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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成全」,是另一种爱 39虽然是个意料之外的原因,但既然难得回老家一趟,索性就打个电话,跟丁舜昇多请了两天假,她想多陪陪卧病的父亲,也可以帮忙分担一点妈妈的辛苦,顺便还给自己一个远离喧嚣,安静喘口气的机会。只是当假期结束,拎着大包小包的屏东名产回台北之后,骆子贞就后悔不已,她知道这世界果然没有因为个人的短暂缺席而暂停运转。虽然为了弥补工作进度而焦头烂额,但想想觉得这样似乎也好,她只有分别传了两封极为简短的讯息,通知了江承谅跟李于晴,告知父亲平安,以及自己回到台北的消息,也感谢他们的帮忙或关心,一视同仁,不偏不颇。讯息传完后,她立刻又埋首进工作中,到了傍晚,总算把周年庆的企划案递交上去,留点时间给丁舜昇慢慢评点,自己则拿出手机来,果然也看到他们的回覆,李于晴只说这是他本来就应该做的,而江承谅则贴心地问她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同时还提出邀约,想找她一起吃晚饭。该见这一面吗?骆子贞心里踌躇,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老钢笔不断迴旋转动,想起颜真旭说过的,最适合的人,不见得是最早出现,或最后离开的那个人,而是那个始终挂心自己,自己也挂心不已的人。好了,现在她两个都挂心,那然后呢?如果颜真旭的观点,可以当作第一道检验关卡,那这两个男人都过关了,接下来是不是要按照骆妈妈的角度,再从这两个男人当中,选一个比较笨的?这要怎么判断,难道要给他们做一次智力测验吗?想着想着,骆子贞不禁笑了出来。她知道自己还是应该要跟江承谅见个面的,至少,有当面再感谢他一次的必要。离开公司后,距离约定时间还早,她索性先约了杨韵之在服饰店里碰头。「要去约会吗?正好,这几件衣服都很适合妳。」杨韵之特别强调:「这一批货的评价很高喔,恋爱不败款,是我亲手挑选的。」「妳看我的样子,像是正在恋爱的样子吗?」骆子贞指指自己。「不,一点都不像,但就因为妳现在这身套装,再配上无精打采的表情,活像惨遭遗弃的失婚妇女苦命样,所以我才要推荐恋爱不败款给妳。」杨韵之说。那是一件连身的白色洋装,下摆还衬着蕾丝,剪裁非常好看,在庄重中不失青春气息,虽然对比之下,骆子贞脸上的妆好像太严肃了些,但依照杨韵之的说法,只要再补点眼影,把眼线也描一下,应该就会非常完美。「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骆子贞本来还在欣赏这套洋装的,但她肩膀忽然一垮,露出无奈的表情。「什么意思?」还在帮忙挑选配件的杨韵之问。「我不想选那只大鲤鱼,除了我觉得他已经疯了,为了工作而疯了,变得一点都不像他本来的样子之外,重点是,他才刚失恋没多久,而我跟他似乎也没有火花;但我要因为这样,就去选择江承谅吗?儘管所有条件拿出来相比,他都比大鲤鱼好,可是我总觉得,跟他之间又少了点什么感觉,还走不到那一步。」骆子贞站在镜子前叹气,「我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却看不到镜子里的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只能二选一吗?」「难不成妳还想要再丢出第三位候选人?」骆子贞瞪眼。「不,我是说,非得在两个之中选一个吗?」杨韵之耸肩,说出很符合她当年「花蝴蝶」个性的话来,「老娘两个都不选,但是两个都要,难道不行吗?」「劈腿是不道德的。」「有名分了还出轨,那才叫做劈腿,」杨韵之两手一摊,说:「我没叫妳脚踏两条船,我只叫妳延后投票日而已。等妳终于搞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后,再去决定就好,至于他们得等上多久,那都看妳高兴,反正不想等的人,他要先退出竞选也无所谓,还反而给妳省事呢。」「是吗?」「刻意选出来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那充其量只能算是没得选择的选择。」杨韵之理直气壮地说:「不用选,妳就知道是他了,那才叫做真命天子。」虽然给自己换上了一套好看的衣服,但骆子贞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划算,这套洋装在一番折扣后还要价两千八百多块钱,而她虽然换来了一身美丽,却也同时换到了一颗思绪更複杂的脑袋。不在昂贵的餐厅,吃的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是一盘简单的义大利麵。江承谅说这是他最近发现的美食,有时下了班,不顺路也想绕过来吃,而骆子贞嚐了几口之后也称讚不已。用餐时,江承谅又问起骆爸爸的身体,他只提醒骆子贞,有空还是应该多给自己排假,回乡下去走走看看,或者乾脆把父母亲接来台北,免得两地相隔,如果有什么意外,距离往往是个很容易造成遗憾的因素。知道他没有诅咒别人的意思,骆子贞也不会见怪。江承谅又说:「别怪我多事,但我看到那些只顾着在外打拼,却很少回家探望父母的年轻人,总忍不住想唠叨几句。」「知道了。」骆子贞一笑,说最近周年庆的案子还没结束,想真正回家住几天,只怕还得再等一阵子,待公事忙完后,想要请个长假,一者可以给自己喘息的空间,再者也是能回家去多陪双亲。她一边说着,原以为江承谅会附和几句,也表达出他自己想跟着一起南下的意思,然而对方却像完全忘了似的,竟是提也不提,却问骆子贞在企划案方面的进度如何,倘若需要的话,他也可以把自己公司的周年庆促销计画案给偷出来,当作是一个参考。「你们是卖电器的,我们是卖餐点的,你确定案子偷出来后,会有很高的参考价值吗?」骆子贞忍不住笑。「反正都是民生必需品嘛。」他自己想想,似乎也觉得荒谬,跟着也笑了。如果不谈感情,他应该也还是个很不错的朋友。吃完了饭,走出餐馆时,看看手机,才晚上九点钟不到,沿着路边,漫无目的地走过去,再转个弯,也就到了之前约会的地点,那儿有灯光璀璨的行道树,也曾经有一个吻。「我……」迟早总是要开口的,骆子贞放慢脚步,她不想等走到那个吻的发生地点,才讲出让人不开心的话,踌躇了一下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我想了很久,老实说,即使到了现在,我依然无法做出决定。」「噢,没有关係,那已经不重要了。」江承谅忽然露出淡淡的微笑,摇头说:「我才觉得不好意思。都怪那个义大利麵太美味,以至于一整晚,光顾着吃东西就来不及了,我都没时间整理自己的脑袋,也没找好一个开口的方式,来跟妳说说这件事。」「什么事?」骆子贞愕然。「先说好,不管我们接下来要讲的是什么,那都不影响我们是朋友,而且是好朋友的这个关係,好吗?」没直接回答,江承谅说:「我们依然可以互相关心,好吗?」骆子贞还不明所以,她只是坚定地点点头,因为这也是她深以为然的。「那天,开着妳的车,载妳回屏东,其实我本来没打算直接又赶回台北的,而事实上,当天下午我也确实没事,那一整个周末我都闲得很,还一个人骑着脚踏车,绕了整个北海岸一圈。」「为什么?」骆子贞不解,「既然没事,为什么不要一起去医院看我爸?而且,你不是想去屏东走走的吗?」「因为我在车上,听到了一些东西。」江承谅说:「是动听的,却也让人伤心的旋律。」-待续-自愿的失去,叫做成全。

40 40那瞬间,骆子贞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耳里听到江承谅又说:「车子开过台中之后,再没多久,妳就已经睡了,而我为了让自己有精神点,所以点开了汽车音响。本来只是想听广播的,但很无奈,我不知道中部有什么电台好听,所以就选了唱片,然后,我听到几首曲子……」「好了,好了,我……」骆子贞哑口无言,她挥挥手,想制止江承谅再说下去。「别急着打岔,听我说完好吗?」握着骆子贞的手,江承谅坦然地说:「也许我低估了,关于他一直以来,在妳心里的份量,同时,我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为只要继续努力,就可以让妳慢慢地,慢慢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以为当妳的全世界都只剩下我的影子时,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不好意思,妳知道我这个人比较臭屁,从小到大,每次谈恋爱,我凭的都是这种直觉,说真的,几乎也没失败过,只是当然也未必百分之百都成功。」说到后来,他从刻意的玩笑,却也只能剩下苦笑。「不只是因为他的缘故,我……」「我知道,有些事强求不来,就像我说的,直觉也有失灵的时候。」江承谅淡淡的语气说:「妳心里还有他,对不对?不只是车上的一张唱片而已,还有在路边的乐器行外面,妳还记得那次吗?或许连妳自己都不敢相信或面对,但妳自己知道,而我也终于懂了,他其实一直都住在妳心里。」「但他心里可未必有我。」换骆子贞苦笑。「不管怎么样,妳要记得对自己好,也尽量别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不管是对哪方面的感情都一样。」江承谅豁达地吐口气,拍拍她肩膀,「这个冬季已经结束了,春天就快回来了,如果可以,我想替妳许一个这样的心愿,在新的季节到来时。」那当下,骆子贞忍不住还是流下了眼泪,她没想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给了对方否定的答案;而她更没想到,那张放在车上的唱片,原本平常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发觉,然而最后揭开秘密的,却是最不该听到那些旋律的人。多日来所有的犹豫、矛盾,以及数不清的为难或纠葛,在这一瞬间,忽然全都得到释放,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这种方式,却不是她原本所预期的。今晚,她只想告诉江承谅,关于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或许还需要再缓一缓,就像杨韵之说的那样,她不想勉强自己,逼自己去跟谁在一起(推荐资讯:雪白的肥臀,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这时候,她只想要维持现状就好,哪知道结果一切全都出乎意料之外。「最后,我还想再强调一件事,」把骆子贞出神的思绪唤回,江承谅笑着说:「我这个人很相信一见锺情的感觉,而我一见锺情的对象,往往都是万中选一的优质人选,这一点依旧无庸置疑,请妳不要忘了。」「当然。」骆子贞回报的,是一个浅浅的微笑。或许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在自己完全无法预料的情况下,迸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结果来,儘管那很伤人,也很伤自己,可是她没得选择,如果还能做点什么,骆子贞(推荐阅读:教师陪浴,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心想,也许就是陪着江承谅,今晚再走上一段路,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好好平复一下。「还要再走走吗?」像是查觉到她的心意,江承谅问。「往这边走吧,好吗?」指着另外一边,而不是之前拥吻的地方,骆子贞想避开那种尴尬,而同时,另一边距离捷运站较远,也才能有多几步路的空间。「都好。」江承谅点点头,他的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呵出一口冻气,正要往前走时,旁边却传来手机铃声。骆子贞也愣了一下,就怕远在南部的父亲再有意外,急忙把电话掏出来,但来电显示却是杨韵之。该不会这么急着想来探听约会的结果吧?骆子贞微一皱眉,先按了拒接的按键,可是她的手机还没收进去包包里,电话很快又再响起。「接一下吧,也许有要紧事。」江承谅也看到萤幕上显示杨韵之的名字,他笑着说:「或者妳可以叫她打给我,我今天失恋耶,比较需要有人一起聊天。」「你想都别想,她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骆子贞笑了出来,最后还是接了电话。通话的第一秒钟,杨韵之没有问她约会内容,没问她最后怎么选择,也没问她那套洋装有没有善尽不败款的职责,她只是无限放大了音量,却不知道聒聒杂杂说些什么。「发什么神经啊,有话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我现在……」耳膜被震得有点痛,骆子贞没好气地,但她话还没讲完,却被杨韵之好不容易完整说出口的一句话给吓傻了。「怎么了吗?」一旁的江承谅也隐隐察觉不妙。「工厂发生火灾,李于晴被呛伤送医了。」说着,骆子贞像着了魔一样,她手上抓着的,是忘了挂断的手机,嘴里只能说出一句抱歉,但她几乎没等江承谅反应过来,转身就要往路边去拦计程车。「这时间会塞车,我陪妳搭捷运去吧?」「没关係,我可以自己来的。」藏不住心慌意乱的表情,骆子贞只能稍微稳住脚步,跟江承谅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再说一句对不起。「路上小心。」而江承谅鬆开了他刚刚抓住骆子贞的手腕,看着这女孩转身之后,一路朝街边的转角跑去,她没有回头。那不是一段很长的距离,骆子贞绕过转角后,远远处看见捷运的入口,她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跑。被杨韵之吓傻的心情还难以平静,此时只能拔腿狂奔,更顾不得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理当优雅端庄的白色洋装。这当下,骆子贞只想在最短时间内,赶到医院去探视李于晴。一路上差点撞倒几个漫步的行人,也险些被路过的自行车给擦到,骆子贞跑得很急,眼看捷运站就在眼前,那瞬间,她忽地放慢速度,也停下脚步,就在那一整排被蓝紫色灯光妆点得好美好美的行道树前,她回头望了一眼,停驻了几秒钟,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继续往前跑去。-待续-该爱谁,分析仰赖理智;想爱谁,决定在乎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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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41 41几乎没有停顿,也没有浪费半点时间,在跑下捷运电扶梯时,一边对那些被她擦撞推挤的排队人群说抱歉,一边已经探手到包包里,取出了悠游卡;一进捷运车厢,立刻脱下大外套,边喘气时,则又打电话给杨韵之,再次确认医院院址与李于晴的所在单位,等捷运到站,便即转乘计程车,叫司机尽快赶往。从接到第一通电话起,骆子贞就浑身笼罩在一种很令人惊惶而极具压迫的感觉中,一种强烈的恐惧感袭来,尤其当杨韵之说出「加护病房」四个字时。以前,她从来不觉得这世界可能有毁灭或崩塌的一天,无论多么艰难的挑战,她总能够咬着牙就撑过去,大学时代的那些风波,她是这样的;刚到纽约时的徬徨,她也是这样的,而回国后,面临工作上接踵而来,一个比一个难搞的行销企划案,她还是这样的,甚至就连乍闻父亲卧病时,她也相信,只要尽快赶回屏东,一切就不会有问题,什么局面,只要自己保持镇定,总能够掌握得住。可是现在,骆子贞却发现,当她坐在计程车上时,双腿竟不自觉地颤抖着,而她当然知道,那肯定不是因为刚刚仓促跑步的关係。不知怎地,那种本该镇定的感觉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剩无止尽的心慌意乱。她不能想像,为什么好端端地,一个在心里的印象中,总是永远带着笑容,甚至有点憨笨的这男人,居然会昏迷在加护病房里;而她更不敢想像,如果李于晴再也醒不过来,那这世界又会怎么样?丢了一张五百元钞票给司机,根本不等找钱,她在医院外面下车后,立刻朝门口直奔去,路上随便抓到个护士,便问加护病房的所在,不管李于晴现在状况如何,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这一关,总之,骆子贞只想在最短时间内,感到他的身边。「除了一部分的外伤或烧烫伤之外,比较大的问题是吸入性的呛伤,人还没醒。」加护病房外,杨韵之已经在那里,除此之外,她旁边还有孟翔羽。骆子贞一赶到,立刻就想进加护病房,但却被护理人员制止,要求她稍后,等要医生完成处理的动作,也要等开放时间到了才能探病。就怕骆子贞太激动,会妨碍了医生的工作,先把人拉开,也陪着她在病房外坐下,杨韵之说:「详细的内容,医生说了我也听不懂,只知道现在是插管的状态,人也还没醒,而就算醒了,大概也还得住院几天。」「插管?没有生命危险吧?」骆子贞还是难掩紧张的情绪。「应该是没有。」听到这句话,总算让她心口上的大石先落地一半,骆子贞虽然还皱着眉头,但呼出一大口气后,起码稍微放心了些。杨韵之接着转述了医生在急救的诊疗后所说的,认为李于晴在火场滞留的时间过久,气管的损伤较为严重,等他清醒后,还得视恢复情形,进行什么呼吸训练之类的。「呼吸训练?是说他可能会有后遗症吗?」那股担心的感觉又上来了,骆子贞忙问。「不会的,那只是让他慢慢适应自己呼吸的方式,这样而已。」听到她们的对话,原本在旁边抄写资料的护士忽然抬起头来,温言说:「妳们是那位李先生的朋友吧?不用太担心,他现在之所以还没清醒,是因为血氧浓度太低的关係,不过医生已经给他打了点滴,等血氧调整好了,慢慢地他就会醒过来。至于呼吸训练的部分,那是因为现在还在插管状态,氧气透过管子输送给他,之后呢,我们要慢慢地调整供氧方式,让他恢复成原本自主呼吸,这样而已。」「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康复?」骆子贞急着又问。「这就不一定了,病人除了吸入性呛伤的治疗之外,还有一些外伤的部分,需要比较谨慎的医护照料,此外,我们也要观察他的肺部,看看是否有其他感染的可能性,所以大概还得住院几天。」护士看了看手边那些资料,又说:「他刚刚被送来的时候,有些住院手续在仓促中来不及办理,还要再麻烦两位一下,也请妳们代为联繫他的家属。」有些琐碎的事情,就让杨韵之去处理了。骆子贞握着掌心里的手机,儘管心里有些犹豫,但眼前也没有再挣扎的空间,她拨打的是李于晴老家的电话,李妈妈还没听完这个噩耗就先昏了过去,而李爸爸也半晌说不出话来,隔了一下子,才拜託骆子贞先帮忙照看着,他们现在出门,会立刻赶来医院。联络过李家二老,再通知了程采跟姜圆圆,最后她才传了简讯给江承谅,告诉他大致情形,而江承谅的回覆,则跟上次骆爸爸住院时一样,说如果有需要什么帮忙,都可以儘管开口。收好电话,要走回加护病房外面时,骆子贞只觉得心里纠结不已,有太多釐不清的思绪,把她原本的思考空间都佔据了,以至于这当下,竟完全无法坐下来好好思考一些什么,除了勉强自己镇定下来,拨那几通电话之外,其他的事情,已经一点也没办法再想。「你明知道那个厂房已经很老旧了,安检也没过关,根本不是可以合法开工的状况,为什么这件事却迟迟不肯处理?如果你愿意花点钱,把这些先搞定,今天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吧?」除了等待之外,已经别无他事可忙,骆子贞口乾舌燥,脚步缓慢地走到茶水间,还没推开门,却忽然听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她愣了一下,那不是陪杨韵之去办手续的孟翔羽吗?他这些话是在对谁说的?好奇心起,推开虚掩的板门,只见茶水台边,孟翔羽正一把掐住个男人,把他往墙上重重一推,那男人后脑敲到墙壁,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骆子贞认得他是庄培诚。「什么安检没过?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庄培诚身上也带着伤,但看来应该不很严重的样子,他生气地说:「我们可是合法生产的工厂!」「安检报告连我都看过了,你还不承认吗?」孟翔羽也很生气,他正要挥拳揍人,骆子贞已经走了进来,问了一句:「什么安检报告?那份安检报告,跟工厂失火、跟大鲤鱼受伤有关係吗?」「妳问他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孟翔羽气呼呼地说:「这种人居然还有脸来探病呢。」「说呀,怎么不说话了?」骆子贞只觉得心口很紧,连问话时的声音也整个沉了下来。然而庄培诚的脸色极其难看,他刚刚被那一推,后脑勺撞得还痛,一时间也讲不出话来。「你不敢讲,那我就替你讲了吧。」孟翔羽「哼」了一声,对骆子贞说:「那个厂房已经几十年了,电路设备几乎都没有更新过,这个人为了省钱,也没有好好翻修,明明安检报告都不合格,却还坚持要开工生产,那份报告的副本,李于晴也给我看过。」「所以,这一场火灾,是因为电路老旧的关係?」骆子贞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接到消息赶来后,至今都还没过问火警发生的原因。她面色凝重地问,只是问话对象,不是一脸懊恼沮丧的庄培诚,而是义愤填膺的孟翔羽。「八九不离十。李于晴前几天还跟我说,最近工厂赶出货,他一直觉得不放心,就怕机器长时间运转,对厂房的电路设备会是很大的负担,还说等这批货出完,一定要找人来整顿整顿。」孟翔羽说:「虽然确切的起火原因,还要等消防队进一步勘验,但其实这早就有迹可循,我们也都心知肚明了。」「那为什么李于晴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而你看起来却没什么事?」点点头,骆子贞暼了一眼,又问庄培诚,可是答案依然还是从孟翔羽嘴里说出来,原来工厂一失火,这个负责人拔腿就跑了,但李于晴却抓起灭火器想救灾,眼看火势难以控制,他也不肯逃生,为了顾及损失,还一口气抢救了好几箱产品出来,正因为这样,才会吸入过多浓烟,身上也有多处外伤,这些都是目击民众跟消防队员所说的。「你是负责人,而你居然先逃走了?」耳里听着,骆子贞始终瞪视庄培诚。「我跑出来是为了报警求救啊!」庄培诚终于开口了,他语气十分激动,嚷着:「要不是我报警,赶快找消防队,李于晴早他妈烧死在里面了!你们觉得他很委屈,欸,他只是伤得比我重一点而已,但我的财产损失呢?他投资那么少,根本不会怎样吧!我不但股份是他的好几倍,还是公司的负责人,我的麻烦才大吧?这些损失要去跟谁要?对那些客户要怎么交代?我光是赔给人家的都不知道要赔几千万了!」「要赔几千万,那是你家的事,你家有钱,赔多少都无所谓,但是李于晴就只有那点积蓄,烧光了就没了。」骆子贞冷冷地说:「当年,你害姜圆圆车祸受伤,我打过你一巴掌;现在,你让李于晴昏迷不醒,你说我该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妳……」不敢跟孟翔羽这个大男人起冲突,庄培诚倒是一点也不怕看来弱不禁风的骆子贞,挺起胸膛,一副随时可以动手打架的样子,只是他连呛人的话都没讲完,骆子贞已经朝他脸上,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揍了一拳,打得他鼻血直流。「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骆子贞完全忽略自己手指骨的剧痛,对着掩面坐倒,哀号不已的庄培诚说:「从现在起,滚出我们的世界。」-待续-我不奢求你爱我,我只想要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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