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激情让我染上了病
一次意外的重逢,点燃了旧情;一次欲望的交欢,湮灭了人生的亮色。悔恨,已经太迟太迟。丈夫、妻子、旧情人,谁才是AIDS的始作俑者?他们将如何承受这份命运之灾?
同学聚地点燃昔日情 那是一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就从那一天起,我的整个生活全都改变了。在大学同窗聚会上我与兰兰重逢了。兰兰是我的初恋情人,有首歌这样唱道: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兰兰就是我生命中这样一个女人。
读大学时,兰兰是班级里一个特殊的女学生。据说她父亲是一家大型国营企业厂长,每到周末,就会有豪华的小轿车来接她回家。兰兰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是我们班级名副其实的白天鹅。我则因为特立独行也是班级的风头人物,我很少上课,只在期末复习时熬上几个通宵,却有不俗的成绩。我从来没想到兰兰会把爱的目光投到我的身上。爱情,让我由一个另类小子成为一个好学生。可是,兰兰的父亲用铁般的手腕扼杀了我们的爱情,他将兰兰送到美国读书。
兰兰从美国回来,她离婚了,带着项目和资金回家家乡,开公司、赞助希望工程并参加各种公益事业,成为媒体追踪的名人。此次同学聚会,使我和兰兰恢复了交往,虽然我们不能回到过去,但我们却可以做最好的朋友,她甚至和我妻子也成了好朋友。我们会在一起喝茶,不用说很多话,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能明白彼此的意思。妻子对我们的交往很放心,我对她的大度感到奇怪,因为我对她讲过和兰兰的过去,妻子的回答让我应试讶:“兰兰不会做第三者,她的身份和修养决定她不可能去做不道德的事情,再说,你也不大可不配啊!”
那是一个直抒胸臆、坦白真诚的晚宴,15年后的相聚,大家都是人到中年,当年的羞涩、矜持没有了。几个男生争先恐后地向兰兰表白着当年的爱慕之情,有人还对我们俩没有结局表示遗憾。无论大家说什么,兰兰一直微笑着。
5个多小时的晚宴结束,已经是晚上10点多。兰兰向大家宣布:下面自由活动,在宾馆每个人都可以随意消费,所有的消费只要答上她的名字就行,由她一并埋单。此言一出,响起一片欢呼,在这个四星级宾馆里,可以享受所有的现代如乐。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只剩下我和兰兰。我走到她面前,“我请你喝酒好吗?”她说:“好啊,我那儿有1993年的法国拉图尔葡萄酒,味道好杉了,喝了就不会忘记的。”原来她在这儿常年租用一间包房,装饰完全是家庭式的,宽敞的客厅铺着厚厚的雪白的地毯,踏上去悄无声息。
她端来两杯晶莹剔透的红葡萄酒:“说个理由,为什么干杯?”“为你重新回到这个城市,为我的精神有所归属。”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轻轻相碰,我们喝干了杯中的酒。我问她现在是否有新的爱人,她说有一个,是一个普通的机关干部,两人已经同居,但还没登记。“经历多了,对婚姻有一种恐惧感,总怕里面有什么陷阱,如果真的合适,再走法律程序,你知道我现在只需要一个稳定的生活,名利对我已经没有吸引力。”我重新倒上酒:“希望幸福,为这再干一杯!”泪花在她的眼睛中闪烁:“谢谢你,我知道你是真心的。”酒精和欲望一起在体内燃烧,我冲动地把她拉进怀里……
我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 当阳光将我照醒时,我看到兰兰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我身边,她深情地看着我:“我们做过分了,我对不住你妻子,还有我男友,他们都那么信任我,可我……”我拦住她:“别说了,我们是情不自禁,上帝也会原谅人偶尔的失足。”她央求我:“就当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好吗?”这是她的表态,以后不和我保持这种暧昧关系。就像妻子说的,她不会做不道德的事。我郑重地承诺:“你放心,走出这个屋子,这件事就彻底过去了,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以后也不能再有了。”我们拥抱在一起,流着眼泪热吻,那是诀别的拥抱与亲吻。我照常投入到工作中去。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我频繁地和妻子做爱,但精神上我继续和兰兰纠缠在一起。
11月上旬,我开始发低烧,以为是感冒了,吃几片药就会好的,吃过药后,仍然不见好转,持续低烧。妻子陪我去医院做了所有的检查,仍然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医生说做一次AIDS检查吧?“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倒是妻子敏感:“艾滋?不可能,他很洁身自好的。”医生看了我们一眼,淡淡地说:“检查一下就放心了。”我说:“不用榆查了,我了解我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妻子拦住了我:“医生说得对,榆查一下不就放心了吗?”我不情愿地被妻子推去检查。但我心里是坦然的,我在这方面很谨慎,从不不在如乐场合放纵自己,不是不想,是我胆子小,我不想为了一点点感官司慢悠悠乐赔掉了健康。虽然我和兰兰有过一夜情,可兰兰是什么人,一个高贵的有成就的女人,不可能有这种滥事。
出检查结果的日了到了,当我和妻子坐在医生面前,从他阴沉的面孔上,我立即明白,真的出事了!他问我:“最近献血了吗?输血了吗?”我连连摇头。他递给我单子,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是艾滋病毒携带者,你妻子也要做个检查!”我说不可能,决不可能。我没献血、没输血、没有不洁性生活,怎么能得艾滋病,难道空气也能传染吗?医生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你是从什么渠道感染的,我不知道,但化验对路果是准确的。”妻子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她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你是个伪君子,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在我面前装正经。”我握住了她的胳膊:“不准你胡主八道,我是清白的,一定是你……”医生打断了我们的争吵:“你们回家再讲清楚,现在还要检查你太太的情况。”我们只好停止吵架,为妻子做检查。
回到家中,我和妻子吵得天翻地覆。妻子声嘶力竭地问我:“你放荡,为什么要牵连上我?我明白了,一定是你早就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不愿意一个人去死,故意要传给我,你太卑鄙,太无耻,你怎么能这样蛇蝎心肠,你不为我想,也该为儿子想。”我反击她:“我还怀疑你呢!你看你和手下那些小男生,天天有说有笑的,谁知道你们上没上床。”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也得了,那就证明是你传染了我,你害了我,也害了我们全家,儿子因为你的放纵要成为孤儿了。我发誓,如果我有情夫,有婚外性行为,就让我不得好死,你敢发誓吗?”“我为什么不敢,我当然敢!”我发了同样的誓,只是在发誓的那一刻,我想到了兰兰,难道……不,不可能!
从那天开始,我和妻子分居了。妻子到儿子的房间去,把卧室留给了我,她说她再也不进这个卧室,说我太脏,她耻于和我同居一室。
一周后,妻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她和我一样,也是艾滋病毒携带者。我下班回到家,客厅的桌子上放着检查结果,妻子看着我,满脸的绝望。我们对望着,许久,我说:“不管是谁传染给谁的,我们要马上治疗。现在医疗很发达,每天都有新成果,对艾滋病药品的研究成果也会有的,我们能治好。”妻子看着我:“如果你死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们怎么会得这种病呢?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出差的时候碰破了什么地方,去医院扎针了,还是……”我看着妻子的眼睛,那双清辙的眼睛里没有欺骗,只有迷惑和痛苦。突然,她扑到我怀里放声恸哭:“我们怎么办?儿子怎么办呀?” ,* 3.懊悔,已经太迟太迟 , 我决定去见兰兰一面,无论无何,我要知道真相。其实,当我把所有的细节都无数遍地咀嚼后,我已经确定我的艾滋病毒是兰兰传的,妻子是我传的。但我需要一个明确的承认,我要明白兰兰真实的内心,是有意?无意?兰兰怎么会有这种病?
我没有通知她,直接去了我们曾经沉醉一夜的宾馆,服务生说因为那个房间是长期租用的,所以他们不知道兰兰是否在。我在房间门口按了门铃,很久,门才轻轻地开了,是兰兰,依然美丽、高雅。一瞬间,我有些恍惚: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和艾滋病有关系?兰兰捕捉到了我脸上的怒气,她脸色变了,她期期艾艾地说:“你、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什么事情?”一句话燃起了我的怒火,我抓住她,把她拖进房间,扔到地毯上。她胆怯地看着我:“你怎么能这么待我?”我说:“我想知道,你有艾滋病,怎么还和我上床,你希望把病传染给我,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在阳间不能做夫妻,要到阴间去做,你死也要拖着我去死?我的命你要可以拿去,你为什么要拖上我的妻子,她对你那么信任,甚至有些崇拜,你却害她得艾滋病!你明不明白,我和妻子都死了,我的儿子就成为孤儿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说,究竟为什么?”她绝望地看着我:“不可能,决不可能,只有一次,怎么可能呢?”不打自招,果然是她。我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我想把她砸扁,从窗户扔出去。她慢慢地捂住脸,肩膀抖动着,开始哭起来。在她的哭诉中,我知道了真相。
她是被男友传染的,聚会的时候,他们才同居了半个月,我们聚会以后,兰兰觉得身体不舒服,去检查后和我的境遇一样。医生要她去做SIDA检查,当被告知是艾滋病毒携带者的时候,她如雷轰顶,她第一个想到传染她的人竟然是我,她想可能是我在生意场上被传染了,后来才想到或许是男友。在医生的建议下,男友去做了检查,真相大白。此时,她想到了,第一个冲动就是要打电话提醒我,立即去做检查。可是,想到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她无法开口。她每天都在恐惧着,恐惧别传染了我;祈祷着,祈祷我千万不要被传染。懊悔和犯罪的心甘情愿情折磨着她,今天一看到我,她就明白不幸的事发生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你的妻女是一个多么好的女人,你的儿子是一个多么聪明、乖巧的孩子。我做了什么,上帝要这样惩罚我?我不知道怎和办,怎么办啊?……
……”兰兰显得那么痛苦、无助。此时,我竟然不再恨她。她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妻子更是无辜的。天啊,我们该去埋怨谁?如果那一夜,我们不跨越雷池,守住道德的底线,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但此时懊悔已经与事无补。
我想着怎么向妻子说明这一切,因为我的一夜放纵,使她也面临死亡的深渊。如果我仍然坚决不承认,无辜的她会恨死我,因为我不但害了她还欺骗她,到死我们之间也不能和解。面临死亡,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妻子打我、骂我,又有什么?仅仅一夜,我将幸福的家庭、可爱的妻子和儿子全部毁灭了!我这个始作俑者罪不可恕!
回到家中,我老老实实地向妻子交代了真相。妻子竟然没吵没闹,她凄然一笑,说:“从她出再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我们俩成了朋友后,我相信她不会做第三者,原来是我高估了她,幸好,只传染给我,如果传染给儿子,我会去和她拼命的。”我无言以对。
妻子原谅了我,在共同的命运面前,我们积极面对人生。我们只是艾滋病毒携带者,积极治疗,生命还会延续。但我知道,也有可能所有的努力都是无效的。人生关键时刻常常只在一步,一步走错,全盘皆输。那放纵的一夜,让我和我的家庭失去了人生的所有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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