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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朝会 几日后…… 勤政殿内,大臣云集,议论纷纷,但正堂内的雕龙镀金大椅上却空着。 不一会儿,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传来,众大臣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跪下,高呼:「臣等参见吾皇万岁。」 黄邺跨入殿内,逕自坐上了雕龙大椅,「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完成了一套公式化的觐见仪式后,黄邺威严的说道:「众卿家,今日不是上朝之日,为何各位如此齐心的来见朕?」 众大臣互视,似是在推诿,一番沉默后,站在最前头的洪畴仲站出了人群。 众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他。 洪畴仲俯身一拜,道:「启稟皇上,臣等听闻有白莲宫的人混在宫女里欲对皇上不利,虽然此人并未对皇上造成伤害,但她竟然得以逃脱,臣等又听闻,禁卫军有大部分士兵都已年老,因此,臣等暗下商量,今日一同前来,望皇上准许提前禁卫军招新的日期。」 黄邺说道:「禁卫军前身是由先祖皇帝打天下时的前锋军队龙虎军改编而来,而后定下组制,禁卫军成员必由龙虎军后裔担当,但年时久远,此后又发生了数次战争,当年龙虎军延续下来的家族已有大部分亡去,或在战乱中失蹤,离散,而保存下来的,又有大部分家族是女子,因此宫庭不得矣将原本定的十年一换改成了十六年一换,十六年,足矣培育一代少年英雄,其实你们不说,朕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皇上,禁卫军乃是保卫宫庭安全的重兵,既然龙虎军后裔已不能给禁卫军以足够的后备,臣倒是有个大胆的请求。」叶诺站出人群,说到此单膝跪地,拱手道:「肯求皇上准许,让禁卫军招新面向整个大邺国。」 语毕,立即引起了群臣的一片低声的非议。 「这……这有违组制啊。」 「招禁卫军如何能面向整个大邺啊,万一有图谋不轨者混入,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是啊,这简直……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嘛。」 …… 「皇上,臣倒觉得这个提议可行。」 突然,洪畴仲大声说道,立即引来群臣一片惊讶的目光。 黄邺只是换了个姿势,单手靠在扶手上,一副愿听其详的样子。 洪畴仲继续道:「刚才以叶将军所言,龙虎军后裔确实后备不足,若长此以往,宫庭的守卫实力只会越来越弱,这对皇室的安危大为不利啊皇上,若招新面向整个大邺,那么大邺的百姓也有一种被皇室信任之感,他们只会更加拥戴皇上,传诵皇上的开明。」说到此,洪畴仲跪了下来,俯身拜道:「望皇上恩准。」 众人见朝中两位响噹噹的重臣都主张如此,一时间呼啦啦跪了一地,齐声道:「望皇上恩准。」 黄邺淡淡一笑,挥手道:「准。」 「皇上英明,大邺朝千秋万代……」 高呼之声远远传出勤政殿…… 皇宫禁卫军面向全大邺招新啦…… 一时间,这一消息飞快的传遍了大邺国上下,臣民互相奔走转告,一片欢腾,男儿们拿出了棍棒勤练武功,希望有机会能招入禁卫军,一展宏图。 皇宫后山 金成双背着背篓,正在梨园忙活着。 篓里已接了小半篓结了虫疤的血梨子,满树满树的血梨子压弯了枝丫,金成双还不忘随手摘了个大个的随便一擦,就塞到了自己的嘴里,边哼着歌又忙活了一阵,却感觉身后总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她,当她疑神疑鬼的偷偷往后看时,又不见半点人影。 金成双拍了拍脑袋,以为是自己太小心了,这才回过头拿着镰刀去割头顶上那束长了虫的梨子。 「哎呀!」一不小心,镰刀割破了自己右手的食指,缨红的血立即从破口子里渗了出来。 一身影迅速闪了出来,「怎么了?」 金成双一惊,黄邺已夺过她的指,含入了嘴里。 「嘶」一丝痛疼从指间传来,她欲抽回,但黄邺抓紧了她的手,哢从自己的袖子上撕下一小块布,轻轻的认真的替她包扎了起来。 包扎完后,金成双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捡起地上的镰刀紧了紧背后的背篓转身便走。 「或许你在恨我,讨厌我,但请不要用无声来和我抗争。」黄邺突然说道。 金成双猛地停下脚,气愤的转身,「你属鬼啊,能不能别总躲在人后鬼鬼祟祟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嗯?」黄邺一愣,没想到金成双竟然是在埋怨他无声的出现。 「你干什么啊,这大邺哪里不是你的地儿啊,你干嘛总偷偷摸摸的,你是皇帝哎,干嘛不学好,偏要学小毛贼那一套?」 「啊?」 「啊什么啊,我懒得和你说。」金成双没好气的说完,转身往山下走去。
第五话:似真非真 时间:14:05地点:Atlantis 「啧,入侵者。」 学长快速的从沙发上跃起,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并立刻叫出米纳斯。总觉得在学长身体不适的时候会闯进来这里的人应该是来意不善。 看着已经走到卧房门口的学长,他的背影还是给人一种绝对强悍的挺拔感,即使现在他的能力被董事封印了大半也无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来由得感到一阵失落。 摇摇头甩开了不明所以的情绪,我赶紧在学长开门时到达他身后。 「妳又来做什么?」和我不同,学长像是原本就察觉了对方不是敌人,连幻武兵器都没有拿出,开了门劈头就是不太客气的一句。 「瑟洛芬拜见殿下。」女性精灵朝学长行跪拜礼,我认出了她是曾经有两面之缘的冰牙精灵王使者「陛下耳闻您近期有灵魂动荡的消息,特地邀请您到冰牙一族的领地散心及休养。」 「我拒绝。之前就说明过原因了,不要再拿同一件事来烦我。」一脸厌烦的拒绝,看起来学长的耐心差不多快要见底了。 「那就恕我失礼了!」八成是曾经太守礼节吃过亏,她马上就蹬了脚跃起,想用符咒拍在学长身上,像是要让他失去意识。 「滚回去!」学长拽着我同时退开,手上拉开一条光丝再化为烽云凋戈横在身前防备。 「殿下现在身上的能力被封印着,是不能轻易胜过我的,请不要作无谓的反抗。」 我突然觉得这好像是坏人在说的话…… 接着学长毫无前兆的踉跄了下,我还来不及扶他,瑟洛芬见机又抢攻了上来。 「米纳斯!」我对着瑟洛芬开了几发子弹,她也都如我预期得闪开了,不过一下子也不敢上前。 其实我原本是想用王水子弹的,但是因为她没有看过所以没有吓阻效果,甚至可能会害这名精灵受伤。再说这里是学长的房间,王水弹很容易伤害到他的地板或家具。 「你是……」表情有点不悦的瞇起眼,我想她接着要问的可能是你是哪里来的路人甲,看样子她原本大概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是我的人。」站稳之后学长搂了一下我的肩这么回她,又一次挡到我身前。 我还是要吐槽一下,学长你应该说是你的客人才对吧,不要像上次一样什么开房间的说得那么顺啊! 不知道是真的没听见还是懒得搭理我,他忽略了瑟洛芬奇怪的表情继续交涉。 「那么,妳有自信能一次击败我们并全身而退吗。更别说妳必须让我们都毫髮无伤?」 把自己拿来当作人质冰牙族的人,学长你这招真是好卑……不,是好高明啊。 被威胁的瑟洛芬抿了唇思考着,显然是真的有在烦恼。好半晌,她才扯出一个笑容: 「既然殿下如此坚持,那么就是陛下也不敢强求的。」她又行了一礼后站起身「但是请您务必记得,陛下的所有考量都是以您的安全为中心。」 「请他不必过于烦忧,我还有自保能力。请回吧!」哼了声后转开视线,学长不再看向她。 接着地上钩画出了银色的法阵,她看似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眼神却凌厉的对上我,并用唇语说着: 「不准伤害三殿下的孩子,妖师。」她冰冷的盯着我像是一种警告,渐渐消失在光阵中。 这句话让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算是有点无奈吧。 我怎么会去伤害学长?好不容易才让他回来、好不容易才让他恢复,也好不容易转正了过去的错误。这么难以得来的一切,要我怎么忍心亲手去终结。 而且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等我想完回过神,才注意到我还是站在原地发呆,而且还是想了一堆不太想被听到的事──再怎么说这种话被当事人听到真的有点尴尬,再怎么说我还是个生性含蓄的东方人……好吧,东方妖师,总之就是会不好意思就是了。 不过今天学长的窃听系统好像也不太稳定,希望他没听见。 偷看了一下学长,他在面前背对我站立着,好像也在想些什么。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前面看他的表情时,学长自己就先开口了。 「我要去休息了。」 「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辅长过来?」我好像有点理解千冬岁之前为什么要这么龟毛了。 上前看看学长需不需要帮忙,他却逕自往前走没让我跟上,一脸没事的样子,走了两三步的距离之后又停了下来。 「褚,你不必这么关心我。」我听见这句话的同时心里震了一下,感觉有点闷。顿了一下之后,学长又继续:「过去的人、过去的错误不该是由你偿还。」 我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能说的。只能愣愣的看着学长火红色的眸无温的看着我,彷彿只是一台留言用的答录机,毫无情绪。 「而你,没有欠我什么。所以你不用、也没有必要如此关心我。」 他要的不是这个,他不要看见褚赎罪似的被自己绑在身边──纵使他很希望能和他有更多时间相处,但是他真正想要的不是只要他的人在…… 空气冷凝似的静默了,他把视线从那双澄澈的黑眸中移开,转回头背对他。 也是因为他黑眸中的情绪总是不带杂质的演绎出他的心情,所以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他不要这太纯粹的关心。 所以,他转身离开褚的世界是最好的,对谁都好吧…… 「扑向灿亮火舌的飞蛾不是无知,我走向耀眼的……」身后的人突然吟咏的句子令他讶异的停下脚步,他不晓得语言学习能力不太好的他怎么会咏出精灵们传唱的诗句。 我走向耀眼的你不是偶然──他清楚的知道后面的诗句,所以他讶异。 褚,你到底是…… 「剩下的部份我就看不太懂了。」不是想像中的低垂着头或是愣愣的凝望,他反而带着略为困扰的表情笑着,像小狗乞讨似的巴望着他。 (推荐资讯:伤感小文章,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这个突如其来变故让伟大黑袍坚固如岩石的决心受到百分之九百的冲击。 一来是话题一下子飞太远、二来害他心情一下子转换太大,无法接收任何讯息、三来,他的这个表情实在是…… 打个比方,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某恶魔警卫,她一定很乐意把人拖进房间吃乾抹净。 恶魔最喜欢的就是纯真无暇的东西。 「学长?学长?你有听见吗?」回神之后,他看见得是非常没有某方面危机意识的人在叫他,还是一脸毫无防备的困惑模样在他眼前挥挥挥个不停。 「做什么?」 他缩回手,一脸惊讶为什么没被打的样子回答: 「嗯……我是说刚才那个诗句是我要翻译的东西,可是今天临时过来这里所以没带到参考书,不知道可不可以请学长教我?」 所以那只是作业而已吗?让自己讶异得停下脚步的惊喜只是巧合? 他形状美好的眉失望的垂下一点。 「嗯。」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总觉得自己对于褚的要求好像变的越来越难以拒绝了。 无奈的再一次走回客厅,看了一眼褚喜孜孜的样子,他有一种任务失败的感觉──和褚保持距离的任务接二连三都鬼迷心窍的的失败了。 不过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不悦,嘴角化开了一抹微笑。 『喔喔学长居然微笑了!正常不过的微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终于崩断神经失去人生的美好意义脑袋坏了吗──!』 今天一直时灵时不灵的光影村能力又变得清晰,他步青不重的拍向他布满惊恐和呆愣的脸,打断了他的脑内活动。淡淡的骂道: 「笨蛋。」 就算脑袋真的坏了,那还不是因为──※ 我真不该那么天真的认为学长在打过我之后就会恢复正常的。 在下午他一掌拍在我脸上又骂我笨蛋之后,他的确又恢复了比较平常的样子……除了教我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赖在我身上之外。 好吧,我体谅他体虚想睡没体力所以靠着我,毕竟他原本是要回房休息的吧。 突然想到那只色马常常赖着别人吃豆腐喔……不晓得式青那家伙现在跑去哪了。 不对,扯远了,两件事根本没什么关联性对吧。 总之,事实证明我错了,学长并没有因此而正常。 吃完赛塔传进来的晚餐后,我拿了一样是传进来的衣物去洗了澡;想来会传换洗衣物给我是要我比照昨天留下来过夜的意思。 后来我就比照着扇董事入侵我房间的模式,盖了件衣服就睡到沙发上去。 于是当我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点意外又不怎么意外的无言了。 ……学长大人,您缺抱枕也不用这样吧。 看着凑在我旁边那个看过好几百遍的睡颜,我首先冒出了以上感想。 不过排除掉可能发生的灵异状况,如果每天早上醒来都先看见这一幕是某种层面上的享受…… 看着学长精緻中性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还罩着一层光芒,漂亮宁静得令人觉得不可侵犯、甚至有一种神异性质,因为是精灵吗?而且不是一头火红髮时的学长其实睡觉的样子是很少见的,虽然说我这两天就连着看了两次啦,不过稀有的程度还是媲美雅多心情好的样子。 不过很可惜的是我今天还要上学,还是得要打碎这神圣的一刻。 「学长,起床啰。」我不敢喊太大声,以免一下子吓醒他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这种状态还满容易被掐死的我觉得。 过了一下子,他好像没有醒来的迹象,所以我继续尝试,还晃了晃他圈在我脖子上的手臂「学长、学长……」你不起来至少放开我去上学吧。 学长还是一动也不动。奇怪了,明明还感觉的到呼吸心跳啊,难道是昏了吗? 「我名字不叫学长,不好意思。」学长半睁开一边的眼睛慵懒的说着,说完就闭上眼睛真的继续睡。 学长哪时候这么无聊,还要叫他名字才肯起床吗?用真名束缚的言灵才有效的那招? 「飒弥亚早安,该起床啰。」我非常生涩的喊学长的名字,有种喉咙乾乾的感觉,而且为什么会有点难以启齿呢。还有一种莫名的……羞怯? 可是早安应该是正常不过,从菜市场到皇室都可以说的话吧,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还是说不对的是我还没清醒的大脑? 还在纠结于早安问题,学长的手臂突然收紧了用利搂住我,害我惊吓了不小一下。他还靠近我的耳边说: 「早安,褚冥漾。」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吐在我耳边的气息,让我起了一阵寒慄愣了一下。然后── 哇啊啊啊啊啊啊── 学长坏得更彻底了啊! 我脑中进行尖叫,一边趁着学长终于鬆开手的时候加速逃逸躲进浴室里,碰一声甩上门。※ 「学长午晚餐有正常吃、睡眠时间也正常、意识清楚能书写阅读、情绪尚可打过我之后尤其稳定。」在喵喵她们开口之前我就先自行报告学长的状况了,以免被套出什么东西来危害到我的人身安全。 「啊,没有更特别的吗?喵喵好失望。」基本上我觉得已经够特别了,要是再特别一点我的心脏可能会直接罢工不干了。这样说起来,学长的目标从直接动手打我转为间接整我的恶趣味了?!比较有报复的快感吗? 心里抖了一下,我还是不要继续想下去自己吓自己好了。 而且他有时候又是一副没情绪的样子,完全无法捕捉他的想法;有时候又很开心…… 「对了,我有分学长吃一种学妹送我的点心,他好像吃得很开心。」我往背包翻找着昨天那盒点心的盖子,我记得我有收着。 「开心?」千冬岁和喵喵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异口同声的说。 「哪一种点心?」千冬岁非常好奇什么点心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而且根据情报,亚学长连甜食都不太吃的啊。 「等一下,我拿盖子给你们看。」 终于,我捞到盖子了,就拿出来放在餐桌上,然后继续抓準时间吃三明治。 说也奇怪,他们两个看到盖子之后都露出了微妙的神情。莱恩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在后面那一桌和莉莉亚吃早餐。 在我又吃下一口三明治之后,他们两个才恢复正常……应该是正常吧。 「漾漾对那个学妹好坏哟──」喵喵搧了一下手掌,另一手遮住嘴巴偷笑,脸转到一旁去。 喵喵,妳的语气一点也不让我觉得有责骂的意思啊,反倒有种干得好的感觉。 「那个是……」千冬岁睨了我一眼又转开视线,然后才继续说下去:「那是左商街最近很抢手的妖精点心,叫作花之恋。有分不同程度的用途,可是只看外包装的话无法确定是哪一种。」用途?不是分口味吗?算了,这不重要吧。 「里面有排成字对吧,我有抄下来。」我真的也想知道那是什么,一来还满好吃的,再来弄清楚的话搞不好还可以买来请学长吃。 我拿出笔记本,翻到那一页之后递出去。喵喵异常亢奋的抢了过去……好像她有点奇怪的那一面跑出来了,不过之前看了不少次了,我早就惊吓到习惯了。 这个世界没有正常人类。我喝了一口茶淡定的下结论。 「呀──!」喵喵发出无意义声响,然后背景开花的陷入自己的世界。 「?」我放弃找喵喵问,疑惑的改往千冬岁的方向转,反正有问题找他就对了。 「看样子这应该是彼此的陶醉,是最抢手的一盒,我要订给夏碎哥都还订不到……」接下来的部份我自动省略,绕来绕去他都会进入关于夏碎学长的无限循环中,喵喵跟我都习以为常的直接下意识忽略掉,也就自然的改为跟喵喵对话了。 「所以呢,听来听去好像没什么不对呀?」 「漾漾还没猜到吗?这个是女孩子送给心仪的男孩子希望可以一起吃陶醉在彼此的爱慕中的喔,画面一定很浪漫─」喵喵弯着异常灿烂的笑容仍然亢奋的说着。 「喔这样喔,所以重点是?」 看着反应平淡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跟别人分享的什么样别有意含点心的人,米可蕥和刚恢复正常模式的千冬岁对望了一眼,米可蕥还露出了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 「那么,今天下午也麻烦漾漾啰──」米可蕥决定秉持着把仰慕对象和自家好友送作堆、顺便看好戏的最高情操试图把朽木推进火坑烧给他轰轰烈烈。 「这可不行喔。」悦耳带着笑意,却只让人感到寒冽的嗓音传来。 我跟着众人显然是吓到了的目光看去,不过其实好像也没这个必要,一听到声音我就知道是邪恶黑魔女降世、咳,不是。让我再说一次,是我老姊褚冥玥、别名邪恶紫袍巡司的到来。 通常这时候就会听见(袍级的)惊呼声。 「紫袍巡司!」伴随着惊恐的惨叫声和几个袍级用各式方法逃走的背影,后面一桌的莉莉亚跳了起来这么喊,不过倒是没有拽着莱恩逃跑。 「妳好啊,白袍的莉莉亚?辛德森。」无视于其他人的惊吓,冥玥愉快的说。 「姊,早安。妳怎么一早会过来我们学校?」不想看到冥玥上次玩莱恩和千冬岁的事件重演,我即时介入两人的对峙……应该算及时吧。 「她是你姊?!」莉莉亚毫不客气的指着我的鼻子,眼睛瞪的大大的,怎么妳反应也太大了一点吧?知道我是妖师的时候反应也没这么夸张啊,不就是「哼,反正本小姐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这有什么。」而已吗。 由此可见,冥玥本身其实比黑暗邪恶的妖师还更恶名昭彰……扯远了。 「对啦对啦,妳快点坐回去吃早餐。」快速的打发莉莉亚,我又再问了一次: 「老姊妳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没事不要来骚扰我们学校的袍级啦,每次冥玥来都会引发全校袍级大骚动。 「只是来派任务给你而已,时间是今天下午。这次的等级高了些,够你玩一个下午了。」她弹了下指让我的手机出现在她手上,优雅的晃了下后银幕上就显示了有一则新讯息。 「只有这样?」接过手机来概略浏览一下任务内容,我一边有点疑惑的问。如果只有任务的事传简讯给我就可以了啊,何必大清早特地来我们学校? ……还是说冥玥也染上了恶趣味的习惯?继学长之后又一个被●●整人病毒感染脑部的案例!而且两名病患的共同点是都为高等袍,病毒将要侵袭守世界代替阴影摧毁人间吗?而且精灵妖师都不倖免,是神要彻底毁灭世界的前兆……! 亏我想得出这种东西,自己都觉得惭愧了。 「顺便找几个人啰。」在我乱想的期间好像听见了冥玥这么说,还耸耸肩眼神似有若无的扫向千冬岁他们,露出诡异的一笑。 千冬岁打了个不明显的寒颤。应该跟他们无关吧? 「好了,就这样。你最好不要给我翘掉任务,不然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抛下威胁之后,冥玥很快的用传送阵离开了。 「漾漾,那下午……」 「我只好去接任务啰,不好意思。」冥玥大姊都亲自来交代了,我不去哪行啊? 不过呢……应该还是能尽快提早,再花时间也是有加速的方法,所以应该是不会太久的。 想到这,我默默的微笑了下。 ※ 昏昏沉沉的又半梦半醒了好一阵子,他好像听见了好多同样的的声音,忽近忽远的喊着自己。其中多半是喊他「学长」,少数几次是羞赧的喊他「飒弥亚」。 向来果断的他难得的拿不定主意,要考虑的因素太多,思绪纠缠不清。 但是有一件事是绝对肯定的,就是他这次不想再放手了。 这时,不远处的门板发出了被推开的声音,他连忙睁开眼,瞥见了对方的一头黑髮。 「褚?」 那人闻声看向他,他这才定睛一看,模糊的黑髮人影化为他熟悉的紫袍搭挡。最可恶的是他脸上还带着别人看来很无害正常、在他看来是别有用意的一抹笑。 「抱歉,我不是褚让你失望了。」礼貌的语气和调侃的内容,这人总是能把某些极端融合得不着痕迹。 「哼。」他冷哼一声不做其他回应,夏碎也在这时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冰与炎的殿下在沙发上等人等到睡着,看来我们的『特效药』发挥效果了?」特效药,专治他搭挡的单相思毛病,迟钝的前代导学弟一枚,简称为褚。夏碎在心里如此补充着。 「不是我的又送到我面前,就不怕造成反效果?」语气上是不悦的抱怨,他不轻不重的顶回去。 「但是听说岁他们问褚,问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时褚的反应很微妙喔,你定有做什么事。」 「……再怎么样,也就和你对你弟做的事差不多。」他了解这个搭挡的作风,肯定不会只是对外说词的精神交往。 「喔,是吗,可是岁有主动亲我脸颊喔。」试图用言语刺激,夏碎想逼这锁死的蚌壳多吐一些话。 「这完全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他脑子还很清醒,想要套他的话还早得很。 「有多大差别?」他又笑了下,说:「我非常重视岁,从决定做为他的替身之前就是如此,之后在大战中我也差点因为替身的缘故他而死,当时我也毫无怨的打算让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但是我在他的坚持中发现,原来我用错的方式保护他、用错的方式去爱他,为了让他快乐,我也咬着牙撑过来了,所以才能享有现在的幸福。而你呢?你为了去救褚不顾自己的死活,还打昏我让我不能跟去,最后差点真的葬在那里,透过了很多人的努力才让你完好得回来了,褚也是ㄧ步不缺席的陪你走过了这一段,难道他这样还不够重视你吗?」 「他重视的人有很多。」握紧了手掌,他有点不甘心的说出这项他清楚知道的事实。 他重视家人、朋友,甚至几乎不分敌我的希望身边的所有人平安。这种几近优柔寡断的温柔不知道该算是是缺点还是优点,但是也为他身边增加了很多真诚的朋友。 而且,更重要的是…… 「再说褚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吗。」艰涩的说出这句话,他在这之前从来不知道吐出一句话会像是喝下毒药一般的痛苦。 如果那家伙只是太迟顿也就算了、只单纯把他当学长那也罢,但是若他是心有所属,那自己的存在只会阻碍他、让他停滞不前而已。 事实上在昨天他要赶人出房间却发现他骂到的是褚,而且他还是一脸委屈、眼眶含泪的时候,他自责的几乎不能自制。但是还是以这个理由说服自己,要和褚保持距离,所以那时才能狠下心赶他出去。 之后在吃下几个似乎有怪异效果的甜点之后,他只感到脑中慢慢净空,最后脑中只剩下一种昏沉的陶醉和一种……打从心底的愉快?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因为他在那之前不曾有过这样强烈的感受。 但他很陶醉于他的世界只剩下花香和褚的那种感觉,即使那只是一种错觉、一个近乎奢华的幻想,陶醉到他不想要离开。 学了这么多事,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有这种令人不愿捨弃的苦涩。就像褚无意间咏读的,飞蛾扑火。 依然坐在对面一步也没有离开的夏碎,看见向来淡漠果决、充满自信光辉的搭挡自顾自陷入忧郁,还一脸沉重的样子,他觉得……好想大笑。 「药师寺夏碎,你笑什么!」情绪低落外加恼羞成怒,他的狠瞪比平时多了一股乖戾之气。 「咳、咳,不好意思我失态了。」他的肩膀又抖了一下才真正憋住笑,继续说下去:「只是你也晓得那时的状况,在被学妹告白又不敢明白拒绝的情况下,你不觉得褚就算是说谎也合情合理吗?」 「但是他不擅长说谎。」当然不是笨到没想过,可是当时夏碎收到影像时他也有看,完全看不出褚有任何破绽。 「你有亲自问他吗?而且依照褚的个性,善意的谎言比较像他会尝试的吧?」 这倒是有可能。他微微瞠目,反覆推敲着,发现可能性非常高。 也就是说,还有可能…… 夏碎只是持续面带微笑的看着为了某学弟的一句话,居然在意这么久、摆明智商下降了不知道多少的搭挡,觉得保持微笑这件事越来越困难了,有种脸上快抽筋的感觉。 虽然,他自己遇上岁好像也会比较幼稚,玩心特别重。 这下亚总算会想通了吧?夏碎心理想着。 「喀。」 力量气息闪过,门板发出声响后被推动。
<p>第六话:到访 时间:12:11地点:Atlantis 早上的课程一结束,我直接穿着制服,传送符一丢就到了任务地点。这次并不远,只在Atlantis的联研部而已。 到达定点后我四处张望了下,说真的稍微有错愕到,因为眼前是一个大概有四层楼高、长宽一直延伸到不知道世界哪个尽头的巨大栅栏,透过缝隙看进去只能看见大片寸草不生的焦土,上面有着阿里山神木尺寸的枯木零零散散的横卧在土地上,不晓得是什么用途。仔细一看,还有无数看起来直通地心的无底洞。 ……所以现在是要地心历险记来着? 在我愣愣的站着有点放空的时候身后忽然多出了一个气息,我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联研部实验袍子的大哥。 「高中部的学生到此有何要事?」他客气的问,但还带了点警戒,或许是原本把我当作入侵者了吧。 「我是来承接这里的任务……是这个地点没有错吧?」看他一脸疑惑,我开始有点担心是不是跑错地方了,于是就多问了句。 「是的,这里是我们向公会要求支援的地点,目的是为了要回收实验错误的地兽晶核。而晶核是位于地兽实验品的头部,请务必要保持其完整无损。」听到我是要来接任务的人之后,大哥的表情放鬆了不少,但是总觉得他好像还是有点疑问。 算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招出米纳斯转过身回来面对栅栏。 虽然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地兽是啥鬼,但是既然冥玥会把任务交给我,就代表不会不能应付。 就像当初竞技赛时学长告诉我的:不要轻易放弃我能做得到的任务。所以我说我做得到,我就一定能做得到。 对,一定没问题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抽出一张符咒贴上栅栏的结界开了一个缺口,便一脚踏了进去。 目标:速战速决达成任务!※ 看见进门来的人身穿公会袍服之后,房里的两人先是短暂的鬆懈下来,又因为对方的身分绷紧神经。 「巡司。」他首先向对方点头致意,比起看起来有点愣了的紫袍搭挡,他倒是想过这人会来找他。 因为对方是褚的姊姊。 「午安啊,两位。」褚冥玥不冷不热的笑着回应,又说:「紫袍的同僚先出去休息一下吧,我有话要对这位冰炎殿下聊聊。」 「恕我无法做到,我判断在搭挡身体状况不稳定又有来意不明的人造访时,我应该是有义务留下当护卫的。」同样回以笑容,夏碎轻鬆的顶了回去。 「呵,好一个尽责的搭档。但是如果在这时你的手足也受伤了呢?」依然笑着,她的眼中却闪动一份危险的光芒。 「妳做了什么?」皱起眉不再客气,夏碎的语气转为冰寒。 「随口说说罢了,他人还好端端的在这呢。」她耸耸肩,伸手推动虚掩的门,一手搭在出现在门后的千冬岁肩上,颇有挟持的意味。 「下课时间巡司来找我『聊』过,哥跟我先离开吧,漾漾的事我们有点管太广了……」虽然很是冷静地述说,千冬岁眼神有些飘移,像是下意识逃避一旁女性巡司的视线。 夏碎为难地回头看着自己能力受封的搭挡,深深觉得眼前着名的邪恶紫袍巡司绝对有能力把整栋黑馆拆掉,而对方只是对他摇摇头,淡淡地说: 「你就先去休息吧。」 夏碎迟疑了一下,还是带着千冬岁离开了。 「何必让气氛那么紧张,巡司也不会吃人啊。」褚冥玥表现出事不关己的样子,像在自己家一样轻鬆地坐上沙发。 「巡司到学院来是为了什么大事?」 「的确是大事呢,你不打算说明吗?」不打算马上被套话,她迂迴的回答。 「我没有什么该说明的,褚巡司应该已经掌握了一切情况。」 「是掌握了不少,你的灵魂震荡后续处理都有回报公会,什么时段是谁看顾你,我是有权限阅览报告,但是细节的部份可就不清楚了。」 他认为自己没有义务回应,血红的眼只是波澜不兴的看向褚冥玥。 「真的不打算说?」她挑起眉,瞇起蕴含锐利灵气的黑眸,勾了勾唇角呈现一个危险的弧度:「那我以妖师一族交涉代表的名义在此宣告,接下来将是你唯一一个获得认可的机会,否则我们对你和褚冥漾施以隔离处分。」 说完,褚冥玥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人终于有所变化的表情。 他则是感到讶异,他没有有听错吧,褚巡司不是来兴师问罪再逼退他的吗?但是眼前看来是要给他机会? 「妳要知道什么?」他改为认真的态度面对眼前的人,这种时刻由不得散漫,像是对弈一样,况且还是险棋,不能下错任何一步。 因为获胜的奖品,是褚。 「终于在乎了吗,那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来真的了啊。她心想,一边悠哉的看着对方隐隐散发的坚定气息。 这才有趣嘛,否则叫她怎么拿出刁难袍级的看家本领? 暖身够了。她盯着他的眼,不放过任何线索的仔细审视: 「你对我家漾漾是认真的吗?」 字字带着气势敲响空气,她正色问道。※ 地面剧烈的震动,还好老头公的结界还能有避震的功能,否则我现在一定摔得乱七八糟。 接着如同预料中的,前方大约十公尺的地面隆起,周遭的泥土迸裂开,一只黑色的生物钻了出来。牠苔绿色的眼闪过一道嗜血的寒光,快速地爬向一旁我刚解决掉的两只牠的同伴。 这就是地兽,任务的目标,长得活像是放大版的百足蜈蚣,还有着下过咒术的外壳,足足有三台巴士的大小,说真的看他们跑步有某种程度的噁心。而且牠们食腐……包括同伴的肉,刚才第二只也是这样跑出来的。 经过刚才的测试,这种地兽的弱点跟元虫一样是眼睛,可是偏偏又不能直接攻击,因为牠们的晶核在脑部我怕打坏,实在有点棘手。所以第一只是催眠子弹瞄準眼睛打下去、第二只是直接用冰符冰冻掉了,而且我还没有想到晶核要怎么办,总不能全部打趴就叫他们自己收拾吧,这种事情只有不负责任又不畏权势的黑袍才干得出来。 不对,其实黑袍应该是把这里全部夷为平地才对,还是那种无差别攻击的轰炸法…… 一边胡思乱想我认识的每个黑袍会怎样摧毁这个地方,我一边瞄準了这一只正在吞噬同伴的地兽下方: 「土之舞,土与声连生动,参之突击刺。」 準确地穿透牠脚之间的缝隙打中了牠身体下方的泥土,子弹触地的瞬间地面冒出了手臂粗的针山,把牠刺成串烧。 串烧……我果然是饿了,居然饿到会想吃这种东西! 说起来我光是搞定这三只居然就花了四十分钟,本来是想速战速决的,可是到现在午餐时间都快过了,不晓得没人逼的话学长有没有好好吃东西? 有必赶一下进度了。 「米纳斯,请帮我侦测地底下还多少地兽。」我对着地面开了一枪,子弹没入土壤里消失,等了一下之后又重新聚成缩小版的米纳斯形体,说: 「一共有三十一只,建议您使用大型咒术处理。」难得的没有因为找虫而不高兴,米纳斯心平气和的说道。 「因为米纳斯已经习惯了。」她幽幽的回覆,然后瞬间消散不再出声。 ……我决定当作没听到比较没有这么打击。 重整一下心情,我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念出妖师一族的言: 『白时陵之族谕令,以吾之言,现于吾前。』 地面大肆晃动着,像是整片土地突然生出山丘一样的隆起,趁着这时我握住了身上唯一的祭咒水晶──当然是七卡尔币的,再贵我真的买不下去。 接着三十几只放大版百足蜈蚣被咒术力量从土里被拔出来悬在空中,每一只的脚都还在拚命挣扎,让我看了全身痒了起来。 『取出这里所有地兽的晶核堆放至我面前。』 水晶发出白色光芒后开始升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品质不良言灵力量超过它的负荷,简直是抓住了一把火焰的感觉,手掌好像要烧起来一样,在我差点尖叫出声时它碎开了,同时我的又手感到一股异样感。先是手掌心被指甲划过的刺痛,接着沿着手臂向上直线蔓延,像是有把刀瞬间往上割开,又热又麻。 我忍痛撑着不闭上眼也不察看手的状况,看着一块块晶核从地兽的头部穿出,然后牠们全部(推荐阅读:梦见家和母亲,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没了动静。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伤害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但是在这一刻也顾不得我多想了,手上的剧痛让我的眼泪差点没有飙出来。 当我感到手臂的皮肤除了痛之外还一片温热时我就知道惨了。不出所料,从握住水晶的手掌开始向上延伸出一条割痕慢慢加深,自美工刀割出的裂口变成妖异的一片鲜红,这种时候完全无法因为猜中状况而高兴啊!重点是── 「好、痛、啊──!」 含泪跑回刚才进来的地方想找人帮忙止血,因为我感觉身上的术力好像一下子不稳无法自我治疗。幸运的是刚才的大哥还在,真多亏他有这个耐心等这么久。 快救我啊大哥,我快痛死了!早知道西瑞拖我去上药草课程时我不该反抗的! 「完成任务了吗……啊,您的手!」还不等我说话,这位大哥手一挥就几乎止血也止痛完毕。 「谢谢……」他真是一个好人。 「没什么,我是能操纵血液的夜行人种之一。」夜行人种,也就是吸血鬼。刚刚自爆他是吸血鬼的大哥接着可惜的看了一眼我的手,眼睛散发了一瞬间的饥饿。 不过再怎么说,兰德尔学长比他可怕多了,所以我也没有被他吓到。 「您可以到学院的保健室或者联研部的附属医疗中心治伤,若要去医疗中心我能够带您过去专用传送点。」又切换回好人模式的大哥说道。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他点头,然后又疑惑的看了一眼我身上穿的衣服,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就领在我前头带路了。 这不就是案发现场血衣版本的制服吗,有什么奇怪的吗? 「请问大哥是不是有什么疑问?」我有点介意,反正暂时也没事就问了。 他偏过头看了我一眼之后回答: 「算我多事,只是好奇您为什么不必穿着袍服。」 噢,原来是这个问题啊。 「因为我是无袍级。」左手搔搔头,这应该是唯一而且最好的答案了吧,没有正式袍服是要怎么穿。 「可是我们部门申请的是紫袍来处理耶!」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瞪大眼看着我。糟糕,他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该不会这是不行的吧? 「是一个紫袍把任务交给我的。」说起来,任务奖金我好像没注意过,反正冥玥交给我的任务一律当磨练。 注意到了吗?没错,就是磨练。合理的叫训练、不合理的叫磨练啊啊啊! 「原来如此。」当然不知道我在心里的哀号,他的表情又恢复过来,让我鬆了口气。 「不过学弟你之后或许可以把考袍级纳入考虑,毕竟有袍级的保障较多。」 确认我只是个普通的无袍学弟之后,他好像决定改用学弟来称呼我了。也好啦,不然一直听比自己大的人叫您啊您的也很奇怪。 「嗯。」我简单回答他敷衍一下,心思却飘远了。 治疗一个伤口的时间,应该是比一只一只慢慢打来得划算的吧。 我不想带伤回去,也不想让学长他们知道我受伤的事,这样学长会担心的吧。 学长……会担心我吗?就算只有我担心他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也好。 不对不对,不管会不会都不能让学长知道,要是他一生气又灵魂不安定了怎么办? 我无法承受这种罪,就算学长不在意,我也无法遗忘我们一族、还有我给他带来的伤害。 所以我现在还不会离开,还有很多事还没偿完。 但是之后,我……※ 因为隔音效果而变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从门外经过又走远。不过对于紫袍来说还是能清楚的听见、更别说黑袍。 「居然这么快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会忙一个下午脱不了身呢。」冥玥的嘴角上扬了些,也为自家小弟的实力进步而感到高兴。「那我也差不多该走了,他大概整理过之后就会马上来找你了吧。」 带着调侃的意味说完,她又睨了一眼沉默的半精灵才走出房门。 「哼。」发出一声冷哼撇开头,视线飘向刚才紫袍巡司拿来的袋子,回想刚才的对话。 『当然是。』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这还用问吗? 『证据?』果不其然,她没有这么容易相信,黑眸质疑的盯着他。 『如果不是,我何必沉住气理会妳?』 他说的是,冥玥心想。眼前的人以不厌烦着称,而且因为拥有绝对的强悍,所以也很厌恶受制于人。这点光是从他现在透出一丝丝不耐的神情就足以证明。 不过她也看到了,强制覆上那些情绪的,是更多的在乎和审慎,这样的态度表现出他的重视。 『好,我相信你。』她看见他在听见这句话时诧异的眼神,一脸就是对她的乾脆不可置信。 很多事用语言表达是不完整的,身为言灵最强大ㄧ族的她深明这个道理,但是显然这个在公会里颇受推崇的黑袍,面对感情也变傻了。 她意味深长的微笑了下,继续说下去:『我相信你,所以我现在传递来自我们首领的讯息。他以首领的身分表示,只要你不是为了任何涉及我们一族安全的原因,那他也不干涉这些感情的事。 然后以我身为褚冥漾在守世界法定监护人的立场,我也没有理由反对你们的事,反正我以后绝对有办法让自己的孩子跟我姓,不构成褚家绝后的问题。』 他还是望着她,表情并没有因为话语的结束而放鬆下来,因为他认为她不会只是要说这些。 不出所料,褚冥玥态度一转,变回原先锐利的态度,说: 『另外,然就他的个人身分要告诉你,如果你对漾漾不专一,那就等着吧,他不介意公器私用来惩戒你。』 真是好一个不干涉。 不过他也不是很介意,因为精灵的一生只有唯一。 『我除去其他身分,就我私人来说──』她瞇起眼,锋利的视线彷彿具现成一把利刃钉在他身上,『要是你敢让漾漾难过、辜负他,或是有逾矩的行为吓到他,我ㄧ定会不惜代价给你好看!』 他还是不满他们的作法。他们说这些,是擅自作的决定,到底有没有顾虑褚的状况?他觉得不太高兴,这应该是由褚选择他的前提才成立,他们却已经假设褚的选择了吗!何况褚这么钝,多半连自己的反常都摸不着头绪,又何论爱情? 『怎么,你看起来对我们的说法有意见?』 『你们就这样擅自帮他决定?』 褚冥玥听了先是短暂一愣,才缓缓勾起嘴角: 『呵呵,这么替我老弟着想啊。放心吧,我和然一直都很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虽然他是个笨蛋,我们还是不可能轻易卖了他的。』她眼带笑意的看着对方,半精灵好像觉得理亏而撇开视线。 『谢谢巡司带来讯息。』 『我也不是以巡司的身分前来的,你要是努力一点,说不準我能勉为其难的当作是多了一个弟弟。』见对方态度软化,她突然起了 一点玩心,刻意这么说。 『……谢谢姊。』自然了解话中的意涵,他有点咬牙切齿的配合。 『嘛,这还差不多。』她笑得越发灿烂。 『别以为我这是示弱。』 『当然,你不能弱。不管漾漾再成长,你都必须是领在前头守护他、辅助他的那个人。』褚冥玥满意地仰头站起,纤长的手向空中一伸,一个稍有厚度的公文纸袋落入她手中,她将它放到桌上:『这些是,你第一件要做的。剩下的我也不多说了。』 回想告一段落,他整理了所得到的资讯后,拿起了纸袋。上面印着烫金的公会徽章和识别码,整体包括封蜡的印子都证明它是属于公会的文件。 拆开之后取出了一叠资料,上面白纸黑白印着:无袍级者褚冥样 任务完成证明报告。整整一叠都相同,有几年前跟自己一起的黑袍等级任务协助、紫袍、白袍等级的任务协助大约十张;白袍等级个人任务十来张;甚至还有紫袍等级个人任务数张。 正疑惑这些是要做什么,最后一张纸上印了不同的内容:特殊白袍免测申请书。 「特殊免测申请?」他蹙眉,喃喃自语道。 啪。 「我成功打开了……!呼,好累喔。」刚才顺便向联研部的好心大哥问了解封咒能用的阵法,尝试之下居然还真的成功了!这就是所谓美好的成就感! 不过除了成就感之外,我真的觉得好累啊,对付那群地兽的言灵消耗了我不少力量,祭咒水晶的品质不够好也给伤口带来了后遗症,体内的力量有一点在流失,全身有点过劳使不上力的那种感觉。 幸好伤手只剩手肘以上要包扎了,我也把差不多是报销了的血衣制服换下、洗了澡,七分袖的衣服正好能遮住绷带,应该是不至于被发现了吧。 调整了表情,确定应该一切正常没破绽之后我才敢看向学长,他在沙发上拿着一个纸袋,但是我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他也看向我,表情好像有点不自然……是说学长本来就长年不太自然的面摊了啦,可是这次有点不一样。 我的保命第六感告诉我,最好不要开口问学长刚才在干嘛。 「呃学长午安,有吃过午餐了吗?」我把午餐餐盒放到桌上一面问着。啧啧,这午餐的来头也不小,是联研部的人说我帮了大忙,还省了聘请袍级的高额奖金才请我的。 学长果然摇头表示还没吃,我就把金光闪闪、铺满各种高级寿司和小菜的三层便当盒展开放到学长面前,为了方便拿就决定在学长旁边欢乐的ㄧ屁股坐下:「那就一起吃吧。」 「嗯。」学长应声之后也开始伸手取食,但在碰到食物之前就忽然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吗? 我连忙把嘴里塞满的食物嚼一嚼吞下肚,还来不及发问就视线ㄧ暗。 学长ㄧ个翻身,双手撑在我两侧的沙发背上,低下了头看我,垂下的长髮搔得我有点痒。 学长你不要一副扑倒人的样子……呸呸呸,不对我在想什么!是不要突然吓我啦! 「怎、怎么了吗?」他瞇起红色的眼ㄧ语不发的盯着我,被看得莫名紧张的情况下我只能,我只能试图破冰自救。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