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36岁当小三只为要个孩子

　　我今年36岁，但遗憾的是我还没有结过婚。无论从相貌、经济条件和个人条件上来讲在我们这样的小城里都算得上是优越。一直以来，没有可以结婚的勇气，但对我好的男人很多。

　　母亲说，女人不结婚可以，但不能没有孩子，那是一生的遗憾。我听了总是笑，但听到这样的话心总会痛一下。她有时会接着说，如果你真的不想结婚，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生个孩子，我代你养。

　　偶然的机会认识一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子，他有着幸福而平和的婚姻，只是结婚久了变成了平淡。

　　相识的最初我知道他想得到的是什么，是我可以带可以他的激情，而我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希望在这短暂的相遇里，我可以怀孕，生一个漂亮的孩子。内心里很久的想法在这一刻变得具体深刻，我可以不结婚，但不能不生孩子。孩子，我有能力自己养大。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两次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对于他的态度我一直都是沉着、冷静。因为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在与我交往的时候终于还是被老婆发现，对他进经济封锁、批评教育、推心置腹、彻夜长谈后，他也良心发现，打算和我分手，好好过日子。

　　我没什么态度，利用年休假的时候去武夷山和鼓浪屿旅游，那时怀孕两个月左右，身体严重不适，呕吐、头晕，每时每刻都是天旋地转，那时是最容易流产的时期，不过当时想，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孩子是去是留在他自己吧，爬山、游泳都没有耽误。半个月的时间，怀孕初期的不适和旅游的劳累，让我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回来后我发短信告诉了他这个消息。他来看我，一切都象我想的一样，他劝我打掉孩子，并且婉转的告诉我，他并没有能力帮助我养这个孩子。当时我一滴眼泪没流，只是坚决的告诉他，我自己可以，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下来。

　　孩子的爸爸偶尔来看我，半个月左右，原来从前那么多的不了解，现在才知道，他的思想简单而单纯。而且不求上进，安于现状，倒是乐观平和。虽然我的性格沉默而冷静，但身上还有邪恶的东西。有时，我想，我要毁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但有时又感觉可笑。

　　我不知道他的心里和责任、义务有关系的概念占有多大比重，没有问过，也没和他谈过。我有稳定的工作，还有份很小的生意，在钱上我不需要他的帮助。即使我不说，在精神上我一直希望可以依赖他，毕竟他将是孩子的爸爸，应该是我最亲的，而现在却不是。

　　我没有要求过，没有表示过，在他的面前我沉静而平和。有的是笑容，却没有眼泪。他不打电话给我，我从来都不会打电话给他。但我的心里更多的是不甘，虽然他是被动的，但他是孩子的爸爸，我和孩子注定要和他有关系，即使逃避也是事实。所以更多的时候想到他是冷笑，我在坚持着，抚着腹中小小的婴儿坚持着，我想我可以，直到把孩子生下来，只是不知道怎么平复我的心，我想也许我真的会毁掉他，找他的妻子，找他的家人，直到让他的家支离破碎，让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都承担他责任，而他终于会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元宝

　　此情可待一泡尿

　　N年前的月亮，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然而隔着N年的辛苦路望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套用张爱玲《金锁记》里的句子，我替你想像了一下你未来某一个晚上的心境。是不是有点紧张？或者有点小忧伤？其实这是我穷尽想象力能够为你想到最美好的片段。更糟糕的是，你纠结，既怨且恨，恨是无望，怨是还有一丝念头——这念头很可能折磨你一辈子。江山代有怨妇出，各领风骚一百年。宋代是历史上怨妇发展的盛世，其中有个叫聂胜琼的风尘女子，做过一首《鹧鸪天》：枕前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意思就跟张宇歌里唱的差不多，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泪在变化。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本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观念，一开始我倒是很欣赏你的，更欣赏你妈妈的态度。只可惜，你抱着“借种”的初衷，非但不感谢对方，反而产生了报复的念头，重新归入了生活俗流的底色。说到底，女人可以摆出很多姿态，其实本质上还是逃脱不了小女人的喜怒哀乐。恕我冒昧，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妾心如茶，一地残渣。虽然你不需要对方的经济资助，却忍受不了缺失的名分怜悯。《礼记》里说“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其实是早就定了性的。没有鸳鸯烛火染红了一室的喜气洋洋，也没有交杯酒、桂圆、红枣搁了一桌，更不能蒙着喜帕静候床沿，但是感官刺激和唯我独尊的私心欲念，照样打回了你的原型。

　　女人的一生，应该是脚步轻快的一生，这跟每个人的生活目标和生活行为有关。一个有微笑的早晨和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早晨，完全取决于自己的选择。有麦香茶和煮鸡蛋的早晨是清新而愉悦的，摸着空枕在天花板上搜寻记忆的早晨是苦涩而惆怅的。提起煮鸡蛋，就想起小学四年级去上学的早晨，吃完鸡蛋舍不得把嘴角的蛋黄擦去，好让小伙伴们羡慕我家的生活条件。那时，我眼里四月的乡村就只有那片稻田，因为我在那里碰见了三兔子和小樱。天已经大亮，村民们正在将秧畦里的秧苗分捆，用稻草扎成一束束，往贮满清水的田地格子里扔去。三兔子和小樱看着我的嘴角窃笑不已，阳光从他们的身后冉冉升起。许多年后，我在这个城市的早晨剥开一个煮鸡蛋，就突然回忆起那个早晨的场景。三十年前的那个少年，终于在长大后明白一个道理，鸡蛋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炫耀的。

　　你可能永远都很难明白，自身条件优越，却怎么不能让那个男人对自己俯首帖耳？或者他为什么挺一支亮银枪拍马杀到，只应付了三个回合就诈败而去？经济学理论上有个“边际效用递减”，意思就是说一样的东西当他拥有越多的时候，对他的作用就越小。比方说，他饿了，吃第一个包子特香，第二个很香，第三个还可以，第四个吃不下了，看见都烦！也就是说第四个包子的作用为零，甚至为负。恭喜你，虽然你同样热气腾腾，但你已经光荣成长为第四个包子。性善论的东方起源于农业文明，大陆农耕的自然地理条件让人对粮食、畜牧有强烈的依赖心理。肉包子就是粮食和畜牧的完美结合，每个男人的生命中都有许多肉包子，为什么只有那个肉包子，却非常斯文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穿越时光，令他们回味无穷？因为，第一个肉包子，往往经历过你无法经历过的过程：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馅泥做包子。

　　我宁愿把你那些邪恶的报复念头理解为一种不甘的发泄，而不是作为你真正去付诸实施的行为准则，因为，怀孕的女人内心深处其实充满了慈悲。你只是说说狠话而已。吾友苏格拉底认为，获得真理首先就是要在谈话中产生无法解答时的痛苦，而他把自己形容为助产婆。他使自己的学生一个个都产生痛苦，而后他为他们接生。 “你在阵痛，”苏格拉底曾经对泰阿泰德说：“因为你不是空虚的，而是怀孕了。”所以，亲爱的元宝，我觉得你的阵痛才是你领悟生活的开始。无论你决定生还是不生，我劝你放弃对这个男人所有的遐想和怨恨吧，生活还有许多理由值得我们每天去按时起床。2005年的夏天，我曾经从南京去天津参加全国书市，同车厢的硬卧里有两女一男，等那个貌似妻子的女人去厕所的间隙，年轻一点的疑似情人即刻从中铺猫一样溜下来，扑到男人身上热吻了一泡尿的时间。我当时就感叹，此情可待一泡尿，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