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棵树,渐行渐远
那两棵树,渐行渐远
桉树的左边是槐树。那两棵树,好像就是这样立在院子里的吧?
小时候的我很野,每天都会闯出一身祸而不承认是自己犯的错。妈妈看我那时候还小,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原谅我了。在这种特别的纵容下,我就随心所欲成了一个野丫头,一个熊孩子。所有男孩子玩的游戏我都会,所有女孩子玩的游戏我都没兴趣。
明明院子和房子只隔了一道小小的门坎,而这对于我来说,却是两个世界。那两棵树在我看来,就是最好的消遣和娱乐。我总是把手撑在树干上,脚在地上用力一蹬,就上了树,然后在浓密的树叶间穿梭,寻找一些新奇的玩意。可是连珠穆朗玛峰都有被人登顶的那一天,更何况这远远不及珠穆朗玛峰的桉树呢!几个星期过后,这棵树已经被我爬了不下百次,甚至是闭着眼,我也可以将树摸索个遍。
隔壁邻居涵涵跟我差不多大,他的闯祸本领和我比起来也是逞让不多,再加上小孩子天生就爱玩,他隔三差五地来我家;我也偶尔去趟他家,这么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熟了。
桉树的叶子很大,在中午,我和涵涵总是摘叶子盖在自己眼上,然后在地上写字。写对方和自己的名字,谁写的好,输的一方就要给对方一颗弹珠,晚上会发光的那种。而不多数的时候,我总是输的那一个。
槐树总是在四、五月份开花,槐花的香总是让人心旷神怡。暖暖的阳光被一片片叶子筛成点点斑斓落到地上。这时,我就和涵涵比谁摘的槐花多,谁摘的槐花香,然后带回去给妈妈做成糕点两个人一起分享。
到了小学,我要搬家了,涵涵舍不得我走,和我一起在树上哭得稀里哗啦的,还将他所有的弹珠都送给了我。其中有他自己的,也有我输给他的。我们很神圣地勾了小拇指,用大拇指盖了章约好下次见面时还像这样一起玩。
可是,当我再次回到那里时,涵涵已经搬走了,那两棵树也被砍倒了,只留下两个树桩。那一刹那,我觉得自己的心好痛,我甚至连涵涵搬家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甚至还没有好好看看那两棵树,履行那个约定,他们却已在岁月中化成了泡沫,在空中破碎,什么痕迹都未曾留下。
求求你,送我一个时光机吧,让我回到那两棵树下。我对哆啦A梦说。可是哆啦A梦不理我,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宝贝全送给了大熊,我只有眼巴巴地看着然后在梦里幻想。
“所谓永恒,就是消磨一件事物的时光完了,这件事物还在”。那么,那两棵树,还有那树下的身影,应该算是永恒了吧?它们永恒在了一个很野的女孩子的心里。
这个季节,槐花已经落了。虚幻中,两棵树在阳光下陪我们站着,桉树的叶子依然宽厚。左边没有果实的槐树,叶子已经绿得很浓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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