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与爱 露出调教
10 一间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铁皮工厂,隐匿在郊外的山林之间。它看起来像是储藏物料的普通仓库,但只有少数人知道,这里其实别有用途。
外观看来简单方正,里头的设计却是关卡重重。尤其,许多出入口,都需要专属令牌才能通行。
因为,这里也经常用来储藏一般原料以外的特殊货物。
杨敬卿半拖半拉的将予月领进最里面的房间,晋见杨家主母炆兰。暗中稍稍使力,帮助她行动方便些。
「可终于到了。」炆兰一见来人,便刻薄地数落。
「主母。」杨敬卿向炆兰行礼,指着予月道:「就是她。」
「没抓错人吧?」
「李家二少爷亲自认的人。」
「哦?听说你抓到了人,就赶他下车?」那小子马上告状告到她这来。
「属下是尽保护人质安全的责任。」杨敬卿面色不改地稟报。
炆兰不在意李二少的事,摆摆手要他将予月提靠近些。
予月手脚被缚,经过长途车程的一番折腾,面容上疲惫毕现。
「妳是杨昊那杂种的女朋友?嗯?」
她抬起予月的脸,哼道:「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叫甚么名字?」
杨敬卿闻言拿掉予月口中的布块让她说话。
予月没回答,将嘴闭得死紧地,瞪着她。
「唷,原来他喜欢这种硬脾气的?」炆兰表面上按耐着,心里早已怒火中烧。那贱种不受她控制就罢了,想不到他的女人也不把她当一回事。
她甩了予月一巴掌,道:「哼,我就看妳能坚持道什么时候。」
杨敬卿见状,忽然压低姿态提醒道:「主母,杨昊说过他不要见到她身上有伤,否则……」
他话未说完,炆兰已勃然大怒,吼道:「那杂种说什么我们就得照做吗?你搞清楚这里是谁当家。」
「是。」他不敢多说,只得敛眸垂首,退到后面去。
炆兰胸中怒气翻腾,却无法否认杨敬卿的话压抑了她再动手的冲动。
因为她知道杨昊的能耐。只要他想,要毫髮无伤的救出予月,或用各种手段逼他们释放她,对他而言都非难事。
她原是想碰碰运气,看是否能一举夺回令牌,想不到他竟二话不说,就答应前来以令牌换人,足见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凡。所以他宁可和他们谈条件,也不敢以她为赌注。
他们干这行的,虽然常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但多少还是会讲些信用、道义什么的,这样在道上才混下去。
她想,这是杨昊之所以答应以令牌做为交换条件的原因。因此,虽然口头上百般威胁恐吓,她也真没胆对予月做甚么。
正寻思该如何对付她以消磨自己的怒气,便先察觉予月身上不对劲之处,「她的脚怎么回事?」
「回覆主母,她的脚是昨天伤的,并非我们所为。」
炆兰忽然转念一笑,口中喃喃道:「既然如此……」不能见她有伤?那么她就要她伤在看不见之处。
她对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对予月露出狰拧的笑容,道:「妳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妳掉一根头髮的。」
不整一整这个女人,真难消她心中之气。
两个手下会意,一左一右架住予月,喀、喀两声,硬生生地将她的双臂拉脱。
「唔……」予月咬紧牙根,却忍不住闷哼出声。
双臂脱臼的痛楚,足以让她晕厥,但她凭着强韧的意志力,逼自己清醒,绝不屈服于炆兰的刑求。
炆兰见状则放肆地张狂大笑。
「去向那贱种告状啊!嗯?」看那女人忍痛扭曲的表情,让她心里快慰不少。
「妳说,那贱种都跟妳说些什么?」炆兰揪住予月的头髮,将面孔贴近她的,一字一句吐在她的脸上,发洩长久以来对杨昊的怨恨。
「说啊!他有没有说我们杨家的坏话?」
予月死抿着唇,瞪着她,摆明不屑回话。
两个女人僵持不下,这时,杨敬卿接到小弟传话,立即向炆兰稟报:「主母,他已经到了。」
「哼!」炆兰放开她,好整以暇地回到她的大位坐好,準备看着杨昊如何对她卑躬屈膝。
* * * * *
离开「愉悦花坊」后,杨昊立即回无方总部整备,随后丝毫没有耽搁即驱车来到约定的地点。
见到这个破旧的铁皮仓库,童年的回忆一幕幕的涌现。
当年,杨世雄还没公开承认他们母子,独自在外生活的他们被炆兰逮个正着。他被迫和母亲分离、被囚禁在这个仓库、饿了几天几夜,最后头晕眼花的倒在地上,看着天窗透进的天光……那种感觉,彷彿自己即将能从那裏离开。
那时候,他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
后来,一个看守他的杨家手下,见他饿到昏迷,终究于心不忍,私下放了他。
在那之后,他一直逃、一直逃,在不知道多少地方流浪躲藏,最后才辗转进入无方。
他止住回忆。寻思炆兰故意选在这个地点,或许就是想提醒他,要进到这个重要仓库的最里层,非带杨家令牌不可。
杨昊阴沉的俊容寒光四射,一路上以最俐落的手法撂倒阻拦他的喽啰,动作快到不给他们任何反击地余地。
他长驱直入,来到仓库的最深处,如入无人之境。
令牌通过保全系统的认证,一道精钢製成的厚重大门缓缓开启。
这时,他们已接上予月脱臼的双臂,表面上看不出一丝痕迹。然而,那样残酷的私刑,加上舟车劳顿,已经让她的体力吃不消。
杨昊一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个大男人架着意识有些涣散的她。
「你们对她做了甚么?」这个声音,有着来自地狱的冰寒。
听见他的声音,予月吃力地抬首,试图集中注意力看他。
「昊儿,妈妈好好招待她都来不及了,怎么敢把她怎么样。」
「废话少说,令牌我已经带到了,放了她。」
「交出令牌,我马上放人。」
「我说,先、放、人。」他字字咬牙切齿。
炆兰不怀好意的笑着,从手下手中揪过予月,逼近他。
「人在我手上,要她平安无事,你最好乖乖听话,」她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匕,贴在予月脸上,续道:「否则……会发生甚么事我可不敢保证。」
「妳!」
「昊儿,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过去对我如此不敬……」她隐去话尾,将匕首在予月的颊边、颈边比画。
「只要你跪下来,向我道歉,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她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杨昊忍着怒意,却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样,不要这女人的小命了吗?」跪啊!快跪下来跟她说一声「主母,我错了」啊,哈哈哈哈!
他看着予月,不忍见她受到更多苦楚……正当内心倍感煎熬,却不意见到予月,以坚定的眼神诉说,她信任他,请他不要因为顾忌她的安危而向炆兰屈服!
杨昊沉住气来,瞪着炆兰。久久,终于低吐:「好……」
11 炆兰气燄张扬,等着看他下跪的好戏。
只见他一屈膝,身子一低,却不是跪下,反把手中的令牌抛出去。
炆兰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反射地放开予月,伸手要接令牌。
趁炆兰扑向令牌的那一瞬间,杨昊倏地将软倒的予月夺回自己怀中,但也立即被杨敬卿等其他手下给包围。
炆兰捡起落在她脚边不远处的令牌,昂首用下颔看他,高傲地道:「哼!还敢跟我耍这种小花招。」
「今天,你要是不向我这个杨家主母道歉,承认你是狗娘养的贱种,发誓以后会乖乖地听话,我绝不轻易放你们离开。」看準他护着没自保能力的予月,身手施展不开,炆兰仗着人多势众刻意刁难。
杨昊抱紧予月,瞇起深眸审视环境。
在场除了杨敬卿拳脚较敏捷一点,可以跟他对上几招,其他约有十多个喽啰,有些持枪,有些则手持棍棒还在发着抖,看来都不成气候。
评估完情势,他瞥了怀中抿紧唇脸色发白,几乎神智不清的予月,心一横,下定决心道:「我要走,没有人拦得住我。」
语毕,不等众人反应,他一臂揽着予月,紧扣她的腰身,疾如电地踢飞两名离他最近的喽啰手上的枪,并赏一名正犹豫是否该挥棍的小弟数拳,将之踩在地上。
混乱中,炆兰尖声厉喝:「你们还发什么呆,快都给我上啊!」
此时杨敬卿旋身上前阻饶,其余一干喽啰,有枪的握紧了枪,瞄準了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却对子弹该不该发拿不定主意。
杨昊发现了这点,便藉杨敬卿为盾,不着痕迹地将位置往出口的方向带去。杨敬卿眼神飘忽了一瞬,确实居于下风,便顺着他往出口处移动。
炆兰察觉了他的意图,放声大叫:「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还犹豫什么,快开枪啊!要是让他跑了,我要你们一个个好看!」
一干人等闻言只得奋勇上前,炆兰同时抢过喽啰手中的枪,指向他们。
杨昊闪过几道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棍,正当与方才被踢远的杨敬卿再战,忽然感觉左臂一沉──他瞇起深眸,心知予月已然昏厥,不能再缠斗下去……
在这关头,若要全身而退,唯有先放下她……
避开杨敬卿的攻击,他想着──要先放下她!
撂倒几名持棍的喽啰,他想着──先放下她!
闪过几发不长眼的子弹,他想着──放下她!
然而──该死,他办不到。
杨昊低吼一声,只做防守不再反击,打算用自己的身躯护她硬闯出去。
才动此念,门外忽然有人投掷钝物过来,啪、啪两下打掉炆兰与一名小弟手上的枪,杨昊趁众人反应不及,踢开另外两个围住他们的小弟,手中仍抱着予月不放。
一转身,来人已经和杨敬卿在交手中。
「快走。」殷颖边说边以拳脚隔挡对手攻击。
「影」出现在此,已让杨昊极为意外,然而却不及「影」见到予月昏厥的惊讶。
「交给妳了。」杨昊感激。虽然和她没有交情,但他信任她的能耐。
杨昊将战场交给殷颖,迅速带着予月离开。
* * * * *
杨昊飞车回到无方设立的医院,焦急地找来最具权威的医师为她诊治。
经诊断后,她被转往一间独立病房休息。
医师表示除了肩伤与脚伤之外,她并无大碍,昏迷不醒是体力透支的关係,打过营养针、让她休息一下,自然会醒来。
她的肩伤,由于是外力强力拉脱,虽然很快地将关节复位,但这几週务必要好好休养,不可以做过大或提举重物的动作,以免造成习惯性脱臼的后遗症,万一有再复发,务必要回到医院做更仔细的检查。
至于脚踝的部分则是伤到了韧带,情况不轻,已打上石膏处理。
医生交代在完全复原前,不要勉强行走,以免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医生离开后,杨昊静静地坐在床畔,守着她。
她的左臂上还插着点滴,睡着。
他看着她,不明白那个当下,她为什么不怕;不明白她怎么能用那么坚定的眼神告诉他:别跪。
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女子,却不惊慌、不求饶,比他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还要镇定。
当时连他都没有把握能保证炆兰不会一时失心疯杀了她。
他当时……
很怕。
他轻触她的容颜,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保护好她。
他只想要她平安、没事,就好。
予月悠悠转醒,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眼里承载满忧虑的他。
「杨……」她想了一下,决定改口:「昊。」
以往,她都连名带姓的叫他,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只喊他的名。
他的眸色瞬间暗沉下来。
「你还好吗?」语气轻轻地,没有太多气力。
见她动了动手指,他赶紧主动握住她,道:「别动,妳受了伤,要好好休息。」
「昊?」她皱眉,因他的迴避。
「我没事,有事的是妳。」他轻叹了一口气。
予月看着他,觉得心口沉沉地。虽然受伤的是她,但她敢保证,和她比起来,他那蒙上一层忧郁的脸庞,看起来更憔悴许多。
「我很好,你别担心,好吗?」这样的他,让她很……不捨。
他沉默,仍然用複杂的眼神看她。
她不知能再说些甚么才能安抚他,两个人只得相看无语。
一会儿,他先别开头,丢下几个不带情绪的字,便转身离开。
「我去办点事,过两天再来看妳。」
予月愕然,盯着紧闭的门板,忽然感觉到──偌大的病房,剩下她一个。
好冷。
* * * * *
这个房间应该是数一数二的高级病房。
空气很清新、採光很好,阳光透进来,看起来很温暖。
从窗户看出去,还可以看到院内的草皮上有不少正在做复健的病患,或是由看护推着,享受阳光的老人家。
然而这些温暖,都只是「看起来」。
经过整整一天,杨昊没有再来过。
予月叹口气,觉得有些无奈。
原以为在患难之后,能让人与人之间的关係更加密切,不料,一下子密切过了头,得到的就不是亲近,而是疏离。
她微抬手,想拨开滑落到眼前的浏海,然而这个举动牵动了她肩膀的关节,让她不适地皱眉。
想起医生交代,保险起见,最好住院观察一週再回家休养。
看看自己的伤势,其实她觉得无所谓,只要不是缺手缺脚,这点小病小痛也没什么大碍。
倒是……她其实很想念杨昊那些对她视如珍宝的举动。
那一天,他带她离开那里时,她并不全然是昏迷的。虽然累得无力睁眼,但她听得见。
她知道他在高速公路上疾驶,朦胧中似乎还听到警车鸣笛追赶的声音;她知道他车开得极快,却没有任何急煞或急转,她在后座,躺得很舒适;她知道他来到医院时的慌张,他在急诊室,像疯子一样大吼大叫,吓得一干医护人员只好都先放下手边的工作来安抚他;当医护人员要他先将她在病床上放下的时候,他还防卫地紧抱着她不放。
想到这……她不禁莞尔。
当时她真的没有力气,否则真想张开眼,对他说声:乖,别闹了,让他们好好救她吧!
这或许,也算是因祸得福的一种吧!知道他也在乎她,就能让她觉得很满足。
扣,扣!有人敲门。
刚过用餐时间,医护人员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予月眼底亮起一束光彩。
【待续】
p>12 门被推开了。来人脚踩三吋细跟鞋,身着当季最流行的春装,浪漫妩媚的大波浪捲髮,以髮夹绾在脑后,露出她覆盖着轻薄衣料的肩头,那风韵神采,活脱脱是个贵气少妇。
发现不是「他」,予月眼中的光彩黯然消逝,但在认出来者何人的瞬间,又重拾愉快的心情。
女子阖上了房门,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毫不掩饰一身逼人的贵气,唯独──那精緻妆容下的表情不大对。照说,这样的女人,合该搭配个稍稍傲慢的、隐隐骄纵的表情才是,怎么她却是一脸的……平静。像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并且非常地习以为常、波澜不惊。
她一手手腕挂着一只别緻的真皮皮包,一手提着一个素雅的提袋,莲步轻移,走近予月。
她尚未开口,予月已露出灿然柔软地笑容,「颖颖,妳怎么会来?」
「那天我本要去花坊找妳,遇到他刚离开要去找妳,我就跟了上去……」殷颖简单带过,朝予月递过提袋,说明道:「我想妳可能会需要。」
「是一些随身用品与换洗衣物。」她让予月看了一眼,便逕自放在一旁,没让予月伸手去接。
「谢谢,妳真贴心。」她笑得愉快,像是春日的朝阳。
殷颖没说什么,不太自在的垂下目光,视线投向远处的地面。
也由于她的侧首,予月发现她耳旁一道斜画而过的伤痕,虽然那伤痕已被小心地以头髮和妆掩饰,但她仍是看到了。
「那天伤的?」她比比左颊。
殷颖闻言,微带僵硬的回覆:「没事。」
予月沉默地注视着她,半晌,才轻轻地说道:「妳今天这样的打扮……很好看。」
殷颖转而将视线转向窗外的远方,她没有接话,可不知怎么地,病房内的气氛,悄悄地泛起微微地哀伤。
「颖……妳,还好吗?」
「工作很顺利,不用担心。」
「……嗯。」予月彷彿想要多问点什么,但还是打住了,而后只静静地,凝望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殷颖觉得有些待不住,正想离开,才听到予月轻吐:「再两天我就出院了。」
「我来接妳。」直觉地,她答。
「不用了,妳专心工作吧!」予月微笑地拒绝,看着她的眼神仍然有着一贯的温柔与……藏得极好的无奈。
「我会的。」彷彿不敢承受似的,殷颖始终低垂着脸。
说完后,似乎觉得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她便淡然地离开病房,没有惊扰到任何人,像抹幽寂的影子一样。
* * * * *
自那天离开医院后,杨昊就没有再去看过予月。
这几天,他去处理了一些事。
例如说,去警告炆兰,最好别再打予月的主意。
令牌,他们已经拿到,过去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但若他们胆敢再利用予月拿乔,或是伤害予月一根寒毛,他绝对会将杨家闹得天翻地覆,甚至可以不顾母亲仍在杨家的微薄情面。
在那之后,他就一直忙、一直忙……直到现在。
好吧,其实也没有真的那么忙,大多的时候,他都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他哪里都去了,去杨家,去无方,去自己的租屋处,车子开来开去,就是,「很巧地」没经过医院。
虽然,本来不是这样的。
自认识她后,开着车游蕩时,自然而然的,车会在「愉悦花坊」前停下;现在,不知怎么的,却是想到了她,才开始四处开车游蕩。
他察觉了自己的焦躁,却不知道该么样去处理。
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让她无端受累,他本该道歉,然而她醒来时看他的那一眼,却先说尽了谅解、说尽了包容、说尽了不怨不悔。
她让他的歉疚无从说起,却又化之不去。
他不愿回应她倾注的柔情,只好……将她搁在那里。
至少,在无方的医院,既没有安全的顾虑,他又能掌握她的动静,他能放心。
然后,任由自己,逃避。
忽然间,通讯器发出收到简讯的哔哔声响。他拿起点阅,看完后却立即拧眉,匆匆地动身前往医院。
讯息上写着──她要出院了。
尤其,这不是予月的主动告知,反是院方人员顾虑,礼貌上给他的通知。
他的心情很混乱,弄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她对他的感情那么明确,这时候却打算不告而别?
* * * * *
当他赶到无方医院时,予月正坐在等候区,有个衣着高贵入时的女人拿着单据,从出院手续办理柜台的方向走向她。
她们交谈着,不过距离太远,以及人声纷杂,他听不到她们的交谈内容。
直到看见她试图起身,自己撑拐杖行走,他才加速迈步向前。
予月看见他了,在女人的扶持下,礼貌性地和他说话。
「我要出院了。」
「坐下来说。」
予月没动,显示无意久谈。
他有些着恼,索性自己先坐下,再拉她一道。
女人见状调整了力道:「坐吧!」
「颖颖!」她责怪了声,有点不甘情愿地依了他们。
杨昊这才侧眼瞥了那个女人。她和宴会那天,以及在铁皮仓库时的容貌、髮型都不相同,唯有气质是一贯的冷淡。
看样子,传言中她会易容,恐怕是真的了。
他没把惊讶写在脸上,只是继续对予月道:「妳伤还没好。(推荐资讯:夜店生活,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我可以的。」
「妳一个人,生活不方便。」
「颖颖会帮我。」她要出院,陪在她身边的是她,不是他。
「她有她的工作要忙。」她瞪着他,觉得这个理由很薄弱。
她忍了忍,顺了口气,重新勾起浅浅的笑意,故做无奈地道:「难道要我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他这才发现,今天的她和过去的不同。
她不再一看见他,就笑靥如花;她如常地和他开玩笑,但眼里却多了疏离冷淡。
为什么?
这一瞬间,他竟觉得有些恐慌。
她是不是……在生他的气?她似不是气他让她受伤受苦,那是气他……什么?
予月看见了他的困惑,心里稍稍的放软了些。
「杨昊,我想要回去了。没有人会想要以医院为家的。」先前,她看出他的逃避,于是选择不逼迫他,她不希望逼得太紧,反而吓跑了他。
她尊重他的决定,不跟他起冲突、不跟他呕气,而是顺着他的意思,接受他的离开。他既然不想见她,那她就什么都自己来。
想不到,因为她这些举动,反而让他认清自己放不下她的事实。
「我送妳回去。」
「殷颖会送我。」如果只是送这一趟,她才不希罕。
「她让妳自己撑拐杖。」她的肩伤需要休养,殷颖难道不知道吗?
「这是我自己要求的…(推荐阅读:性故事网,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我不想坐轮椅。」她不甚自在地别开脸。
殷颖对他投以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看样子,她要是脾气硬起来,其实还满固执的。
他看看她裹着沉重石膏的脚踝,又看看她的肩,于是替她做出决定。
「那好,我抱妳。」
他没给她说不的机会,身手俐落地将她打横抱起,朝自己坐车的方向走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予月羞怯地将脸往他的肩窝埋去,嘟哝着不满。
殷颖见她没有抗拒之意,便帮忙拿行李拐杖跟上去。她随他们来到停车处,放好了东西便自行离开。
杨昊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予月则是佯怒地看着车外。
但其实,她心情好得很──她就知道,他不会放心。
而,她正是要他一直挂心,然后,因此一直留在她身边。
对现在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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