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下面被男人舔有什么感觉 校园放荡女同学样的
04.秘密 (6) 今天是煮咖哩饭的好日子,但是缺牙在哭泣,他不想去看牙医。王浦浦受阿嬷之託,这可是重要的任务。缺牙眼睛肿肿的,似乎哭了许久,连声音都有些沙哑,让人哭笑不得。他仰着脑袋看向何青初,一边啜泣却还不忘问她:「余蓝今天会来吗?」何青初无奈地回答:「??我不知道。」「我要余蓝带我去看牙医。」王浦浦嗤笑一声,说道:「别傻了,是我带你去!」「我不要恰北北王浦浦!」缺牙抗议无效,最后被王浦浦拦腰抱起,上了薛安刚开过来的车。何青初望着远去的车尾。她知道缺牙喜欢余蓝,但为什么会那么那么喜欢呢?那个人哪里好。进家门后,果然看见何青文在厨房的身影,只要是何家的『咖哩日』,那麽何青文一定就会提早回家。「今天没实习吗?」「嗯,」何青文拿出咖哩块,严肃道:「今天是重要的日子,有实习也不去。」「??」何青初知道他哥就是由咖哩组成的,所以根本懒得吐槽,乖乖的上前帮忙处理食材。过了许久,她看向何青文,总算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缺牙那么喜欢余蓝?」「他叫陈奇奇。」「为什么陈奇奇那麽喜欢余蓝?」「??这是一个谜。」何青文笑了笑。「是啊,他到底哪里好?」何青文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青初,不要有偏见。学长他??虽然有点漫不经心,但他是个好人。」何青初愣了愣,她正想向何青文解释她没有偏见,这只是单纯的疑问句而已。但她看着哥哥的侧脸,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最后随口问道:「你认识他很久了?」「嗯,从高中到现在。」她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水稀哩哗拉的打在叶菜上,何青初这才想起,照片里的余蓝穿的确是与何青文相同的高中制服。她当时是被什么分散了注意力,为什么一开始会没注意到呢?何青初任由水滑过双手,而何青文替她关上水龙头,蹙眉说道:「不要浪费水。」她犹豫的看着哥哥,心里顿时充满了疑问,不过她该问吗?如果问了,或许就能知道许多她猜不透却又好奇的事情,她想问问何青文,他认不认识一个戴眼镜,看起来很温柔的女生。照片里的余蓝穿着高中制服,手里拿着毕业证书,但女生没有,她应该是余蓝的学妹,也许跟何青文同届,而她的笑容之所以悲伤,是因为捨不得即将要毕业的学长。要问吗?何青初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意,因为余蓝越轻率、越表里不一,她就越在意?好奇心杀死一只猫。何青初知道余蓝不是什么无法观测的箱子,箱子里也没有一触就毒气四溢的机关,她知道想了解一个人的过去并不会害死自己。何青初真正在意的,是为什么她会成为那只好奇的猫,这没有道理。所以不问了,她说服自己,这不关我的事。「??青初?」她还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哥哥此刻却是一脸状况外的表情。他疑惑的看着她,正要说什么,门铃却在这时响起。何青初怔了怔,注意到自己慢一拍的心跳,她转头看向对讲机的画面,却没看见人影,于是她缓慢的走向门口。直到看见了刚看完牙医的小不点缺牙,何青初才不动声色的鬆了口气,心里有点安心,但隐约也有些失落。缺牙嘴里咬着拔完牙的纱布,眼睛与鼻子还是红通通的,他嘴里的麻药似乎还没完全退去,他含糊的问道:「余蓝回来了吗?」何青初蹲下,她看着缺牙,心想我刚才也以为他来了呢。她没有回答缺牙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喜欢吃咖哩吗?」「喜欢。」「那等一下把咖哩送去你家,帮你们加菜好不好?」「余蓝也一起吃吗?」何青初无可奈何,她知道缺牙就是那么坚持,于是她认输的回答:「陈奇奇,余蓝没有来。」她看着缺牙肉嘟嘟的脸颊,认真的解释道:「余蓝不住在这里,也不会一直来,因为他有很多事情要忙,这里不是他的家。」「可是余蓝以前很常来,王浦浦说他是何青文的同居人。」「??」何青初无奈的看向王浦浦的家门,问缺牙:「你知道同居人是什么吗?」「是家人啊。」何青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没辙,只好再次解释:「同居人不是家人。」「所以余蓝不陪我玩了吗?」「??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余蓝呢?他明明对你那么坏,都欺负你。」「他没欺负我。余蓝说只要我不惹阿嬷生气,他就陪我玩,当我哥哥。」缺牙拍拍她的头,「何青初妳才不要讨厌余蓝咧。」她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没办法,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老师……」何青初低下头,她看着缺牙光溜溜的小脚丫,低声说:「不过我没有讨厌他啦,就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缺牙不懂她的意思,于是何青初哄了半天才将缺牙送回家。进家门后,却差点撞上了準备出门的何青文。她愣了愣,问道:「去哪?」何青文傻笑了几声:「没有调味料了。」「哎,我去吧。」「还有洋葱。」「??好啦。」何青初接过他手上的皮夹。距离公寓不远就有间超商,但有没有卖洋葱就不知道了。这时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放学的人潮退去,路人寥寥无几,住宅区又回归沈寂,有点孤单。何青初没有买到洋葱,不过调味品买的齐全。她站在糖果区前犹豫,缺牙都去拔牙了,还要买糖果给他吃吗?不过一想起缺牙的笑脸,她还是买了几支棒棒糖。这时,不免又会想起他对余蓝的执着、对「哥哥」的执着。她总是疑惑,为什么缺牙会如此喜欢余蓝?不过现在想想也没错,喜欢一个人一定需要一个理由吗?天彻底黑了,路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夜晚的微风徐徐,何青初站在路口,心想要快点回家了,却无法控制自己随着氛围放慢脚步,她看着不远处的路灯下,那个人的背影。光线照印在余蓝的髮上,她想起那人曾在阳光底下灿灿的褐色头髮,他和路灯同样笔直的伫立,四周静静流淌着某种情绪,悄然无声的,又不见了蹤迹。何青初在看见他的剎那,便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说不上开不开心,(推荐阅读:我与姨妈,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就是原本有些不安的神经总算鬆落,她的所有心虚、猜测与好奇,在这瞬间全柔和的融入夜色里。「余蓝。」他转过头,愣了一秒才开口:「??嗨,」他收起手机,「我正要打给你哥。」「??喔。」「还有,要叫我老师。」余蓝纠正完,又扬起了笑容。「我有买水果来,要吃吗?」「不要,我要回去吃饭。」「那么巧?我也刚好没吃耶。」何青初看着他,不可否认,他的确有种让人心安的魔力,这似乎也打开了何青初的某种开关,而一切一切,都是从好奇心开始的。余蓝见她不回答,便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哈啰?」何青初这时后退了一步,却抓住了余蓝的手。「老师,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什么?」「缺牙那么黏你,请你负起责任。」她放开余蓝的手,其实在碰到肌肤的那刻她就后悔了。余蓝微微一顿,接着才笑了出来:「啊,原来是我的责任?」「你的责任。」「了解。」「??都是你的错。」「我的错?」他们并肩走向公寓,儘管何青初没表现出来,不过原先茫然的心绪,在余蓝踏入门槛的时候又逐渐清晰了起来。她想,或许因为她习惯了吵闹,所以才觉得这人的出现是理所当然的吧。
05.十七岁 (1) 「何青初……五十六分。」余蓝递上考卷,何青初耷拉着脑袋,不想看他。她拿着考卷,仔细检查有没有被改错的地方,拜託——差四分就能及格了!「这是学科,只要观念搞清楚、多做点题目就能轻鬆拿分的东西,你们??」余蓝看向何青初,勾着嘴角冷笑道:「我都忘了,妳还是我的小老师啊,何青初小朋友。」何青初搜寻不到改错的题目,她沮丧的看着桌面,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她抬起头看着余蓝,对方则慢慢逼近她的座位,看来不怀好意。「妳还敢发呆?嗯?」她愣了愣,久违而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看着面露不悦的余蓝,猛然想起他曾对自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是个乐于压榨小老师的缺德老师。余蓝已经很久没把她叫去科办了。她紧跟在余蓝身后,不知为何一下子变得有些畏缩。余蓝越来越有一名老师的样子,虽说他本来就是一名老师。但直到最近,他才有属于导师的气势,何青初还没开始习惯他这副模样。而此刻的余蓝正翘着脚坐,也只有科办没其他老师时他才敢那么嚣张。原形毕露。「上次段考我就说过了吧?身为小老师至少要及格。」「那我可以不当小老师啊。」何青初硬着头皮回答。「所以学期末的总分加分不要了?嘉奖不要了?那我现在就转交给更适合的人?」「我、我没退步……」何青初越说越心虚,她自知理亏,而且以她的成绩,实在是需要学期末的加分。「何青初,妳也没进步。」余蓝低声说道:「这次班上只有三个人不及格,妳就是其中一个。」「……对不起。」「妳不用跟我道歉,妳应该跟自己……」余蓝顿了顿,他看向何青初,没再继续说下去。何青初原本沮丧的心情更加沮丧,她知道是自己不够努力,她喜欢边读书边吃零食、听音乐,读了五分钟休息十分钟。读到一半睡着了,凌晨爬起来就会有种『读到凌晨了』的错觉。余蓝这时才放轻语气,他无奈说道:「妳应该认真一点,不然我怎么跟妳哥交代?」她是活该,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成绩为何不见起色,因为她没有真的认真,也未曾做过努力。只是当余蓝在这时提起何青文,她却更有了被当小鬼对待的感觉。她咕哝:「我知道我错了,但这不关我哥的事。」何青初有些失落,于是她认真说道:「不要每次有事就提他,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在特别对待我。」余蓝沈默了许久,何青初始终没敢抬起头。「我特别对待妳,这不好吗?」何青初茫然地抬起头,这个反应和她预想的不一样。余蓝则是换了个姿势,悠闲的撑着头,额上过眉的浏海挡住了他的一只眼睛,模样有点好看,却叫人猜不透。「不能对学生特殊待遇,这我知道。但老师是人,不是天秤,每个人一点一点的均分,没有偏心、没有特别烦恼的对象,也没有可以相信的学生,这怎么可能?」余蓝指着何青初的鼻子,再差一点就会碰到,「妳,就是让我特别烦恼的那个人。」何青初偏过头,躲开他的手。「我特别对待妳,不行吗?不是给妳特殊待遇,只因为妳是他的妹妹,何青文是我学弟,也是我朋友。他一路上帮了我很多,所以我会特别担心妳的成绩、关心妳的情绪,难道不行吗?」「??但我是何青初,不是何青文。」「我知道。」余蓝扳过她的脑袋,朝她额头弹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就算有你哥也好,没有也好,假如我们不认识,而我的班级出现了像妳一样不懂人情世故、总是神游,成绩又不好的学生,我还是会『特别对待』妳。所以??」余蓝加重语气:「如果妳不需要这些,那妳就得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到时候我就不再紧迫盯人,妳想干嘛就干嘛。懂吗?」「??」「回答呢?」「懂。」「那么,」余蓝认真道:「妳可以帮我泡杯咖啡了吗?」「??啊?」最终,何青初还是认命的拿着余老师的马克杯,印象中好像是某个学姊送他的,上面有一只蓝色大象的插画,很可爱,但何青初认为配上余蓝此刻的形象就猥琐了。她撕开即溶咖啡的包装,粗鲁的全倒进马克杯里。何青初把包装捲成细条状,随便往杯里搅了搅,热气从小漩涡中袅袅飘起。她不喜欢喝咖啡,虽然不至于连味道都不喜欢,但她不喝咖啡、不吃咖啡糖,也不喝咖啡调味乳。何青文曾笑她就是小孩口味,永远都是草莓、沙拉和番茄酱。她看着杯里的小漩涡,其实??余蓝刚才的那番话是有点打动她了。她似乎也明白大人与幼稚鬼的差别,她总是想替自己犯的错,甚至是任何感觉找藉口,但余蓝做的每件事却都有真正的理由。何青初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在打开门前又想起要敲门,她乖乖的敲了两下才把门打开。却见余蓝正蹲在科主任的桌子旁,不知道在纸箱里翻找些什么。「在找什么?」何青初问他,并把咖啡往旁边一搁。余蓝笑了笑,同时拿出了一盒布朗尼。「……这能吃吗?」「想什么?这是主任要我吃的。」最让她感到奇妙的,是余蓝总能快速的切换情绪。就好比此刻,他们已经完全没了方才有些严肃的气氛,而余蓝打开包装,走向前问她要不要也吃一块。「不要。」「吃一块──」「不要!我不想当共犯。」「说了这是主任让我吃的,难道妳认为我会偷吃别人的东西?」「……」何青初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只能试图躲开余蓝的魔爪,于是她拿起搁在一旁的咖啡,希望余蓝能消停点。「喝你的……」啪!硄啷──「咖啡啦……」何青初怔怔的看着手里残留的手把,以及应声碎裂的马克杯。而余蓝的胸膛上有着ㄧ大片褐色,如果仔细看,或许还能从衬衫上看见阵阵热气。「妳!」余蓝愣了一秒,随即便急着跳脚,他急急忙忙把衬衫往上撩,领口的钮扣还来不及解开,一下子就卡住了脑袋,模样有些滑稽。他只能手忙脚乱的解开扣子,呼的把衬衫丢到一边,胸口却早红了一片。「谋杀!很烫——」何青初这时才有了反应,她慌张的左顾右盼,拿起一瓶矿泉水就往余蓝身上倒。哗啦哗啦。余蓝无言的看着她,终于冷静了下来。水痕顺着他的线条缓慢流下,现在不只衣服,连裤子都湿了。毫无用处,胸口被烫到的地方依然一片通红。「这??抱歉,可、可是这是杯子自己??」「等等。」「是手把自己断掉??」何青初急着解释,余蓝却不断比着安静的动作。门外的对话和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但现在这情况该如何解释?余老师上半身赤裸,裤子湿了,还有交流过甚的女学生一名……余蓝烦躁了起来,他果断将何青初往后一推,才好同时锁上科办的门。他手臂紧贴着门板,手肘压在了何青初耳侧,就怕倒楣到了极点还有门锁坏了的可能。「壁、壁咚?」「闭嘴!」余蓝捂住了她的嘴,何青初的双手顿时被困在他的胸前,刚才被烫到的地方还是一片炽热。余蓝压低声音,就这么伴随着吐出的热气钻入何青初的耳里,她的手臂上立刻起了无数个小疙瘩。门外的学生敲了几次门,又转了转手把。轻轻的对话声掩盖不住俩人的心跳声,一人是因为慌张,一人原因不明。他们的气息很接近,何青初没再闻到薄荷的味道,这里只有她不喜欢的,满满的咖啡味。直到门外的人离开,余蓝才鬆了口气。他放开身前的人,对方看起来却有点傻傻的。「喂……」余蓝没说完,他又猛然被往前拉了半步。何青初单手环上余蓝的脖子,将他揽向自己。余蓝只能双手撑回门板上。而她踮起脚尖,把鼻子探向余蓝的颈肩,甚至靠近锁骨那侧:「为什么没有?」「??什么?」「薄荷??你的味道??」接着是让人难耐的寂静,气氛紧绷,余蓝甚至能听见科办里时钟转动的声音。他没有回答,何青初看见他的喉结上下咕噜了一回。她回过神来,却僵硬的无法动弹。她还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何青初??」她没有回应,她彷彿少了某种身体机制,心脏快炸了,脑袋却一片空白。她想挖洞跳,但没力气。「何青初。」这时余蓝又明确的叫了一次。她鼓起勇气与他对视,而余蓝不再嬉皮笑脸,也不再有刚才慌张的模样。当他退去笑容原来就是这样的表情,不冷不热,温度微妙。他低声紧告:「别戏弄大人。」何青初困惑的看着他,才发现自己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她一激动便红了眼眶,于是她忽地往下一窜,钻出了余蓝的胸前,而余蓝突然没了支撑,冷不防的往门上一撞,发出了不小的声响。这是一段非常、非常折么人的过程。何青初背对着余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到她终于能感受到自己平稳的心跳,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她回过头看着余蓝,对方则是按着撞到的肩,同样一眼不瞬的盯着她。她的视线不自在的转了转,最后能做的只有模仿韩剧男主角,把身上的运动外套脱下,绅士的盖在余蓝赤裸的肩上。「??」「??」之后何青初打开科办的门,留下了一地的狼藉,脚底抹油的跑了。余蓝看着地上碎掉的马克杯以及被扔在一边的手把。他想不起这是谁送的杯子,总之差点害惨他。余蓝沉默着,他蹲下将较大的碎片捡起,接着又停下动作,就这么发愣了起来。?
<p>05.十七岁 (2) 这是一个宁静的假日,沉闷的空气,有些抑郁烦扰的心情,以及只有一个人的公寓。何青初百般无聊的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只能看着天花板想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偶尔会回忆起与某人陡然缩短的距离,还有那人的鼻息、那人的气味。何青初烦躁的抓着头髮,逼自己恢复正常。如果为了这点小事就被动摇的小鹿乱撞,那就是自己见过的男人太少了,何青初点点头,总算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是啊??她可是处于青春期的少女,準确点来说,是被性荷尔蒙和生长激素主导的,万恶的青春期。『所以命运之神啊,很抱歉我总是得过且过,我愿意继续倒楣下一个十七年以示歉意。所以不求帮我改变命运,只要替我杀了心里的那头鹿就行,拜託了。』何青初双手合十,在心里念念有词。不过她才刚这么想完,房里的电灯却忽地闪了几下,竟就这么暗了下来。何青初怔怔的看着灯罩,确定它是彻底结束生命了,她突然感到落寞,就如同她莫名奇妙的心动。她翻过身看着窗口,窗帘是紧闭的,房内透着室外淡淡的白光,于是更显得灰濛濛。看着看着,她又感到气闷,她的情绪如此起伏不定,她不懂,人真是诡异的生物。为什么她可以因为好奇一个人,就对他在意起来。『好奇心』就是一切的根源,它最容易在平凡无奇的某天脱轨,一秒之间,轨迹就顺着指尖溜走,一弹指,全都变得不同了,这是让人害怕的感情流动。没有太多理由。没有徵兆。可是,可是??叩叩——她没理会敲门声,而是起身,仰着脑袋看着电灯,灯罩上有三处螺丝固定的地方,上头有几株装饰用的花纹。如果要换新的灯泡,那就得踩着梯子上去,鬆开螺丝、扳开灯罩。接着“喀——”打开。她垂下眼,懊恼自己的心房也是如此轻易的就被打开了,儘管她并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她等待门外的人说话,但余蓝不知怎么了,沈默了数秒才开口。「要吃水饺吗?」他问。何青初讨厌无法预测的自己,她瞪着房门口,更讨厌这样的状态。「??要。」但只要她想见面,只要她想回答,就几乎没有迟疑。??她走出房间,看见了被挂在椅背上的运动外套,余蓝替她送回来了。桌上已经摆上煮好的水饺,何青初有些诧异的看向余蓝。这是一顿沈默的午餐,两人都没有说话,于是何青初就更专注的吃着水饺,她用筷子轻轻拨弄,心思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她心想,儘管馅料一样,但由不同人包出的水饺还是会拥有不同的味道。阿嬷的水饺果然很好吃,咬下去很扎实,饺皮厚度适中,每条皱摺都很漂亮。而余蓝的水饺很贪心,每一颗都很大很饱满,但里头的馅料却分的很平均,绞肉一半、蔬菜一半,馅多,但饺皮却能乖巧的契合着。所以余蓝到底是一个贪心的人,还是一个恰到好处的人呢?何青初吃的最后一颗水饺是自己包的,她的水饺很好认,因为她包的随随便便,每一颗的形状都不同。就像她,没有固定的样子、随意的待人处事。矛盾。「吃个水饺都能发呆?」余蓝打断了她的思绪,而何青初想到自己连吃水饺都能想到外太空,甚至还装模作样的吃出心得来,不免也觉得有些好笑。「没有??」何青初把碗筷放进水槽,原本想躲回房间,最后没忍住还是留在了客厅。没多久余蓝走近,也跟着坐上沙发,他盘着腿侧坐,耳侧紧靠着椅背,整个人慵懒的陷进沙发里,他看着何青初,说道:「明天跟我们出去吧?」「谁?去哪?」何青初也换了和余蓝一样的姿势,他们对视着。阳台的窗户被打开,窗外的树影摇曳,树叶沙沙──「和王浦浦他们。而且缺牙好像挺喜欢妳的。」「是吗……」「嗯,我们有空就会带他去玩水。」「泳池?」「是溪边,他喜欢那里。我们偶尔会在那烤肉,也会教他游泳。」「你们对缺牙很好。」余蓝笑了笑,又问:「妳要去吗?」「??不要。」何青初闭上双眼,其实心里在犹豫,她只要看见余蓝的眼睛就会有些紧张。「哎——还是去好了。」她解释道:「因为待在家很无聊。」余蓝勾起嘴角:「妳这阵子很难搞,因为青春期?」何青初不满的睁开眼睛,她瞪着余蓝:「有意见吗?」余蓝又低声笑了,他摇摇头,髮鬓磨蹭着椅背。「没意见。毕竟我也经历过──」「是吗?」何青初抱着膝盖,十指相扣着,她轻声问道:「那么所谓的青春期,也是谈恋爱的时期吗?」「妳想谈恋爱?」余蓝故作严肃,「不行,这得经过你哥的同——」「老师。」「……意。啊?」「你的初恋,也是发生在高中吗?」余蓝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笑了笑:「干嘛,妳想(推荐资讯:五十熟女,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听我说故事?」「我只是好奇,初恋是很重要的东西吗?」「……何青初,」余蓝蹙眉,无奈道:「妳真的很奇怪。」「所以我才要找你做恋爱谘询啊,」何青初特意加重语气,她称呼余蓝,「老师。」沙沙──余蓝撇过头,避开了何青初的视线。「要关窗吗?」余蓝转移话题,他起身走向窗户,把窗关上。「你忘不了吗?你的初恋。」「何青初。」余蓝背着光,何青初看不见他的表情,「感情的事妳应该自己去摸索,找我谘询也没用。我的想法,不代表也会变成妳的想法。」何青初看着他的背影,她知道自己没必要抓着这个话题不放。其实真正让她在意的,是她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算了。走,去换妳房间的灯泡。」余蓝发现何青初没再回应,他也乾脆转移话题,直接去置物柜里搬出了摺叠梯。何青初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妳刚才吃饭的时候有说。」「我有说?」「……妳脑袋到底都在装什么?」何青初无法反驳,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当时还说话了。她默默地从置物柜里找出新的灯泡,并拦过余蓝手上的梯子,「我自己换。」「有我在干嘛不好好利用?」余蓝困惑的退后一步,将梯子往身后藏。何青初皱起眉头,她已经分不清他的任何举动是否带有含义,例如他只是单纯的贴心,而她害怕自己会擅自曲解。更何况,就算对他再怎么好奇,她也只是一个听故事的人。「不用。」何青初走向他,坚持把手臂伸进梯子的间格里,她扛起了折叠梯,「余蓝,我的东西我要自己处理。」余蓝看着何青初的背影,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女孩。他只能无奈的跟着走进房间,扶着梯子,而何青初走上阶梯,一层层,最终跨坐在顶端。房间里灰濛濛的。余蓝问:「要把窗帘拉开吗?」「不用。」何青初要自己别往下看。她就像之前在心里演练的那样做,转开螺丝、扳着灯罩,然后……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