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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朵:桃花盛开 (4) 余春皓受了重伤,而她被老大抓住,以目前的状况看来,情势对他们非常不利,别说要打电话报警了,他们连自救都没有办法。就在夏芝桃思量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远处响起的警鸣声朝巷弄越靠越近,让绿髮少年和小混混们吓得赶紧收手。
绿髮少年问:「老大,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继续处理吗?」
「呿!」老大放开夏芝桃,即刻摆了摆手,「先撤!我才刚被关出来,要是再被条子抓到,我又要进去吃免钱饭。」
一行人离去前,绿髮少年还不忘烙下狠话,「哼(推荐资讯:短文摘抄,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今天就先这样,下次你们就没那么幸运!」
确定他们都离开了以后,夏芝桃立刻上前搀扶住余春皓摇摇晃晃的身躯,泪水浸湿了他衣襟一角,「你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余春皓逞强的抬起手,微暖的指腹擦去她的泪珠,「妳不要哭。」
「好,我不哭。」哭过的夏芝桃像只小花猫惹人疼惜,她用手背胡乱涂抹脸庞,「那你让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我担心你的手……」
「好。」
她使了个劲把余春皓往肩膀上一扛,「你忍耐一下。」
「对不起,我好像太重了。」
「不会。」她淡笑,「你比起我妈早餐店进的货,简直轻多了。」
夏芝桃吃力地扶着余春皓,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小小的身体明明快要承受不起余春皓的重量,却没有任何一句怨言。
陈凛冬忽然从旁出现,稳稳扶住余春皓另一侧,「夏芝桃,我来帮妳。」
她诧异,「陈凛冬?你怎么在这里?」
但幸亏有他的帮忙,替她分担了不少重量。
「我从巷口路过,看到你们好像被欺负,是我报警的。」陈凛冬说,「那群小混混已经在路口被警察抓到了,晚点要过去警局做笔录。」
「好,先送余春皓去医院。」她的眼眶再次沾染上水气,「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小事,这没什么。」陈凛冬摆手,表示要她不要太过介意,「我们还是快点送他去医院。」
一送余春皓到医院急诊室,他马上被带去进行一连串的检查。
夏芝桃悬着一颗心和陈凛冬坐在外头,展开漫长的等候。
「陈凛冬……余春皓应该不会有事吧?」她的双手扭成结,满脸忧愁,「如果他留下什么永久性伤害,我该怎么跟他父母交代、他们会原谅我吗?」
「现在医学很发达,妳要相信医生,不要胡思乱想。」陈凛冬拍拍她的肩,「但你们是怎么惹上那群小混混的?」
夏芝桃把当时在体育场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所以我已经被他救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
「那你应该要相信他是真的很喜欢妳。」陈凛冬直视前方的墙,语气多了丝柔软,「会保护妳的人,就表示他把妳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我相信。」夏芝桃的声音气若游丝,「经过这次……我也相信自己是真的很喜欢他。」
「在妳喜欢他,他也喜欢妳的时候,有些话更应该勇敢说出来。」陈凛冬望她一眼,突然有感而发,「我就是没有这种勇气。」
夏芝桃愣了愣,「没有这种勇气?为什么?」
这次她第一次看见陈凛冬有这样子的情绪波动。以往,他都是一个处事冷静、又临危不乱的人。
陈凛冬双手交握放在大腿上,用额间轻轻抵住它,闷哼道:「因为我不敢跟她说,说我喜欢她。」
听闻,夏芝桃瞪大了眼睛,愕然,「什么!你有喜欢的人?」
陈凛冬苦笑,「怎么,妳很惊讶吗?」
「也不是啦,但就是没听说过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所以有一点吓到……」夏芝桃很努力去想陈凛冬究竟跟哪些女孩子比较好,但她想不出人选,反倒是想起了他拥抱住麻莳秋那天,他露出鲜少一见的表情,难道说……
「秋秋!你喜欢的人是秋秋?」
陈凛冬沉默,但夏芝桃知道此刻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那我也把这句话回送给你。」她欣慰笑了,「在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的时候,有些话更应该勇敢说出来。」
她不只想勉励陈凛冬,更想勉励自己。
这次,他们都要当个勇敢的人,结束掉这场暗恋,彼此才不会在爱中错过,然后遗憾。
第十朵:桃花盛开 (5) 余春皓缓缓睁开眼皮,首先看到的是一片雪白色天花板,混合刺鼻药水味,以及父母焦急围在床边的眼神。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问:「妈,夏芝桃呢?」
「……夏芝桃?」余母想了一会,突然恍悟,「哦──你说送你来医院的那个女生吗?」
「对,她人呢?还在医院吗?」余春皓迫不及待动身想去找夏芝桃,但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与不适让他瞬间倒抽口气,「嘶……我的手……」
「还在,她一直坐在外面没有离开,一直等到你手术结束。」余母皱着眉,一方面心疼儿子受伤,一方面又想揶揄他,「我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关心她,就那么喜欢为那个女孩逞英雄吗?你是妈妈怀胎十个月辛苦生下的,下次记得多保护自己一点。」
「妈……」余春皓软唤一声,好似在撒娇,「你们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当下那个状况我顾不了那么多嘛,我只想保护她。」
「是是是,那谁保护你呢?」余母倒了杯水给他,「喝点水。」
「谢谢妈。」余春皓接过水杯,喝了口水润润乾涩的喉咙,试图拉拢余父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爸,你说说看,如果今天是妈发生危险,你会不会奋不顾身的去救她?」
「那是自然。从小我就教你男孩子要保护女孩子,你妈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肯定第一个冲出去。」余父大力搓揉余春皓的头髮,感慨说道:「唉,我儿子终于长大,会保护女生了。」
「爸,你说错了,我只想保护她一个人!」余春皓刻意强调,惹得余父余母哄堂大笑。
他又说:「你们能帮我叫夏芝桃进来吗?」
夏芝桃坐在病房门口不安的等待,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陈凛冬被陈姐找回麵麵俱到帮忙,只剩下她一个人呆坐在这。
一见到余父余母打开房门,夏芝桃迎上前,二话不说就弯身道歉:「伯父、伯母,对不起,是我害余春皓受伤的……」
「起来,快起来。」余母双手搭上夏芝桃的肩,想将她扶起,「这事也不能怪妳,要怪就怪春皓太逞强了。」
「这不是余春皓的错,是我不小心招惹到那群小混混,他是为了我才会跟他们打起来的……」夏芝桃眼中虽盛满水气,却勇于挺起胸膛,「伯父、伯母,请你们不要怪他,是我不好,要怪就怪我好了。」
「你们还真是的,两个人都说一样的话,但妳放心,我不会怪妳。春皓的个性我是知道的,妳还是赶快进去看他吧,我怕他等不及想见妳。」余母和蔼弯唇,拍了拍夏芝桃的手背,「我跟他爸爸回去替他收拾点东西再过来。」
「好,谢谢伯父、伯母。」
道别过余春皓的父母,夏芝桃握着门把的手有些紧张,冰凉的触感降低不了她内心的惶恐。她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只见余春皓躺在病床上,儘管右手打着石膏、缠着绷带,他始终像没事一般的微笑望向她。
她走到床沿边坐下,口吻尽是心疼,「你的手……还好吗?是不是很痛?」
「我没事。」余春皓举起另一只手,灵活活动,「妳看,我这不是还有左手可以使用吗?」
夏芝桃一点都笑不出来,低垂眼睫,「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了。」
「小桃子,妳看我。」余春皓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抬起她的脸,眼神流露真挚,「保护妳,就是我最想做的事。如果妳受伤,我会比现在更难受。」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真的很危险!」想起当时的情况,余春皓明明有机会逃离,可是却为了她折返,夏芝桃不禁眼眶氤氲,声音开始变得模糊,「你摆脱他们的时候就应该赶快跑走,不应该还朝我这边过来……」
「我没办法丢下妳。」他说得直白,话语直敲她的心脏。
夏芝桃皱眉听着,本来还想开口斥责余春皓,要他下次不准再这样。孰料,他突然拉了她的手腕一把,害她整个人没有防备的往前倾倒,压在余春皓发热的胸口。
须臾间,心与心的距离,变得更加靠近。
夏芝桃感到燥热,想起身,余春皓的大掌顺势压在她头上,温厚的声音传进她耳朵,「我喜欢妳。」
「……我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妳喜不喜欢我。」
「我、我……」她一手跩紧被单,一颗心七上八下。
「如果妳不喜欢我那也没关係,妳只要知道我喜欢妳,那就够了。」余春皓顺过她的髮丝,语气清淡,「喜欢,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所以妳不要觉得有压力,只要能让我继续喜欢妳就好。」
夏芝桃离开他的胸膛,深深瞅着余春皓,「我不要你继续喜欢我。」
「为什么!」余春皓徬徨地扯住她的手腕,就怕她随时都会离开。「为什么不能喜欢妳?如果妳是觉得我的喜欢很烦,那我可以很安静的喜欢妳……」
「傻瓜。」她笑了,在他颊畔迅速啄上一口,「因为这次,就让我来喜欢你。」
「我喜欢你,余春皓。」
p>第十朵:桃花盛开 (6) 时光像火箭一般飞过。
几个月后的春天,鸟鸣声惊动床上的人儿。她伸长颈子,瞥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早上五点整。
幸好还没错过开店时间,也还没错过他。
清晨,备好材料,桃芝夭夭早餐店分秒不差的开张。
夏芝桃围上围裙,绑起马尾,一大早就做好蓄势待发的準备。
「李伯伯早。」她充满朝气地向李伯伯打招呼,「今天吃什么?一样是烧饼夹肉夹蛋,淋花生酱,还有大杯温混浆吗?」
李伯伯点头,「对对对。」
「那李伯伯旁边稍等一下,餐点马上就好。」
夏芝桃一边忙碌,一边留意从门口走进来的客人。
「欢迎光临桃芝夭……」她正好把李伯伯的餐点放在柜台上,忽然间,迎上他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语气瞬间顿了顿,「……夭。」
但夏芝桃马上逼自己恢复正常,「李伯伯,你的餐点都到齐了喔,欢迎下次再来。」
余春皓走近柜台,没有开口点餐,只是望着夏芝桃发笑。
她的脸蛋爬满绯红,「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笑啦。」
「我看到女朋友不能开心一下吗?」余春皓扁扁嘴,眨着眼睛很是委屈。
一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夏芝桃连忙害羞的低下头。
是的,他们交往了。
看到余春皓为她挺身而出、为她受伤,她决定不再逃避自己的心意,勇敢接受他。虽然稳定交往了短短几个月,但夏芝桃还是不太适应那个名词,每每听到「女朋友」,她还是会很不好意思。
过半晌,她红着脸问:「所以你要吃什么?」
「妳不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一份肉鬆巧克力吐司,不要吐司边,再一杯大冰奶。」夏芝桃没想太多,自然且流畅地背出他平时的喜好。
「没错,不愧是小桃子。」余春皓笑弯了眉眼,「更不愧是我的女朋友。」
唰──
夏芝桃白皙的脸瞬间涨红,忍不住娇嗔,「齁!你不要一直讲那三个字啦!」
「哪三个字?」余春皓明知故问。
「就……那、那三个字啊!」
「妳说女朋友吗?」
「对啦!」夏芝桃把头垂得很低很低,细声:「叫你不要讲你还讲!」
「好闪、好闪,亮死我了!」麻莳秋前脚刚踩进桃芝夭夭,立刻浮夸地用双手遮住眼睛,「原来就是你们在打情骂俏啊,怪不得我走进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
陈凛冬跟在麻莳秋后头,不受任何影响冷静的点餐,「我要一个起司蛋饼,红茶,大杯,冰的。」
夏芝桃眼看他们一前一后进来,她愣住,「你们……你们怎么会一起来早餐店?」
这不科学啊,麻莳秋跟陈凛冬从来没一起出现过。
「阿皓都可以来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麻莳秋暧昧笑道,「而且我们跟阿皓不一样。他是为了来看妳,我跟陈凛冬是真的来吃早餐的。」
「喂!妳说什么,我也是来吃早餐的,我有点餐啊!」余春皓不满地抗议,「我看你们两个才是偷偷来约会(推荐阅读:情爱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的吧!」
虽然麻莳秋和陈凛冬还没正式交往,但被说中心事的两个人,还是纷纷撇过头。
夏母见状放下锅铲,笑了笑,「你们啊,都去约会吧!再麻烦多多照顾一下我们家芝桃跟春皓,他们比较害羞。」
闻言,夏芝桃不太好意思地娇喊一声:「妈!」
夏母佯装没有听见,轻拍她的头顶,「芝桃,早餐店有我就够了,妳好好去休息一下。」
最后,他们四个人坐在桃芝夭夭早餐店进行了一场早餐约会,而夏母用最快的速度为他们送上餐点。
一上餐,夏芝桃马上拿走自己的铁板麵,不顾上头还冒着腾腾热气,便埋首开始品尝,一口接着一口,完全停不下来。
麻莳秋一向怕烫,她看夏芝桃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忍不住想问,「小桃子,妳都不烫吗?」
「不会啊,铁板麵就是要这样热热的吃才好吃嘛。」夏芝桃又捲起一坨黄麵条放进嘴里,「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今天的铁板麵……好像有点不太一样,感觉比平常更好吃耶!」
「依我看啊──是因为阿皓在这里吧!」麻莳秋脸上笑意浓厚,不偏不倚讲中夏芝桃心声,「有阿皓这个『爱的调味料』,铁板麵当然更香、更好吃啰!」
夏芝桃褪不去面色潮红,她张望一会,然后拿陈凛冬来做反击,「有秋秋在这里,陈凛冬的早餐好像也更好吃了!妳看他吃这么快。」
麻莳秋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羞涩,她还想说点什么,但陈凛冬默默夹了一块蛋饼,塞住了她的嘴巴,「安静点,好好吃早餐就好。」
「妳也是,别再跟秋秋斗嘴了。」余春皓宠溺地看夏芝桃一眼,用指腹轻轻擦去残留在她嘴角上的酱料,语气软绵绵的,「其实每次来早餐店我都在想,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和妳一起坐在这里吃早餐,就像现在一样。所以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幸福,因为有妳。」
说完,余春皓的脸跟着红了,故作认真地啃起吐司。
夏芝桃望着他,笑得灿烂无双。
她相信从今天起的每一个早晨,都会和过往既相似又不同,但唯一不变的是──
他依旧会在这里,在这个相遇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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