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青春葬礼(青春的葬礼作文)
青春易逝,掩埋了多少不死的承诺;流年辗转,撰写了多少风流。回望那一幢幢锁在巷子里的回忆,翘首天桥的同心锁,你留住了谁的思恋……
一封绝笔,掩埋一段过去;一丝牵挂,衔接两个梦。风带着落叶的梦藏在沙里。梦从此刻开……
那天飘着毛毛雨,我看到一个战栗的背影,畏畏缩缩的移动,好似要把自己装进前面的缝里才能安心片刻。我望了望那个背影,幻想来点什么恶作剧来洗刷老天带给我的心情。从路人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个失败的跟踪者,行动猥琐,步伐像极了刚入门的贼。我的破绽足够抓进局子里,不过前行的那个身影让我跟的很放心,因为我看到了,一个跟世界无关的身影。
黄河岸边,水流放肆的咆哮着老天的吝啬,而我有点急了,身影在岸边驻足了,一道无名伤怀拉扯着我的视野。我移步走近,突然的,猝不及防的打乱了我平静的画面,一双被痛楚囚禁了多年的眼神,直插我的脉搏,一股一股的输送着冷意。“你跟这我干嘛”,语调平静的有点过分,“哦,我也是来看黄河的,呵呵。”我有点鄙视自己的懦弱,他的眼神又转回去了。风继续扯呼着,我犹豫不绝的搔首弄意,也没能融进近在咫尺的情景。“你走吧,我是个懦弱的人。”一句沉淀了多久的憔悴和疲惫呀,“厄,那个,朋友你还好吧?”他的突然袭击又一次锤炼了我的心脏。
“恩,暂时没事了。”他这一刻的微笑像是贴上去的很假,不过看着放心。“那咱们转转吧,这毛毛雨,也怪冷的。”
“恩?你喝酒不?”眼神里藏着点恳求。
“可以,你得请客。”
“呵呵,走吧。”
……
那个夜晚,那个家伙,真TMD能装,一瓶酒就醉啦,和着泪诉了半夜的伤心。还让我付账,给他找旅馆,这让我真有点自做孽不可活的下场。不过也收获了一个不是很苦但很持久的爱情悲剧,只知到故事主角是眼前的醉人,王文诺,一个长得一般,混得还可以吧;女主人叫‘小鱼儿’,听他无边际炫耀的描述,应该比一般美女多了几分姿色吧。这算是一个被老天玩弄过的邂逅吧。
秋,不太热的天,对我没太多的意义。只是因为她的生日被登记到里面了。提前一周的准备,花费了几个兄弟的精力和智慧,其中包括王文诺。不过,这期间的他,有点怪怪的,有时唠叨“跟她的‘小鱼儿’同天生日。”只是他不想再去打扰她。也许还参杂了点其他什么的。
我被兴奋和幸福包围了整整一周,至于那把握不住的惶恐,被兄弟的豪言壮语敲击的粉身碎骨。我们去了她的学校,我在兄弟的怂恿下,到了她宿舍楼下,当我喊道“梦雨”,王文诺脸色差的跟苦瓜一样,不过依旧用吹口哨掩饰着那黄河岸边的忧伤。没人注意到,这时,他以肚子突然疼,离开了这个我梦中期待的场景。我等着她下来,她宿舍的同伴在窗台不会好意的朝我笑。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走到我跟前。我把心一横,突然将红的耀眼的玫瑰从身后缓缓移到她面前。
“恩,你咋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玫瑰。”不好意思的责怪着。
“嘿嘿,我昨夜给你问候过得哦。”
“那你等会儿,我回一趟宿舍”说完很迅速的跑上楼去。我还没来得急“恩”。
我向兄弟们打着胜利在望的手势,幸福不言而喻的传向四面八方。四十三分五十一秒的徘徊,等待中,她下来了,歉意十足的微笑,我照单全收。
“没等急吧,有点事耽搁了。”
“没事,女孩的时间,男人就得理解。呵呵。走吧。”随后,她的朋友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中途接到王文诺的电话,来不了。我跟兄弟们很生气的责怪了一通。
酒桌上洋溢着很浓的青春味道,啤酒肆无忌惮的冒泡,欢笑嬉闹自成一派,叮叮当当,磕磕碰碰的被谱写成了狂想曲……在高潮巅峰的这一刻,忽然不谋而合的被安静所定格。我带着害羞的潮红站起来,心跳地节拍一拍催一拍的加速,有点躲闪的目光,望着身边的女孩,眼神延伸到了她的心底。
“这一生让我来陪你,不求守护到永远,只求有我的日子,你会快乐。”声音有点压抑而坚定。
“恩,我还,跟我出来。”我被拽了出来,汗水无意识的冒着热气,顺着风刮的方向从耳尖划过。
酒吧的外面,一丝丝凉意的穿过心尖,我想我开始溃败在这场被动的战场上。她在战场的一端冷静了半刻,用肯定的语气凝结了她的思绪。
“你对我,我无话可说,我对你还没到那个地步。”
“喔,今天有点仓促吧。呵呵,那就先这样吧。”我的尽量摆出无所谓的画面,转身离去时,我垂死挣扎的从嗓子里送出“那你在意过我吗?哪怕一瞬间。”我一丝也不愿放弃的祈求着,声音怜悯的自己都可怜自己。“恩,有你的生活,我一直很感动。”干净的微笑略带不忍的抚摸着那些挥之不去的破碎的绵绵的记忆。“我有你不知道的故事,所以你还”温文细雨的安慰被我甩在了身后,一头钻进了酒吧。
“各位,我宣布,你们的嫂子有着落了,哈哈哈!”
……
我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有个女孩在夜的尽头给我打了半个晚上的电话,而我一无所知的继续那个晃荡的梦。梦里,我们那么的甜蜜,绝非装出来的纯真幸福。这是过去我们一个一个共同拼凑的横截面。我怀疑那晚的拒绝,梦才醒来。
手机刺耳的炫耀着一首喜欢了好久的荡魂曲,酒精在血管里分解着我承载不了的痛苦。拖着疲惫接通了那边的话语权,“啥事,有啥事就赶快吐,我要继续睡觉。”停了两秒,“你还好吧?”这大抵就是安魂的音符,“嗯,你咋知道我不好?”
“哦,我自然知道呀,我姐的生日,我还不知道呀!”那头的调皮让今天的阳光明媚了不少。
“哦,你们不是老死不往来的嘛!她怎么会告诉你?”
“哼哼,我才没理她呢,是我昨晚打你一夜的电话,你都没接。我猜的,笨蛋!”
“哦,呵呵,那你也猜到我的结局啦。”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嗯,你没事吧?”
“没事,屁大的一点事都不够塞牙缝呢。我要睡了,头有点疼。”我忍着不让嘶哑的痛苦从喉咙爬出来。
“哦,那你快休息。我国庆放假来找你。你就好好迎接本公主吧,哈哈哈。”
“嗯”
……
“文诺,你咋跟鬼一样。”
“哎,你一直睡到现在,我等到月亮都要跟我说拜拜了。”
“鬼子,强盗跟花少呢?”
“我让他们回去了,我留在这里给你赔罪呗。”
“呵呵,你没看到我的疯狂吧,不然下你一跳。”
“我早知道结局。她就是‘小鱼儿’。”脸色黯然得又回到那个下着毛毛雨的午后了。
“你!哎!你为啥不早说?”我憋屈的真想揍这家伙一顿。接下来的时间,全被沉默霸占着,只有啤酒入喉的库鲁声偶尔打压一下混着死气的沉默。
“哈哈哈”
“呵呵呵”
十月二号下午,天晴,万里无云。来去匆匆的车队在人群里穿梭,“韭菜,我在这儿”声音从喧闹的车门旁挤出来,白衬衣搭配着粉红色的脸蛋,脸蛋上天衣无缝的微笑,让周围的色狼有了不少的想法。我只有一马当先的冲进去,替她挡住浩浩荡荡猥琐的目光。
“你怎么才来呀。”撅嘴的撒娇,真要人命呀!
“我等了几个黄昏了,才盼到你呀,姑奶奶赶紧走吧。”我看到辐射过来不善的目光可真受不了。
“好吧。这次饶了你。”
十月四号梦雪消失一天,说是她的一个亲戚家叫她去玩。
十月五号下午,阴,依旧万里无云。“韭菜,你现在满意了吧。”
“恩,我什么满意了?”我窃喜的捉弄。
“哼,你泡我姐姐,没泡上,倒把我给拐走了,这笔账怎么算呀。”同时不断地给掐着肉的手施加角度。“痛呀,姑奶奶,你轻点。我当时可没少给你好处哦,换你姐一个消息就得带你去游乐园,一个爱好你就讹了一个大排档,还有,哦,放手,我投降……”
十月十七日,天阴沉得可怕。连噩梦都禁不住得惶恐。路边,汽笛声刺穿了一道道我们青春的防备,将整个城市的压抑都推向了一条条瘦瘦的巷子里,继续蔓延,蔓延到我脚下。蔓延的深处,我收到了一封信,收到同一封信的还有王文诺。附带着一个泪流满面的解释和一个藏在天堂的承诺。
信里的喃嗫温文尔雅,笔底的殇无处游离,没有责备的问候,只残留一道道编制好就的寄托,无言的安慰,堆积在泪里的爱……这是梦雨珍藏了几个世纪的遗言呀。一直为我酝酿到现在。而我却无知的背叛童真的誓言。一个被我伤透的梦呀!
我是王文诺。
最后让我来给这个破碎的梦再添点伤痕吧!
梦雨,一个不治之症带走了她,她喜欢过我,也喜欢过“韭菜”。但在爱的边缘,我们都不曾深入了解,留给我们的有太多的青春寄托,可带伤的永远留给了自己。她从不麻烦人任何人,只是默默承载岁月里的痛。梦雪,是梦雨小一岁的妹妹,活波天真,喜欢捉弄我,却真的爱上了“韭菜”,她只是想帮姐姐承受那超出青春负重的可爱天使,可小天使也陷入了青春的漩涡。
十月四号,多云。天很蓝,无忧无虑的蓝色。梦雪让我到车站接她,情形也许跟“韭菜”十月二号的画面雷同吧。我们玩了一天,我们牵手,最后同样被她表白弄得我不知所措。我想这两张画面基本可以重合,只不过,我填充的画面有点貌似神离罢啦。
还记得那三天,是梦雨离世的后三天,“韭菜”离开我们的那三天!小天使在车站等了好几个黄昏的憔悴模样,最后在失望中绝望的昏过去了。痛彻心扉的呐喊,撕心裂肺的尖叫到化石般的微笑。让不怎么热的深秋,猛然间拽入了苍白的冬季。
“韭菜”走了,消失在夜的尽头,只偶尔听到有一首《青春葬礼》在那个深秋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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