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龙随笔：红色的内裤（续）

女人说，喝多了，坐下歇歇再走？我说，我没多，她喝多了。女人说，谁啊？她，我指着远处昏黄的路灯，她喝多了。

我拿起一瓶水摆弄了半天，竟然没打开瓶盖。女人把水抢过去，拧开，又递给我。看来真喝多了。

女人站在那里，我感觉已经离开她的视线了，才正经地往前走。

从那次以后，再到这个小超市买烟，和女人的交流就越来越多。女人叫赵小玉，女儿刚出生就离婚了。

互相加了微信，聊天就更方便了，时不时的就聊几句，我习惯称她小渔。小渔在微信上表现得很开放，不到半个月，已经到了谈性谈爱的程度，这让我大失所望。

我说，我已经结婚了，孩子两岁了。小渔说，你能不能离婚？我说，婚是不能离的，离婚的成本太大了。小渔说，那我们做情人？我说，好，做情人好，啥也不影响，我们可以照常生活，太阳照常升起。

我和小渔的这些话，不是一次说完的，是在微信上断断续续说完的。有时候可能是正上着班儿，接到一条她的很直白的信息，我也就很直白地回过去，有一搭没一搭。有时候几天才去回的信息，竟然话题也能接得上头儿。

终于有一天，小渔发信息说，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这让我吓了一跳。我想了两天才给她回信息。

我说，生孩子要有条件，那不是说生就能生的。小渔说，你不是怕养不起吧。我说，怕养不起是一个原因。小渔说，那另一个原因呢？我回复说，要想生孩子，首先要做爱，要做爱，我可是“鞭长莫及”。

第二天下午，我正上班，手机突然想起微信信息提示，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小渔发来的，说，我在你楼后面的快捷宾馆，507房间。我当时内心一阵狂跳，不饿不渴的，竟然口干舌燥，饥饿难耐。我怀疑办公室里的美女们发现了我的异常，没看镜子我也知道，我的脸红了。你的脸红的像猪肝，后来我看着镜子，给自己开玩笑。

我在极度控制着自己，好大一会儿都没回过劲儿。直到小渔打过来电话，她爽朗地笑着，像往常在小超市超乎客人一样，纯净如水，而又肆无忌惮。

我知道自己，暧昧的话可以说得暧昧，露骨的话也可以说得露骨，私密的话怎么说都行。小渔说，炎龙，磨叽啥？害怕了？我说，我堂堂七尺须眉，会怕你吗？

这话我是以前在微信上说的，现在我在办公室，有无数双耳朵都支开了，我只能说，你等等，先休息休息，我一下班就过去。

我说话之前，偌大的办公室就我一个喘气儿。我话一说完，大家把支开的耳朵又耷下了，嗡嗡嗡。我能感觉到同事们的失望。

挂断电话，一会儿又接到小渔的信息，说，国庆假期朋友要来玩，我给他们夫妻俩订的房间，他们临时又决定又不来了。我就想用这房间顺便给你生个孩子，这下你放心了吧。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放心了，本就是玩游戏，一切都不是真的，即使是真的，又能如何？我回信说，我准备好了。

第一次和小渔在宾馆房间里见面，我没有感到惊奇。她穿一件灰色低胸连衣裙，黑色丝袜，白色高跟鞋，比平时在小超市里更漂亮，胸真大！尤其小渔的身材好得没法说，苗条纤细，一米七的个头，长发，说不出的颀长，说不出的骨感。我说，你今天真好看。

在507房间，一拉着她的手，我的所有的局促瞬息都不见了。揽着她的腰，我说，我也想和你生个孩子。小渔说，生啥孩子啊，生虱子吧，我洗过了，你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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