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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ａｐｔｅｒ　１７ 不知不觉，我们都有了一些改变，
不只是我，不只是你，怎么说呢……
其实我很喜欢这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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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妳们是怎样，好不容易搞定了，该谁跟谁配也弄得差不多了，结果妳们两个一个不肯在一起，一个装不知道，是怎样？这样比较好玩吗？」
搅拌着咖啡，庄凯芯眉头皱得死紧，瞪着坐在她对面的我，一脸不爽。
今天是寒假开始的第一天，之前一串的考试挤的我们几个其实也没什么时间多加接触，庄凯芯也不知道到底后来事情的发展，所以她才趁放假把我给拉出来问个明白……
「就……会尴尬啊！」我搔了搔头。
「尴尬个屁啊！」庄凯芯瞪大了眼，很用力的拍桌大叫着。
「形、形象啦！」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要她注意一下，我们现在在外面，而且还是在人潮众多的露天咖啡座里……
「是在尴尬什么啊妳们。」庄凯芯呆了一下，注意到我提醒她的事情之后，连忙端正身子坐好，压低了音量继续说着。「是在担心刚分手就又马上在一起是不是？」
「也不是这样……」我支支吾吾了老半天，直到庄凯芯射来一个杀人的目光之后，我才继续接着把话讲完。「澄琳说，她觉得这样还是会有芥蒂在啊，放不开吧！」
「好，澄琳介意这个，那妳咧，妳那天听完我说之后，妳什么也没问喔？」庄凯芯挑了挑眉，盯着我开始眼神乱飘的脸。「连探他口风都没有吗？」
「呃……」我尴尬的乾笑着，很缓慢、很缓慢的摇了摇头。
「干嘛不问，他是会吃妳是不是！」庄凯芯凑了上前。「请问妳之前那些有的没有的勇气都哪来的啊，该用的时候不用。」
「就、就……」我笑得越来越僵硬了。
王敬庭是不会吃我啦，但是他会竭尽他毕生所学所知来把我骂个体无完肤兼生不如死，我又不是吃错药了，哪敢惹他，更不用说是去问他是不是喜欢我这个问题。
「就怎样？」庄凯芯的理智跟耐性已经快被我给耗光光了。
「我会怕啊！」被庄凯芯逼的没办法了，我低垂着头，小声说着。「王敬庭比妳、比秉皓还要恐怖很多，难搞很多欸……」
「厚！被妳气死。」庄凯芯气呼呼的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继续瞪着我。「所以咧，你也打算继续装死就对了。」
我头低低的不敢说话，只是……
我越想越奇怪欸，为什么庄凯芯这么希望我去问王敬庭？
「那个……凯芯，我可不可以问妳个问题？」我有点害怕的问着，在看到她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之后，我才放胆问出问题。「为什么妳那么关心我跟王敬庭是不是有怎样？」
刚刚还没注意到，可是仔细想想，比较起来，庄凯芯对于澄琳的事情跟对于我和王敬庭的事情……似乎是关切多了？是我的幻觉吗？
「有、有吗？妳想太多了！」庄凯芯闻言一愣，旋即又回复正常。「这个不重要啦，算了算了，不要聊这个了。」
我看着庄凯芯很反常的慌乱，心里的疑问泡泡越冒越大。
「不聊这个，那我们要讲什么？」搔了搔头，虽然还是满肚子问号，可是庄凯芯的态度挑明了就是如果我再问一句跟刚刚话题有关的东西，她就会把我给喀嚓，但是今天是她自己打电话给我说要跟我谈这个的啊，不聊这个，那请问她要说什么？
「随便啦！」她摆了摆手，状似专心的喝着她的咖啡，没多久，又抬起头盯着我猛瞧，末了，叹了口大气。「要是之前的我，打死我都不相信我居然会跟妳坐在这里喝咖啡。」
我闻言乾笑着。其实不光是她啊，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到现在都还不怎么敢相信。
「说真的，我讨厌妳讨厌那么久，结果咧，才过没多久，我就已经把我讨厌妳的原因给忘得差不多了。」庄凯芯伸手戳了戳我的额头。「其实那时候还满好玩的说，光是想妳会用什么方法躲我，就很有乐趣了。」
「呃……这、这个不好吧？」我看着庄凯芯脸上莫名的笑容，整个人僵住，就怕她大小姐心情一个怎样又拿我开刀。
「跟妳开玩笑的啦！」庄凯芯盯着我慌乱的脸，几秒之后爆出大笑。「我现在哪敢拿妳玩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啊？」我实在是不能适应庄凯芯变来变去的情绪，只能愣在那边，时而傻笑时而惊恐，十足十成了她的玩具。
「没事没事，喝东西喝东西。」庄凯芯看了我一眼，露出了极具深意的微笑。
说实话，这是我喝过最让我情绪调节能力失控的一杯咖啡了；根本就是被庄凯芯拿来当玩具耍的嘛！她前前后后扯了一堆话题，每一个话题都在一个很令我不解的地方打住又被她扯开，然后她又间或出现了一些有的没(推荐资讯:男生穿丝袜的故事，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的的动作跟笑容……
好、好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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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于夏，我发觉妳很爱在我上课的时候发呆嘛！」
一道冷声从我旁边传来，把我惊醒。
我战战兢兢的转过头看向旁边，王敬庭冷着一张脸，脸上有着近似笑容的上扬角度，可是我非常非常的了解，那绝对跟笑容没有关係！
「那、那个我、我……」我乾笑着跟王敬庭对看，完了完了，又要準备开始了──
我低下头，心里开始读秒着，三秒、两秒、一秒──
「离考试只剩多久了妳知道吗？还有心情发呆嘛！妳是嫌补习时间太过于闲散，所以可以让妳有空余时间发呆是不是……」
果然不出我所料，王敬庭像点燃的鞭炮一样，霹哩啪啦地开骂。
庄凯芯她是唬我，不然就是拿我寻开心吧？这样子的人哪有可能喜欢我啦，光看他骂我的样子，活像要把我给拆解装到砲筒里打到外太空去流放似的，哪有可能喜欢我……
我紧闭着眼睛，头低低的不敢吭声，乖乖的听着这个寒假以来不知道第几次的王大冰块训示。
这个寒假，学校没安排什么课程，所以我们也多了不少时间可以来好好的享受这个高中最后的寒假，也是因为这样，我跟庄凯芯还有澄琳可以私下相处的时间多了，聊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然后让我会恍神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
尤其是，每次庄凯芯跟澄琳一起联合起来讲有关王敬庭的事情之后，我一定会胡思乱想。
偷偷睁开眼睛瞄了瞄还在骂的王敬庭，我彻底的在心底否认了今天早上庄凯芯她们说的东西……
不可能的啦，就算真有什么可能，光看王敬庭这样，我怎么可能说我喜欢他啊！？

瞪着桌上王敬庭今天新交代下来的作业，脑子里塞满了他说的一大堆有的没的公式重点，间或窜出几句庄凯芯跟澄琳最近老爱拿来糗我的话，混杂一点这些日子以来的回忆，然后、然后……
然后还有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像个白痴一样打从两个半小时之前王敬庭下课之后就在这边发呆又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又发呆，不停重複着这两个很没意义的动作直到现在。
「好乱……」抱着头，我起身倒向床铺，摊平着望着天花板无言。
我现在脑子一直想到庄凯芯她们一天比一天还要肯定的「王敬庭一定喜欢妳」论，然后伴随而起的就是王敬庭一天比一天还要恐怖的冰块脸跟他的斯巴达式赶进度补习。
没有错，王敬庭最近不知道是吃错药还是怎样，卯起来飙进度，之前一天上一章节，然后考个抽考，这样算是非常多了，现在是一天讲三章，开始一次抽考，结束一次抽考，考不好他老大就留下来跟我一题一题讲解，讲完他再考，非要考到我全部写对为止……
这样子，谁敢相信他喜欢我啊？我真的不知道庄凯芯跟澄琳是从哪边看出他喜欢我的。
跟我说他视我如仇敌我还信咧！
「小夏，电话！」楼下传来妈的叫唤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喂？」我应了声表示我有听到之后，拿起了房间的分机电话，看看时间，我想，应该是庄凯芯打来的吧！
很奇怪，真的非常非常奇怪，这个寒假打从第一天开始就很奇怪，庄凯芯莫名的注意我跟王敬庭的事，弄着弄着，澄琳也注意了起来，然后，就演变成了现在她们几乎天天打电话来找我抬槓的这个样子……
「欸欸，大消息！」果然，话筒另端传来了庄凯芯兴奋的声音。
「什么东西？」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叫吓傻了。「什么好消息？」
「妳出来啦，我们在妳家巷子口这边，我跟澄琳还有秉皓都在，然后啊……」庄凯芯很兴奋的说着。
我呆愣着听着庄凯芯兴奋的继续说个不停的声音，思考停摆。
你也在外面？
「喂喂，小夏，妳要不要出来？」察觉到我好久没出声了，庄凯芯提高了音量，也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喔，等我一下。」我回过神，意识到她在跟我说什么之后，连忙应了声好，挂掉电话，拿起包包就往下跑。「我跟凯芯她们出去一下。」
经过了客厅，我跟人在客厅看着电视的爸妈说着，抓起了钥匙，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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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的跑到巷子口，庄凯芯远远的就在跟我招手示意他们人在的位置，我跑上前，随着距离的拉进，你跟澄琳比肩站着的身影也映入了我的眼里。
很奇怪，在半个多月前，光是看着你跟澄琳稍微接近一点我就会很难过的，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分手了，你跟澄琳的距离拉近了，直到现在，我觉得你们站在一起，再合适不过──
这又是一个令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谜。
「来了来了，走走走，我们找地方坐下来开始讨论。」我一跑到他们身边，气都还没顺好，手就被庄凯芯拉起，又开始走。
「要、要讨论什么？」我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前方拉着我走的庄凯芯。
「讨论出去玩啊，趁要去考场赴死之前，好好的给他玩一次嘛！不然这个高中最后一年的寒假就这样结束很空虚欸！」庄凯芯回过头来说着。「啊，就这间吧！」
庄凯芯指着斜前方的一间茶店说着，然后也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一把拉着我们走了进去。
我就这样愣愣的被拉了进去，愣愣的被压在椅子上坐好，愣愣的勾选了一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着的饮料，然后愣愣的坐在原位跟你大眼瞪小眼，等着去点餐的庄凯芯跟澄琳回来。
「最、最近好吗？」沉默了好一阵子，你先开了口，吓了我一小跳，也让我四处乱飘的眼睛回到了我们所坐的桌前。
「还、还不错啊，天天补习，背公式跟其他那些有的没的背到脑袋都乱七八糟的。」我愣了一下，搔了搔头，这才回话；原本以为开口之后会很尴尬的，但是话一开头、一出口，那种担心的感觉就像戳破的泡泡一样，不见了。
「这样啊，看来，妳影响不大。」你看到我的笑容之后，也笑了。
「彼此彼此啊！」我回着；以为会有些什么的，结果，一切都是想太多了，看来分手，对我们的杀伤力都没有我们想像中的严重，说开了，其实我们只是又往回退一步，回到刚开始时的位置。
兜了一圈，回到原位，然后发现这个原位，对我们是最合适的位置。
「耶，你们已经聊起来了喔？那正好，我还怕你们两个一见面尴尬个不停，就讨论不起来了。」庄凯芯跟澄琳结完了帐走回位子，看到我们两个对谈了起来，笑了。
「原本也以为会尴尬啊，可是一开话匣子之后，就没那种感觉了。」我笑了笑。「凯芯，妳说要讨论出去玩，要去哪里玩？」
「喔，都可以啊，可以当天来回的就好，就只是大家一起聚一聚，不然三下考试考个不停，再加上毕业、大考，如果大家又考到不同学校，那就没什么时间可以碰头了耶！」庄凯芯说着。
「嗯，而且小夏妳天天都在补习，找一天出去玩玩，放鬆心情也不错啊！」澄琳也应和着。
「要是王敬庭知道我要出去玩，大概会抓狂大吼说──」我本来要点头答应，但是一想到王敬庭那一天比一天还要恐怖的考期将近催眠，忍不住抖了一下。
「考试都快到了妳还玩，再玩啊妳！」庄凯芯跟澄琳很有默契的帮我把话接了下去，语毕，我们三人大笑了起来。
「那把王敬庭也找去吧，他也去玩，就没理由骂妳了吧！」你也跟着笑，良久，直到服务生把我们点的饮料送了上来，我们才停住了笑，你也把话题扯了回来。
「对喔，他也一起去。」庄凯芯一个击掌，率先赞同了你的意见。「这样搞不好就可以……」
「可以什么？」我看着庄凯芯莫名又变调的笑容，就跟之前好几次一样，只要话题一跟王敬庭有关的话，讲着讲着就会有的那种笑容。
就像是在计画着什么似的笑容。
「没事没事。」庄凯芯回过了神，发现我又在注意她之后，连忙打住话题，收起那带有深意的笑容，跟以往一样，扯了别的话题继续聊。
一样又得不到解答，我满脑子的莫名，只好喝着我自己面前那杯饮料，听着庄凯芯跟澄琳讨论着要去哪边要去哪边；我很少出去，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有经验的人去策划好了。
没事情作，我的眼睛又开始乱飘，飘向前方，你跟澄琳坐在一起，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瞄到在桌子下的你们的手，交握在一起；我想，就算不是今天，也快了吧，你们在一起的那天。
露出了淡淡的笑，我觉得心里似乎是清出了好大一块地方，一块原本你佔据的地方空了出来，然后，我的心里，本来就已经偏移的天秤益加倾斜，完完全全偏向了一个地方；一个我心里，放满跟王敬庭有关的地方。

ｃｈａｐｔｅｒ　１８ 重新定位之后，大家都上了轨道，继续前进着；
我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因为，我想确定一件事情，
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关于，我跟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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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去玩？」在庄凯芯跟澄琳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高效率之下，隔天，我就奉她们两个之命，要在今天跟王敬庭报告这件事情，然后徵求他的意愿。
说意愿是参考用的，因为她们说了，非得说到他答应去不可。
「呃、对啊，就想说开学之后大、大家都没时间了嘛，所以就趁现在一起出去玩一玩，聚一聚……」我有些结巴的说着，脑袋还在思考着要怎么讲来让他答应要去，他倒是回的很快，快得让我整个人傻眼。
「好。」他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然后伸手压着我的头转向桌面。
「把这几条公式看一下，我去打通电话。」
说着，王敬庭就起身走出了我房间，却让我看傻了眼。
我、我、我有没有看错啊！？王敬庭居然课上到一半会走出去打电话！？
虽然很纳闷又很好奇，可是我可没什么胆继续发愣下去，要是等下王敬庭回来抽问我公式我不知道答案，肯定又要被他训示一番。
强迫自己拉回了注意力，我看着桌上那张写着几条公式，还有一些範例题的活页纸，看着上面王敬庭亲自写的字──
我发誓我在前三分钟是很认真的看着公式要背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看着就开始昏了，然后昏着昏着我就、我就……
睡着了。
没错，睡着了，而且是睡得很死很死的那种。
因为等到我在张开眼睛之后，我是躺在床铺上，枕头上有不明的液体残留的感觉……
我吓得坐了起来，看着已经变暗的房间，王敬庭已经走了，桌上留着刚刚上课的东西，我走到桌边一看，只看到一小叠笔记，还有一张看起来应该是王敬庭留给我的留言。
『那几张笔记看熟，作业下次一起检查，庄凯芯说明天十点在学校门口的公车站牌等。还有，下次早点睡，不会别死撑。』
我吶吶的看着那张纸条，再看了看放在纸条下的那几张笔记纸，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以为照王敬庭现在这种巴不得我一瞬间把所有课程都学好的样子，看到我打瞌睡，会把我叫醒然后开始训话的，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只是留下了看起来应该是今天要上课範围的笔记，然后、然后，叫我早点睡觉？
他知道我常熬夜想他的作业喔？
我搔了搔头，放下了他写的纸条，收好桌子，瞄了瞄旁边的时钟后转身下楼。
最近好多我想不出个所以然的事情，搞得我的脑袋都快塞爆了，乾脆不要想算了，省得我越想越混乱。
吃着饭，我思考着刚刚的事情，在完全想不出个头绪来之后，我乾脆不想了，吃完了饭，休息完之后，早早上床去睡了。
明天要出去，还是早点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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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们在校门外的公车站牌下集合完之后，搭上了公车，一路往车站前进，又在车站转了车之后，往庄凯芯她们设定的目的地前进着。
一路上，庄凯芯跟澄琳莫名的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一问她们在说什么，她们却又噤声说没事，然后又凑在一起继续说着；而坐在一起的你跟王敬庭也聊了起来，可是你们讲得太小声，加上昨天我在补习时睡着了的心虚，我也不敢转头过去看你们在讲什么，我只好呆坐在位子上，看着你们一路咬耳朵咬到目的地。
「小夏，妳怎么都不讲话？」下了车，两个男生被推派去买票，我们三个女生就站在旁边等，澄琳继续跟庄凯芯聊着，我在旁边发呆，也不知道呆了多久，终于，有人发现我一直没讲话了。
「妳们一直讲悄悄话，我要怎么讲？」我抬起了头，很哀怨。
「啊、啊哈哈，抱歉啦！」庄凯芯闻言一愣，拼命乾笑着。「等下妳就知道了，乖喔乖喔！」
她伸手拍了拍我的头，像哄小孩似的，然后又转过头去继续跟澄琳咬耳朵……
一点诚意也没有嘛！
我气嘟着嘴看着她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票买好了。」王敬庭跟你拿着买好的票走向我们。「妳干麻皱着脸啊？」
我的怪异表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没事。」我摇摇头接过王敬庭递来的门票，跟在已经走向剪票口的澄琳他们后面，把票递给了剪票的小姐，快步走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我在不爽什么，就只是觉得，刚刚澄琳跟庄凯芯咬耳朵也就算了，结果连王敬庭也跟你在咬耳朵，不像以往他会注意到我没有人理会而靠过来……
等、等等，我气这个干嘛！？
被自己脑子忽然窜起的东西给吓了一大跳，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我、我居然、居然计较起王敬庭不注意我来了！？
妈呀，我不会是被庄凯芯她们的话给影响太深了吧！？
我拼命的摇着头，想把脑子里的怪想法甩掉，摇得自己都快晕了，那感觉却还是清晰的让我不知所措。
「妳在干嘛？」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头，强迫我停止了这种有点自虐性的动作，我抬头，王敬庭微皱着眉站在我旁边。「他们都走远了，妳没注意到啊，要是我没在后面殿后，妳準备等下让我们去服务台领人是吧？」
说着，王敬庭拉起了(推荐阅读:从呼吸到呻吟，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我的手，加快脚步跟上了走在前面已经不知道晃到哪边去的你们。
我愣愣的被他牵着，不自觉的又开始乱想了……
天啊，怎么办啦，我现在常常有事没事就乱想一堆……厚，都是庄凯芯她们害的啦！
扁着嘴，我的脸更哀怨了。
「欸，小夏，妳跟上来了喔，我还以为妳走丢了，还好有王敬庭在后面。」
追上了你们，庄凯芯看到王敬庭拉着我的手，又露出了极富深意的笑容，虽然很快就收起来，但是我确信我看到了。
「妳们都顾聊妳们的，哪有注意到我啊！」我微噘着嘴抱怨着。
「欸欸，别跟我装可爱，我才不吃妳这套，跟他装去跟他装去。」庄凯芯凑近我，小小声的说着，手拼命比向站在我另一边，还抓着我的手的王敬庭。
「什么跟什么啊妳，不要又扯到他啦！」我愣了一下，有些慌乱的回着。「他怎么可能会吃我这套。」
我回了庄凯芯一个白眼。跟王敬庭装可爱会有用的话，那我最近是被他逼迫假的喔！
「妳不信喔？妳跟他拗绝对比跟我们拗有用。」庄凯芯窃笑着。「不然等下我们去玩那个，妳跟他说妳想玩又会害怕，看他会不会陪妳。」
庄凯芯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大排长龙的云霄飞车说着。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傻眼。
「不要！」我疯了才拿这个当试验好不好，不论王敬庭敢不敢玩，我自己根本就不敢上去，还试咧！
「嘿嘿，没关係啦，上啦上啦！」庄凯芯完全把我吓白了脸的恐惧表情给忽略掉，看我不讲话，乾脆帮我开口了。「欸欸，我们去玩那个。」
「妳也要玩？」我一手被庄凯芯拉着，另一手被王敬庭拉着；庄凯芯喊完就开心的拉着我要往前跑，王敬庭也同时拉了我一下，一个拉一个放的后果就是，我重心不稳往王敬庭身上撞……
本来我以为是庄凯芯手滑，但是看到她那个笑容，我确信，她刚刚绝对是故意放手的。
「呃、呃……玩玩看好了。」我站稳了身子，看了看他，再瞄向庄凯芯，在她带有杀人气息，一副我敢摇头她就给我喀嚓的表情威吓之下，我很缓慢、很缓慢的点了点头。
救、救命啦……我一点也不想玩好不好。
在心底哀嚎着，我拼命的祈祷王敬庭此时此刻可以发挥他细微的观察力察觉到我的恐惧然后说他不玩，这样我就有藉口说我留下来陪他，会被庄凯芯她调侃也没差，我不要玩啦！
「那走吧！」很可惜的，王敬庭没注意到我脸上的表情，而是听完我的话之后就拉着我往前走去，跟在庄凯芯的她们后面排着队。
我整个人已经被恐惧给吓傻了；我现在、我现在是招谁惹谁了，干嘛要用这种方式测试什么见鬼的我对王敬庭有没有影响力啊？
我不要玩啦……

随着排队人龙的移动，我们越来越靠近云霄飞车的搭乘口，而我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想逃跑的慾望也越来越高扬──
「妳没事吧？」
是老天终于发现我的死命哀求吗？王敬庭总算把他一直看向前方的脸转向我，发现到我从刚刚就抖个不停的怪样。
「那、那个我、我想我还是、还是不要、不要玩好了……」我很努力的要把话说完整，但是一抬头一看到旁边飞快窜过的云霄飞车跟上头的人不绝于耳的尖叫，我整个人抖的更厉害了。
呜……我刚刚不应该屈于庄凯芯的威胁啦！看我现在把我自己陷入什么样的鬼地方……
「既然怕刚刚干嘛还说要玩。」王敬庭瞪了我一眼，伸手拍了拍在我们前面的你，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拉起我的手开始往回走。
我呆呆的让王敬庭拉着，在他一句句跟那些让我们从中穿过往外走的人的道歉声以及那些人不豫的眼神注视下，我们走到了外头。
「妳看妳，整个脸都吓白了。」我还在呆愣之中，被王敬庭这么一句话给吓回了魂。
妈、妈啊！是我幻听吗？王敬庭的声音超温柔的……
「妳这边坐一下，我去帮妳买杯饮料。」看我一脸愣样，王敬庭摇了摇头，把我拉到一旁椅子坐下，然后转身走向附近的小商店。
直到他走远，我才正式回过了神，脑袋重新运转。
他刚刚拉着我这样穿过好长的人潮出来，跟着我一起被人家白眼，只是因为我觉得害怕不想玩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能凭自己的想像下去猜测；可是，还是忍不住因为他的举动而感动。
「回魂啦！」王敬庭拿着杯饮料走回我旁边，把饮料插上吸管放到我手中。「下次不敢玩就不要跟庄凯芯一起瞎搅和，妳会怕她又不知道。」
我吶吶的接过王敬庭递来的饮料，小口小口的喝着，继续听着他的训话。
如果是平常，我大概就会开始神游太虚，然后等待着王敬庭唸够了再回神，但是现在，我不敢乱想，乖乖的低头被骂。
因为我知道，王敬庭现在骂的，都是因为他关心我……
不对，其实他一直都很关心我，只是我都以为他很兇，下意识的觉得他一定是在兇我……
我想着，忽然觉得之前的自己好像很不应该，开始有点心虚了起来……
「我们在下面等他们吧！」唸着唸着，王敬庭伸手拍了拍我的头，拿出了手机跟人还在排队的澄琳他们连络之后说着。
我点点头，乖乖的坐在旁边跟他一起等。
「妳是不是很怕我？」
也不知道我跟王敬庭这样呆坐了多久，久得我手上那杯饮料都退冰，眼前的云霄飞车也已经不知道绕了几趟了，我们还是没等到庄凯芯他们下来；可能还在排吧，总之，很久；忽然，王敬庭开口问了我一个问题，让我呆愣。
「呃、呃……」我支吾了老半天，就是说不出下一个字。
该说真话还是假话我很挣扎欸，要说不怕他，光看我每次被他兇的时候抖成那样就知道那是乱讲的；但是要说我怕他，我又不敢讲……
「看妳这个样子，妳应该满怕我的。」我还没掰出个藉口来，他先开口接话了。
「其、其实我知道你只是要求比较高而已……」我很小声很小声的应着。
怪哉，我声音什么时候变这样了！？
传进耳里的陌生语调，让我差点没吓得打翻我手上的饮料。
呜……我怎么越变越怪了啦！
「嗯……」王敬庭点了点头，正要接话的时候，他手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谢天谢地，我毕生没有这么高兴听到手机铃声响的。
「你们下来了是吗，好，我跟她过去找你们。」王敬庭结束了电话，又转向我。「走吧！」
说着，他拉起了我的手就走，自然得好像他在抓东西一样，我吶吶的看着他握着我的手，直发愣。
这、这是习惯动作吧？是我想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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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刚刚你们在下面，有没有聊到什么？」
跟庄凯芯他们会合之后，我们又一起去玩了几项游乐设施，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由你跟王敬庭去点餐，而我们三个女生，又聚在位子上咬耳朵。
「没什么好聊啊，他就问我会不会觉得他很兇……」我搔了搔头，虽然说一整个寒假庄凯芯常常出现这种动作，但是我还是很不习惯啊！
「喔、喔、喔！」庄凯芯跟澄琳一听，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对看了一眼，拼命鬼叫着。
「妳们在喔什么啊？」我看着她们两个怪异的笑容，不解。
「他会开始注意到妳对他的感觉了，哇，看来不远了不远了……」庄凯芯跟澄琳异常的兴奋。
「欸欸，我跟妳说我跟妳说，妳最近仔细观察，快了快了。」庄凯芯凑近我耳边，小小声的说着。
「观察什么，什么快了？」我听的一头雾水，庄凯芯说的好模糊，我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嘛！
「就是……哎哟，妳去注意就知道了啦，说出来就不好玩啦！」庄凯芯开口要讲，澄琳轻扯了扯她的衣服，跟她用眼神不知道在暗示了什么，庄凯芯就忽然把话打住，又扯开了。
「妳们干嘛话都讲一半啊！」我一脸不悦。
庄凯芯、澄琳，还有你跟王敬庭，为什么都怪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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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们先走啰！」
「凯芯，妳跟我回家好不好！」
傍晚，我们回到了早上集合的站牌前，互相道别準备离去，我憋了一天的坏情绪终于可以发洩了，二话不说，我抓住庄凯芯就把她往我家拖。
「妳今天一定要跟我解释清楚！」
「解、解释什么！？」庄凯芯看着我，一脸纳闷。
「妳整个暑假一直都把话说一半，我不管，妳今天一定要跟我说妳到底在说什么！」我一路把庄凯芯拖拖拖的拖到房间，把她压在椅子上，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她。
「妳很想知道喔……」庄凯芯跟我对看了好久、好久，最后，叹了好长一口气。「他一直要我不准说的欸，算了算了，我看我再不说，妳也不会察觉到什么。」
庄凯芯摇了摇头，把我拉着拉到我的床上坐下，然后慢慢的开始解释起这个寒假以来她的怪异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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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ｃｈａｐｔｅｒ　１９ 答案，慢慢的掀开了它的面纱，
一步一步的，我懂了，你藏在背后的事……
也懂了，我同样藏不住那件早已经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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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意思是，妳觉得之前那样子对我很抱歉，所以就想办法要让我跟王敬庭在一起？」
听完了庄凯芯的话已经过了五分钟了，我脑袋一片空白，好不容易重新接上了线，回了魂，我望着凯芯，思考着她刚刚说的话，拼凑出一个我比较容易理解的话。
「嗯。」庄凯芯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不解。「有这么难懂吗？我当初也跟澄琳解释好久，她才说她懂了。」
「呃……有、有一点吧！」我嘴角微微扯动着。
何止难懂啊！这根本就不可思议好不好！几个月前才说讨厌我讨厌到巴不得我消失的人，认为我破坏了她的家庭的人，现在跟我说她觉得对我很抱歉，所以决定要扮演红娘，让对我有意的王敬庭跟我变成一对……这之中的变化太大我不习惯啊！
「那、那个，凯芯，我可不可以问，妳为什么忽然不讨厌我了？」迟疑了半晌，我决定问个明白。不管之前问过与否，现在我全部重新来。
「这个喔……」庄凯芯手支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该怎么讲，就是那次我突然跑来妳家甩妳一巴掌那次啊，我不是说我跟王敬庭出去约会，结果他全部都在讲妳……」
「嗯，妳有说过。」见我点头，庄凯芯又继续接着讲下去。
「结果王敬庭就问我说我为什么老爱欺负妳。」庄凯芯皱了皱眉。「妳知道他那时候多兇嘛！我被他整个吓到傻掉欸！现在想想，他那时候没把我扁下去还真是万幸。」
我听着，傻眼。
「我就跟他说我跟妳之间的关係啊！然后他就很大声的骂我是笨蛋，干嘛因为这样就去讨厌一个人，错的又不是妳之类的好长一篇话，反正都是在骂我这样作不对就是了。」
庄凯芯讲的很激动，手舞足蹈的，还模仿起王敬庭骂人的样子，害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那妳怎么猜出他喜欢我，然后去逼问他啊？」我又问。
「妳想嘛，王敬庭他没跟我同班也没跟妳同班过，但他居然知道我们二年级时是好朋友，妳不觉得奇怪嘛！」庄凯芯笑得很暧昧。
「而且他三年级才开始帮妳补习嘛，没道理连妳二年级的事情都知道啊，看妳跟他相处的那个样，妳不可能跟他聊这个的，推一推敲一敲就知道啰！」
我愣然。
「妳的意思是……」我不敢问下去了。
照庄凯芯刚刚的话来看，她的意思是，王敬庭从我们二年级时就、就……喜欢我！？
我的脑袋快炸掉了。
这、这、这超乎我可以判断的範围了，我不懂啊！
「哎哟，害什么羞啊妳，意思就是他从以前就喜欢妳，喜欢妳很久了！懂了没。」
庄凯芯撞了撞我的手臂，又继续说着她跟王敬庭去约会那天他们的对话……
「欸，讲了这么多，妳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吧，那我就直接跳后面讲啰！」讲着讲着，庄凯芯停了下来，定定的看了我几秒后才又再度开口。「妳到底想不想去试？」
「试？试什么？」我呆了一下。
「厚，还装蒜，就是问妳想不想去探他口风，亲口听他说咩！」庄凯芯白了我一眼。「妳也喜欢他对吧，我说的是跟对秉皓不一样的那种喜欢。别想跟我装喔，我们都看出来了。」
我本来要出口否认的，但是被庄凯芯抢先一步，我只得把话又吞回肚子，硬着头皮回话。
「我、我、我不知道啦……」
我了老半天，最后我还是没那勇气招认自己的心意。
我喜不喜欢王敬庭，我自己也不敢非常肯定，或许是因为跟你的那段感情有关，我不敢确定自己的心意，就怕又出错，就怕会受伤，就怕、就怕……
我怕的，不是对方喜不喜欢我，而是，万一不若我的想像，我真的又要再一次作出同样的事情来吗？
那样太伤了；虽然我懂不合适就不应该勉强的道理，但是，一而再再而三这样，我觉得，我好滥情……
「别跟我说妳不知道，妳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庄凯芯收起了打闹的笑，跟我正面对望着。「妳自己摸着心想，在妳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妳开心的时候会想到的是谁，妳难过时想到的是谁，妳会在意想法的是谁，妳会在意他对妳的看法，会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会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会佔据妳所有心思，干扰妳所有情绪的人是谁。」
庄凯芯一口气说着，逼着我去正视。
「小夏，不要因为秉皓的缘故而害怕，懂吗？妳那样并不算错，妳只是把对象太过理想化，没有人生来就完全了解什么叫做喜欢的。」
我沉默，静静的思考着庄凯芯刚刚说的问题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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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凯芯回家了之后，我静静的呆坐在地板上，头靠着床，把自己的心重新看了一遍。
凯芯说的很对，我的确是把你给想得太好，好得让我认为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直接跳到幸福快乐的Ending，却忘了，我根本什么都还不知道。
跳的太快的结果，我来不及认识一切，来不及认识真正的你，也来不及认识怎么经营感情，就先跌倒，嚐到了痛苦，然后却步、恐惧，最后，放弃了继续……
简而言之，我跟自己谈了一场很烂、很糟的感情；这段感情，或许表面的伤过的很快，所以我可以在很短很短的时间里就接受了你们在一起，但是我知道，压在下面的伤有多深；而我还来不及把这个洞补起来，王敬庭已经一步一步开始进驻我的心，挤掉了你原本佔据的一切，也拨开了我挡住伤口的假象，踩在上头。
所以我很痛，因为怕痛，所以我不敢有任何一丝可能牵动伤口的情绪产生，我一直说服自己：我怕王敬庭，所以我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喜欢他……
第一次跳的太快、伤的太重，让我却步，就算看到了答案，我依旧不敢承认，不敢前进，宁愿缩在壳里，粉饰太平。
但是，凯芯不给我继续缩着的机会，她一直从旁推着我，用言语、用动作，用她可以动用的一切，在不知不觉中去影响我的思考；我越来越注意王敬庭，比以前都还要注意，注意到把他放满了我的所有思绪，注意到我会瞬间忘记那个痛，承认我喜欢他……
是的，我喜欢王敬庭。

「结果咧，昨天我回去之后，妳决定怎样？」
隔天，庄凯芯又拖着我跑出去，才刚坐下就急忙开口问着。
「呃……」我搔了搔头，不知道该从哪边开始说起好。「我承认我喜欢他啦，可是……」
我怯怯的抬起头看着庄凯芯。
「现在能不能就保持这样就好？」
「妳还是会怕吗？」庄凯芯看着我，叹了口气。「那我也不要再继续硬压着妳了，妳自己决定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感激的握了握她的手。
「不过，明明就喜欢对方却又不说，我还真受不了你们。」
庄凯芯似乎是有点被我这样吓到，有些不知所措的别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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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正视了自己的心意，还没想好怎么调适，每天固定的补习时间就到了，我看着刚进门正跟妈聊着天的王敬庭，整个人又快昏了。
以前可以装死装没事，但、但是现在要怎么办啊！？
「把脸放在栏杆中间妳的脸也不会变小，上课了。」王敬庭走上了楼梯，瞄了一眼躲在楼梯栏杆这儿偷看被抓包的我，淡淡的说着，走进了我的房间。
「欸，你进出一个女生的房间跟逛自己家一样，难道你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喔？」我也跟着走进了房间，看着已经拿出东西在作笔记的他，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我问了一个问完我自己都觉得蠢的问题。
「我来帮妳上了快半年的课，妳现在才想到这点，难道妳不觉得妳自己问得太慢了点吗？」王敬庭转过头赏了我一记白眼。「看妳现在很有精神，还可以跟我瞎扯的样子，想必妳应该是有睡得很好吧，那我们来把妳之前欠的课给补齐吧！」
我闻言一愣。
「太、太狠了吧！」他一天进度已经够多了，还要把前面进度加在一起赶喔！？
「妳很有精神不是？」他看着哇哇大叫的我。
「我一点精神都没有！」我死命的摇头，跑回了座位开始写着东西。
在低下头写字的那瞬间，或许是我眼花了吧，我看见了王敬庭嘴角，扬起了微笑。
其实后来，王敬庭并没有如他所讲的，把进度赶到完，他甚至连原定进度的一半都没上到，而且最让我觉得想不透的，是他忽然变和善了……
虽然他还是那一副冰块脸，还是那样子冷冷的讲话，可是真的有改变，虽然我不知道变在哪边，但我就是觉得有变；怎么讲，我是很高兴他对我态度变好啦，只是、只是，很不习惯吶！
「剩两个礼拜就要开学了，好好準备开学的模拟考。」临走前，王敬庭从包包拿出了一本讲义，放到我面前。「明天除夕，妳要不要来我们家一起吃饭？」
我闻言一呆。「去你家？」
「妳妈刚刚跟我说他们明天要回去老家办一点事情，怕妳回去又会心情不好，可是留妳一个人在家也不太好，所以，我就跟我妈讲，让妳明天来我们家。」王敬庭收着东西。「不过妳不想来的话也没关係啦，毕竟我听妳妈说，妳很不喜欢除夕……」
我沉默。的确，我一向都不怎么喜欢除夕，之前妈会带我一起回去，但是不管是回奶奶家，还是去外婆家，我都是不受欢迎的那个；毕竟对他们而言，我不是他们的孙女，另一方面，我是他们最不想承认的外孙女。
「……你会煮吗？」沉默了好久，我忽然开口这么说着。
「什么我会煮吗？」王敬庭被我的问题给弄迷糊了。「妳是要问我会不会也一起去煮吗？」
我点头。
「应该会吧，每年我都有帮我妈忙，今年应该也不例外。」王敬庭说着。
「那我要去。」
我突然这么说，把王敬庭给吓了一跳。
「嗯，那明天下午我要去买菜顺便来接妳。」回过神，王敬庭这么对我说着。
「那我可不可以指定菜色？」我跟着他走出房间，继续说着。「我要吃炒四季豆，还要喝冬瓜排骨汤。」
「妳要残害自己同胞啊！」王敬庭呆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我很认真的表情，半晌，笑了。「那妳要负责抱冬瓜。」
我呆呆的看着王敬庭脸上的笑容，心漏跳了一拍，好不容易回过神，用力的点了点头。
「再见。」我送他到门口，跟他挥手，难得地道了声再见。
「再见。」王敬庭顿了一下，也挥手跟我说再见。
关上门回到屋内，我想到刚刚跟王敬庭的对话，笑了。
其实，现在想想，除夕似乎没那么讨厌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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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这么开心，在想什么啊？」晚餐时间，妈看着脸上一直保持微笑的我，好奇的问着。「对了，妈怕妳尴尬，所以没找妳一起回奶奶家，妳会不会怪妈又把妳丢下？」
「没关係。」我摇了摇头。「王妈妈跟王敬庭有邀我去他们家。」
「这样啊……」妈愣了一下，看到我脸上的笑容之后，也笑了。「不过好可惜呢，我们一家人不能一起吃团圆饭。」
「等你们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吃团圆宵夜啊！」我说着。「妈，不用对我觉得抱歉啦！妳只是担心我受伤，我知道的……」
我走了上前，抱住了妈。
「傻孩子，明天去敬庭家好好玩阿，不过记得，别给人家添麻烦，知道吗？」妈愣了一下，也回抱住我。
「发觉自从敬庭来帮妳上课之后，妳变活泼不少，看来我还真该跟王妈妈商量商量，改天该帮他加零用钱，以答谢他帮我找到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呢！」感性不了多久，妈就开始调侃起我来了。「不过还真有点难过，妳本来很讨厌除夕的，结果这次居然要去跟人家
一起吃年夜饭，而且还是别人家的年夜饭……」
「人家我都说也会陪你们吃了嘛……」我呆了一下。
「哎呀呀，女儿长大啰，变别人的喔……」妈瞄了我一眼，意有所指的说着。
「哪有啦！」虽然知道妈是在跟我说笑的，但我的脸还是很不争气的涨红，慌慌张张的反驳着。
「哈哈哈，妳脸红啰──」妈看着我，大笑着。
我又气又急的想要继续反驳，但是话挤到嘴边，看到妈笑成那样，我也忍不住笑了……
好奇妙，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家里的人这么有话讲，结果，还是因为他啊……搞不好真的被妈说中了，是王敬庭改变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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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豆，去挑妳的同伴。」
隔天，王敬庭带着我来到了市场，塞给我一个篮子，就把我往蔬菜区推，自己则走到旁边挑着其他的菜。
「什么挑我的同伴！」我瞪了他一眼，嘴巴上抗议着，脚倒是很乖的走上前去，手也很乖的挑起四季豆来。
「敬庭啊，又带女朋友来买菜啦！好久没见到她，还以为你都不带人家出来了咧！」卖菜的阿伯看到了我跟他来到了摊子前，很热情的跟我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忽然爆出了这么一句。
我僵了一下，下意识正想反驳的时候，王敬庭倒是先开口了，而且是说出了让我整个傻眼的话──

「老闆，那我带她来，你今天要不要算我便宜一点？」
我傻愣愣的看着王敬庭一脸正经的边挑着菜边跟老闆对话，完完全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哎哟，你都这样讲了，我怎么能说不咧，来啦来啦，算给你的小女朋友面子啦，今天给你半价啦！」
而且、而且最令我不能理解的，是卖菜的阿伯居然还顺着王敬庭的话接了下去……
请、请问一下，现、现在是在演哪一齣！？
「四季豆，妳恍神啊！」我的大脑还在努力的消化眼前这个让我完完全全不能理解的东西，王敬庭忽然站到了我旁边。「老闆说今天算我们半价，妳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喔、喔！」我呆了一下，回过神来，愣愣的点了点头。
后来，我们又多挑了好多东西，老闆也真的很阿莎力的半价优待，连零头也去掉了，临走前还跟王敬庭一直说着以后要常常带女朋友……呃，我想他指的是我吧，反正，叫他常常带我去就对了……
「欸，你刚刚怎么不反驳？」抱着冬瓜，我走在王敬庭旁边，视线在他手上的大包小包以及我手上的冬瓜之间来回了好久，终于提起了勇气，问出了我打从在市场里就很纳闷的问题。
「反驳什么？」王敬庭低头看了我一眼。
「就、就是刚刚老、老闆说的话啊……」我结结巴巴的说着，讲到后来，我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有什么好反驳的？」王敬庭转回了头，继续走着。
「欸、欸，等我一下啦！」他忽然加快了脚步，害我差点跟不上他。「你干嘛忽然走那么快？」
「没。」王敬庭僵了一下，久久才丢出了一句。
我仰起头看着忽然变得沉默的他，忽然发现……
他……他是不是脸红了啊？
「王敬庭，你干么脸红？」我问着，问出口的瞬间，我也不知道思绪怎么会忽然跳接到别条线上，总、总之，我觉得……我好像知道他脸红的原因了……
「没事。」王敬庭丢下了两个字之后，抵死不肯再讲话。
我也没胆再继续问下去，不过，莫名其妙的，我觉得……好开心的感觉喔，看到刚刚王敬庭那样……
我们两个就这样保持着沉默，一前一后的走着，只是，感觉得出来，好像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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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妳听到他那样讲喔？」春节过后，马上就是开学，虽然说是模拟考，但是，撞上了情人节这个节日，大家似乎也没什么心情唸了……
我想，要不是有王敬庭在寒假最后一天上课时给我的那本重点整理的笔记的话，我应该也是死的惨兮兮，而不是现在悠闲的跟庄凯芯
在放学后跑出去逛了。
本来，澄琳也在要跟我们一起来还是跟你出去之中取决不定，不过在我跟庄凯芯的坚决反对之下，她决定跟你一起出去，去度过这个属于情人的节日了；而且，在我们的怂恿之下，她决定，再跟你开口一次……
「欸，另一对搞定了，然后王敬庭昨天又那样子，阿妳接下来要怎样阿妳。」庄凯芯搅拌着她的热奶茶，抬眼看着我。「不准再跟我说妳不知道喔，我警告妳，只剩这一学期了，而且接下来又忙成那样，妳少给我继续装死想混到毕业我跟妳讲。」
「呃……搞不好他只是顺应着老闆的话讲啊……」我搔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那有人因为这样一句话就断定说是承认了啦！虽、虽然说那天我也有那么一点点认为是这样子……
「妳以为王敬庭跟一般男生一样喔，他那个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最好他是会跟人家开玩笑啦！」庄凯芯白了我一眼。「去问一下又不会死，真搞不懂妳为什么死不敢问。」
「我们一定要谈这问题嘛……」我乾笑着。
救命啦，庄凯芯不是才说不逼我了嘛，怎么现在又、又开始关心了！
「不然咧，妳以为我好好一个情人节不跟人家出去约会，留下来陪妳纯跟妳闲扯淡啊，要不是因为妳跟我讲到这个，我才懒得理妳。」庄凯芯再度赏了我白眼一枚。「要不要问，妳不问我去把他拎到妳面前问好了。」
「啊！？」我闻言一呆。「妳、妳别乱来啦！」
「不然我真的很受不了你们两个这种样子咩，拖拖拖，照你们这样拖下去，我看拖到毕业都还是死不说吧你们。」庄凯芯喝了口奶茶，继续说着。「啊，要不然，下个月不是有个什么白色情人节活动嘛，广播社办的，乾脆我帮妳写一写，拿去给他们广播，这样比较快啦！」
我二度呆住，一回神，连忙摇头。「不、不要啦！」
「干嘛不要，这方法很讚欸……」庄凯芯伸手挡开我乱挥的双手，继续说着。「澄琳应该也会很赞成喔，这个好这个好，明天我跟她商量一下好了。」
「不要啦……」看庄凯芯一副打定主意要这样做的样子，我慌得差点没尖叫。
「好啦好啦，看妳吓成这样。」庄凯芯看着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端起了奶茶喝了一口。「不过，妳真的不考虑一下喔，这招很棒欸！」
「庄凯芯──」我整张脸涨红，尖叫着。
厚，她根本就拿我来玩了嘛！
我怒瞪着庄凯芯大笑的脸，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欸，妳不准去乱给我写什么喔！」临走前，我想起了这件事，不放弃的又再次提醒着。
「好啦好啦！我不会乱写的，放心放心。」庄凯芯露出了诡异的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先回家啦，情人节快乐嘿！」
我看着庄凯芯离去的背影，对她临别的那句放心实在是一点也放心不下，可是，我也没其他的办法了，只好、只好姑且相信她了……
她应该不会真的去作吧？
「庄凯芯，妳真的不可以乱写喔！」我不放心的对着她大喊着。
「放心啦──」庄凯芯转过了头跟我回喊着。只是，她脸上的笑容，真的是……
我应该、应该可以相信她吧？
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