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老婆都默认和平共处(和老婆和好)
倾诉人:叶之菲,女,24岁,自由职业
给我打电话时,叶之菲鼓足了勇气。她说再次找我,害怕我会对她有不好的想法。我说:“我是你的朋友,理解你所做的一切决定。”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也找过我,在电话里诉说着她正遭受的一切。当时,她有4个月的身孕,而孩子的父亲是有妻室的人。她问我该怎么办。
电话里很嘈杂,她的声音压得又低,我听得非常吃力,于是约她面谈,她吞吞吐吐地说不好意思见人,推辞了。由于她没有固定的联系方式,我想说服她都没法联系到她。今年10月25日见到她,我才知道,她自己也是有婚姻的。
那天,在四美塘公园,我们坐在靠近湖边的草地上,风有些大,她穿着单薄,不自觉地紧紧地抱着双腿。我问她,她的孩子生下来没有。憋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哭了,我看见她的鼻头都红了。
“引产了。”好久后她才说。之后,她一直在跟我谈着和那个男人的种种过去。她说,虽然他越来越花心,但她依旧舍不得他。
痛苦的过去
我想,我这一辈子是被自己的性格给毁了。
见我的时候,叶之菲背着一个大旅行包,和我一道往四美塘公园走,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从小就脾气倔犟,表面上看我很温顺,其实心里把自己看得很高。记得高三那年,妈妈偷看了别人给我写的信,当时我被气坏了,打算到法院去起诉她。可后来我没这么做,毕竟她是我妈。爸爸是个水利工人,早年都在外忙碌,后来在五十多岁时留在了县水利局,成了那里的一名技术工人。
爸爸待我很好,可惜他很少在家。妈妈是个文盲,爸爸娶她纯粹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现实生活中,妈妈抱怨特别多,对我的教育是非打即骂。我很恨她,觉得她没本事,只能在弱小的我身上逞能。
高中毕业后,我没考上大学,就在家附近的一个木材厂上班。从安徽过来的小宇和我是同事,他比我大一岁。他只干了两个月就回家了,记得他曾告诉过我他家的具体地址。他走后不久,我跟妈妈发生了很大的矛盾,一气之下我去了北京。本来抱着很大的信心,发誓要干出一些成绩再回来。
可现实是残酷的。
像我这种无学历无能力的人,在北京压根儿就没法找到好的工作。走投无路的情形下,我想到了小宇,他在电话里得知我的现状后,就让我到他家去,说他等我,以后可以带着我到上海去。
我信了。
不过去了后很多事情就由不得我了。他家那里很穷,交通不方便,我委屈自己做了他的女人。那段时间我对生活挺灰心的,觉得自己混到那种地步完全是命,谁也怪不了。头两年,我真的接受了现实,好好地在穷乡僻壤过日子。我没有告诉家人我去了哪里,特别是妈妈。要是她知道了,会笑死我的。我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我和小宇的女儿如今已经5岁了。我已经有2年多没有看到她了,我真的很想她,可现在我没有办法,自己的事情一团糟。我找不到好的心情去让她打量我这个失败的妈妈。
叹气。叶之菲的声音拉得很长。
嫁给小宇,我不是心甘情愿的。另外,尽管基本上认命了,我心里还是有不舒服的时候。做他老婆的那些日子,我对他很冷淡。每次他想跟我亲热,我都是厌烦地躲开他。他的眼里总有一股火,像要把我吃掉似的。晚上我们在一张床上,有时他想以暴力的方式征服我,但我和衣而睡,以冷漠的背面对他。时间久了,他也不想勉强我了。
这就是我在2007年春节前的生活。
在上海与他相遇
这年的春节一过,我就跟着小宇的妹妹去了上海。她把我介绍到一家餐厅当服务员,只做了3天,我就撑不下去了。本来我的身体就不好,而且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传接菜的过程中,我常出差错。
见我三天就辞工了,小宇的妹妹生气地说:“你还以为你能做什么?”
我不服这口气,不久在一家比较高档的酒店找到了一份工作,条件有了一些改善,我很满足。其实,有些时候,只要生存环境有了一些改变,人也能够变得比较快乐的。我感觉,自己慢慢地开朗了起来。转眼就到了过年,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看着别人欢天喜地的,我心中的孤寂油然而生。
除夕的晚上,我和几个同事约在一起吃饭。钱军受邀过来,他是另一家酒店的门童。我们喝了很多酒,思乡的情绪萦绕在每个人的心中。他好像对我说过一句“你很特别”的话,其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闹完后,各自回去睡觉。
正月初一的傍晚,钱军突然找到我租住的地方,问我是否还记得他。我很诧异,摇头说不。他有一丝失望。当时我还没买手机,每次接电话都需要房东传。奇怪的是,从此房东每天都要用上海话喊我的名字,打电话的人都是钱军。
我问他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他说:“我们都是外地人,在别人的城市,应该互相照应。”真的,没遇到他之前,对男人我都是不理睬的。可他让我觉得他很真诚,对我毫无企图。所以,后来接受他,并且与他住到一块儿,就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了。
连我自己都弄不懂,那段时间他为什么要对我如此之好。只有几次,他跟我说了实话:“我感觉你经历过很多事情,对他人你是包容的。你不会像我老婆那样把我管得喘不过气来。”从头到尾,我们没有隐瞒彼此的过去,他有老婆和儿子,我也有老公和女儿。当时我们在一起,除了寻求慰藉,我们也是相爱的。我们说好了不追求结果,只要开开心心的,珍惜属于我们的每一分每一秒。
跟他一道来到武汉
太阳快落山了。从湖面吹过来的风,会让我冷不丁地打一个哆嗦。我看见叶之菲不长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虽然她没再哭,但她却比哭更加难受。在我面前,她一直压抑自己的情绪,而且,她也担心,三三两两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人会对她投来探究的目光。
2008年4月,可能钱军的老婆感觉到他有什么不对,就带着儿子从武汉去上海看他。我和他也做好了准备,有几天我们不能见面,可心里都在牵挂着对方。有一个晚上,我们实在忍不住了,他就借口去超市买东西,跟我约好在那里见面。好像我们太久没在一起了,拥抱之后,他就牵着我的手在街上走。
这一幕恰好被他老婆看到了。
当时我很羞愧,低着头不敢去看这个伤心的女人。他们为此闹了一段时间,虽然我只有耳闻,但这个家庭肯定因为我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我的确有愧疚,可这件事被捅破后,钱军也不再掩饰了,明目张胆地和我住到了一块。有时他突发奇想,说我和他老婆他都要,还希望我能够跟她和平共处。
可悲的是,我居然答应了。因为我觉得我爱他,只要他高兴,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
6月底,我怀了他的孩子。问他怎么办,他却毫不在乎地说:“生下来呗。怕什么。”我也的确什么都不怕。后来这事情被他爸爸知道了,老人特意从武汉坐火车来调查,看自己的儿子到底在玩什么游戏。见了我之后,老人没说什么,见我不闹,也不扯皮,通情达理,他就同意我把孩子生下来。
从此我就休息,专门待产。
10月钱军带我回了武汉,在他家附近租房子住了下来。那时我的肚子就要出怀了,他爸爸过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要摸摸自己的下巴,感觉他对我肚中的孩子充满了一份特殊的期待。
有些礼节我还是懂的。由于我不是他家的儿媳妇,所以我从来都不去他家。那时我们的经济很紧张,他家也给不了什么支援,无奈之下,他就到澡堂去帮人搓背。晚上他回来很晚,我都耐心地等着他。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我都不让他操心。有一个下午,我去菜场买菜,突然,他骑着自行车从我面前飞奔而去。
事后我了解到,他是突然看到了他上初中时暗恋的一个女同学,冲上去向别人要电话号码。我受不了,在我这么困难的时期,他还有心思去玩这样的游戏。他也向我保证不再有下一次,我相信了他。可是,给予他的信任越多,我的失望也越多。去年这个时候跟你联系,我非常无助,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4个月,那时放弃掉,我舍不得。
他还是那么花心
那时我跟钱军已经穷得都揭不开锅了,看着那种惨景,我的确不好受。我问他下一步怎么走,他考虑了很长时间说:“不能要这个孩子。”现实已经把我们逼到了那个分上。
医院的医生要我提供居委会的证明,才同意为我做引产。他不敢去居委会,我就去了。说明原由后,他们开了证明。
叶之菲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一脸。
去医院那天是去年的腊月初一。当晚,我就做噩梦,梦见自己的孩子说话责问我,问我怎么对他那么残酷。紧接着,我的孩子竟变成了一头山羊,它猛地蹦到我身边,张开嘴照着我的喉咙就咬了过来……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钱军告诉我,当时我喊叫得非常恐怖,就像谁要夺走我的性命似的。
此后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他照样上他的班,白天我强忍着悲痛,望着空荡荡的小屋,眼泪会流个没完。他在临走前,会去给我买一元钱的馍馍,我这样就可以打发一天的吃喝。要是我能走动,就出去买一元钱的土豆,这样也可以将就着吃大半天。
提起这段日子,叶之菲的眼睛红得更厉害了。
开春之后,钱军换到洗浴城上班了,有好多次,我看见他和一群小姑娘在嬉闹,甚至他可以把手放到别的女孩子身上。这时我会跟他吵架,他也很委屈,说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可我不这么看。跟了他之后,我什么都不顾了,连亲骨肉都可以“谋杀”掉,为他我付出太多了。对他我只有一个要求,忠心耿耿地爱我。
但,他是办不到的。
有时,在我们关系好的时候,我问他:“我没钱,也不漂亮,你要我到底为什么呢?”他托着腮,望着夕阳下的江水,说:“可能是你能满足我吧。”这话没错,他的精力很旺盛,只要我身体允许,他都可以要的。
一想到这个,我就为自己感到悲哀。难道从一开始,他就只爱我的身体吗?为此,我还进一步问他:“那除了我,你还会和别的女人有这样的关系吧。”他肯定地说会。这是他的实话,可我听了却很难受。
这半年多来,我们天天都在一起,只要我在他身边,他与女孩子的打闹就收敛很多。尽管我们过得很拮据,也不断为金钱吵架,但我还是舍不得他。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让我找不到理由离开武汉。
但近段时间,钱军变得让我不认识了。他老婆的一个女友丽丽今天就要到武汉来,她让他去武昌火车站接她。说出来很多人都会惊讶,自从他老婆知道他跟我在一起后,就进入了风尘。丽丽就是她的一个姐妹。他和丽丽联系的那些日子,可以当着我的面跟她说很多肉麻的话。我心很痛,可我拿他没办法。
我知道,今天下午,只要他们在火车站相见了,就会黏在一块。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可能轻易错过的。可要我就这么认输了,我真的不甘心。走到这一步,我的付出和得到太不平衡了。这要我怎能不在乎?
记者手记 快结束眼前的杂乱
记得采访的当天,叶之菲几次问我什么叫作真爱,我的回答是:“真爱是一种稳定,能给彼此带来安全感的爱。”
对我的话,她似乎不能够理解。就如同她眼前遇到的困惑,她也是迷迷糊糊的。很多东西,她看似很懂,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对她而言,现在不是如何追究钱军的花心了,她急于解决的,就是和小宇的婚姻关系,以及怎么去抚养年幼的女儿。
这个问题没解决之前,钱军的花心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与她没任何关联。我想,这个时候,谁都不太愿意同情她。虽然她是以爱的名义在追求真爱。可她追求的是什么人?
我不愿意用太严厉的话去批评她,但她必须明白,无论如何,游戏该结束了。再那样耗下去,她只会受伤很深。这种杂乱无序的生活,必须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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