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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乌鹊南飞　第十章　多少襟情言不尽　（四） 琴声缓缓的飘散在宁居里，这是个起了浓雾的日子，所有的一切景物都笼罩在朦朦胧胧的雾气里。
回到山上已经三月有余。沈笑将慕漓该吃得药一份一份包好，交待了煮法。并且交待每隔三月就得回来让他把把脉。
或许是待在销金窟的日子里，妍飞教她的煮茶跟抚琴发挥了效用，慕漓的性子渐渐沉稳下来。
就算不能东奔西跑，她也不会再吵着要四处去玩。
晨起，慕漓仍旧会被夏侯逼着打坐运行内气，但外家功夫夏侯也就不勉强她了。慕漓想练便练，不想练也就随她去。
横竖他会待在慕漓身边，一直到永远，这功夫有练没练都没关係了。
「弹了这么久，不累吗？」夏侯看着坐在廊下的慕漓问。
从他开始舞剑开始，慕漓就开始抚琴，直到他走完三个剑式，慕漓仍在弹琴。
琴音停下，她笑道：「师父都不累了，漓儿怎么会累？」
望着那张细緻的脸庞，夏侯忽然觉得慕漓长得不太一样了。原来女大十八变，还真是有点道理的话。
「漓儿从前有这么温婉吗？」他笑问，同时也真是有些好奇的。
「漓儿以前很坏吗？」她眼底有着笑意，看着夏侯的时候眼眸里像是藏着星子。那样熠熠生辉。
「也说不上好坏，便是与现在不同就是。」他摸了摸慕漓的头，「可现在的漓儿师父比较喜欢。」
这话说的直白，漓儿脸上染上嫣红，可见夏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她又觉得自己实在大惊小怪了。
「走吧，冷了，该进屋了。」夏侯拉起她，耳边却听见一些不太寻常的声音。
他愣着，那声音实在太小，让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还是真有人来了？
「漓儿，妳先进屋里去。」夏侯沉声，表情十分严肃。
慕漓已经许久没见夏侯露出这种神情，她没露出紧张的表情反而笑了，闷了太久，终于有些乐子了。
一见她笑，夏侯就摇头叹气了。
「方才我听见有些不寻常的声音，可又不太确定，现下打算去查看。」他又叹气，「漓儿若也想来，唉……」(推荐阅读:脱下吧，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夏侯深深吸了一口气，「师父背妳去吧。」
那一张消瘦下去的秀丽脸庞，整个亮了起来。
见慕漓这样，夏侯反倒觉得有些心疼。
从前她虽然活蹦乱跳的时常惹人生气，但起码也是个健康的姑娘，而今就连要胡闹都没有什么力气。
「上来吧。」夏侯自动自发的背对着她，「这附近寻寻看看，说不定真会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儿。」
慕漓兴奋的爬上夏侯的背，她本就没几两肉，这些日子更是瘦了一大圈，即便有大氅替她增加重量，夏侯背起她时，忍不住皱了眉头。
「漓儿，妳怎么这般轻？日后要让妳多吃一些。」
夏侯话才说完，就起身跃上树梢。站在树枝间，有些风声，从耳边窜过。
远处的树林里雾气瀰漫，似乎有些人影，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师父，有人吗？」慕漓低声问。
「有。」夏侯虽也跟慕漓一样看得不太清楚，但他耳力比慕漓好的太多，那些细微的呼吸声，混杂在风声之中，他听得一清二楚。
来人都是高手啊。
一手稳着慕漓的身子，夏侯一手指着远处几个点，「仔细看，那儿都是有人的。」
顺着夏侯的手，慕漓也没见到他口中的人影。她摇摇头，问：「漓儿没瞧见，可假若师父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为何而来？」
「不清楚。」
夏侯沉思，良久，「漓儿，师父先将妳送去笑儿那边可好？」
鹰王八成还不知道这事儿，只是这么大一群高手涌进这山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悬而不决的鹰王之争而来。
「那师父呢？」慕漓担心的问。
「回来会会这群人。」夏侯嘴边有抹笑。「假若他们是为了鹰王之争而来，那便顺手替笑儿清掉。」
慕漓想了一会儿，「好吧。」她虽然很想留下来观战，可现今的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担心替夏侯带来麻烦。
心里头住了个人，使得慕漓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的野丫头。
「可我们要怎么去呢？」
这雾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
「现在就去。还能有人比师父更熟这凌山吗？」夏侯胸有成竹。背着慕漓就往雾里奔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鹰王府中。
沈笑还在后院练功，鹰王悠哉的翘脚喝茶。
一见夏侯与慕漓，两人都愣了一会儿。
「夏侯先生，是不是慕漓姑娘怎么了？」沈笑大夫的神经总使他往糟糕的地方想。
「小师弟，你别咒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慕漓跳下夏侯的背，在沈笑面前旋了一圈。
「那这是怎么了？」鹰王徐步走来，他好些日子不见夏侯，想来他一直气在心里，此时又见他，若非他气消了，那就是有麻烦了。
见着鹰王，夏侯将方才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鹰王陷入沉思，沈笑却不当一回事。
他本就不想要这个位置，留下来，是为了报答鹰王的知遇之恩，却不是想争夺什么。这阵子他除了跟着鹰王练功，也担起了寒禹本来在做的事情，这才知道，这城里的和平安乐，泰半都是用心计换来的。
「你还要回去？」鹰王抬头问夏侯。
「是，那是我的地儿，不由得人捣乱。」夏侯负手，几句话浅浅淡淡，却道出他的执着。
鹰王想了想，道：「老头子让几个人跟着你回去。」
「不用，请鹰王替我照顾好漓儿就行。」夏侯冷冷的拒绝。「笑儿，漓儿就拜託你了。」
「在下明白。」沈笑颔首。
鹰王知道他心里还有气，也就不多说什么。
夏侯转身就离开了鹰王府宅，返回凌山上。没再与他们多说些什么。
他不是气，只是不知道这朋友还要再交来做什么了。而今他回去凌山上，假若那票人真是为了鹰王之争而来，那他便算还了鹰王一个人情，日后再不相欠。

卷一．乌鹊南飞　第十章　多少襟情言不尽　（终） 回到凌山上头，已近傍晚。
夕阳无限好。
夏侯冷笑着望着浓雾，夕阳在他身后。那雾里有树，有屋子，还有人。
来找麻烦的人。
空气里传来了一丝丝火油的气味。
夏侯停在树上，忽然觉得这事情似乎不是他想的如此。
这些人若是为了鹰王之争而来，做什么寻他？应该早往鹰王府中去了。
他忽然鬆了一口气，幸好他先将漓儿送到鹰王那儿。就算鹰王不顾她，如今沈笑也有能力可以护着漓儿了。
他对这个孩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抄了小径回到宁居中，火油的气味窜入鼻腔，这四周，都已经让他们洒上了火油。看样子，是要放火烧山了。
他们早已经发现夏侯。
夏侯一点也无妨，只是负手仰头望着那两个字。
宁居。
原来这宁居，只能保他们十年平安。
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昔日仇家？他跟谁有这样大的仇恨，已过了十年，还这样穷追不捨？
脑海里，不知怎地，他只想起了宋温的脸。
都已过了这么久，他还能记得这样清楚。
他垂首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火摺子，挥了几下，点点火光冒出。他扬手一扔，丢入了一旁的树上。
瞬间火光四起。
夏侯身后忽然出现十几名黑衣蒙面人。
「你们为何而来？」
「杀你。」
「我想也是如此。」夏侯笑了。
既然如此，其余也无须多问。
黑衣众人摆开阵式。
火光大起。
凌山上，宁居前，宛若白日。
夏侯藏青色的衣袍，让红光照的忽明忽暗。他整个人在火光的围绕下，也如同鬼魅。
「火大了。我没有太多时间能跟你们虚耗。」夏侯转身，「你们一起上吧？」
黑衣众人一语不发，只是举剑。
十来个人都是出自同一门派，夏侯看不出这是来自于哪儿，像是新起的武学招式。
这十年，武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十几人不仅用的剑招是同一门派，脚下走着也是套式，五人五人一组，走得是相生相剋的步伐。
一人出招一人防守，顿时间，剑花如暴雪，从四面八方朝着夏侯攻去。若是寻常人物，面对这阵仗，哪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但现今，在阵心中的那人是夏侯。
十年前，他已是武林至尊。
如今不会更弱。
黑衣人出剑的速度很快，可实体的剑身，如何能敌无形的剑气？即便黑衣人的步伐再快，剑招再快，他们终究都是有极限。
而夏侯没动，他不需要挪动脚步。
他年轻时也见过这种阵法，而此种攻势最大的缺点便是，只要一人无法再起，就再也没有杀伤力。
剑气一出，刺穿了其中一人的肩。
众人错愕，这一瞬间剑气又出。
阵式已经无法再运转，众人再回神时，都是因为身上的剧痛。
每个人肩上都带着一个血窟，里头正汩汩的冒出鲜血。
「我不杀你们。你们死活就让老天替你们决定。」夏侯仍旧那样的事不关己。
这四周的火，沖天而起。
众人的背心都渗出了汗，却不是因为热。
「无论你们为谁而来，都别再来。你们该明白，你们不会赢的，一切都是徒劳。」夏侯语毕，施然离去。
将那片火光抛在身后，也将十年的宁居，抛在身后。
这夜，凌山城拥有一个不够黑的夜晚。
凌山像是永远都烧不乾净，毒辣的火龙整整烧了三天三夜。
※
「夏侯先生，你们真要离开吗？」
妍飞站在凌山城通往中原的路口问。
那日凌山上烧红天际的火光，她便知道家主下手了，心里实在担忧，却又不能去一探究竟，隔日慕漓来访，妍飞这才鬆了一大口气。
没事就好。
哪知隔没几日，他们便说要走。
夏侯、慕漓以及沈笑，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山上既然已经无法回去，留在这儿又有什么好说？」夏侯握着缰绳，「不如四处游历一番，何况漓儿也说想去北朐国看看。」
妍飞脸色苍白，「可慕漓妹妹的身子……」
若是他们走了，日后，要见就太难了。
她原以为能够看够了夏侯的身影，放在心里慢慢回味，而今才知，原来此生都没有足够的一日。
「妍飞姑娘无须担忧，在下也在呢。」沈笑站在一边，笑咪咪的道：「师父同意让我回中原处理一些事情，一年之后再回来。在下保证，届时一定还让慕漓姑娘健健康康的活着。」
夏侯一个爆栗击上沈笑脑袋。「臭小子，我要你保漓儿一生一世平安健康，否则现在就将你丢回鹰王府中。」
若非夏侯全力护航，鹰王哪有这么容易放人。
「别别，夏侯先生啊，在下真是说笑罢了，自然是希望慕漓姑娘一世健康无忧。」沈笑急忙道。「我可是个大夫，哪有希望病人不健康的道理。」
夏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收回手。
看着他们的这般嬉闹，却映得她的内心更加苦涩。
「妍飞姊姊，妳别挂念我。有小师弟在，漓儿不会有事的。」慕漓握住了妍飞的手，情真意切的道：「师父说，等这儿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就会再回来。」
妍飞硬生生在脸上挤出一个笑。「那就好，你们可要早些回来，姊姊一个人在此……有些孤单呢。」
莫非这世上之事都是如此？最想离开此地之人，怎么样都要被绑在这儿。走不了，动不得。
「该走了，不然就迟了。」夏侯道。
沈笑扶着慕漓上车，「妍飞姑娘，好生保重。」
妍飞款款欠身，脸上只能笑，轻声道：「谢谢沈公子，妾身祝各位一路平安。」
沈笑轻轻一跃，也上了马车。
「那我们走啦，妍飞姊姊。」慕漓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姊姊要好好保重。」
「一路顺风。」妍飞微笑。
一地黄沙起。
马蹄声越来越远。
她还在这儿，眺望着那北去的影子。
「愿君、安妥。」
她的眼里，浮上水汽。
「姑娘？」
「走吧。」妍飞吸了口气，「回销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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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卷二．沉吟至今　楔子 这江湖，瞬息万变。
十年前有个盟主是夏侯烽煌，那威风可是全武林的人都知道，而今，知道夏侯烽煌曾是上任武林盟主的人已经不多，毕竟那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武林，还是武林，或许多一个人会有些不同，可少一个人却未必会有影响。
※
百平帆背着包袱慢悠悠的走在这小村里，再往前走就是西南大城，上关坝子，那儿才是他的目标。虽不比中原靠近大江的大城热闹，不过真正的高人隐士多半都在这种边陲的村庄里，这来儿或许得到好消息的机会更多了一些。
小村里没有客栈，百平帆跟村人讨了一碗水，随意的吃完了身上的大饼，坐在大树底下休息。
清风徐来，吹散了他一身的疲惫。
他是百家庄里的记事之一。
百家庄的先祖，百晓生曾经是江湖上轰动一时的大人物。想知道什么，都来问他就能得到答案，但花会凋落，人会老去，百晓生知道自己总有一天难逃一死，可捨不得放弃这他一生都在努力的事业，于是暗地里成立的百家庄，找来了几个孤儿，那便是第一代的记事。
而今，他也数不清自己究竟是第几代了，只知道自己是百家庄之人，便要记下这江湖上的所有事情。
树影稀落的撒在他闭着眼睛的脸上。
百平帆忽然伸出手往前一抓。
那是一只小孩的手臂。
「好疼，快放开我！」张牙舞爪的小孩声音。
百平帆慢慢睁开眼睛，嗯，男孩。
「你想做什么？」百平帆问。
「那是我要问你的！」小男孩上跳下窜，「你不是闭着眼睛吗？怎么还抓的道我？你是妖怪吗？」
「你才是妖怪。」百平帆盯着那小孩，「你是村长的儿子，有什么事情？」好像是……叫小猴儿？其他小孩似乎都是这么叫他。
小猴儿扭扭捏捏的不肯说话，百平帆等了一会儿，迟迟没等到下文，站起身来撢了撢衣袍，就打算要走。
「喂！」小猴儿揪住了他的衣角，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他。「你会功夫对不对？」
「我会。」百平帆不解这小孩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教我。」
「不要。」
小猴儿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学功夫不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何况学武先学德。」百平帆盯着小猴儿，「我才不教你武功，省得你学成了之后去欺侮其他孩子。」
(推荐资讯:上床故事，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我才不会！」小猴儿气得大喊，「要不是我们村子里常来些黑衣人捣鬼，我才不跟你这流浪汉学功夫！」
「黑衣人？」这有戏，百平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什么黑衣人？」
小猴儿鬆开了百平帆的衣摆，看着他一会儿。「你教我功夫我就告诉你。」
「……」小鬼！
「怎么样？」小猴儿扬起头，「这是交换。」
你娘的交换，几句话就想换一套功夫，这是讹诈！百平帆抚额，「……成交。」
小猴儿脸上挂着奸计得逞的笑容。
「不过，」百平帆有但书，「我只留在这里十天，十天你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十天太少了！」
「你自己笨，还怪我时间太少？」百平帆挑眉，「你这是什么道理？」
小猴儿被气的小脸涨红。「十天就十天！今天不算！今天都过去半日了！」
「可。」百平帆又缓缓坐下，「那这半日你就跟我说说那些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小猴儿打量似的盯着百平帆。
「为人在世第一件事情就是，言必信，行必果。我既答应了你，就绝不抵赖。」百平帆看着他，「不如我先跟你讲讲武德是什么吧。」
「你要说教吗？」
「对。」百平帆笑咪咪的点头。
小猴儿当机立断，「那我跟你说黑衣人的事情吧。」
百平帆笑了，「今天不听课，明天还是要听课的。」
「拖一天，算一天。」小猴儿意志十分坚定。
「随你。」百平帆靠上树干，「说吧。」
小猴儿盘腿坐在百平帆身边，两人在树荫下，说了一下午的话。
自这日之后的十天，小猴儿每天早晨天还未亮就在这里等着，一直到日西沉才回家。
十日很快就过完了，小猴儿天资聪颖，虽然未学全，但拳掌套路算是都记清了。
他送百平帆到村口，指着西南方。「师父，你从这儿过去，过河之后再走一段，就能看见上关坝子。」
这些日子，百平帆早把那些黑衣人的事情给打听清楚了。
他从包袱里拿出两本书，递给小猴儿。「你套路都记的差不多了，就按照师父教你的练，假若有什么不清楚的，就看看这书。另一本是武德跟心法，师父唯恐你脑袋小，一不小心就忘了，遂也抄了一份。」
小猴儿脸色怪异，又想笑，又觉得离别苦。
「做什么那表情？」百平帆拍拍他的头，本来不想多说，却仍旧忍不住开口：「这武功不是让你拿来打架，是让你保卫族人，你能忍得了，就忍着点。那些黑衣人无父无子，死也不会有人替他们留半滴泪，你要是出了差池，你老爹可没人送终。」
「知道了。」小猴儿咬着牙，眼睛里有水汽。「师父，还会再来看我吗？」
百平帆顿时觉得心中也有些发酸。
「师父平时四海为家，随意飘荡，也不知道哪时会再来，不过假若师父经过这里，一定会来看你。所以你要好好保护家园，保护族人。」
「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族人！」男孩挺起薄弱的胸膛，「总有一天会跟师父一样。」
百平帆很有兴致的追问：「哪样？」
小猴儿苦恼了一会儿，大声的说：「跟师父一样，一张口都能当兵器！」
百平帆脸都青了。
「小王八蛋，亏我还替你写书，还我！」
「不行！」小猴儿退了好几大步，「师父，为人的第一件要紧事就是言必信行必果，你都送我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百平帆一听，静了一会儿，终究没忍住，仰天大笑起来。「好你个聪明的小鬼头。行，送你了！我走啦。」
百平帆不再多说，举步往上关坝子前进。
小猴儿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师父！一路平安！徒儿会早晚怀念您的！」
百平帆的青筋又浮上额角。
这小鬼，咒他死是吧！
气归气，他终究没有回头，一路走进了上关坝子，而后遇见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