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昔日 我的昨夜

诗歌之夜 余光中 昨夜你对我一笑

你的昔日,我的昨夜

作者:一池碎萍

他又深夜归来,且满身酒气,满嘴胡言。不一会儿酣然入睡,只留下床边一脸惆怅的她。她不由想起了白天接的一个电话——

昨夜,我上了谁的床

禾是她读书时的一个追求者,怎奈当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禾的同乡,一个高高瘦瘦的帅气男孩。一直到毕业,禾都隐忍不说,分别是最好的忘却,往事随青春的脚步渐行渐远。

毕业后,禾陆续打过一些电话,断断续续知道彼此成家了,生子了,生活各自不错。可今天禾打来一个电话:邀请她一起去桂林。

而他和她的故事再普通不过,邻居介绍,相亲,订婚,结婚,最寻常不过的人生轨迹。七年中,没有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没有你侬我侬的浪漫情话,每天上班、下班,聊聊孩子的事,单位的事。他的工作有点忙,一星期中有三四天晚上在单位,两人很少出去逛街,看电影,什么节日都忽略不计。

看着月光下消瘦的脸庞,她忽然觉得好无趣,是时候改变了————

她向单位请了几天假,对他谎称单位派她去桂林公干几天,让他好好照顾孩子。他毫不知情,叮嘱她整理东西,陪她去买新衣服,还像小孩一样给她买了很多零食,整整打了一大包。面对她的抱怨东西太多,他憨憨地一笑。临睡前,还硬往包里塞了一件外套,还查了天气预报,写成字条放在小包里,又下载了歌曲给她解闷。又一直催她快睡觉,他知道她睡眠不好,明天会晕车的。还说今天我去陪孩子,你好好睡一觉。

看着他忙这忙那,她转身去睡了。恍惚中,有人进来给她拿掉眼镜,把她的头搁在枕头上,轻轻地盖好被子,走了。

等她醒来,他已准备好早餐,面包,稀饭,牛奶,鸡蛋放在桌上。他一边慢条斯理地看着手机,一边等着她和孩子。每天早晨都是如此。

她梳洗完毕,换上一件荷叶蕾丝边的长裙,背后是一条长长的拉链。她想起每次有拉链的衣服,她总是走到他面前,只听“嗖“的一声,拉链拉上了,他轻拍一下她的背脊说:好了。可今天她不敢看他的脸,不敢走到他面前,撒娇地说:快,给我拉上。她怕心事被人一眼望穿,怕秘密被人拆穿,怕种种复杂的心情搅乱了美梦。就让我熬过这个清晨,放我去追逐年轻时的梦吧!

她左手扯住衣服,右手探到后背拉,拉到一半,背后忽然传来轻柔的声音:“让我来给你拉吧!“那是他,温柔的男低音,今天他抱了抱她,在耳边低吟:”好了。出来吃早餐吧,不然等会飞机要赶不及了。“

她沉默地吃着早饭,想起了每天清晨的早餐都是他做的,冬天怕早餐冷不好吃,一做好就调皮地掀开被子叫:两个小懒猪,起床了。“她想起了每次出去应酬前,他总是事先做好晚餐,端到桌前,看着她和孩子开始吃了,才匆忙去赴约。她想起了每次争吵,不管她耍小孩子脾气也好,在电话里羞辱他也好,他总是在电话的另一边保持优雅的风度,不紧不慢地听她发泄完了,轻轻地搁掉电话。可也有那么一次,她太胡闹了,他很伤心,熬了两天不来电话。第三天下雨天,他开着车来接她下班。

她抬头望向窗外,广玉兰花正怒放,淡雅清新。他是个极爱花草的男子,窗台,案几,厅堂,书房,无一不摆。满目皆绿,绿萝尤胜,皆因她爱。

“快吃,该走了。”她抬起头,轻轻地说:’启,我不去了。“她去单位销了假,又悄悄地删去了禾的电话。

你的昔日,我的昨夜。禾,再见了!

昨夜的雨,今夜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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