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在冬日里绽放(思念的花开,你带着冬季离开)
我说,想你了,真的想你了!那种淡淡的说不清的想,在这微寒的冬日里,在这山城的街道上,在咱们的出租屋内,在一双儿女甜甜的微鼾声中,想你了。
初冬的山城,这夜来的是这般早,这般静。简陋的出租屋内,炉火燃得正旺,炉上的热水壶正滋滋地冒着热气,有一位中年妇女在炉火前静静地孤坐。简单而陈旧的家具显示出妇女家境的寒酸与清苦,陈旧的木制大床上,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甜甜的鼾声,又勾勒出妇女家庭的和睦与温馨。屋内的男主人他去哪里去了?是外出打牌彻夜未归?还是有什么事情打扰了他回家的征程?从而使得独守家中妻子睡意全无。只听得妻子喃喃地自语道: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田志文,你这个大混蛋!你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人到省城去打工?结婚前你口口声声向我承诺,一生一世与我不离不弃,永不分离。而如今,半生还未到,你便变卦了,失信了。你向我保证过,时时刻刻,每分每秒,要呵护我,保护我,永远做我杨丽蓉最忠实的奴仆和保护神吗?难道这些话你都忘记了吗?十多年过去了,我为你生了儿,养了女,管着老的,养着小的,把全部青春奉献给了你。而你离家都一个多月了,也从不主动给我打个电话,每天都是我主动给你打。田志文,你真是个大混蛋!
志文,想你了,真的想你了!想听到你的声音,想看到你的模样,更想这时间过得快些,年关早到,你早些回到家中,还想向你讲述家中及县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已是初冬季节了,冬天已经来到了,咱县北岭一带都落过一场雪了。也不知省城的气候是否寒冷?你打工的工地住宿条件是否可好?离家时,你带的被褥薄,过冬衣服拿的又少,现在思来好感后悔,都怪我这做媳妇的不操心,让你在外面受苦了。每月见你按时寄回钱来时,我的心里就难过得厉害,鼻尖直发酸。我知道,这都是你在外面流血流汗换回来的呀!发工钱了,你就上街去为你买件像样点的棉袄,再买床被褥,穿暖和,住暖和,吃饭时也尽好的吃,别在外苦了自己,要知道,咱爸,咱妈,包括我娘三都靠你,都指望你呀!你可是咱全家六口人的顶梁柱呀!
上周礼拜天,我把东东和花花托付给小丽,回了趟家,正碰上咱爸咱妈在地里收包谷。大冷的天,看着他二老在地里艰难地拉着架子车前行,我心里当时就酸楚得厉害。咱爸都七十二了,妈也七十一了,都是年过古稀之人,也都受了一辈子罪了,本该怡享晚年,尊受后辈孝敬。然而在这大冷的天,他们还在为咱们的生计操劳、奔波,我看见心里难受极了。咱这做儿子的,做儿媳的不孝呀!我在家帮爸妈收了一天,剩下的估计有两三天就收完了。
说起回家,我就顺便给你说说咱村里的情况吧!咱村五百多口人,前些年,青壮年进城务工,走了一部分。后来镇上相继撤销了中小学,村里人都带着孩子进城去陪读,又走了一大部分,现在村里留守下来的也不足六十多人,且全为老年人。小丽和海强把他爸他妈也搬进城了。她家分到了廉租房,上周刚搬的家,搬家时我还去过。人家单元房就是好,带厨房,带卫生间,还有阳台,暖气,虽然面积不太大,但我感觉能住上这样的房子也就满足了。咱农村人吗,什么也不求,只求在城里面有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和老人、孩子生活在一块,冬天不受冻,夏天不受热。
说起廉租房一事,我就要怪你了。咱和小丽家同一天报的名,可如今小丽搬新家了,咱却在摇号名单上榜上无名。当时二舅说他认识房管所的一个副所长,能给咱帮上忙。我劝你给二舅塞几百元钱,让他给咱活动此事,你总不听,说什么电脑摇号,全凭运气,塞钱不起作用,等摇号名单出来了,你傻眼了吧!其实你就不知里面的内幕,小丽那天才给我露了底,说他家为争取一个廉租房名额,花了八百多元呢!现在我想通了,当今这社会干啥事都要花钱,听说明年三月又有一批廉租房摇号,咱继续报名吧!我不信咱就争不来一个廉租房名额。
志文,我认为人不论处何处境,干何工作,脑子都要灵活,会来事,这点我认为你就不及人家海强。海强和你是发小,同岁且同一天上的学。刚认识你时,你还在我面前嘲笑人家海强脑子笨,上学时功课总是不及格,连高中都没考上。你功课好呀,倒上了个高中,可这又起到什么作用呢?人家海强开着大汽车从北岭往宝鸡送煤,一趟就净挣五六百,且还能顾上家。你呢?累死累活在建筑工地上每天才挣个一百来块,两三个月也回不了一趟家。说这我并不是让你学海强,其实拉煤这事虽然钱来得快,但风险也挺大的。海强那车是按揭,听小丽说即使按最好的行情,每天不停地跑,要想把车款还清也需四到五年,而一旦遇上煤矿停产,煤炭滞销那也只能干瞪眼赔钱了。就这还存在极大的安全风险。前两周,咱县一辆拉煤车在途经城关小学时,就因刹车失灵而把一个五年级男孩伤了。警察当场就把司机逮捕了,后来听说被伤着一方提出索赔四十多万,车被银行封了,司机媳妇连夜跟人跑了,留下一双白发苍苍的父母,和一个不住啼哭的三岁女孩。司机拿不出钱,也只好等着判刑了,听说要判十几年呢!被伤者一方更是可怜。男孩父母哭得几度晕厥,好几天滴食不进,听说现在已失去人形了。车祸猛于虎呀!转瞬之间,两个完整无缺的家庭便这么支离破碎了。
志文,说了这么多尽说了些伤感的事。那我就对你说件有趣的事吧!但你却不能生气,也不能有小心眼呦!前天晚上,我去舞厅了,就是咱县那个言传最为神秘的金凤凰歌舞厅。是小丽拉我去的,她说是一个火锅城老板请她,她一人感觉不方便,便拉我做伴。但我保证那地方我再也不会去了,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正经人呆的地方。
那天,小丽说要带我去金凤凰,我本不愿意,但又想她经常帮咱忙,海强和你关系也不错,便也就答应了。那总是人去的地方嘛!只要咱自己不干啥出格的事,去那见见世面又有何妨?
金凤凰装修得就是豪华,可算是我迄今所见到的最豪华的场所了。我和小丽先随火锅店老板喝了点饮料,然后他俩便踅进舞池跳了起来。我一人在椅子上干坐。过了一会,走过一个男人邀我跳舞。我说不会。那男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我,看得我挺不好意思的。这时有一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主动过来和那男人搭讪,他们讨价还价了一阵,那男人便掏出二十元钱递给那女子,且顺势把手伸进女子内衣在她乳房上摸了一把,俩人便搂抱在一起踅进了舞池。当时我真想离开,但一想到把小丽一人扔在那里,万一有个闪失,以后咋给海强交代呢!所以也只好硬着头皮在那里傻等。小丽和那老板终于回到了座位,他俩看样子兴致很浓,而我真像一个多余的电灯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是尴尬。小丽问我,要不要给我介绍个舞伴。我一口回绝,说来这里只为保护她的安全,同时为海强负责。小丽猛扑向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竖着大拇指,大笑道:够意思!于是又拉着那老板踅进了舞池,直到舞会散场才露面。
在这期间,我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舞池周围椅子上所坐的散客,多为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她们翘首弄姿,摆出一副令人作呕的姿态,勾引着像游魂一样四处猎艳的男人,有的径直走向前去和男人们讨价还价,进行着不为人知的色钱交易。
说到这里我想对你说,我可什么都没干,只是傻坐了一个晚上,且发誓这种场合此生再也不会去了,小丽的事你也千万不能告诉海强,以防他俩闹别扭。其实也没啥,小丽只不过和那老板跳了一晚上舞吧了。话反过来说,志文,你在外面可给我放老实。听说省城可有许多红灯区,集中了好多站街女,专门骗那些有花花肠子男人们的钱。假如你在外面有风吹草动,哪怕做一丁点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会饶过你的。要知道,咱爸咱妈,包括东东和花花可都站在我这一面。他们都支持我呦!
好想你呀,真的想你了,想得好苦好累!夜深了,夜静了!可我却睡意全无,只盼你尽早回家,只盼你早点回到咱的家门;只盼在这小小的山城里能够拥有属于咱们自己的房子,接来咱爸咱妈,和你永不分离,不离不弃,养育着咱们的一双儿女,过平凡人最普通的平凡生活。仅此而已,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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