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寝室的乱欲生活后来 摩羯女和狮子男
废墟C chapter C
那天那个淡若春风的轻吻两人都饶有默契地再没提起,但是以此为分界点,他们的相处变成了其他人看不明白的暧昧模糊。
以前白哉身边并没有贴身服侍的侍从,因为他不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但是在管家的建议下,他默许了一护的跟随和服侍。却没有哪个人对这样的改变表示惊异,仿佛顺理成章。
或许心灵仍然有着透明却似不能跨越的隔膜,身体的亲昵却开始自然而然起来。
这样的亲近,来自于内心的需要。一个需要以之来隔绝遥远却并不模糊的过往,一个需要以之来抗拒切近却极力推延的未来。
或深或浅的亲吻、拥抱、各种各样的肢体接触,那种旁人介入不了的空气,一切都发展得似乎是自然而美好,一如花渐浓叶渐茂的繁丽春天。
但是在每一个温郁芬芳的夜晚,是否有不能诉诸言语的忧伤,化作了一声声悠长无奈的歎息呢?除了默默凝视地面一切的天空之眼,并没有谁能知晓。
一切昭示着汹涌爆发的暗流,在平静潜伏的时刻,都是很会用温驯的外貌来迷惑世人的。
一护轻快地走在被浓密的紫藤花覆盖的长廊上。
在头顶以一种渐次漫开的柔婉姿态飘垂的美丽花朵在多情的风中散溢出清淡幽长的香息,仿若片片轻柔得下一刻就要飞逸的紫白色云彩,婆娑的花影覆盖在少年薄致的眼睑上,极其温柔的明暗色调——这是一个幽然如梦暖风熏醉的午后。
像是不可饶恕地打破了神圣静谧的刺耳声音,一个暗影等待在了他经过的柱子的另一边,暗哑的嗓子明显出自刻意的伪饰,“你近来很快活嘛,是不是把你的任务都忘得精光了?”
那是……比噩梦还要令他惊怖的话语。
全身顿时完全僵住的少年没有转头,他不敢,他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压制住不知是愤怒还是畏惧的颤抖。半响他才脱力般的靠在了雪白的石膏廊柱上,惨白的双颊和惨白的嘴唇并不比身后的无机物更富有生气,这让他一瞬间看起来像是一张透明的影子。
他翕动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几分虚弱地反驳,“我没有……”
冷哼一声,“没忘就好。最后的期限你应该记得吧?这几天只有今晚目标会离开那个地方,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
步步进逼,“别忘了,你竭力要隐藏的秘密,还有那几个人的性命……如果你敢对目标透露什么的话……”
那个声音悄然消失之后,一护还是倚在原处一动不动,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柔嫩的掌心,不一会儿便有殷红的血珠顺着掌缘滴下。良久,他柔软的双膝再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全身沿着柱子缓缓地滑落,豔丽的发丝一路拖出哀婉的轨迹。
少年紧紧闭上了双眼,只觉得紫藤花的香气一瞬间浓烈得让他禁不住要作呕。
更衣室
金星的徽章,繁複的领结,搭扣住金色流苏的细链尽头金黄猫眼石清澈透明,就像那个孩子明媚的瞳孔,纯白的手套是用神秘的东方人用一种叫做“蚕”的奇异虫子吐出的丝精心织就,质料高档裁剪精细的纯黑银扣军礼服如许得体合身地勾勒出男子修长高挑的身材,笔挺的仪态和凛然高贵的气质更将服装内蕴的雅致和强硬发挥到极致。
那样的风采,全天下的女性都会为你迷醉的,阁下。
退后一步,少年眼中的不加掩饰的讚歎倾慕比夏夜的星光还明亮。
可是,那并不是我要的,而今晚……一护,你到底知不知道……
内心突然迸发的冲动,驱使着白哉把面前的少年一把拥入怀中,紧紧地,力道大得一护止不住低叫出声。
却没有因此而放鬆,而是低下头去几分粗暴地执起那张吃痛的小脸,深深地不顾一切地吻了下去,将惊疑的低唤和心头的涌动,通通倾泻在这一个感受複杂的吻裏。
为什么,你可以让我如此的动摇?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不是吗?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遥远的地方有隐隐约约的歌声传来,温厚醇和的女声,满蕴着忧伤的怀念,酸楚而甜蜜。
正处在人生中最美好年华的孩子,乾净新鲜的气息,拥着他时耳边仿佛有诱惑的低语迴旋,催促他去尽情品尝。
那就好比是初春盛放的花朵,
枝头摇曳的芬芳四溢
幸运的男子啊,只有你有资格将这春色採摘
快来尝尝他吧,趁春光还未凋零
……………………
不,不行,在那之前我必须确定……但是融化一般的热度,濡湿而柔顺的嘴唇,芳甜胜过蜜酿的清新气息,一起织就了迷醉的落网,“嗯……”少年的喉间逸出一声长长的嘤咛,撩拨起心底最隐秘处的渴望,白哉感觉到有热情的火焰自心头升起,贪婪的火舌越窜越高。
他低吟了出来,扣住纤细的腰肢将怀中被吻得柔软如绵的轻巧身体更加贴合向自己,有节奏地厮磨着,灼热的嘴唇则游移在纤长洁白的颈项上,少年不胜垂爱地仰起了头颅,小小的突起紧张地上下滑动,舔过的肌肤缓缓泛起一丝丝一点点媚态的绯红,“啊……大人,别……”
“嘘,别出声……”薄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完美的形状一一展现,珍珠色的肌肤流动着隐隐的辉光,少年的风情,将青涩和华美毫无矛盾地融为一体,那般纯净的魅惑,即使明知道不是合适的时候,动作却停不下来。
“可……可是……大人今晚的应酬……”挣扎着喊出,然后钳制的怀抱略略一震,揽紧的臂膀终于放鬆了些许,可是抵在小腹令少年惊惶失措的硬挺却未曾有丝毫的鬆懈。
“算了,你下去吧。”男人歎了口气,複杂地注视着他。一护脸愈发红了,“大人您……那个…不难受吗?”眼睛偷偷的往下瞄。
“你觉得呢?”凑在耳边的话语带上了调情的口吻,“那一护有什么好主意吗?”
少年的嘴唇是热吻过后豔丽的玫瑰红,一望而知的柔软多汁,微微张开的时候可以看见洁白细巧的齿和淡粉色的娇小舌尖,纯净却有种肉的粘腻,跪坐在男人腿间迟疑着凑近热切而血脉贲张的欲望的姿态带上了极度淫靡的意味,有种纯白即将被玷污沾染的邪恶兴奋贯穿其间,对于感官的刺激实在过于强烈了。
努力张开嘴唇承纳下男人的欲望的时候显得十分的勉为其难。艰难的蠕动带动温热的黏膜将快乐的根源紧紧裹住,舌尖移动的方式原始而笨拙,发出肉与肉摩擦的“啧!啧”的响声以及少年困难的吞咽声。
男人不时地深深吸气,微微仰起的美丽面容似乎愉悦又似乎痛苦,插在少年发间的手指扭曲着痉挛的白,每当那孩子不适地想要退却的时候就微带恶意地使力将那小小的头颅按紧。于是小动物般断断续续的呜咽不绝于耳,石膏白的指尖求救般的揪住了华贵的礼服下摆,扯出水波的层层涟漪。
欲望的苦涩和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一护吃力而难堪地吞吐着益发涨大的欲望茎柱,他不停瞬动的金红色眸子漾起了暧昧潮湿的雾气,闪着惑人的美丽光泽。
“唔……别停……多用舌头……对,就是这样……啊……”两人粗重的呼吸交叠,在被厚重窗帘密密遮档的更衣室显得极其刺耳,当然还有那让人羞耻欲死的男人的分身在口腔和咽喉抽动的声音,衣物上淡淡的熏香本来是典雅而清淡的,却因为空气中淫靡的热度而浓郁张扬起来。
口中一阵激动的跳动,男孩不禁惊慌起来,可是扣在后脑勺的手掌一瞬间强硬得可怕,推着他向前将肿胀的欲望深深压进了咽喉深处,反射性的痉挛更加取悦了到达欲望高峰的男人,使他闷哼一声畅快地喷发了出来,终于放鬆了钳制的手掌。
跌坐在地的一护用掌心掩着嘴,咳得满面通红,男人拉起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帮他拍着背心,“很难受么?”伸出修长的指尖为他拭去唇边的白色。见一护乖巧地摇摇头,又点点头,白哉不由低低地笑了,“一护,把衣服脱掉。”
不解地睁大了眼,接触到男人眼中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的时候他默然服从了。
脱衣的动作在灼灼注视下显得那么的羞涩,甚至可以看见短短发梢的丝丝颤抖,衬衫、长裤、内衣……一件一件,逐渐裸露出细瘦精韧的青涩躯体,最终他全身赤裸着,站在了男人的目光裏,垂下的睫毛不停地扑动。
很冷,又好热,内心有苍色的火焰在翻滚着,肌肤却浸透了月光似的白而冰凉。会是……吗?不害怕,我不害怕……蓦地一片轻柔的暖意覆上了身体,“去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一整晚都不会放过你的。”
“啊……是。”拢紧了身上那件大得不合身的睡袍,一护在白哉的注视下走进与更衣室相连接的宽敞卧室。他说不清心裏是个是什么滋味。那个让他头痛无比的难题就这么解决了吗?是运气,还是……
「有什么烦恼事情,一定要跟我说……」
那时候的话,有特别的含意吗?
心头不禁一颤,大人他……忍不住回过头去,男人已经打理整齐衣装,拉开了门,感应到他的视线又转头给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走了出去。
门也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无论多么不情愿,夜晚还是不疾不徐地来临了。
房间内,一护没有开灯,沐浴过后他仍然裹着那件睡袍,闻着上面属于白哉的气息,抱膝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微微缩起的肩膀的他跟那张十分宽大的床比起来小得可怜。
窗外深蓝色近乎黑色的夜空有一点一点的星子在闪烁,没有月,黯银的星光于是丝丝缕缕地爬了进来,匍匐着,微弱确执着地在那裏徘徊又徘徊。
其实之前的夜晚一护从来都不讨厌的。
因为白哉喜欢在图书室待到很晚。安静的夜晚,只要注视着那个沉稳淡定的背影就觉得很安心,很喜悦。何况,大人从来不禁止自己阅读感兴趣的书籍,甚至有时候还会问问他的心得,虽然那态度多少有点像大人屈尊询问小孩子的想法,但已经够让人快活的了。
可是……
「你以为没有我们在背后活动,你能够那么轻易地进入朽木府吗?」
「不要忘记你身上流的是哪个国家的血!」
「都兰战败已成定局,但是如果必须负担过于庞大的战争赔款的话,都兰就很难在短期内恢复元气,那么以后打过来的说不定就是爱西亚的军队了。」
「你的同胞们已经困难到吃木屑的地步了……」
「朽木将军是有名的憎恨都兰人,你应该听说过,五年前他攻下南部赛尔的那一战中他没留一个俘虏的事情吧。如果他知道你是都兰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反应?」
「是啊,兄长他确实非常憎恨都兰人……为什么啊,这个,没有兄长的允许我不能说。反正,这次兄长他们一定会把都兰那些混蛋最后一分钱都挤出来吧,活该!谁叫他们先来侵略我们!」
「你的母亲和妹妹们并没有死,不过如果你……这就是证据,还要更多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发动不义的战争?为什么,一定要被战争害得全家流离失所的我来为国家牺牲?太荒谬了不是吗?白哉大人没有错,爱西亚没有错,但是都兰那些被榨取到快要饿死的平民百姓就有错吗?发动战争的是那些掌握权力追逐利益的人,最后受苦的为什么却总是我们……
我不想,一点都不想做这种事情,大人救了我,又对我那么好………来到帝都,来到大人的身边,我的本意绝对不是要背叛他,惹他生气的啊……眼眶又是一热,酸楚到极点。
脑袋裏乱哄哄的,无数的人影,无数的声音迴旋来去,颈子无力地垂下若垂死的天鹅,他把脸深深地埋进膝头,“妈妈,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当!”突兀的钟声惊醒了少年的沉思,他悚然抬头,响亮的一声声钟响仿佛敲打在他的心上。九点整了,已经……不能再拖了……
卧室裏的陈设简单雅致而并不豪华。床、衣柜、书桌和一个书架而已。当然材质和样式都是上好的。
书架上面摆放的多半是些诗歌、散文、人物传记和历史方面的书籍,显然是为了便于主人睡前消遣的阅读。一护仔细地将第五层靠右的书籍挪开,在接近板壁处摸索了一阵然后轻轻一按,过了几秒钟,书架就无声无息地滑开,现出一扇门来。
门有锁,而进入主宅的人身上是不能携带任何金属物质的,一护伤脑筋地沉吟了半响,目光瞥见了一边的书桌,心中一动。
迴纹针被扭成奇异的枝状,插进了锁孔裏,仔细听着裏面拨动的声音,或许是因为主宅的保安非常的好,这个锁并不很複杂。只听得“喀哒”一声,一护轻舒了一口气,扶上把手轻轻一扭。
门开了。
门开了,少年却化作了西伯利亚千年不化的寒冰雕琢而成的雕像,眼底太阳色泽的琉璃崩开了龟裂的纹理,下一刻就要沁出残忍的液体。
世界的毁灭并不都如想像中的轰轰烈烈,有时候,它就那么安静无声的,在眼前一点一点崩溃成齑粉。
门内,四壁都密密麻麻堆放着大大小小的宗卷因而显得逼仄的房间正中央,舒适的皮沙发上,安静交握着双手的男人姿态优雅的站起身,嘴角扭曲出讥诮的纹路,“干得很出色嘛,一护,不,我可爱的都兰小间谍。”
废墟D chaoter D
“您怎么会在这里……明明……”一护艰涩的挤出疑问,全身血液冰凉地在漠然流动。
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是死去的,那样就不用被对面冰冷尖锐的讽刺眼光扎出无数不流血的剧痛伤口出来。
“你是说那个无聊的舞会吗?”
缓缓走近,军人山岳般挺拔的身姿传递出难以言喻的强大压迫感,“不放出这个消息,怎么好确定你会在这个时候行动呢?毕竟,身边的人可是很难时时刻刻防备的。”
意识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劫火化成了飞灰,所有的肌肉纤维都罢了工,想逃,想从这个表情如此淡漠嘲讽怒意却排山倒海般压迫过来的男子面前逃开,脚步却牢牢在原地生了根,身体很重,呼吸很涩,亲眼看见地狱的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反应?
伸过来的手比艺术大师的雕刻还要优美摄人,一护还记得那掌心直达心底的温度,落在头顶的时候曾经令他笑得如此甜蜜,可是此刻指尖触到他的神经末梢的时候他却激灵灵地打了个大大的寒战,惧意如同没顶的冰湖一般淹没了他。
仿佛一瞬间回复了活动的能力,他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去。
“还想逃?”低喝一声恼怒的手掌毫不怜惜地扣向他的手臂,几个回合就轻易地将犹自不死心挣扎的双臂反背过去,扣住双腕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之拧断,空出的手则狠狠插入发丝间收紧,强迫那张吃痛的小脸仰抬起来。
好痛!头发都快被揪断了,秀长的眉拧成死结,闭紧的眼角有薄薄的泪光沁出,细白的贝齿咬住了下唇硬生生将痛呼吞进咽喉,那模样煞是引人怜惜,但是却无法触动对方的怜悯,冷哼一声白哉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没话说了?”
只有一根腰带束着的宽大睡袍在动作间松散开来,半露出线条圆润的肩颈,大片的白皙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着莹洁的质地,诱惑得黑矅石的眸子瞬间加深色泽,冷笑着拉开一点距离上下打量,衣料下摆处光致的大腿都露了出来,甚至可以看见大腿内侧的模糊阴影,睡袍之下……什么都没穿……不用看就能勾画出的纤细剔透……
“格斗技能是完全不及格,不过诱惑男人的本事倒是可以打个高分,你就是用这样的身体去取得情报的吧?”
恶意地将刺人的低语吹进贝壳般的耳廓,“我是第几个被你迷得团团转的男人?嗯?”
在羞辱的言辞刀刃下少年哽咽着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直到男人暴怒的吼道:“说啊!!!”
睁开的眼眸闪着痛苦的水雾,莹洁的明艳漫上了一层黯淡的灰,“杀了我吧!”任务失败,那些人不会放过人质的,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在你眼里这样不堪的我?
所以杀了我,杀了身为背叛者的我,求求你!这样你和我就都可以解脱了。
“想死?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在你这样招惹我之后?背叛我的人,我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一把扯开睡袍将赤裸的少年拖进门,“你不是很想进来吗?今晚我就让你看个够!”
密室的另一边的门无声地打开了,狭窄的长长廊道另一端连接着的,是一护日后一想起来就会战栗的活地狱。
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铁链尽头,灯光下闪着冷冽金属光泽的手铐内圈并不似一般手铐的平滑,而凸出了一排细密尖锐的齿状物,调整到大小刚刚合适的尺寸的话,一旦用力就会在手腕上扎出可怖的血痕。但是如果要保持手腕不被扎伤,仅仅只有最下三分之一能够触到地面的双足根本就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竭力伸长了指尖去勾住临近铁链的链孔大概是唯一的办法了,于是因此而绷得紧紧的精瘦身躯以美丽的弧度落在了男人的眼里。
指尖状似爱怜地拂过细腻温暖的肌肤,那胜过上等丝绸的触感一定会被帝都那些整天花涂涂抹抹的骄傲淑女们嫉妒到死吧?一触之下就能吸住手掌的绝色肌肤……应该被丝绸和皮毛裹住来等待爱宠才对……
想象着少年用这样的肌肤这样的身体在不知名的男人身下曲意承欢然后窃取情报的画面,狼的阴鸷豹的暴烈气势汹汹地弥漫了上来,手头的动作却愈发仔细,有条不紊。
asicana,由非洲一种被土人称之为asis的藤本植物根茎部分萃取出来的物质,稀释500倍以后与强心剂和护血管剂调配成的液状物,每公斤体重0.01毫升,前臂皮下注射,5分钟之后起效,可以使人触痛觉的敏感度在一小时内提升20倍以上,那即是说,一道微不足道的小小刀口就可以引发等同于砍上一刀的剧烈痛苦。
为了防治咬伤舌头,还准备了相匹配的口塞。于是少年再发不出完整的音节,也无法合拢口腔。
缓缓拉开手中的鞭子,细而长的鞭子是特制的,落在身上上绝不会撕裂肌肤,最多只会带出红肿,但是在asicana的作用下……“我很好奇,你到底能禁得住几鞭呢?可别太快就不行了,那样可太无趣了。”
他在一护惊恐睁大的眼底残忍地微笑。
细细的鞭梢打了个响亮的鞭花,以一种曼妙的姿态划破空气,然后轻轻地拖过洁白单薄的胸膛,比拂水的柳丝更加轻柔。
白色的鞭痕需要数秒的时间才能转为充血的殷红,然而鞭子与皮肤接触的一刹那,巨大至心跳呼吸都为止停顿的剧烈痉挛扭曲了身体和面容,口塞都堵塞不住凄厉的呜咽,下一秒指尖滑脱手铐的利齿又残酷地刺入组织,引得那扭曲的身体再度弹跳起来,铁链撞击出急促的金属声。
等到交织的声音稀疏下来的时候,晶莹的汗滴已经大颗大颗地沁出,滚过隆起的胭红鞭痕,那虫咬般的细微刺痛被放大20倍以后剧烈的颤抖便宛若地震之后的余波,少年竭尽全力才不致再度失去平衡,细长的颈项已经无力地垂下。
“真美……”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的男人似乎很满意,“再用力一点怎么样?”
于是炼狱般的折磨重复再重复。
没过多久一护便再也无力支撑,全身软软地完全垂挂在铁链的尽端。攫住尖利的下颌将脸颊抬高观察,“晕过去了?才六鞭而已。”
按住墙上的一个按钮,冰凉的水柱便泼头盖脸的倾泻而下。茫然睁开的眼睛依然有着初见时的纯净无辜,令人痛恨的纯净,随即白哉看见明净的眸子里映出了自己的影子,然后便是实质般浓郁的恐惧。
等到第五次被浇醒的时候,漫长犹如一个世纪的一小时终于过去。一解下来就瘫软在臂弯的身体有着残虐的异样美丽,那白皙底色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妖艳鞭痕,血肉模糊的双腕,被水稀释带下如蛛网般密布全身的淡红血色,以及艰难寻找着焦距的涣散眼眸,微不可闻的细弱呻吟和喘息,无不激起人深藏的暴虐因子,越是脆弱无助越是魅惑无伦。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给你机会,你却……你可知道,背叛的人不值得留恋,我可以留你性命,但是我们又如何能回到最初?
拭去额头冷汗的手依稀有着往昔的温柔,一护无比痛恨着此刻的清醒,如果能够继续晕过去,至少身心的疼痛可以暂时地远离,至少,不用看见你对我的失望和恨意。
缓缓移动的感觉,被抱出那个恐怖的房间回到卧室,大床上柔细的织物触到背部都要激起难忍的疼痛,一护看见白哉站在床前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到书桌前。
“喂,是我。”
“现在是10:25分,指令:‘除虫行动’开始,2号方案,密码:258456X12UTH56,授权人:朽木白哉。完毕。”
放下话筒,白哉静静地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对着勉力撑起身体投过来的惶急目光他缓缓开口,“其实都兰间谍的行动一直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只不过先前我们一直放出些半真半假的消息一边误导谈判罢了。所谓的‘除虫行动’,是我们制订的可以选择的方案之一,”他挑起了清黑入鬓的眉,唇角的弧度几不可见,“就是把这些碍眼的间谍,包括为他们提供消息和住处的所有人全部就地处决。明天清晨,一护,这座城市里除了来谈判的官员,以及你以外,再没有一个都兰人。”
“不……”惊骇地逸出不能置信的低喘,“你不能这样……”
“你很清楚我能,”安详地打断他的话,“而且,激怒我的人不正是你吗?一护。”他肯定地加上一句,“是你和那些臭虫的愚昧把你的同胞们送上死路的,因为你背·叛了我。”
“不,求求你,大人,我的母亲和妹妹们还在他们的手里,求你不要……”
“你终于肯求我了?可是现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求我呢?”顿了一顿,“或许,你可以故技重施?”
“大人,我知道我不值得你的原谅,但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求你,求求你!”
“无·辜·的?!”似乎在适才发泄干净了怒气的男人突然又暴怒起来,而这一次的怒火失却了节制。
“你的家人是无辜的,所以你就可以背叛我?可以恩将仇报?所以你就可以欺骗我,欺骗露琪亚,欺骗这里所有相信你,喜爱你的人?所以你就可以陷我于不义,从我这里偷取至关国家利益的机密文件?!”
“都兰人在这场战争里扮演了什么?!你们的士兵把平民挑在尖刀上,洗劫我们的城市,强暴无辜的少女之后又杀死,把不会说话的孩子扔进火堆里……无辜?神明要是有眼睛,他绝对不会认为你们无辜!!!”
“我的未婚妻,绯真,她那么温柔善良,她在野战医院工作的时候就算是对待受伤的都兰俘虏都尽心尽力地救治,可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医院被焚毁,我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一片冒着烟的废墟,她躺在那里,被……被……”
第一次在少年面前失态的男人掐住了少年的颈子,两颗又大又烫的泪珠“啪”地落在了呼吸困难的少年脸上,一护惊呆了。
满腔的仇恨和愤怒,积年的沉痛伤痕,赤裸裸地袒露一护面前,狂乱的男人手越收越紧,一护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可是胸口这爆炸般的疼痛是什么?并不是来自于死亡的压迫啊!
“对不起,我知道……”视界已经模糊,隔着生死一护深深望进了男人的悲伤,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凝着血雾,“都兰……我们……是有罪的……请…你……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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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
死去的再不会回来,失去的再难以握在手中,对于一个看见了地狱的人来说,又要怎么去原谅?!
固执不肯挪开的金红色眼眸里已经罩上了死亡的阴影,明明近在咫尺却突然有着遥远即逝的错觉,血红色曼珠沙华丝丝缕缕地在眼底纠结缠绕,像是汲取着鲜活的生命力的魔物,肆无忌惮地疯长,然而却有无限慈悲的光华如午夜的烟花在那眼眸里绽放,那般的爱怜横溢、哀恸欲绝。
绝色倾城。
曾经以为用多少鲜血浇注都不能平息的愤怒,用多少泪水洗刷也难以消弭的悲伤,居然在那样的慈悲中折服,谦卑地,低下咆哮的头颅。
不自觉松开的手,软弱得有如枯萎的草叶,白哉如梦初醒地从失控中坐直了身体,震惊般的用指尖流连在颈项上渐渐浮起的乌青指印上,在遍布全身的烈焰伤痕间,恍然温柔的触碰激起的是火辣辣的痛楚,身体却像是从内部卷起了涛天的火焰,拼命寻找着呼吸的胸膛宛如起伏不定的海面,一护恍惚间听见一声极低极低的叹息,“一护,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一直坚信着自我独断独行的男人,也开始慌乱了吗?
在血海和尸山中走过,在地狱的红炎中走过,明明灵魂痛到鲜血淋漓却依然以冰漠的外表来回敬的男人,曾经对自己起誓,一定要掌握这个世上生杀予夺的权力,掌握自己曾经被翻弄颠倒的命运的男人,此刻却居然有了无可奈何的迷惘。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呢?我们之间,究竟又有着怎样的羁绊?固执如同细弱却断也断不去的丝线,牵系在你我中间……
剪不断,理还乱!
男子的阴影被背后书桌台灯的灯光放大,罩在少年身上,显得分外的浓浓郁沉重。
少年凝望着那片阴影,伤悲和绝望冲垮了堤坝,无遮无拦。
除了乞求,我还能做什么?但是如果乞求都了无益处的时候,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母亲,我终于明悟了,那所谓的弱者的命运。
于是,我的愿望只剩下了一个。
所谓命运弄人不过如此吧?翻弄颠倒……最初的最初,在你沉郁沧然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便像是中了颠倒迷醉的剧毒,不顾一切地追随着你,自欺欺人地接近着你,在我沉醉的瞬间,早已落入了因果循环的陷阱。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身为都兰人却爱上了憎恨都兰人的你。这种憎恨渺小的我无力化解,所以徒流无尽的悔恨和伤悲。
说出来吧,一切。在这种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了时刻。
“大人!”勉强绽开微笑的面容再没有了一个十五岁孩子该有的稚气和天真,曾经在早熟的男孩身上偶然闪现因而分外可贵的稚气和天真,“大人您愿意相信吗?您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任务,我从来……”
“从来没有被您以外的人碰过……之所以愿意跟大人……并不是为了获取情报……只是因为……”
蓦然灼亮的眼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破釜沉舟的绝然,竟让男人再不能用讽喻的言语或者表情来加以否定,“只是因为我爱慕着大人,一直。”
“所以……”柔软而不带什么力道的双臂环住了此刻似乎比他更加软弱(推荐资讯:汤灿老公是谁,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的沉默雕像的脖颈,“抱我,好吗?”
怔然不能有反应的男人感觉到眼睑上落下了云丝般柔婉爱怜的吻,专属于少年的清新甜美的气息混杂着血的艳丽扑入鼻息,有安慰的温柔,有酸楚的爱意,唯独没有对所身受的非人痛苦的一丝恨意。
一个手掌就可以覆盖的小小脸颊上,触手满是滚烫的泪,泉涌自滚烫的心,烫伤了肌肤和灵魂。
可以再一次相信吗?可以毫无保留地交托出心底的脆弱吗?可以……放开心怀去爱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无解的疑问中,嘴唇却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地吻过那泪湿的眼,含进嘴唇的液体苦涩而回味微甜,于是不绝于耳的叹息悠长如绵。
说不清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心情,只知道心灵的荒原迎来了暴涨的洪水,浸浴在由各种情绪交汇而成的汪洋里,几乎溺毙了他,而怀中这具紧紧贴合的颤抖身躯,伤痕累累却美丽温暖的身躯,就是唯一的浮木了。如果不能抓住,便只有在疯狂冲击的情绪中灭顶而亡。
灯光熄灭,衣物落地的闷响,皮带和衣扣相互撞击的声音,当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夜的冷酷和决绝被阻隔在了门外。
吻落在伤痕上应该是疼痛的,疼痛之上却绽放出欢愉的血色花朵来,就让我放纵这么一回吧,与你在爱与罪的血池里相拥,消耗掉我仅存的,也是最后的热情。
修长的颈项吻过,精致的锁骨吻过,少年的反应是敏感而直接的,他难耐地溢出低哑的呻吟,很压抑,在暧昧的暗夜里却分外的情色,呼吸渐渐急促,单薄胸膛上翩跹飞舞的红萸被纳入口中的时候,柔软的青稚欲望也落入了指掌的掌控。他发出一声惊叫,陌生的激烈欲望似电流击穿了他,从脊椎根部直接窜升到脑门,猛力一挣的身躯绷成弓形,随即融化在甜蜜的疼痛之下。
逐渐挺立的欲望有着小巧精致的形状,从下而上勒紧的时候仿佛把血液都挤压到了顶端一般,剥开的膜之下露出了妖娆的红,一滴,再一滴,被动情的泪水打湿,晶莹娇艳。
水光荡漾的眼迷蒙了视线,拉出忍耐的线条的唇也不自觉开阖着有如离水的鱼,一声声挤出苦闷又愉悦的喘息,陌生的快乐冲击着少年,他甩着头,抗拒着要将他拉入深渊的眩晕。
修长有力的手指探进身体的时候少年本能地抗拒,内脏被触摸被侵犯的怪异的疼痛下眉心紧锁成打不开的结,已经染上了热度的肌肤瞬那冰凉。内壁颤抖着紧紧裹住入侵者,惊惧地往外推拒抵抗,生涩而紧窒无比,推进一分都触发出痉挛般的绞紧蠕动——这是一具对于情事明显生疏的身体。
男人吻着他,说放松就好了,他摇摇头,不要紧的,也不是很疼。
不是很疼,跟之前的鞭打比起来。
领悟了其中的含意让男人脸色一白。
这孩子……说的都是真的么?……那么,我对你从肉体到心灵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害,我加诸于你的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难道我通通错了么……洞悉了局势却看不透你的心,我冷冷地任由你在夹缝中挣扎徘徊,自私地期待你给我一个不会失望的答案,做错了么?如果我早早对你伸出援手,是不是今天就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局面?
不由放柔了力道,细心地在弹性紧韧的甬道内拓展着,四处揉按寻找,不停亲吻着发白的脸和颤抖的眼睑,用歉意的温柔。当按到一个让惊呼迸出颤抖加剧全身一绷一弹的点以后,他吁了口气,在那一点时轻时重地揉按搔刮,另一只手也抚上再次挺立的青稚欲望,竭力挑起情欲来缓解男孩的不适。
那里……好热,热到要融化了,却有焦灼和空虚丝丝升腾汇聚,随着挑弄的加剧而愈发难耐,纤丽的腰肢不由自主地扭摆着忘情索求,“大人,可……可以了……”颤声催促。
“等不及了吗?”抽出手指,男人分开顺从的双腿,勃发的欲望轻叩着门扉,已经懂得快乐的入口处,黏膜不知天高地厚地卷缠了上来,那好比火药堆中落入了一点火星,忍耐已久的情欲瞬间爆炸般疯狂地冲入,深深地楔入与内壁纠缠交葛,紧密得,让人以为两人再也不能拆分开来。
泪水一瞬间泛滥成灾,一护痛得喊都喊不出来,身体被巨力撕裂成无数的碎片,无力地瘫软在男人的身下,仿似再不能拼凑还原。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无比充实的疼痛提醒我,我终于属于你了——这是我,最初也是最后的奢求。
年轻敏感的身体以惊人的适应力包容了入侵,震颤的紧密,吸缠的贪婪,高温的无比舒适愉悦,加上一缓过气来便叫人失控的扭动逢迎,被紧紧束缚的硕大再也压抑不住全力冲刺的冲动,而略一摩擦就席卷而上的绝美快感绝对是疯狂的催化剂,每一根神经纤维都为之战栗。哪次的经验也没有这样令人身心俱忘,只能沦陷沉醉,将长河巨浪般的爱欲狂情,奋力地灌注进这具魔魅的躯体之内。
白哉并不是清教徒也不是伪君子,认为非得禁欲才是对死去的爱人的忠实。他也曾品尝过草间露水般的一夕之欢,那些美艳的,爱慕他的权势和金钱或者别有用心而投怀送抱的女人,身上有着修饰精致却浮艳廉价的香气,做作的妩媚。几次之后,他便对这种游戏兴味索然。对比之下,这刻的沉醉和冲动如此的陌生,甚至令他有着些微的抵触,却无法克制。
而刻骨的疑虑却又似伊甸园的蛇,悄悄地纠缠上来,在白哉耳边窃窃私语:这样的表现,真的会是第一次吗?或许………
然而他无法再多想了,即便这又是一场欺骗,至少在这一刻,都无所谓了。
在情欲中一阵阵颤抖紧绷的年轻曲线流动出罕见的、新鲜诱人的美态,宛如鲜花在催生中不得不为自己绽放的妖娆,想要爱怜却又忍不住恣意折磨榨取的冲动。
俯身含住娇软的嘴唇,舌尖抵入夺取内里甜蜜的芬芳,同时下身一刻也不停地贯穿,将时而尖锐时而哀婉的呻吟尽数吞食,汗湿的肌肤摩擦出滑腻的感官。而相连接的部位已被内部渗出的液体打湿,使得抽动更加滑顺,更加抛开怜惜肆意挞伐。
激烈的情事中一护低不可闻地吟哦,他顺从得一如祭坛上的羔羊,无声的悲哀和喜悦源源不断地溢出眼眶,浮着晶莹泪水的眸子却一瞬也不肯离开上方男人的身影,仿佛不将之烙印进眼底,就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了一般。
可是……眼帘好重……怎么抬也抬不起来,思维开始变得支离破碎,现出一段一段的空白,而漫长的情事只有越来越激烈,体力……已经支持不住了……不,我想要清醒地感受直到最后!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毫不犹豫,于是开始漂浮的思绪一点点地被拉回,片刻又一点点飘远,拉锯一般折磨着他,就在这时随着越来越快的撞击,有如长空爆散的烟花般的灭顶快感侵袭而来,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模糊的叫喊,就失去了意识。依稀觉出炽热的洪流将自己涨满。
昏过去了……白哉抚着少年苍白的脸颊,神情复杂。良久,他把嘴唇印在少年的额头上,“好好睡一觉吧。”抽身退出的时候有丝丝缕缕的夺目朱色随着他贯注在里面的欲液蜿蜒而出,仿似双头蛇狰狞的蛇信,诉说着欲望的残酷和瑰丽。
罪恶得美丽,美丽的得罪恶,让人眩晕不敢面对。几分仓惶地起身,第一次,有了想要从什么面前逃离的冲动,逃离这浮荡了爱欲和迷惑的空气。
隐约有懊悔浮了上来。一丝丝的焦躁不安。
我想是爱你的,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否则,钢铁般的意志怎么会化为铁水?在你面前我竟然一再地失态,一再地失控。
我想我是爱你的(推荐阅读:我和姐夫,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那么那些伤害就显得如此的不可饶恕,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果真无辜,我该如何请求你的原谅?
解脱般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一把抄起话筒。
“是我。”
“是吗?我知道了,这就下来。”
回身拉起薄被为男孩盖好,“一护,我离开一下,等我回来……”
他没有看见,赤金的眸子里的光彩,随着关门的声音,一点点地,熄灭了,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怀疑一刻也未消除吗?你以为我看不见你的鄙夷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认为我的献身只是为了讨好你,迷惑你,乞求你的帮助吗?
比起身体的创痛,你不知道这些更能摧毁我吗?
彻心彻骨的寒意。
紧紧抓在手中,无论如何也不愿放手的珍贵,就这么轻易地被践踏,被鞭挞,被扼杀,被遗弃。
不想恨,终究还是恨了。是你教会我的,什么叫恨。
与胸中翻腾不歇的爱等量。
母亲,妹妹,原谅我救不了你们……
世界沉沦了,于是我闭上眼睛,颤颤伸手抚摩了那片诱惑的深渊,里面那深不可测的宁静告诉我,非常容易,不用害怕……
急促的脚步,来自主人急切的心情。白哉匆匆地走在自家的走廊上,为什么以前不觉得呢,这些走廊有这么长,这么讨厌。
穿过大厅,匆匆上楼,又是走廊,还好这次不长,几步就到了,他一把推开了门,“一护……”
清晨的光线是淡淡的金色,漾出的幻彩明媚得晃人眼睛,却烙不进窗前独坐的那个虚影,它们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呈现出毫无存在感的透明。
男孩几分留恋几分伤感地凝视着晨光下的庭院,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世界崩塌了,太阳却依旧升起。
“一护……”他的喉咙发涩,他的脚步灌了铅,那个身影有那么一种摄人的魔力,让人不敢触碰,害怕一旦触碰,就会化成无形体的烟雾消散在空气里,再也无法寻觅。
“一护……”他看见男孩转过了身,与朝阳同色的眸子里空无得让人心慌。日光淋漓地泼下,湿漉漉的莹润肌肤被洗得无邪无垢。缓缓抬起抚向肩颈的洇湿指尖,一抹晶莹光灿流转耀目。
“再见,大人。”微笑,是无表情的同类表情,在唇角绚丽地绽放。冶炼炉中金白色的火光,融化了他的影子。裹住他的睡衣死白死白如土中千年不朽的织金裹尸布。
不,不可以……不可以在我明白了一切的时候,用这么严厉的方式来惩罚我,不可以在我承认了我对你的爱的时候,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来斩断一切,不可以啊……
“不——”他听见自己徒劳地吼出声,受伤的,绝望的,嘶吼。
那是,一生从未见过的,最凄艳绝色的烟花,赤红的花,生命的火。
漫天漫地盛放,飞溅的刺目颜色种植进了他的眼球,迅速地抽枝长叶,开出,一生一世也无法抹灭的猩红。
用再多的泪水也洗不去的罪!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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