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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三:柯温柔 彩蛋三:柯温柔
道家三父子毫无制约的宠溺与柯萼璿反行其道的严厉教育之下,造成了有两面极端个性的柯温柔。
在外人面前,柯温柔是斯文乖巧又孝顺萼璿的好女儿,她小学五年级开始会主动帮忙做家务事,不过会被心疼她会伤害皮肤的谷谷挡了大半;出门见到邻居总会甜腻地打招呼,帮公公婆婆们提购菜的袋子。
学校里,柯温柔便是一位老师一见就欢喜的三好学生,好成绩、好品德以及好颜值;妈妈是英语老师,自然柯温柔从上小学开始便被训练英文对话,回到家里对着妈妈就要说英文,连带有一位学霸谷谷一路扶助其他的学业,柯温柔这个名字每一回都成为了全级第一名,各方面的地区比赛不是夺冠就是夺亚,从来都没拿过季军。
升上中学后的外表更是突飞猛进,一头秀气的长髮、开始发育的女性身段,霎时步入青涩少女的阶段,她知书识礼,温雅清丽,嘴角总不吝惜的挂着一抹脱俗的微笑,实属是少男少女都会喜欢的风云人物,女同学们自然主动上前交朋友,男同学们大胆的会献出殷勤,没胆的也会偷偷往她抽屉里放些小礼物留卡片。
越美好越让很多人倾慕的风云人物,相对的,便会有些黑化的高班小姐姐们妒忌与痛狠,特别的是,由于道捷琛的关係,柯温柔小幼稚园开始念的都是名校,来到中学,念名校里的人,多的都是富家千金,再加上柯温柔身旁,总被两个一大一小的道家小男生保护,单是这一点,柯温柔从小学开始,会被不少心理不平衡的女生们欺凌。
道家两位少爷不可能时时刻刻在柯温柔身边,外加她原来的家庭背景并不是富贵人家的事已不是秘密,谁都知道,更导致学校里的温室小花看不顺眼。例如小学上体育课,柯温柔三不五时会被球丢中,起初她不以为意,次数多了,她发现是班上自成一派的几个小女生故意的,但家教使她吞声忍了下来,依然保持如她名字般温柔的微笑以待,谁料,更惹了她们不高兴,被丢球的事件一路持续到第二年分班后才结束,不过她们却联合了其他不满她的女生们开始作弄她,小学生,作弄都没怎样,然后到了中学……
发生在柯温柔身上的欺凌越来越多,也渐渐变得过份。
柯温柔跟英语老师练习完即将要代表学校出战的英文朗读大赛的文章后回到了已人去留空的班房,夕阳把课室染上一层刺目的金色,她今天特别疲累,习惯性挂嘴边的温雅笑靥在无人的空间里终于抹得一滴不剩,走往自己的座位上弯腰把抽屉收拾一番便準备离开,她才离开两个小时,原本只有整齐书本的抽屉被倾慕者放满了她爱吃的零吃与各式各样的名贵小饰物……
她心里吐槽道这几年收下的甚么钻耳环钻手鍊钻项鍊如果卖掉的话,应该可以买一辆车,最要命的送来的人并没署名,她根本找不着人去送还,这些事一直以来她都不敢给母亲大人知道,把名贵品都交给谷谷替她藏好。
一个一个拿出来,桌子上就放满了,她又一个一个打开,瞧了一眼便拿出长期放在书包里的环保袋把它们放进去……
轰!嗙!
柯温柔被背后一道猛子推倒在地上,恰巧肩膀撞倒了桌子的圆角处,她还来不及起来,推她的人把她转过来骑到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贱人,勾引那么多男生,说吧,跟多少个上过床了?」骑到她腰上的人是韩水芙,不用多想,压住她双腿和双手的,就是她的跟班周萍蕙与杨黛露。
韩水芙说摆毫不留力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柯温柔脸颊顿时出现一个五指印,娇嫩的脸肌上还被她的指甲划下了一条伤痕。
体内傲慢且从不屈服的个性被引发出来,柯温柔不但没有韩水芙预想的那种慌乱惊恐,反而她一双透露出冷寒的眸子有点吓得她压在她身上的力度减轻,瞧见柯温柔嘴角上扬,冷嘲道:「没本事让道霆飞喜欢妳就找我来出气,真是经不起挫败的千金小姐。」
啪!
又一个巴掌落在同一张脸颊上,原本已肿起来的脸更变得刺麻发痛,韩水芙恼羞成怒,二话不说开始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故意打在同一边的脸颊上,她就要看看这样打下去,柯温柔第二天怎么见人!
若不是怕惹到道霆飞,她巴不得直接毁掉这张脸!
韩水芙在打,周萍蕙和杨黛露则在旁扯开她的裙子,拍她不堪的照片,因为这一点,把柯温柔惹怒到极点,完全把萼璿对她的教育抛诸脑后,人的潜能是有无限可能,她发动全身的力量抓住正要打下来的手,再一度力使在腰上翻个身,情势眨眼逆转。
可不到一刻,韩水芙的两个跟班即时一人一边抓住她,体里那面骄傲不能输的性子使她死命挣脱,由小就被谷谷逼去学的防身术此时大派用场,她先把抓住她的两个人甩在地上,再把要冲上来的韩水芙一个弯腰把她扛起再摔到地上,三个人被甩到背痛呻吟,然而柯温柔没有就此罢休,她拿起铁造的椅子,冷笑的瞪住地上露出惊恐表情的她们。
「妳们也知道……道霆飞那么疼我,如果我把椅子掷下来,我想我应该表示一脸委屈就会有他帮我解决麻烦,何况……妳们家的家底好像也不是那么厉害……吧?」嘴角的弧线渐渐蔓开,在地下的人看起来如像看见了死神一样可怕。
三个人互相相拥,在柯温柔一步一步迫近的身影,她们一路退后,退到墙边再没退路,她们吓得哭了一脸,却又不愿示弱的求饶。
一直被她们欺凌都吞声忍气的柯温柔这一回被她们的行为扯断了所谓的理智,椅子再拿高一点,心里的恶魔使她不用顾虑,直要往她们击下去。
「停手吧,同学。」
清清淡淡的女嗓音骤然地在课室门口处亮起,声线平稳沉实,听不出有电视剧里那种白烂的焦急恐慌的情绪,不过声音依然像很多剧情的发展一样,有效地截住了柯温柔正要把椅子击下去的瞬间。
被逼到墙边的三个人一瞧见有救星,马上吸一口气起来逃命,跑到门口打算先发制人向来者告状。岂料来者在她们开口前打沉了她们。「我都看到全部,妳们不想家长被请来学校就该知道怎么做,我也不想惹麻烦上身不会说出去,除非柯同学要追究就是另外的说法了。」
「柯温柔,咱们走着瞧,妳别想把事情说出去,最多一拍两散!」韩水芙回身向那定立不动的背影大吼。
大吼完是一片寂静,韩水芙哼了一口气,想着快点离开,却又被那个人叫住。「同学们,妳们是不是有些照片要先删掉才走呢?」那位老师语气依然保持平稳没波动,沉实的语调中,让韩水芙她们感受到她内在的无形的威压,是不容她们反抗的那种强大。
负责拍照的周萍蕙和杨黛露手抖着的把手机里的所有柯温柔的照片都删走,那位老师为确保之下拿了她们的手机查看,但想到手机是可以修复删走的照片的,她二话不说把两部手机丢到地上,在周萍蕙和杨黛露面前用高根鞋的鞋根踩烂它们。
「手机的钱要的话明天来找我。」威压的清冷眸子瞅在她们的脸上,得到她们猛力的摇头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别让我知道有下次,下次我(推荐资讯:经典英语短文,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的处理方法就不是私下解决,回家吧。」
三人像吃了惊的小老鼠惊惶的跑走,待人跑到见不着了,她缓步的走进课室来到柯温柔的身边。她默言的瞅看了柯温柔僵直的身躯,猝不及防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脸抬起「妳这样回家会被发现的。」
啪!
捏住柯温柔的手被无情力拍掉,对柯温柔的反应,洪彦歆反而嘴末泛着点点趣意的弧度。
洪彦歆是学校的历史老师,恰好这一年被编排到柯温柔的班上,日常柯温柔给她的印象亦是大多人看到的模範生的模样,刚才改好学生的功课只打算上一趟洗手间便回家,没料到经过课室的时候,就见到韩水芙把柯温柔推倒的一幕,一开始没出手阻止的原因,洪彦歆突然那一剎想知道老师们都讚扬的模範生遇到这种事是如何应对。
三对一的情况,她会被压着来打?会吓得像弱不襟风的古代女子哭到泪流满面?还是至少会反抗一下?
料不着的,洪彦歆看到的是柯温柔潜藏的另一面,虽然她见不到柯温柔的表情,但单是听见柯温柔那句冷嘲,洪彦歆便明了柯温柔并不是大家看的那么温文没脾气,甚至……
柯温柔过了界线的反击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亦是导致本不想插一脚惹麻烦上身的她禁不住开口阻止一场严重意外的发生。如果她真的闭眼不理走掉的话,柯温柔绝对会惹上一身麻烦,即使她背后有道航集团支持,意外发生那三个同学要报警追究的话,柯温柔只会前途尽毁。
「烂摊子收拾一下,我在门外等妳,肿了的脸怎样也得处理的。」平常清冷的洪彦歆难得有兴致关心学生,她抱臂多瞧了仍然默不作声的柯温柔几眼便步出了课室并为她关上门。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后,洪彦歆很快听见了搬动桌子椅子的声浪,嘴角再上扬几分,抬头看了一眼火烧般的天边,往日那份一刻都不想逗留的心情一扫而空,她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人啊。
柯温柔单肩背着书包缓缓走出来,她冷寒的一张脸并没退回去,做好班长的本份把灯关了,课室门锁上,她咬着下唇对上一双直白地投过来的清冷双眸,两人互看的没有人要开口打破这份尴尬的沉默。
站得有点累,洪彦歆自问有大人的量度,走近她尊重的道:「跟我回家。」她转身没有管她有没跟上便往离开方向走。
没让她失望,柯温柔很自觉的跟在她身后,这点可爱让洪彦歆暗自抹起笑意。
简约整齐的客厅处,柯温柔被吩咐安分地坐在沙发里,待洪彦歆造了一个冰袋后跟着坐到她身旁,她把僵直的柯温柔轻轻转过来对着她,把冰袋先轻柔地贴上去,见她缩了一下,她把力度再调到最轻。
她们没有讲话,柯温柔双眼不避讳地盯量着洪彦歆,冷寒的眸光随时间渐渐退去,换上的却是第一次涌现炙热。
这位历史老师第一天来到班房时,柯温柔对她有深刻的印象,高挑瘦削的身材是完美的比例,髮尾烫过的长髮像是随意的绑了起来,几根的髮线垂在耳侧,教人心里有点痒,很想替她把它们撩拨到耳后,而且洪彦歆对学生的态度就如她散发出来的气场般清冷平淡,柯温柔甚至感觉她连学业上都不想跟学生有过多的交流,而恰巧她的历史课实在不会有很多学生博学得凡事找上她。
有时柯温柔看着她上课时的一举一动,声线的高低,会猜她选择历史这较冷门的专业来教学,也许正是她清冷的个性造成的。
她一直在留意洪彦歆,所以当刚才阻止她攻击韩水芙她们的人是洪彦歆的时候,柯温柔心里是急了又慌了,两种情绪折腾着她的冷静,当脸颊被她抬起时,柯温柔才会作出了一个抗拒的举动,把她的手打下来。
视线停留在洪彦歆小巧薄嫩的红润唇瓣上,心口越发炙热,呼吸变得急重,洪彦歆不禁敛眉柔了声问:「很痛?」
她的声音催化了柯温柔燥动的情感,在对方防备不及之下把她推倒在沙发里,一气呵成而又笨拙的把唇吻在让人垂涎的润泽光亮的红唇之上,她不会接吻,只单凭往日曾偷看过几次家中两宝亲吻的情形去複製在洪彦歆唇上,她小小地吸吮,却又不懂换气反而弄得自己没氧气地退开,喘息又脸红地看着被她强吻的人。
对方脸容比刚才更冷,柯温柔有点吓怕的咬了咬唇,从她身上退开,尴尬的不知所措,又找不出话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洪彦歆并没有说话,起来继续替她处理脸上被刮伤的伤口,待脸肿退了大半,她涂了点药在她脸上,语气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道:「我给妳叫车回家,今天的事,我当没发生过。」
她指的是柯温柔还击那幕,还有……她亲下来的不当行为。
柯温柔晚上一直睡不着,脑海想的都是洪彦歆软柔的唇瓣,她心口持续发烫降温不来,一夜的辗转思考,第二天在放学后,她在洪彦歆的家门堵住了她。
洪彦歆冷着一脸并没说话的瞪住她,她下意识的想与她保持距离,潜藏的柯温柔有让人感到危险的气息。
「老师,我不能当没事发生。」柯温柔抹起一记猎人看到猎物的兴奋笑意,双目不掩饰的充满着征服对方的慾望火苗。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等她把话发表下去。
「所以……我柯温柔……会缠着妳,缠到妳神服于我。」
霸气的宣言,配搭着漫画偶像剧学来的霸道壁咚,再来一记不容对方拒绝的一个简单的吻后,柯温柔满意的舔了舔下唇,意犹未尽的倾前想再夺一吻,可惜被洪彦歆扭过脸避开。
「无聊。」
洪彦歆很平静的搁下一句,推开她逕自开门进屋,关上门后,她死瞪着大门,摸着唇瓣低哼了一声。
要神服我?
开玩笑!
(暂完。)
(要不要写她们看本柠心情,哈哈哈!)
1. 「安,学校回来的路上顺便买盒鸡蛋可以吗?」
「不顺便啊!」我说着把书包甩到肩上,「校车开到街口欸!」
「那可以『特地』去买鸡蛋吗?」妈一边把锅子丢进水槽里头,造就一股巨大的吵闹声,一边转头用祈求似的眼光问我,谁知道这鸡蛋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了,「拜託,甜心,帮妈一个忙。」
我翻了白眼,我妈见状压低了声音,语调现实了起来。
「安,妳也知道妈早餐变不出什么花样,没有鸡蛋实在是有点为难…」
是,又是做老妈莫名的责任感了,这碎念太过于没完没了,我慌忙摆手,「好、好…我买、我买就是。要迟到了…」乘着这空隙窜出了门廊。
要迟到了,这的确没有说错,要是在整点的时候没有跑过这个街口到达定点,就只能遥望校车巴士开走的黑烟废气。人都几岁了还不能开车去学校,每天就在这里跑,丢脸不?
然后,然后我又看见了她。
就在我经过伯特的报摊,小心跳过他又不慎散在地上的杂誌时,我看见她靠在电线桿旁,望着咖啡厅里头,窗边那对早餐的情侣。
她好像这个世界的风景一样,美丽又怡然自得的。
我真的要迟到了,我往手机上看,感觉到不能多望她一眼的可惜,深吸了口气加快脚步。在十字路口我要狂奔过去的时刻,余光看见的东西使我震惊,我甚至没有多想的,就煞住脚步反方向冲。
我扯住她的手臂,把她往人行道拉,在那计程车放肆在眼前呼啸而过的那刻,刚刚好的。
「过马路不看路的,妳在干嘛?」在这城市生活几年了,谁也都知道计程车没有等人的礼貌。
她好像惊魂未定那般僵直着,但又不像一般恐惧的人那样会不断看向马路上呼啸的车流,她震惊的神情定在我的脸上,来来回回了许久。
「妳…」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种独特的咬字,好像压低声音对人说话的那种模糊,但恰到好处的不会听不清楚、也好像有腔调——某种扭曲的英国腔。更重要的是她那不高不低的音频听着让人想到晴天——光线温和的晴天。
「小心点吧!」我说着,再看一眼手机,知道我绝对完蛋了。
这下子要转两班巴士才有可能到学校了,年底一定要跟我妈拗到开车上学的特权。我边想着,知道此刻如果不赶快搭上巴士,肯定会迟到得很严重,只是她对我说出的第一个完整的句子让我的规划直接地被搁置。
「妳…」
「妳看得到我?」
「几百年来…」
「我就第一个?」我问。
她点头。
「我以为小婴儿看得见我,因为他们的心灵没有杂质,能够看见最单纯的事物…」她说着但摇头,她会俯身在那婴儿车前面,无视于那家长就在自己身边走动,就这样低着头强迫孩子的视线望自己,「…不过我弄错了。」孩子如果大哭大笑,总是因为她背后的什么事物。
「所以我的心灵没有杂质吗?」哈哈哈哈,好笑。
她扬起一边眉毛,看我。
「应该不可能。」就事论事的态度,听起来有点机车,「可是妳有什么特别的,我还搞不清楚。」
「所以妳说,」我随意拉过咖啡厅露天的椅子坐下,一边吃老妈早上做的三明治,果然没有鸡蛋会变不出花样,「妳说妳叫什么名字?丘比特?」
「爱神丘比特是人类的神话。」她说着,手指滑过这桌子的边缘,视线还留在我脸上,像要找寻什么似的,「我们都有自己的名字,我叫菲尼斯。」
「嗯,我是安。」我说着,虽然此时此刻我把她当疯子,一个美丽的疯子。
「安。」
她複诵,即使名字只有一个音节,她还是把它发得好听极了。
「说真的,」我说着交叉起双臂在胸前,瞪视她,「妳到底要我怎么相信妳是隐形的而且是散播爱情的神,这种鬼话,随便讲我就随便信?」我说着笑了起来,毕竟我还是花了时间听她狗屁的,「妳要证明给我看吧?」
菲(推荐阅读:我和姐夫,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尼斯于是起身,抽走旁边上班族正看着的报纸,然后给了他一巴掌。
可怜的上班族男子,我想着,他用一种惊恐至极并且摸不着头绪的神情左右环顾,可是还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怪力弄掉了他的报纸还造就脸部剧痛。
「好,妳证明妳是隐形的了。」我说,「可是妳也可能是怨灵、或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鬼怪东西吧?爱神,这妳怎么说?」说真的她这冷淡模样说是爱神,谁都不会信好吗?一整个太不温馨、太没有天使的模样了。
「这要花点时间。」
「嗯哼。」我应,老实讲有点期待。
到目前为止都还在我可以负担的超自然的範围之内,我想是因为她还是一个正常人的模样,能够沟通、能够对话,甚至有名字,当我扯着她手臂往里头拉的时候,也清楚地感觉到体温。其他人看不见的确让我讶异,但实在是短暂的惊奇。
「有了。」
菲尼斯望着对街,声音轻轻的从嘴里吐出,然后站起身,视线焦灼在彼方那对男女身上,「他们。」那对男女走着,维持着恰当的距离,亲密,但看得出只是友谊关係。
我看见她做出了拉弓的动作,只有凭空做这个手势,但她手臂的肌肉紧绷了起来,手指也紧紧勾着,用力的模样。半瞇起眼好像在瞄準,然后她拉弓的手一鬆,好像那一刻紧绷的什么东西都在瞬间瓦解。
我站到椅子上,紧盯着对街的男女,看到那男子在菲尼斯放手的那一瞬间像被什么打到似的,愣愣看着女子,他们之间的氛围即使在这个距离内看着,也看出了微妙的变化。
男子伸手,艰难而羞怯地牵住女子。
我想我刚刚目睹了两个人陷入爱恋的情景,看电影、影集是一回事啊!真实发生在眼前的,这种情景是多么难得、多么稀罕而珍贵。这一刻心情真是难以言喻的複杂,因为她施展的不知道什么样的魔法而感到真正的不可置信,同时也很冲击,另一方面,总觉得有种感动在心头满溢。
「妳…」我坐下来的时候还在激动中,「妳…妳有看到吗?妳刚刚…妳…」
而她一贯冷淡的神情把我的热情全然的浇灭了,想想也是,就好像行员数了几年的钞票后也会对成叠的金钱无感吧。
只是这让我在她面前很难畅所欲言。
爱神耶!现在坐在我眼前的是爱神耶!
我又低头看手机,看到好友莉莎从学校发简讯给我:「妳在哪里!?」
我抬头看菲尼斯又投向远方的视线,想想,照实回也无妨,
「我跟爱神在吃早餐。」
「去妳的,妳他妈的要不要来啊?」莉莎这样回我。
呃…有些紧急状况允许妳暂时放下手中的一切,而我不确定超自然的事物有没有归在这个类别里头。我挣扎了非常久还没个定数,直到好像一直在深思的菲尼斯转头对我说话——又或者以那语气来说更像命令,我才终于在「协助」之下做了决定,回了莉莎简讯。
「妳,妳看得见我。」菲尼斯说,声音很好听可是语气没什么温度,「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妳要帮我搞清楚。」
p>2. 我就因为那一句没有前因后果的话被她拖着走了。
还好她是爱神,不然这真是个荒谬的故事。
好吧,我收回。
这无论如何都是个荒谬的故事。
菲尼斯说要我帮她弄清楚,可是她自己也没个方向我们怎么釐清这谜团,我俩只是沉默中并肩穿越市区,一路上她大概停下了三、四次对路人「施展魔法」,多看几次也不再惊奇,只觉得似乎很稀鬆平常了。
「妳怎么知道谁要配谁?」
我问着,她拥有让人坠入爱河的关键,想到爱情这艰难的课题,所有答案就握在菲尼斯的手中,这问题问出的当下我感觉冷汗直流,好像在接触什么天神的机密一样。
「感觉。」她说。
「感觉!?」我惊叫,掩不住失望与惊恐,「感觉?我们终生大事的关键握在妳手中,然后妳只凭感觉?」这让我对世界真是彻底的失望了,大概在《哈利波特》电影第三集跟《龙纹身的女孩》电影版之后,我就没有对人类这么绝望过。
「嗯,感觉。」她的答案还是没有改变,
「可是…」
「妳们对谁好,不也凭感觉?」她问我,实在太过于就事论事了。虽然我知道我们在讲她的工作,可是用这种语调谈爱情?天啊。
「可是…」
「『感觉』是很强烈的东西。」她说,「有时候走在路上,看着走在一起的那俩人,会有很强烈的『感觉』,强烈到不需要别的证明,就知道,他们。」
他们。
这两个字好像可以解释千言万语一样,「他们」。
「…我还看过,」她轻声说着,摇头,「那大腹便便的女子,右手上有婚戒,她老公牵着她在我眼前走过,无论我怎么感觉…」
「…就是什么都没有。」
我默然地走着。
「妳不该质疑我。」
菲尼斯说着,冷淡地看我。
「你们人类才奇怪。」
「懂了。」
我小声应,知道果然不该奢望爱情的真相后头有绚烂美丽的故事。
我这也才知道为什么菲尼斯并不像拉斐尔的画作里头的天使那样圆润饱满而温暖地笑着、又或是像画家柯瑞乔描绘的那般,在黄金雨与戴娜伊身边的小爱神,即使心知是个爱情恶作剧,仍然欢笑地把玩着弓箭…
…作为爱神的她,要目睹太多悲剧、太多丑恶的现实,如果不封闭心灵、不对世界疏离而冷淡,她没办法做好她的工作。
我不敢再多问,我知道情杀、知道殉情、知道外遇、…更多更多的真相,只会让我对菲尼斯的存在感觉悲痛。
你们人类才奇怪。
这语气冰冷,或许冻结了里头原有的怪罪。因为人类奇怪的爱情行为,让作为爱神的她,必须成为人类错误爱情里的帮兇。
「干嘛?」菲尼斯停下脚步看我,语调里有奇怪,「妳干嘛那个脸?」
我当然不会说我因为妳的工作为妳感到很可悲啊!
「罪恶?」她问着,看到我尴尬的神情得到了答案,呵呵笑了起来,「妳觉得罪恶?」这笑声好像嘲弄一样,在瞬间让我对她的同情一扫而空。
这女的怎么这样啊?够讨人厌的。
「安,不用觉得罪恶。」菲尼斯说着,正色看我,「如果妳能掌握爱情,妳才需要。」
「我怎么掌握爱情?」我天真问她,还以为这是一个提议。
「命定的事物,妳不能。」
她转头看我,似乎又想嘲笑,「我才能。」
这不是又绕回了原点?我愤慨的想着。
「那如果,如果妳选择不要跟随感觉,不要让他们成为『他们』?」我问着,「…又或是,妳修正那些错误,让不是的他们,成为『他们』?」
可以吗?爱神可以擅自决定谁跟谁该坠入爱河吗?
「那么,我可能会杀了他们。」
菲尼斯说着,语调冷然的不在乎,我听着胆战。
「没…没有必要吧!就爱情而已,干什么说到死呢…?」我打哈哈般说着,像要讨价还价一样,虽然真的没有我置喙的余地。
「嗯,我也觉得。」菲尼斯说着又转头看我,眼神更加冰冷,「不过,如果妳这辈子因为爱情弄死人过,妳大概也不会说这种话。」
这表示她尝试过,也看过惨痛的结果。我想我真的不会想更深入了解她的工作内涵。
「有了『感觉』而没有射箭、没有『感觉』而射箭,那对象都会死去。」菲尼斯替我结论,即使我真的不怎么想听了,「没有人可以改写命运,更何况我…」
「…区区爱神。」
在市区公园的中心,我跳上喷水池的边缘思索着,感觉着水花在这炎夏的城市带来短暂的沁凉,我真的、真的很想转移话题。
「说到箭,这是个比喻吧?」我问着,歪头看她,她正打量着路边那绕着圈子跑的梗犬,「既然『丘比特』是人们的揣想,为什么还要保留箭的说辞?」
她带着讶异抬头看我,那双漂亮的眼对上我的时候让我颤了一下,天空的蓝,不是蓝的鲜豔的,是带混浊而显得温和的蓝。
「妳看不见?」
「我看得到妳啊!」
「我说箭,弓跟箭,妳看不到?」她快步到我眼前质问,挥着她手上的东西,而我怎么看都是空气。
我摇头。
她冷静下来,好像又陷入了思索。
然后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刻,她凭空的飘浮起来,就这么掠过我的头顶,害我吓了一大跳。这一吓可好了,我向后退了一步,没有提防的滑进了喷水池里头。
「显然,妳也看不到翅膀。」
她浮在半空中,这样对我说。
「去你的!」我甩开湿透的浏海,对着她嘶吼,「干!去你妈的!」公园里的人望我的神情像看到疯子一样。
菲尼斯从空中落地的时候,我看见今天的她第一个由衷的笑容,是呀,这么美丽的人儿笑起来的确很好看。
只是我他妈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