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她

在人们所认为的诗意的秋季，我来到了这个城市，找一个只身在这个城市生活的人。

苏甜，拥有有个甜蜜的名字，然而人，却与之相反。脾气说不上好，全身上下也就只有笑容能称得上，甜。但这也只是仅限于她离开之前的记忆。离开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来和我告别。

飞机落地的时候，我似乎有些紧张，在机场，我的慌乱开始乱窜，这个我害怕，却有我最重要的人的地方。陌生而遥远。她久违的第一次联系，她做到了和曾经一样熟练的招呼，而我没有。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我才平复自己的心情回复她。

嗨。

HI。

我感觉挺想你的。

想念，她说了想念我，可是自从当年她的不辞而别至今，她从未联系过，不愿透露她的任何一点行踪。我以为我一直在气愤她的离开，可能是认为最起码她可以告诉我这个最好的朋友。

嗯。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在我觉得我可以坦然接受这个不开心的事实的时候，她却冒出来了。

我在你喜欢的城市，希望你能来哦。

我想能感觉到远在那个城市的她现在是笑着的，那种露着两个深深的酒窝，甜笑。

我最近挺忙。

在那之后，她沉默了很长时间，我不清楚我这样的回复是出于什么心情。或许我应该和那些姑娘们一样。欢呼着说好久不见，十分想念，也许这样会自然很多。

你来吧。159××××5367，到了打电话给我，我接你。

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我却无言以对。是我惯得的吧，以前就从未有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甚至把她的要求做的尽善尽美。我想听见她的声音，但她并不一定。

‘先生，你不舒服吗？’

坐在机场的板凳上抬起头，是一位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她的脸上是担忧。

‘谢谢，我没事’

‘可是你的脸色很难看诶。’

她的话让我一怔，我竟然这般怕与她见面。

‘我可能是有点低血糖。’

我朝她笑笑，看女孩的表情，我想我肯定笑的很难看。

‘我朋友很快来接我’

听到我这么说，女孩的表情才放松下来，递给我一瓶没喝过的矿泉水走了。她笑的也很甜。我是这样认为的。最终，我还是没有让苏甜来接我，在机场附近订了间宾馆，一个人躺了很久，直至外面夕阳正红才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你好。’

我该说什么。

‘你到了？’

‘嗯。’

她能知道是我，我真的很开心，是熟悉还是只有我，都没什么必要。但，在分别了七年之久，她知道是我，即使我没有说一句话。

‘我去接你，机场？’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点吧，我过去’

我去见你，比你来见我好。

这个城市还是一样漂亮，我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不大，18，正值青春年少，和她，我们一起背着父母来了这里。那个时候可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电视上，广播里，报纸上到处再说人贩子，迷药，传销，我们两个还敢坐黑车，住黑旅社。我们来干嘛的？哦，因为她的网友。呵呵，是不是很可笑？我觉得可笑哦，坐十几小时的车，住脏乱的黑旅社就为了来见一个隔着屏幕的，网友。她没有让我和她一起见她的网友，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早早的出门了。留了一张小纸条，我在**餐厅见他，准十点来。

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点好了餐，她的网友是个瘦瘦的男生，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裤，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很好看的男生。他笑着对苏甜说

‘你朋友很帅的小伙啊。’

那人这么说的。就因为这句话，正冲动年纪的我对他顿时生出一阵好感。

‘你是上班吗？’

‘不是哦，我在附近的大学里读书’

饭吃过一半，我也不再拘谨和他聊了起来，我认为，我有必要了解，苏甜的网友。

‘你们还在上高中吧？’

苏甜应了声嗯，说

‘我们是为了你偷溜出来的哦’

她说这话的时候笑的很甜，我看出来了，她很喜欢这个人。

‘这样不好哦，你们要好好读书，将来才可以来上我这个大学。’

我不知道他上的什么大学，苏甜应该是知道的。我好奇随口问，他告诉我是**大学，不是很好考的二流大学。

我们并没有多留，吃过饭是他买的单，然后他说借着地主之谊带我们去逛逛，下午他就送我们到机场，为我们买了票，他说

‘你们回去好好读书，我在这里等你们’

他送了我们一人一个玩偶，我不想收，因为那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可是他说

‘我很喜欢你们，像我的弟弟和妹妹，就当哥哥送的吧'

他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推脱，只好收下。苏甜很开心，在飞机上不停的说他好，下飞机了又说什么时候再去看他。对于她这样的反应我表示的很冷淡。

那次见面以后的苏甜居然开始努力，学习也真的上去了，陪着她的我在期末考的时候发现，我也很努力。一直到高三分班，我们都被分到了重点班，我记得那个时候苏甜开心的绕着操场跑了好几圈，我怎么追都追不上她。我们双双累的躺在跑道上喘气，她说

‘我们明天去见他吧，最后一次了，见了他我就专心备考’

我答应她了，现在想来，真的是千般情绪在心头。

那个人来机场接我们的，他还是和第一次见面一样，短短的头发，温柔的像父亲。

‘你长高了。’

他这么说，那个时候我好像也只是到他肩膀，我不喜欢运动，也挑食，营养不是很能跟上，和苏甜一般高。这次，苏甜全程都粘着他，我多次觉得我不该来的。他带我们去游乐园，去动物园，我都只能跟在他们身后，也说不上不开心，但是就觉得多余了。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晚上回去的火车是晚上九点，吃过饭时间还早，苏甜提议去他的学校看看，学校不远，他也就没拒绝。

‘以后我来你就是学长了诶。’

苏甜环着他的手臂这么说。他笑着说

‘是啊。’

‘学长，请多多指教咯！’

苏甜的声音甜的发粘，这样的撒娇，我第一次见到。

‘先生到了’

‘好，谢谢。’

到了苏甜说的地方，一条不热闹的街道，也许还是天黑的缘故，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她说街上花最多的那家就是她工作的地方。

默说。

连店铺的名字都像她的风格。

‘欢迎光临默说咖啡厅’

清一色深棕色装潢，复古又陈旧，店里零散的坐着几个人，浓郁的咖啡香味，夹杂着淡淡的书籍味道，每张桌子上都摆满了花，她真的很爱花，门口用花筒摆满了一束束鲜花，吧台上也放了很多。

‘您好，有什么为你服务的？’

服务员是个年轻的男孩，干净的短发。

‘我找苏甜’

男孩说出一个拖着长长的尾音的哦

‘哦——跟我来’

他领着我穿过书架，上二楼，再穿过零散的客人，绕过一处类似舞台的地方，转身到了种满了鲜花的阳台。

‘人来了。’

‘哦，好’

我还没来得及道谢，男孩就走了。

‘你来看看我这花摆哪里？’

苏甜捧着一束正盛的满天星站在花丛中问道。我竟忍不住的笑了，笑的鼻子发酸。

‘看来还是摆你那里吧。’

她笑着走到我面前，蓝色满天星塞到我怀里，伸出手轻轻的抱住我，说

‘还好，你还喜欢。’

‘嗯。’

我的声音有克制不住的颤抖，来的时候我设想过很多我们久别重逢以来的第一次对话，却是没有料到这样的。

我们几乎是一整夜都坐在这个开满鲜花的阳台上，聊了很多，她在这里的生活，我在那里的生活，有甜有苦有乐。谁也没有提起对方的朋友，和另一半。我是有意，她可能也是吧。

‘我还记得高考的时候你差点迟到呢。'

苏甜若无其事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脏一阵的收缩，即使七年了，我怕她提起，又希望她提起。我从考场出来她已经走了，一个人走了。

‘我晚上熬夜了’

‘嗯，我知道’

高考前的那一天晚上，我紧张的睡不着觉，一直到了东方露白才睡着。匆忙起来半路老妈的车又抛锚，打的又打不到，还是一个交警送去的。

‘你现在好吧。'

苏甜转过头来看着我，暖色的灯光下，她的眼睛就像泛着水光一样漂亮。

‘嗯。’

‘我想也是。’

‘你呢？’

我问。她食指缠她对的发，那样的动作，不像她，却是她。

‘嗯，很幸福’

我们坐着的位置很好，我能清楚看见东方开始泛红，初升，我们这么久以来，看了初升。阳光一点点的照在她的脸上，头发上，睫毛上，她真的是个漂亮的女人。

‘我做点早餐，你在这等我？’

她是用问句，可能是担心我困了。我的确困了，但我还是点头了。

街上开始有脚步声，扫把扫在地上的簌簌声，街头马路上传来的汽车行驶过的声音。翻出口袋里的手机，有昨夜和今早没回复的短信。

新信息：到了吧？

新信息：先休息，记得吃饭，看你药没背着。

新信息：那里温差大，多穿件。

新信息：刚醒，想你了。

新信息：喝杯热乎的东西再吃。别吃小摊，坏胃。

回复：嗯，我知道了，操心鬼。

‘是家里那个吧’

苏甜把一杯牛奶一盘煎好的荷包蛋放在我面前。

‘嗯。’

‘很甜蜜嘛。看着手机都能笑的这么开心。’

‘甜甜，我’

‘先吃饭，饿坏了胃痛’

吃好饭，苏甜收拾了碗筷，坐在那里点了一支香烟，她问

‘抽烟吗？’

我摇头，我不喜欢那种呛鼻的味道。

‘我是不是漂亮了？’

‘嗯，有魅力了’

我很诚实的回答。她格格的笑。

新信息：代问好。

回复：嗯，她漂亮了。

‘哎哟，那么缠人不如打电话咯’

苏甜掐了烟笑着这么说，我摇头

‘不了’

苏甜站起身，朝着我勾勾手指，说

‘见见我家的？’

‘嗯。’

见，我迫不及待。跟着她下楼开门，挂上正在营业的招牌，把昨夜员工搬进来的鲜花再搬出去。单独的一个大花盆里摆上了单独用报纸包的玫瑰，里面插上牌子，送给路过的你。这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的提议，她做到了。

‘妈妈！’

稚嫩的童音，一身穿棕色外套的男孩嗖的扑进了苏甜的怀抱，捧着苏甜的脸留了好几个口水印。

‘我儿子，江舒心’

苏甜指着我，对他儿子说

‘叫叔叔’

那小孩咧开嘴笑，和苏甜一样深深的酒窝。

‘叔叔好。’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他开心的蹭蹭我的掌心。

‘爸爸！’

他喊的爸爸是一个高高的男人，板寸头，浓眉宽唇，说不上好看，倒是一副极老实的长相。苏甜环抱着手，说

‘我老公。’

我有些失落，并不是因为憋得，可能是没想到她结婚了，还有小孩了，我并不知道，甚至到现在才知道。

‘你能来，我很开心。’

她走到他们身边去，和那个男人拥抱，接过他手里带来的东西，附在他耳边说什么，两人相视一笑，孩子拉着他们的手也呵呵的笑。

男人单手抱着孩子走过来和我握手

‘江录。’

‘吴默心。’

苏甜的老公是在一个餐厅工作的时候认识的，她说，是她倒追的江录，我很震惊，她说她自己也觉得很震惊，但是，当时她认识江录的时候就觉得他的可靠是那么让人安心。江录不懂得表达，也不太爱说话，可总是一些小小的举动触动她的心。时间渐渐的，她突然发现自己那么依赖江录，好像没有他就不行了。可江录迟迟不开口，她一心急，就开始倒追了。

‘别看他这样，我追他可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我表示很好奇。她看着在后厨忙碌的江录，笑着说

‘我问他喜不喜欢我，他脸都红了，那我也喜欢他，就在一起好了。他不应，他说喜欢我是喜欢我，但不能在一起。当时我可气坏了呢。我当天就辞职了，是他来追的我，他那个时候没打到车，跑着去追我，我说，你不和我在一起摆明就是玩我，干嘛追来。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我摇头。

‘他说，我喜欢你，所以一定要给你好的，你等我，就一年’

我看到苏甜红了眼眶。

‘我答应他了，等他一年，这一年他百般的对我好，疼我，他说一年的时间不长，他不想就这样真的让我走了。然后，一年以后，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现在我面前的苏甜，和那个时候的苏甜，一样。笑的很甜，满满的都是幸福。

新短信：她幸福吗？

回复：嗯。

吃过江录亲手做的大餐，我就该回去了。苏甜强烈要求要送我去机场，我没办法拒绝，只好应了，江录笑笑，说

‘下次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他们并没有举行婚礼，是苏甜一定要我在场，不然就不结。

‘好。’

去飞机场的路上，苏甜抱着我的手臂，很紧。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离开的。'

我语塞，我想问，但我不敢问。

‘若是以前，我不想跟你说一句话，但是，现在，我想通了，所以我要告诉你。’

在飞机上，我释怀的笑了，七年里，我睡好过，但是总会想到苏甜。

怎么说呢，其实这件事错是在我吧。或许吧。

苏甜那种甜的发粘的声音是我不喜欢的。

‘那我要叫你傅学长’

‘好啊’

他们这样的对话才使我知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苏甜也只是叫声傅哥。

‘你叫什么？’

‘你终于问了’

那人笑着这么说，他像揉一个孩子一样揉我的脑袋，说

‘傅深榆，深深的榆木林。’

我嗤笑他，说

‘是深黑色的榆木吧’

他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

‘那可是好东西。’

后来参观过程中，他有意的避开苏甜的依偎，一向走在他们身后的我开始走在他们中间，我有多次的试图脱离这个奇怪的三人组合，却总是被带过去。我们几乎走遍了这个大学，食堂，教学楼，图书馆，和他的宿舍。他的宿舍并不是想象中大学那种乱七八糟，倒是整洁的很，他说，他是他们宿舍最年长的，所以被称为老大。可能是因为他的缘故，大家都跟着爱干净了。我们两个笑他太自恋，他也不恼。

在火车出发前半小时，我们坐在候车厅等，苏甜让他先回去了，他说送我们上车再走。苏甜低着头坐在我们两个人中间，感觉的出来，她更靠近傅深榆些。

当检票的声音响起，我率先起身，傅深榆接着，苏甜不愿起身，傅深榆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苏甜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她说

‘你说话算话？’

傅深榆点头。苏甜才走去检票，走的很快，超过了走在前面的我。正准备跟上，傅深榆拉住我的手，说

‘注意安全。’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笑，说

‘照顾好苏甜，她是女孩子。’

‘知道了，木鱼’

其实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拖着我这么说，他后来的那句话说出来让我感觉到十分的怪异。

再次回到学校，我开始全身心备考，苏甜坐在我前面，我能看得出她和我一样用心。她用心是为木鱼，那么我用心是为什么？我以为我是为苏甜。

‘傅哥明天要来看我。’

高考前三天，苏甜很开心的告诉我这个消息。那时我正在和测验卷奋斗，心情正是郁闷，不满的说

‘好好好，你们去甜甜蜜蜜，我自己奋斗’

听我这么说，苏甜不开心了，赌气的也不再跟我说话。第二天的下午，苏甜果然请假了，说是很严重的病假。我知道她是去见木鱼了。晚上到苏甜的短信。

新短信：在家？

回复：在。

新信息：我可以过来吧。

回复：随便。

新信息：哥要过来。

回复：哦。

大概二十分钟时间，苏甜就带着木鱼过来了，我妈上晚班没在家，只剩我了。

‘给你带了好吃的。’

苏甜献宝一样拿出打包的锅巴饭给我。

‘谢了’

‘我买的，你是不是也要谢我？’

我白木鱼一眼，故意没好气的说

‘谢了，木鱼’

特地加重木鱼两个字。

我想，那天他提议住我家，省钱只是借口吧。路上，苏甜说了。

‘深榆那天来，你没有去接他，我看的出来，他有点失望。其实我真的瞒了你很多事情，这件事只是其中的一点点。’

苏甜抱歉的笑笑，接着说

‘第一次见面以后我们一直有网络联系，有时候偶尔会通电话，可是渐渐的我就发觉了，他很喜欢听我说你的事情。我一直不敢承认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更喜欢默心一点？他说不是，他说你和他的弟弟一样可爱，无意的想多了解。我是不信的，可是不得不信，谁让我喜欢他呢。他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不给，我说我想一个人去见他，他说没个男孩子照顾太危险，不让我去，说是我们两个人去还可以。你那个时候看着比我还柔弱，还不定谁照顾谁呢。就是借口。第二次见面时，我是故意的，我想你不可能会喜欢上他的，所以我就特别的放肆，好几次他看你我都拉着他说话。我很嫉妒你的，因为他真的在乎你更多一点。’

我拍拍苏甜的肩膀，示意她可以不用再说了，她表示没关系，说

‘说出来我会舒服点，你听了，也会解开心结。’

我不再制止，她继续说

‘他那天在火车站跟我说的是，你回去考得好，我们就在一起。我可开心了，想着一定要努力的，但是一厢情愿。他说来看我，我催眠自己他真的是来看我，可是接到他，他一直向我身后看，最后突然失落的眼神全被我猜透了。晚上是他一直要求要见你，还说要带好吃的给你，真的，我们居然跑了好几条街到你喜欢吃的那家锅巴饭买。在你家门口的时候，我哭了，我不让他进去，我说，你是不是喜欢默心？他点头了，他跟我说了好多对不起，我哭的眼睛特别疼，我告诉他，你不可以喜欢他，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那么喜欢你，我们就不可以在一起吗？他不，你知道吗，他说不能在一起，他也要试，但他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多希望他这话是属于我的。我怕他真的对你说出来，因为他那么温柔，你肯定会和我一样陷进去的。’

苏甜耸耸肩，说

‘他最后抱了抱我，说，也许我不该见默心。这句话我就完败了，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遇到了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剧情，我让步了，为了你们两个人。高考那天，你差点迟到了，他在考场门口急坏了，我说了好几次我进去了，他都没有听到，就在那里拿着我的手机不停地拨你的电话。后来我出考场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想去问你有没有顺利进考场。我改了高考志愿，这个城市的另一所大学，我一直离你很近呢。我都知道你和他上同一所大学，他留校做了导师，还是你的论文导师，我知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从他的采访杂志上知道，标题我还特地剪下来的呢，最年轻教授表示已有伴侣，啧啧，真让人羡慕。’

‘你很相信那个人是我？’

‘嗯，你那么可爱，不是你他就真的是有病。’

到飞机场，苏甜没有和我进去，她抱抱我，头倚着我的肩膀说

‘我知道当初我离开不对，因为你们并没有错。现在我说出来，我真的很开心，你们在一起了，我更开心。也许现实不能理解你们，但是，默心，你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心里所有的忍耐开始崩塌，眼泪无声的流下来。我很想念她，我觉得我对不起她，我觉得是我的错，我觉得我不该去见木鱼，我和木鱼在一起六年，几乎每一年我都在寻找苏甜的消息，我想告诉她，如果你不幸福，我会离开，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今天，是她笑着祝福我，我哭着说很幸福。也许七年里，她都在暗暗的想念。

‘婚礼让深榆也来。’

苏甜从包里拿出两张红艳艳的请柬递给我。

‘好。’

我和深榆在一起也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我们经历一场追逐，在一起，经历一番现实的考验，直到我的母亲和他家人的默许，一路来，累，痛，但还是过来了。如今六年了，我很幸福。

回到我的城市，木鱼已经早早的在机场外面候着，褪去那一身简单青春，现在的他开始穿上了风衣，如何说呢，又温柔又好看。给他一个拥抱。

‘木鱼，谢谢你。’

他的大手搭上我的背，说

‘我也谢谢你在。’

人潮来去的机场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来往的人不住的看过来，但是我已经不想在乎了。

因为，我已经得到最不可能的祝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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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信息：我知道他住你家发生了什么哦。(>▽<)(>▽<)。

回复：我的天哪。

新信息：老狐狸，见了你家甜心了，他现在正迫不及待的想飞回你的怀抱。

回复：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