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的知青生涯（三）

（三）

王强和赵宏英在一起睡觉的事，被红英的赵三蛋父亲知道后，说：“再看你和北京娃子在一起睡觉，我打断你的腿！你还要脸吗？”赵红英说：“爸爸你干嘛说这话？我和我王强是清白的！”赵三蛋说：‘清白？还在一起睡觉？“赵红英哭着找王强，说：“我爸爸咱俩那个啦！”王强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暂时不见面，由红英传递纸条。没想到，到了冬天，红英的父母做主要把她嫁给张家村的三娃子。红英哭着把送来的礼物扔到门外，说：“我的婚姻我做主！”红英父亲暴跳如雷，拳打脚踢她。红英坚持抗婚。就在晚上，红英一个人冒着风雪跑了，在村支书的带领下有很多村民去找，好不容易找到，赵红英冻得半死。回家后，红英三天滴水不进，以绝食抗拒包办婚姻。

红英的母亲心软了，就去知青宿舍，找王强，一进门，就说：“小王啊，你快到我家去吧，红英三天没吃饭啦，你劝劝她，让她吃点饭吧！”王强就来到赵红英家，见到赵红英躺在土炕上，说：“你应该吃饭哪！”红英说：“我不吃！”王强说：“不吃饭怎行呢？”红英说：“父母包办婚姻我就是不同意，要让我吃饭除非别包办婚姻！”父母拿她实在没办法，经过王强苦口婆心的劝慰，赵红英才喝了三碗粥。红英的父亲蹲在炕下抽烟，赵红英的母亲坐在炕沿抹眼泪……

王强和赵红英暂时得到自由。

第二年秋后，王强回北京探亲，赵红英送到村口，眼泪汪汪地说：“你要早点回来。”王强说：“我一定早点回来，你放心吧。”

王强回北京不到一个月，就接到赵三蛋的一封信，在信中说，赵红英病得太厉害了，需要三百元钱治病，如果拿不出来，钱由他人出，赵红英也就给出钱的人了！”

王强想，那三百元钱可不是小数目，我家里很穷，全家只有父亲工作，妹妹还在读书，哥哥读大学没毕业就出去工作了，我回家的路费还是向别人借的，凭我家的条件怎能拿出三百元钱，王强一想起这件事就很烦恼。干脆不寄信了，省的惹麻烦。

没收到北京的回信，赵三蛋就收了张家村的三娃子的父亲三百元钱，把赵红英嫁给了三娃子。不久，王强回来了，乡亲们说：“红英疯了，难道你不知道？”王强说：“真的疯啦？”一个叫狗娃子的村民说：“红英出嫁那天，下着大雪，四个小伙子拽她，红英哭着，死抱住门柱不愿走，并呼喊：‘王强啊，快来救我！’几个小伙子用力把她的手掰开，拖出门，强摁在车上，用被子一裹就拉跑了，送到张家村去了，红英就这样疯了。”

王强听说红英喊着自己的名字才疯的，心里很难受，把手中的一把铁锹往地上一扔，并自言自语地说，现在是什么年代啦，还包办婚姻！赵三蛋知道王强回来了，特请王强喝酒，红英母亲对王强说：“我们太后悔了！”这时，红英已经进了精神病医院了。两年中，红英的病时好时坏。

1975年前后，农村要复课了，王强因为在30个人中考了第一名，就当了小学老师，命运出现转机。有时在村里，还能见到红英，她整天疯疯癫癫的，用长长的辫子勒自己的脖子，红英的母亲就把她的头发剃光了，成了光头。本来一个很漂亮姑娘，瘦的像猴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在村里到处乱晃，看到人就吐唾沫，就连王强也不认识了……此情此景，令王强心痛不已，还产生负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