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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3〃一羊二狮三四兔(5) 陆洵的女友是个奇葩。
或者说，想像力丰富。
陆洵慌慌张张地想还给自己清白，他的女朋友则开玩笑地说要去医院检查，说不定真的是女儿身。
我悄悄地溜开，在他女友正要掀开他运动服上衣以前。
——绝对不是因为我知道陆洵只有四块肌，才会先趁机偷溜的。
情侣之间或许会不忠，但却不免有些猜疑，免不了一些误会。
有些人在这当中尝到了苦涩，在猜忌中不再学习信赖；也有些人在其中成长，不听信三人成虎的谣言，只相信自己的所听所闻。
像他们一样。
有时候人们宁可相信听来的谎言，却不愿意用双眼证实，所以只能在愤怒与痛苦中尝到苦涩，任由它蔓延全身。
陆洵原本的紧张不安，在女友开玩笑的转移下要消逝殆尽。我想，那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多一点欢笑、少一点泪水。
下午我照常来到专科班的大楼，有件事还没跟某只绵羊问清楚。
当电梯门一打开时，我先是错愕，而后发现对方比我更加不知所措。
「今天这么早就要回家啦！」该不会是要逃避我的追问吧，啧啧。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往后，我是如来女王，你只能当我掌中的孙悟羊！
红晕攀上学弟的脸颊，「学、学(推荐资讯:男朋友帮我舔进入高潮，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姊……」他向后退了几步，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你每天都要练习不是吗？」我推着他走回练习室，「之前听你说，一年级不是还有才艺竞赛什么的。」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才艺竞赛到底在做什么。印象当中高一时，我们班貌似是演话剧，我只上台当了几分钟的树就下台了。
就像回到幼稚园的时候，一群家长们来看自家宝贝儿女表演，想当初我们是演小红帽……
——幼稚园时我当石头，高一时当一棵数。现在想想，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唯一的长进是变高了吗！
我悠悠哉哉的拉了张椅子坐在一旁，学弟彆扭的开始弹琴，完全不给我插话的时间。
不过据说施子絜什么不会，就厚脸皮打扰人最会！
——这个「据说」有点贬低人，其实我还会打球、成绩虽然普普但国文算是顶尖，家事啦、煮饭啦、也是照样一把包下。
「学弟，你现在在弹什么？」
虽然我的才华洋溢，闪耀的让你羡慕嫉妒，不过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唉呀，告诉学姊你才艺表演要表演什么曲子——」
虽然很想马上问他和大小姐的关係，不过还是不要这么快切入正题比较好。
「绵羊小弟弟，要不要弹结婚进行曲，以后——」以后你跟学妹结婚就不需要另请琴手了。
等等！我在问什么啊！
学弟按下了最后一个音，抚着琴键好一会儿不说话。
琴房里偶尔传出他不小心施力压到的单音，此外静得不可思议。
「欸——」
「学姊，我刚刚弹的是班德瑞《安静的午后》。」我不是要你回答这个好吗！
还以为你沉思这么久会说出什么惊人的八卦，例如说其实我们已经定婚了之类的。
结果竟然是告诉我这首曲子的曲名？问曲名只是幌子啊啊啊——
「我弹《安静的午后》，结果刚才超级吵。」他耸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讽什么！这只绵羊什么时候有腹黑属性了我怎么不知道！黑掉了卖出去价钱会打折的！
「那——」
「至于才艺表演的曲子，我可以现在弹。」说完他又把手放到琴键上。
只要他开始弹琴，我就不会打扰他弹完，这是我们一直以来没有说出口的默契。
刚刚那是例外，不过现在我只是死巴巴的瞪着他，等他弹完。
这支曲子轻快且热情，我很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它的曲名。
要是他现在弹很悠扬的古典乐，更会衬得我很没气质，虽然气质这小家伙似乎很早以前便离家出走、另找新欢了。
学弟手掌一转，一组滑音轰烈烈的闪过，接着没多久整首曲子便结束了。
「这首是V.K克的琴之翼，Wings of piano.」他站起身，从我旁边经过。
难怪这么熟悉！原来就是Deemo里的曲子嘛……这首我好像还没有Master，饮恨啊！
不过现在不是感叹这种事情的时候，我可没忘记还有事情没有问。
「我还有另一个表演，不是钢琴，是——」学弟的声音从后方置物架传来，似乎在拿什么东西。
「Wait!」我跳起来打断他，「我是想问你跟学妹的关係！认识你也快一个月了，几乎每天来也没听说你有女朋友啊！」
他默默不语。
「该不会你们早就定婚了吧？！她是你未婚妻？」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人这么早就定婚的咧！
「学、学姊！」他先错愕了好几秒，接着用又哭又笑的表情看着我。
是怎样啦？太感动吗？虽然好像没什么好感动的。
「学姊！定婚这种事要男生十七岁才可以！我才十六岁！」他大笑，好像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笑。
「学姊，这是国中学的耶！」
Chapter 03〃一羊二狮三四兔(6) 国中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啊！那种东西早在考完试后就忘光了！
「那不然你们是什么关係？」现在不能定婚一年后还是可以啊，哼哼。
「我们……」绵羊学弟放下原本要拿的东西，却仍然背对着我。
「我们算是别人口中的青梅竹马吧。」他仍然背对着我，虽然很想说：跟别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这句话，但基于想听八卦的心，我吞吞口水把话嚥回去。
别跟我提好奇心杀死一只猫，我是狮子，虽然同是猫科动物，但好奇心这种小咖角色杀不死我的！
「小时候她就常常拉着我到处跑，很多人也笑说我们两小无猜，小俩口很甜蜜之类的。」
「只要有人问起，她都会说我是她男朋友，虽然我们从来没有交往过。」绵羊学弟终于转过头面向我，脸出乎意料的平静。
「但是……就在刚才没多久，我告诉她我对她没有那种感觉，不要再说我们俩是情侣。」
学弟扯动嘴角，像是要扬起一丝笑容，但是却显得更加苦涩。
「她很生气，甩了(推荐阅读:性情感，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我一巴掌。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真的喜欢我。」
「我们的关係大概毁了吧，她以前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甩我巴掌的。」
学弟再度背过身，或许是想掉泪、或许是觉得难堪。但是，我只感受到他的后悔。
后悔不该说那些话。
我自我挣扎了好一阵子，才靠过去环住他的背，他很明显地抖了一下，但没有制止。
「小绵羊，或许你该想，你把话说清楚了、她也把话讲明白了。」
我顿了顿，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人。
「与其不断误会，我觉得能坦然面对自己更重要。」
「既然你不喜欢她，那她也应该放手了，如果用另外一种角度想，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解脱。」
其实学妹长得也算纯清可爱，要不是那吓死人的脾气和手劲，应该也蛮多男生会喜欢她的。
所以说女生有气质很重要，不过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啦！气质能吃吗？不能吃就不需要啦。
「学弟，想哭就哭出来，姊姊给你安慰秀秀，衣服借你擦眼泪。」
「学、学姊……」
「嗯？」
他挣脱我的环抱，耳根子泛红，背着我。
「我没有想哭，其实也算是鬆了一口气吧？她太强势了，什么都必须依着她的想法。」
「学姊说的定婚，其实我妈跟她妈好像曾经指腹为婚什么的。但是后来她脾气越来越硬后，我妈也不是很喜欢她。」
「她说在二楼楼梯间等我，要是六点半前没给她回应，就跟我翻脸。」
「比起她翻脸，我更怕她妈妈，想想反而有点好笑。」他自嘲地笑了笑，坐在琴椅上。
……学妹现在在二楼楼梯间？
「那，我去找她。」我直接冲出去。
虽然很多管闲事、很鸡婆，但是我没有办法看着自己认识的人伤心难过。
好吧，或许我跟她不算认识，随便啦！
因为我的个性，因为我的髮型，我和男孩子们都很要好，好哥儿们的那种要好。
就是想踹人就踹人，尬球就尬球，互骂几句就可以和好的那种男性友谊。
有些认识我的女生，或者说知道我真实性别的女同学们，会来请我帮忙牵线。
製造相处机会，介绍他们认识……好吧，说起来就是媒婆，不过我这个媒婆并没有凑成功几对佳偶。
反而是安慰告白被打枪的女生比较多次。
所以我知道，被学弟这样狠狠拒绝的学妹现在应该在哭，或者说在破坏公物？
只有暴力女失恋才会破坏公物。
不过某学妹好像很暴力。
我抱持着拯救公物（？）的心来到二楼，学妹倚着窗框。
不用担任她想不开，因为有铁栏杆。
——学妹，还好吗？好像是废话，看也知道不好。
——想不开不要跳楼啊，跳楼有可能会压到卖饼的阿伯。好像超级欠揍，可是之前新闻真的有报出自杀未遂压死葱饼伯的新闻啊。
「学妹。」我纠结了好一阵子，还是叫一下就好了。
再加其他句话我怕被揍扁。
「怎么又是你？干嘛？」学妹兇巴巴的瞪过来，但泛红的眼框消弱了几分力道。
「来安慰妳。」突然兴起恶作剧的心态，有点恶劣我知道，可是忍不住啊！
我把学妹抱起来，嗯，公主抱的那种抱。
「学、学长？」
好吧，我承认就是想看她慌乱的样子。
「我不是学长，不信妳自己检查。」我凑到她耳边，轻轻吐息。
不知道有没有搔得她耳根痒痒？小说都是这么写的——男主倾身到她耳畔，一句话搔得她耳根搔痒，荡起涟漪，心也暖暖的、痒痒的。
事实证明学妹不是可爱的女主角，是变态袭胸犯。
一只鹹猪手毫不害臊地伸到我胸前「检查」。
「啊啊啊啊啊啊啊—————男生怎么会有胸部？」她尖叫。
应该是被摸的我要尖叫吧？怎么会是摸别人的在尖叫啊！
「就说我不是学长了！女生没有胸部才奇怪吧？难道妳没有？」我假装伸出手来。
「施子絜妳是变态吗！敢摸我试试看！信不信我咬妳！」
「妳刚刚才摸我胸部现在说这句话自己都不害臊吗？」而且咬我是怎样，是有这么饿吗？
p>Chapter 03〃一羊二狮三四兔(7) 「死变态！放我下来！」她两脚疯狂乱踢，我不得已只好放她到楼梯上。
「要叫学姊。」什么死变态，做贼喊抓贼。
「妳抱我干嘛？有病？没吃药？」她狠瞪我一眼，蜷缩双腿不再说话。
「是希望妳心情好一点。」我叹口气，为自己的鸡婆叹气。
「不过，先告诉我妳的名字吧？」
「涂芷奈。」过了很久，我才得到弱弱的气音。
「蛤？兔子？妳叫兔子喔？」音量很微弱，平常的焰气蕩然无存。
「不——」
「兔子、恰北北、大小姐……」我扳指算着，「还有麻雀！妳的绰号怎么这么多？」
不过兔子完全不符合形象啊！哪来这么凶悍的兔子啊？被老虎附身？
绝对不是被狮子附身，我这么和蔼可亲，怎么能与这只伪兔子相比呢？
「这些绰号还不都是妳取的！」伪兔小姐又瞪了我一眼。
「那妳自己选一个。」我两手一摊，不然她的名字会很长。
——叫作：恰北北雀形大小姐兔子学妹。
「……当然是兔子。」好吧，定案了，伪兔子学妹。
「那伪兔学妹，不要哭了好吗？」
「我不是伪兔子！」她抬起头大叫，有点哭音的破嗓子尖叫实在震的人耳聋。
更像恐怖片里的女尸尸变。
「好吧，那可爱的小兔兔，可以告诉狮子姊姊妳在哭什么吗？」偶尔当一下幼稚园老师哄小孩也不错。
而脾气很大的伪兔大小姐居然吃这招？完全没有吐槽我？
我傻眼的看着她时，学妹闷闷地开口了。
「妳问过赵铭洋了？」
我点头。不然谁会晃到这里来，解救一只想不开的小兔兔？
「我被甩了啊。」她嘲讽地笑了笑，「以前我以为他没有与其他人解释，是因为对我也有好感，怎么知道是因为怕我生气才不反抗？」
「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啊……哪知道、哪知道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学妹掩着脸哭出声来。
哭泣中应该不会再瞪我了吧？我伸出一只手轻轻在她肩上安慰。
「从来没有喜欢过……没有爱情的喜欢就算了，可是他说了，他说他完全不喜欢我这个人！不喜欢我这个人！」
我微微倒抽了一口气，这只羊也太狠了吧？这样伤害一颗少女心。
好吧，或许是颗兔子心，不过一样啦！
「我知道我的个性不太好，可是……我以为、我想，只要他喜欢，我不改也没有关係。」学妹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
「可是他不喜欢啊！他说他讨厌我！」语一毕，她哇地一声爆出哭声。
其实她也是普通的小女孩，却被一只看似温柔的绵羊伤害了。搞不好绵羊学弟其实是狼！披着羊皮的狼！
我咬着脣，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小兔兔，感情这种事求不来。」真是怪了，我根本没谈过恋爱，怎么常常在安慰失恋的人啊！
「或许他不喜欢妳，可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遇到妳喜欢他，他也喜欢妳的那个他。」
「把绵羊当作过去的回忆，姊可以带妳去认识更多帅哥，任妳挑！」我眨眼，学妹轻轻地笑开。
「他以前不会这样的……所以，」学妹停顿了一下，「所以我想，他找到喜欢的人了。」
听到这我的心揪了一下，彷彿在那瞬间少了一拍心跳。
「我是该放他自由了。学姊说的对，我可以去认识别的人。」
「小兔兔妳第一次叫我学姊耶！」我感动地看着她。
刚才的不寻常我没有放在心上，搞不好只是心脏有点毛病而已。
「施子絜！」她踩我脚。
「唉呦，叫学姊啦！」我跳开，躲过她的下一个攻击，「篮球队应该还在练习，我们去赌人！」
「啊？好……」她傻愣愣地任我拉着跑下楼梯，奔向球场。
「要、要找谁？」她边跑边喘着气问。
「我想想喔……」一瞬间我想到的是包矛，学妹好像只有跟他说过话。
「找豹猫！」看她一脸茫然，我补充道：「就是之前跟妳槓上的，妳还答应我说要来跟他道歉。」嘿嘿，我记忆力很好的。
「欸？可以不要吗……！」她往我背上揍了一拳，音乐班的女生力气这么大是怎么回事！
这只兔子之前还对我恶言相向的，这片刻却觉得我们像认识很久的好姊妹。
「我帮妳叫他。」趁她阻止我前，我手圈在口边大喊，「豹猫！豹猫！」
向展熙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拿走包矛手上的球指向我们这边。
「欸……我可不可以改认识刚刚接走球的那个学长？」学妹拉着我的衣摆，更正，是扯着我的衣角，我的左肩整个露出来了。
「靠，小兔子不要乱拉！」我拍掉她的手，「叫学长叫那么顺，怎么都不叫我学姊？」
「妳……」
「狮子？叫我干嘛？」包矛没好气的走过来，看到学妹时突然爆发，「怎么又是妳！又要来呛人打架吗？」
「跟我打架你会输，要打谁怕你啊？」学妹瞪着他，在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初次见面的腼腆害羞可言。
「停！停！小兔兔，妳是要来认识人的，还记得妳答应我的事吗？嗯？」我拉开两个正转着袖子要开打的人。
「谁要跟他道歉！」
「这恰X某叫小兔兔？」
两人同时看向我，一个怒瞪、一个震惊。
「总之你们好好聊啦！不要打架喔，乖。」我笑着离开，上球队递补包矛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学妹在楼梯间的那番话后，一直想到绵羊学弟。
他，有喜欢的人？是谁？
我抄过陆洵手上的球，一跃投了颗三分球，没进。
算了，他喜欢谁，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