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怎么调整 恩宝贝叫的再浪一些
【之六】无星夜里05流星之愿 一阵凌厉的寒风吹来,云朵瞬间快速移动,露出乌黑的天幕,我看到隐隐约约的星子浮现在夜空。
霎那间我止住眼泪,我和郑骍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大喊,「快去叫大家起来!」
我们跑起来,巴不得一秒冲到教室区,「哎呀!」我踩到石头,右脚一滑,踉跄了一下,郑骍扶了我一把,而后,牵起我的手跑步。
「起床啊!大家起床啊!星星出来啦!」我们两人一起大喊,加上祝雁德、詹慕薇都才刚刚躺下还没入睡,他们两人也跳起来加入叫大家起床的行列,几分钟之内,大伙儿纷纷穿上厚重外套、毛帽围巾,赶到操场中央。
果然,云幕已经完全散去,灿烂的星空尽现我们眼前,「看!有流星!」阿默的声音让大家兴奋得要跳起来。
不只一颗流星,是接二连三数颗流星,而且流星雨并不像我想像,从天空个角度咻咻咻一闪而过,而是速度比较慢,像是用铅笔尖,轻轻地将星星点点,缓缓连成一线,这样轻轻柔柔的流星雨。
当星星连线时,我们年轻的心愿,可不可以成真呢?
「我希望麻衣每天开开心心!」阿默大喊出他的心愿。
「我希望阿默不要再哭了!」这是麻衣,她还有第二个心愿,她喊得很小声,但我和阿默都听进心里去了——「我希望晓宇不用再为我担心,我会幸福的??」
「我想赶快募集到修理天文台的经费!」毫无疑问是祝雁德许的愿。
「我希望,总有一天,雁德学长会看见我!」詹慕薇做了第二次告白,「哗——!怎么回事?」众人的惊呼,比看到流星时更大声,詹慕薇坦然承认,反倒是祝雁德抓抓头髮,不好意思起来。
「喂,巫天檎,妳的愿望呢?」郑骍问我,我仰望天空,流星继续一颗一颗涌现、划过天际,我想了一会儿——
我要的是向祝雁德告白成功吗?是仅此而已吗?还是有更深层的愿望,等着我去挖掘并实现呢?
其他人不知许了多少个愿望,我才终于感觉到,我真正渴求的愿望,打从我心底浮现。
「我,巫天檎想要——二十五岁的我,没有遗憾!」我对着天空用力大喊。
我看了看郑骍,他定定地看着我,点点头,「很好的愿望。」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会儿,我才想起他还没许愿,「你不是想当摄影师?快许啊。」我催促他。
他抬眼看着天空,过了良久良久,似乎正要开口,大金的声音传来——
「望远镜勒?谁把望远镜藏起来了?」
我和郑骍吓得跳起来,赶紧冲去我们原先的藏匿之地,把望远镜小心翼翼地搬过来。
那天,我们看到了许多许多流星,但,直至天明,我好像没看到郑骍对着天空说出他的愿望。
第二天整装离开凌雾国小前,我们用郑骍的相机,照了一张全员合照。
在游览车上,我向郑骍借了相机,看到这张合照,并且和记忆中的婚礼影片比对。
这张照片中,我们每个人都是明亮灿烂的笑脸,我看着照片中的自己,大哭一场过后的笑颜,好像比平常镜子中的自己,更加清明。
我也看到郑骍试拍的星星轨迹照片,我不懂摄影,但是看着照片中平衡的构图,清楚的一圈圈的星轨,怎么看都像是社办里天文杂誌上的照片,都可以当成天文社的招生海报。
「你第一次拍,就可以拍成这样?」我忍不住惊叹,郑骍却只是牵起嘴角,勾起有点无奈地微笑,接过我还给他的相机。
而后,在游览车的颠簸摇晃中,也渐渐不敌睡意侵袭,我的眼皮越来越沈重。
在我陷入沉睡之前,我在昏沉中想到一个问题——
那个守夜到四点的社员,唯一看到流星雨,却叫不醒睡死的大伙儿的,到底是谁呢?是不是就是郑骍呢?
但是,就我的记忆而言,婚礼影片中出现过的天文社照片里,除了祝雁德,没有其他戴黑框眼镜的男孩呀??
【之七】心的月蚀01破了个洞 儘管郑骍安慰我,祝雁德和詹慕薇还没有在一起,但是,从满天流星的幸福感,回到平地和现实生活中,我发现,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从那一天开始,没有人从教室窗口探头,然后来我的桌上放一瓶草莓优酪乳。
好几次去社办,我推门而入后,才发现社办里有人,是我的木星,和他的木卫小姐,而且,我好像硬生生打断他们的促膝谈笑,那一刻我总是尴尬不已。
儘管他们都很热情地和我搭话,好像都想要让我开心一点,要把我顺利圈进他们的话题,我却看得很明白。
他们俩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我有脸盲症,但我可是很会「阅读空气」的——在他们两人之中,我哪里是天琴座的织女星,他们才是牛郎和织女,我是夏季大三角的另外一颗星,天鹅座的天津四,亮度一点二四星等的宇宙超大电灯泡。
「在爱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可惜《犀利人妻》要今年十月才会开播,我想没人能体会我对这句话的共鸣。
于是,我却坐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心里一直祈祷有人来社办,把我从这种地狱般的处境中解救出来。
到后来,我有点不太敢去社办了。
*****
十二月中到元旦只有两星期,只有一个人察觉我的不对劲,那人就是郑骍。
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的最后一天上课日,因为紧接而来的元旦三连假,早晨的公车里,等待跨年的欢欣气氛也暗暗流动着。
在往学校的直达公车里,我和郑骍没位子坐,我拉着吊环听他讲解完日月蚀的成因,还有什么初亏、食甚、生光和复圆等月蚀的几大阶段后,看我沈默不语,他的手在我眼前用力挥了挥,我茫然地抬头,他认真问我,「明天雁德学长家的跨年月蚀,妳会去吧?爸妈答应吗?」
明天凌晨三点多,有今年的第一次月蚀,因为未成年人在公园看星星不太安全,学校也禁止晚间十点后还在校内活动,大家约好在祝雁德家聚会庆祝二〇一〇年的的来临,顺便欣赏月蚀。
「时间上是没问题啦,我爸妈很信任我的。」我懒懒地回答。
「但妳好像不怎么想去。」天文课辅老师真的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
我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想到要看到祝雁德和詹慕薇互相对视的热切眼光,我真的宁可在家里看完跨年烟火转播,和巫天琬吵个架然后气呼呼地去睡觉。
「妳什么都不打算做吗?」郑骍在我脸前用力挥挥手,「是谁许愿说,希望二十五岁的自己,不要有遗憾?」
我又叹了一口气,「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吧?」
事实上,离他们在一起也不远了,根据詹慕薇的婚礼影片——她真的在影片中自曝了完整的交往细节——他们两人在寒假观星活动中,祝雁德牵起詹慕薇的手。
那时高一的我从巫天琬口中听到祝雁德交女朋友了,我以为不过像是历任的校花学霸女友一样,很快就会分手,没想到,他们一路走过长长的年岁,走向红毯。
郑骍没回答,我自己呵呵乾笑后自己回答。「总之,他们在一起是迟早的事了吧。」
即使加入我这个从外太空来的铁陨石,无可避免地,詹慕薇和祝雁德一旦发现彼此,两人之间重力相吸的速度,仍然加快进行,而且根本没人可以挡得住吧。
(推荐阅读:我们同居的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 当天晚上十一点,老妈骑着摩托车,载着我到祝雁德位在河滨公园旁,有空中花园和泳池的豪华社区大楼新家。
「要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还有,动作小心点,不要给人家添乱啦!」
「知道啦,妈。」我脱下安全帽递还给她,我怎会不知道老妈的心思——
祝雁德他们刚搬过去时,祝妈妈有邀请我们家去玩,但是我妈妈以天裔年纪小会捣蛋为由婉拒了。
祝雁德的新家离我家车程只要十五分钟,远的是心理上的距离吧。
当警卫带我到顶楼半露天花园,奶油黄的灯光造景下,天文社的大家都还没到,只有一男一女嘿唷嘿唷合力将一锅热汤抬到桌子上放好,他们相视而笑,连搬重物都可以电流四射、粉红泡泡满天飞,这就是祝雁德和詹慕薇。
「小檎,妳来啦?」祝雁德招呼我,我勉强自己笑一下,帮忙排列免洗餐具,其实我只是没事可做,摆弄一下以免看起来太尴尬。
一阵沈默,气氛比今晚的气温还要冷。
「天檎——呃,妳这两次段考都考超好,可以教我一下,妳怎么唸书的吗?有补习吗?」詹慕薇试着打开话题,我搅动了一下热呼呼的桂圆姜汤,终于还是抬起头。
「慕薇,对不起,雁德学长借我一下好吗?我保证,一下下而已。」
詹慕薇一愣,「天檎,对不起??」
我看着她漂亮的脸蛋,艰难地问,「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祝雁德走过来,低声请詹慕薇去他家拿卡式炉,詹慕薇点点头,走向楼梯,还不时回头望向我们。
我看着祝雁德,看着他黑色镜框底下澄澈的眼睛,这是我应该熟悉到不行的脸孔,但我现在依旧感觉陌生。
「小檎,妳要跟我说什么??没关係,妳就说出来吧。」祝雁德忧心地瞅着我,于是我开口。
「学长??不,雁德哥哥。」我看着他,深吸一口气,「我??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虽然我是八月才确认这件事。」
祝雁德伸手像是要摸摸我的头髮,却又收回手,他咬了咬嘴唇,而后开口。
「我本来没特别注意慕薇,双子座流星雨那天以后,我才发现,我怎样也没办法把她当成普通的学妹??小檎,对不起??」
「不要连你也跟我说对不起!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拔高音量,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自己,是我再次错过我和祝雁德的契机,只因为我该死的「成果展」心态。
「我知道,你和慕薇会互相靠近,就像天文年鉴写的所有天文星象一样,会逆行就是会逆行,会月蚀就是会月蚀,根本不是我阻挡得了的??你们会幸福的,我说出来,只是不想让二十五岁的我,觉得可惜而已??」
我兀自说着,话说出口大概是破碎的句子,我只知道,眼泪不停地从眼底溢出,像是两星期前看到的流星雨。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慕薇的原因是???」我咬牙地问出问题,我知道这个问题根本没什么好问的,像慕薇这样的女孩,她的存在就是答案,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能从祝雁德口中知道答案,我会痛苦一点,也会死心一点,这样是不是也会好得快一点?
「小檎,这??」
(推荐资讯:五夜情,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我摀着脸,不想看祝雁德无法回答的表情,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我感觉有一只大掌,轻轻放在我肩上,我抬起头。
是祝雁德在安慰我吗?
p>【之七】心的月蚀02失恋暗区 一个熟悉的男声在晚风中轻轻响起。
「学长,刚在楼下遇到慕薇,她说卡式炉的瓦斯罐已经空了,要我去买,我对附近不熟,麻烦天檎带我去买。」
是郑骍的声音。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祝雁德点点头,而我像是稻草人被郑骍推着走,走下楼梯、进出电梯、走出祝家所在的社区大楼,郑骍跨上一辆脚踏车,我坐上后座,他也没问我哪里有超市或五金行,就是沿着河边的自行车道前进,寒风呼呼地拂过我耳边。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五金行在大业路那边——」我拍打郑骍的背。
「很痛欸,轻一点好不好!」郑骍没停下车或转换方向,继续往前行,「傻瓜,瓦斯罐好得很,我在楼下遇到詹慕薇,她在顶楼楼梯前巴巴地等妳和祝雁德讲完话。」
「我跟祝雁德说了。」话说出口,我不知怎么地,觉得鬆了一口气。
「我听到了。」
「我有脸盲症。」我加码自曝秘密,好像一个玻璃瓶已经被摔破,不差再摔一次。
「我也知道。」郑骍的声音依旧冷静。
「我——」我还想告诉他,我不是高中一年级的巫天檎,我其实是二十五岁的巫天檎,他打断我的话,「想哭的话,妳就趴在我背上哭吧。」
我还想抗辩,但是突然上涌的情绪让我放弃挣扎,额头抵着他的背脊,隔着厚厚外套,任由眼泪滚落。
「听说这个满月是蓝月,很适合许愿,骗人,月亮哪有蓝蓝的?」我看着河岸夜空上高挂的明月。
「蓝月的意思是,一个月里的第二次满月,不是蓝色月亮的意思。」在这种时刻,天文小老师居然仍不忘为我补习。
不得不说,他真的教得很好,让我没忘记思索逻辑上的谬误,「等到月蚀的时候就是一月一日了,怎么会是第二次满月?」
郑骍回答,「这是因为时差,对格林威治国际标準时间而言,还在二〇〇九十二月三十一日。」
「不管怎么样??」我抬头看看几小时后将会被咬一口的月亮,「我的愿望已经破灭了。」
郑骍不再说话,那一天,我们在外头晃蕩了一个小时,直到我的泪水收乾,才回到祝雁德家。
天文社的大家没说什么,没人发现我的异样,只是亏郑骍载妹去兜风,我想,果然我还是这个小星系里最黯淡的存在,我当不成木卫,只能是这星系里流浪的小陨石了。
而后,当大家已经开始玩腻了打牌,也抵挡不住睡意纷纷点头「度估」时,有人大喊,「三点十分了,月蚀快要开始了!」
所有人纷纷惊醒,郑骍更是架妥脚架,準备好拍摄月蚀。
我再怎么伤心,也强打起精神望着月亮,生平第一次看月蚀还是值得期待的。
只见明亮的月儿暗淡了脸,一抹红色的圆弧暗影,遮蔽月亮的一角,很快地暗影划过月亮,但月色仍然灰暗,我知道,这是因为月球虽然没再被地球遮挡,却还在地球的阴影中,这叫半影月蚀,会持续一个多小时才恢复明亮。
看完月蚀,大家早已抵挡不住沉沉的睡意,纷纷打电话召唤家人来接送回去,我要打电话回家时,郑骍按住我的手,「妳要怎么回去?」
「叫我妈来载我。」
「妳爸呢?」
「这星期他要轮夜班??」我拿起手机,正要拨号,郑骍再次按住我的手,「妳妈还要照顾弟弟,妳要她天还没亮丢下小孩起床吗?我载妳回去吧。」
「不要吧,很远欸!」我大惊,但郑骍坚持,「反正我都要骑回家,不差妳一个。」
于是,我再次坐上他脚踏车的后座。
回家的路上,几盏坏掉的路灯一明一灭,我们两人都不发一语,脚踏车车轮转动的声音在暗夜里听来分外清楚。
「第一次看月蚀什么感觉?」快到我家时,郑骍终于开口。
月球困在地球半影地带的黯淡模样,深深烙印在我心里,我叹了口气,「身为地球的卫星,却被地球的影子遮蔽了光芒,好像有点可怜??我不是在作诗,你当我熬夜昏了头,随便乱讲吧。」
「妳有没有想过呢,虽然月球和地球距离三十八万多公里,居然能被地球的重力牵引着,这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郑骍回答。
居然跟失恋的人讲什么浪漫不浪漫,我轻捶了他的背,「喂,你失恋过吗?」
「没有。」
「哈,」我苦笑一声,「所以我的天文小老师不能告诉我,我会在祝雁德的半影中,黯淡多久?」
「我只能告诉妳??」郑骍顿了顿,我拍一下他的背,「你该不会要我换一颗行星吧?」
「不是,是妳有自己的光,不必怕半影暗区,不必找其他行星。」他的声音迴荡在暗夜中,我哆嗦了一下,拉了外套帽子。
记得是他告诉我,在天空将明未亮的时候最冷,我真的可以脱离这又冷又暗的阶段吗?
接下来的日子,我连翘了两次社课,放学后直接搭公车回家,就这样,学期末来临,我都没有再去天文社社办,更没报名二月份的寒假高山观星活动。
甚至在一月十四日结业式之前,我都没搭早晨的直达车,宁可先搭车到Y市市中心再转车到学校,硬是翘掉了每天早上的天文课辅。
郑骍倒是没来问我为什么。
我想,他知道,我还在月蚀之中,还没脱离失恋的半影地带。
我想,天文社其他人,不会有人注意到我已经淡出天文社的轨道。
我的消失,或许对祝雁德、对詹慕薇、对大家,都是好的。
后来的我,才知道,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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