎么可能！就、就算我一个都没认出来，麻衣学姊我一定认得。」
「麻衣那天眼睛痛，戴了普通的眼镜，妳就认不出她了。」郑骍的声音听起来在忍笑。
「呃??那么，你??为什么帮我做这些？」我把声音压得更低。
「我也想要二十五岁的自己，没有遗憾。」郑骍的声音不疾不徐，轻轻钻入我耳中。
「什么？你在学我说话吗？」我正要追问下去，「你们不要再难分难捨了，许愿切蛋糕啦！还要赶着看日蚀呢！」麻衣的声音传来。
我轻轻推开郑骍，不顾脸颊发烫耳根热红，赶紧接过阿默手上的蛋糕刀，正要划下第一刀，又被阻止——因为，我忘记许愿了。
看着天文社的大家，儘管离开社办后，我肯定又要藉由髮型和其他特徵来回忆每个人的模样，但我会记得，他们眼中此刻亮晶晶的喜悦和祝福。
我双手交握在胸前，许下愿望。
一个愿望给天文社，希望社运昌隆，新生爆满，天文台的修缮费赶紧补齐。
一个愿望给我自己，希望二十五岁的自己，踏踏实实地没有遗憾。
最后一个愿望——
我希望眼前这群人，在很久很久以后，彼此还是朋友，而且幸福依旧。
就像麻衣唱的那首〈Jupiter〉，「在心底的深处，人们紧紧相繫，越过无穷无尽的时间，就会有与光辉星辰相遇的奇蹟??」
大家笑着抢食蛋糕，这次不是在山上的国小庆生，阿默买了一个鲜奶油蛋糕，麻衣很是满意，因为这样就可以将大把的鲜奶油抹在脸上。
疯狂地庆祝生日，这也是我从来没解开的一项成就。
我看着大家互抹奶油，自己脸上也挂了彩，当然我也没忘记要用鲜奶油给巫天琬「敷脸」，感谢她为我演了这一齣戏。
虽然我是跟着祝雁德的脚步，傻傻地来到天文社，但是，在这里，我知道，我不再是孤单黯淡的一颗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