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妊娠合并先心病年轻孕妇死亡的令人难过的故事 屁股调教
61-审判(10) 「这是……」
手机的灯光一吋吋打亮后台地板,亚依愣愣地看着被光线照射到的地板,目光所及之处躺着一位又一位的学生。
亚依立刻蹲下身,试着摇晃和叫醒他们,但都徒劳无功,每个人仍旧陷在昏迷之中,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还有呼吸。
「后台的出口也都被反锁了。」枫晨不悦地踹着那扇厚重的大门。
「看来完全和外界隔绝了,手机在这里也没有讯号。」亚依冷静说,目光再度落向那些倒卧在地的学生,「反倒是……」
他们看起来像是毫无预警地昏睡,但……原因呢?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才能让这么多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都昏倒,甚至没有人察觉到呢?
「妳说他们?」不再踹门的枫晨,这时也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学生,「看来是和上次一样的气体。」
……
「这个是……」枫晨一惊,立即用衣服摀住口鼻,用仅存的意识抱起倒落墙边的亚依,「如果倒在这……」
但还未踏出一步,对讲机里又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叫声。
「社长!」他焦急地喊,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妳还……」
枫晨再也憋不住气,大把大把的气体窜入鼻息。他感到全身无力,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逐渐被黑暗淹没。
……
记忆彷若是份档案,在脑海里被快速翻找出来,亚依不禁拧了拧眉。
「放心,也许是怕被察觉,这次的浓度比起上次淡很多,一时之间不会有感觉。」
亚依沉吟了会,随即按下了耳边的对讲机,「翔羽,我刚刚脱掉的那件戏服里藏有一个面罩,可以请你戴上后进到后台吗?」
翔羽很快就意会到亚依的意思,「好,我知道了。」
「妳随身携带那种东西啊?」枫晨用着不知是褒还是贬的语气问。
「想说以防万一。」回想起之前的昏倒事件和上次的火灾,有了两次的经验,当然会準备面罩以备不时之需,她可不想再遇到那样手足无措的状况。
长至落地的斗篷里,隐约闪烁着一道冰冷的银辉。
匕首的前端散发着残酷的光芒,毫不费力就能给予一个人无比的痛苦。
底下的学生都失去了冷静,开始四处逃窜。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舞台前方正站着一名纤瘦的少女,她指头上的银色戒指泛出不同于匕首的清辉,光芒耀眼而澄净。
能够进入咏圣这所学校的学生,无非是拥有雄厚的家世背景,从出生的那刻起便进行筛选。
不过,每年的新生中,仍有少数学生是靠自己的实力或天赋取得奖学金入学。理所当然,他们不同于其他学生,不是出生在富裕人家,而是平庸,甚至是穷困潦倒的家庭。
在去年的新生中,有三位新生是靠奖学金进入这所学校的,一位是优异的成绩,一位是发达的运动神经,还有一位是靠着音乐才华。
但三人中,却只有一人,没有中途转学。
「许梦──快点停止吧!」
原本无人发现的存在,顿时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苓玲的呼喊声迴荡了整个会场,嘈杂声瞬间停止了。
「我知道是妳,所以……趁还来得及,停下来吧!」
在场的人皆屏气敛息。
「咻──」清冽的银辉倏忽而过,苓玲微捲的髮丝迅速腾起。
媛心呆住了。
悯希忍不住惊呼。
翔羽也猛然一愣。
站在底下的伟杰,心脏宛如被狠狠震了一下,他感到难以呼吸,多么希望刚刚看到的是幻觉。
尖锐的匕首硬生生插入了舞台地板,可真正刺伤的,却是那深信不疑的情谊。
苓玲的眼中有泪光在不断打转,她紧紧握住双拳,隐忍住身体的颤慄和内心的痛楚。
「许梦,请妳……住手,好不好──」她直挺挺站着,可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她的视线始终望着同个地方,彷彿在那阴暗的角落里,有甚么对她来说再重要不过的事物。
「我知道妳在那!」她再度呼喊,「许梦拜託妳,听我说好吗?」
这一刻,会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这声呼喊,集中在了同一处。
「妳为甚么要这样做?」苓玲哽咽开口,泪水沿着清秀的脸庞静静流淌。
儘管眼前一片黑暗,但恍惚间,却好似真有一个人影站在二楼的栏杆处。
「……妳不会懂的。」清晰的女声自会场的广播器里传出,看来是已经拿开了变声器。
「为甚么?只要妳告诉我……」
「妳若再继续说,别奢望我会再保留情面。」决绝的字句无情打断了苓玲未完的话语。
沉默在无形中蔓延,苓玲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一片漆黑中,没人能看见少女脸上的表情究竟有多么哀恸难受?
然而,同苓玲一起站在舞台上的媛心他们,却感觉到地板开始微微震动,发出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静谧无声持续了十秒之久。
直到一个突兀的钢琴声陡然响起,萦绕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会场,众人这时才惊觉,苓玲已经坐在了舞台后方的钢琴椅上。
她闭上双眸,让指尖毫无保留地在黑白琴键上舞动。
琴声乾净俐落,和弦平静婉转,在这只有手机灯光充盈的晦暗空间里,这阵琴声彷若是一盏明灯,指引着所有迷茫或不安的人心。
伟杰和其他的学生一起聆听琴声,回想起刚刚那句冰冷决绝的话语,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叹服的笑容。
妳若再继续说,别奢望我会再保留情面……
琴韵里深藏的情感,犹如黑夜中最温暖真挚的漫天星辰。
既然如此……
那么我就用音乐表达──
……
从窗户向内看去,可见两个娇小的身影并肩坐在钢琴前。
她们的双手各自在琴键上飞舞,笑声清脆,宛如有股难以形容的魔力,让她们无需任何话语,就能明白对方接下来想弹奏怎样的音乐,默契十足。
一首首优美悦耳的曲子,就这么接连不断地从钢琴里流泻而出。
窗外,天清明朗,空气微暖,众人无不醉心于此刻优美的琴声中。
直到一曲终了。
两个女生自此成了互相依靠的好朋友。
……
此刻,披着斗篷的少女只是冷眼望着舞台。
儘管她记得这首曲子,也记得它背后的意义,但她仍面不改色,神情冰冷残酷。
察觉到周围的动静,她忽然斜睨了一眼后方。
仅仅一秒之差,她已掏出了口袋里的短枪。从正面看去,她的左手是直挺挺呈水平(推荐阅读:性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状,但若由下往上看去,会发现其实向后方偏了四十五度。
「你以为我没发现吗?」许梦举着短枪,向斜后方的少年冷酷一笑。
枫晨僵持在原处,与她在黑暗中对视。
他多少有想过会被发现,因为只有后台才有通往二楼的阶梯,既然他刚刚跑到后台,就有极大的可能会到二楼。
忽然──
琴声一转。
原本悠扬平缓的曲子已被激昂的乐声取代。
音色华丽多变,蕩气迴肠,一个分神──
许梦手里的短枪就被枫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到了半空中。
短枪急速坠地,发出沉重的响声,立时引起了一楼学生们的注意,也包括悯希他们。
「难道是……」悯希的心中直觉性地浮出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枫晨你在那吧?」媛心早一步打开了对讲机。
「是啊。」枫晨用一贯轻鬆的语气回应,完全不把正抵着自己颈子的匕首看在眼里。
匕首的主人此刻正用杀气腾腾的双眼瞪着他。
许梦将匕首缓缓逼近他跳动的动脉,直到釐米之距才停住。她仰头凑近枫晨耳边的对讲机,暧昧的举动让她的斗篷帽子就这么顺势滑落。
萦绕会场的琴声这时也越来越多变快速,苓玲精湛的琴艺让这首曲子听起来张力十足,震慑人心。
「告诉你们,无论你们再怎么挣扎,整个会场都会……」许梦阴冷的声音透过冰冷的机械仪器传进了其他四人的耳中,听起来更加冷酷绝情。
语毕,她顺势就在枫晨的颈子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力道不轻不慢,却越划越深。
少女纤细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快速游移,每一次弹奏都彷彿逼近了一个高峰,像极了一条趋近紧绷的橡皮筋。
但却在最高点的剎那──断线了。
听见这个明显的弹错音,许梦宛如全身冻结,立刻顿住了呼吸,愣愣地看着豔红的血沫溢出那道伤口,染红了银亮的匕首。
原先沉溺于琴声的学生这时则都没了兴致,因为那明显的弹错音让曲子有了白圭之玷的遗憾。
「刚刚是不是……有弹错?」悯希不确定问,深怕对音乐不熟的她会说错话。
旁边的媛心摇了摇头,一脸难耐,「这首曲子对苓玲来说是不可能会弹错的。」
悯希窘困地笑了,「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不,妳没听错,因为苓玲是故意的。」
「故意的……为甚么?」悯希困惑地偏了头,有些无法理解。
……
濛濛大雨里,冰冷的雨水如针尖落地似的,彷彿要将万物都刺穿才甘心。
「听说了吗,有一年级的现在正在音乐教室斗琴耶!」
「一年级,我没听错吧?」
据传,以往在中午应该只有琴声传出的音乐教室里,那日却充斥着人声。
一阵优美的琴声悠然响起,谈话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绑着马尾的秀气少女端庄地坐在琴椅上,只见她的双手在琴键上舞动。随着她的双手越弹越快,节奏也越来越紧凑,乾净的琴音一点空隙也没有,近乎完美。
听见如此精湛的琴声,在场的学生不无惊歎,不只是因为她才不过一年级,还有她此刻所弹奏的那首曲子。
那不是多么困难的曲子,但只要听过那首曲子的人都知道,那是音乐社社长现任女友「蔚苓玲」最拿手、也最具个人特色的代表曲。
同时──也是目前离那台钢琴最近的人。
就在许梦即将为自己的演奏画下一个完美的句点时,不幸地,一个明显的弹错音掉入了众人耳里。
气氛宛如一条被拉得紧绷的橡皮筋,忽然断了线,失去了弹性,难以掩饰的纰漏彻底摧毁了所有讚叹的目光。
唏嘘声不断,琴椅上,许梦目光呆滞地望着自己僵硬的双手。
半晌,她勉强回神,离开了琴椅,但视线却正好对上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少女。
蔚苓玲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便逕自朝那台钢琴走去。
随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许梦下意识退到了钢琴后方,留下她和那台钢琴。
那一刻,当少女纤长的手指抚过光滑的琴键,所有人都知道──
胜负已定。
……
好不容易出现了空档,枫晨迅速抓住许梦的手腕,用力扭转那只握着匕首的手。
扭转的力道之大,还来不及挣扎,许梦就痛得鬆开了匕首。
匕首落地时的清脆声响彷若一道声控开关,过往的记忆竟在剎那间源源不绝地流过眼前。
……
那日。
走廊上有不少学生都在谈论那场斗琴比赛。
最后一传十,十传百。
「所以最后谁赢?」
「平手。」
不会有人想到,原本胜券在握的那个人,竟会在同个小节,重複上一个人的错误。
原因是──
「许梦,我们和好好吗?」
……
画面温暖怀念,但同时也鲜明得骇人。
激昂的琴声仍旧,抨击着许梦的胸口难以喘息。
她的一只手被枫晨紧紧攫住,所有的知觉像是被熊熊烈火烧尽后,却又再次起死回生般深刻。
「停──」
「不要再弹了!」歇斯底里的吼叫声自少女的喉咙发出。
那是厌恶,是憎恨,是愤怒,是深恶痛绝的一切──
「蔚苓玲我恨妳──」她凄厉地大吼,语气里有浓浓的厌恶,声音既尖锐又刺耳。
62-审判(11) 「妳难道从未想过妳的假好心有多可怕吗?」她奋力甩开被枫晨紧握的手腕,激动的反诘语气迴荡了整个会场。
她垂下头,退后了几步,踉跄的步伐在地板发出了清晰的响声,「妳永远都是这样,自以为善良,却从没想过会带给我多少难堪……」
……
斗琴比赛结束不久,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儘管外头大雨如注,但却完全没有影响教学楼内谈论得沸沸扬扬的话题。
而话题无一不与斗琴、音乐社和平手这几个名词有关。
「刚刚的斗琴真的好感人喔!」
「蔚苓玲真的是琴艺精湛,人又善良。」
「那另外一个是谁呀?」
「……好像叫甚么梦的。」
但人名却始终只萦绕着「蔚苓玲」这三个字。
每个人对蔚苓玲的评价都只有称讚,不但拥有一手精湛的琴艺,外貌可爱又善解人意,还是音乐社社长的女朋友。
也在这之后,蔚苓玲成了音乐社下一任的副社长,所有令人钦慕的一切都让蔚苓玲的在校人气持续攀升。
可看在许梦的眼里,她的全部都是虚伪而丑陋的,因为要不是她,要不是那场斗琴比赛,蔚苓玲还会有今日的一切吗?
所谓的以好友相称,不过就是让她看起来更加美好,我却更加渺小的计谋而已。
因为那女人每一次的怜悯,都只会让我看起来更加卑微和可怜,因为她的形象永远都是那么光鲜亮丽,我只不过是个陪衬品。
只因我不是出生名门,拥有庞大的家产或崇高的地位,就被认定不属于这个地方,必须接受众人鄙视的眼光,想来还真是太可笑了……
然而更可笑的却是,原以为蔚苓玲会是自己进入那个明丽世界的一盏明灯,却深不知,反而是跌入更加晦暗无光的陷阱。
不会有人懂的,那日站在大雨里的那名少女,被虚伪、地位和价值观逼得愤世嫉俗的恨意。
宛如是被大雨腐蚀了般,深根在内心的愤恨不断地、不断地滋长……
……
苓玲的身子微微一颤,她缓缓离开琴椅,举步艰难地走向舞台最前方。
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甚么,但最终仍是杵在原地,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妳以为那叫朋友?」少女嘲讽的语气满是利刃,每一字,每一句都尖锐得要扎出鲜血,「妳根本完全不晓得我的感受!」
苓玲感到背脊发凉,她睁着自己悲伤的眸子,哑口无言,但内心却有千刀万剐般的疼痛,在全身每一寸肌肤都用力划下伤痕。她感觉有股夹杂在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寒气,逼得她必须紧紧抱住双臂,才能忍住身子的颤慄。
……
「抱歉,撞……」女学生急忙退开,欲向面前的人表示歉意。
但一看清那人的样貌时,却反而将歉意吞回了喉咙。
「是许梦啊,没关係吧?」女学生微微一笑,眼里的鄙视令她心底发凉。
「不介意。」许梦艰难地开口,漆黑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那名女学生骄傲自若的表情,双手不禁紧紧握成了拳头。
……
放学后的音乐教室里,只有几个人影。
窗外昏黄的光线是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温,在入冬的傍晚里显得格外的珍贵。
「苓玲,妳怎么会和许梦那种人做朋友呢?」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带着一丝睥睨。
「她竟然和妳比赛斗琴,看!最后还不是输,要不是苓玲妳的怜悯,她可能会输得更难看呢!」另一名女学生嗤笑而道。
「对啊!那种低俗家庭出生的人根本就不懂音乐嘛……」
「看她那张脸,搞不好她跟去年的那位学姊一样,是为了勾引有钱的男生才转进来的。」
女生们的笑声渐大,在教室里来回飘荡,盘旋在初冬发冷的空气里,听起来既讥讽又令人痛心。
「苓玲啊,妳乾脆就别理她了,和我们在一起多好!」
至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距离那些讥笑声几尺的教室门边,站着一名绑着马尾的清秀少女。
也不会有人晓得,在那一秒,蔚苓玲黯然失色的眸子,以及那一张深沉难耐的表情,在那名少女的心底划下了多少道又深又痛的伤痕。
如果妳明白,有种承认,叫做「默认」。
p>63-审判(12) 「所以我要报仇,我要让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她的语气渐趋平静,「而那个惩罚,已经开始了。」
「再不过久,整个会场就会被灌满一种特殊气体,一旦吸入过量就会昏迷,最后休克。」
「也在气体灌满会场的同时,我在学校各处设置的炸弹就会引爆,所以无论是这个会场,还是外面的人都会死。」
听着这段冷酷而具威胁的话语,所有人都感到惶恐而不安。空气沉重得令人难以呼吸,有人崩溃地哭喊,有人发疯似的尖叫。
此时此刻,恐惧简直比死还恐怖,还要折磨人心。
「这样妳也会死吧?」媛心反问。
「媛心学姊,妳太小看我了吧?既然我能想出这一系列的复仇计画,还会没有法子让自己脱身吗?」许梦淡定的声音带有一丝嘲弄。
同时激起了另一个人的愤怒。
「原来……」颤抖而微弱声自媛心身后飘出。
「原来这一切……都是妳……」悯希空着的双手愤恨地握成拳。
会场的温度彷彿骤降了好几度,让悯希不禁直打哆嗦。太多椎心刺骨的画面不断在脑海播放,记忆犹新,令人难以释怀。
「包括玄芷萱的死、罗梓月的死……」
儘管那天马上为罗梓月叫了救护车,但失血过多已成了最致命的伤害,根本无力抢救。
「还有那些无辜的野狗……」悯希满腹幽怨地走着。
她穿过媛心的身侧,朝舞台的前方走去,脚步踉跄而无力。
「我并没有告诉她们要死的要求,这一切都是她们自己的命运。」许梦冷然说,冰冷的声音里不见任何感情,彷彿连一丝一毫的怜悯都不存在。
「那些无法挽回的生命……」
但这些冷酷的字句却丝毫传不进悯希的耳里,媛心依然感觉得到地板有细微的脚步声。
「难道就这么一文不值,甚至被糟蹋……」
好像有道屏障吸收了所有的声音,呼喊声,哀号声,啜泣声,那些声音宛如都被那一面屏障吸收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安静的……
死寂。
悯希感觉眼前只剩下无尽的黑暗,甚么也看不到了……
「妳完全不晓得翔羽有多么痛苦,也不知道带给了小依多大的伤害……」
「……这些,妳根本不晓得。」太多的愤恨和悲痛混杂在她的内心,形成了错综複杂的情绪,她一步步走着,彷彿没有尽头。
「悯希……」不好的预感促使媛心迈开脚步,想阻止悯希继续往前走。
但……
已经来不及了。
满腔的怒火与悲愤伴随少女的一脚踩空一起坠地,媛心的手彻底扑了空,随之而来的,是舞台底下短促而沉重的响声。
也许是太过恍惚而麻痺了知觉,从舞台上摔落的悯希,竟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不……
不对!
跌落在地的悯希猛然回神。
「对不起……」
「都是我,要不是我,许梦也不会这样!」哀痛欲绝的哭喊声让悯希彻底愣住了,不敢相信苓玲竟然在她摔落的那刻,直接抱住了她,成为了她的肉垫。
此刻,苓玲颤抖的双手正紧紧握住悯希的右手。
悯希反握住苓玲的双手,惊慌失措说:「……妳在说甚么啊?」
「要是我能早点发现许梦的心情,或是更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也许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明明承诺要当彼此最好的朋友、明明……」她拼命压抑住哭声,「悯希妳要怪就怪我好了,这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要不是我……」泪水布满了少女细緻的脸颊,抽噎声不断,「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的错,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太多的自责和难过郁积在心中,让苓玲在悯希面前痛哭失声。
没错……要不是自己这么自以为是……
也不会伤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
「都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只是这一切听在许梦耳里,终是无谓的挣扎,她的语气依旧无比淡定:「蔚苓玲妳还真是虚伪,把所有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但妳知道吗?我从来就没把妳当成好朋友,所以妳根本不用这么费心讨好我,因为终究是死路一条。」
「……是吗?」苓玲哑然失笑,泪水静静流淌过那张细緻的脸庞,「那妳告诉我,为甚么我没有和玄芷萱和罗梓月一样在复仇计画的过程中死去呢?」
会场的人声逐渐减弱,甚至有种趋于死寂的诡异。充斥会场的气体浓度越来越大,一位位学生接着昏迷倒地。
「……如果就让妳那样死去,岂不是太宽待妳了吗?」
短暂不到五秒的间隔,苓玲再次失笑,清亮的眸子逐渐变得迷濛,「许梦……妳犹豫了。」
「我知道……妳是真的有把我当作朋友……」她感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知觉也逐渐麻木了,每吸入一口空气,她的意识就越是恍惚。
她咬破嘴脣,疼痛感与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维持着最后仅存的一丝清醒,轻轻微笑道:「哪怕只是一瞬间……」
发觉握着自己的那双手不再颤抖,悯希慌忙搜索她的鼻息,确认她还有呼吸后才安心地吐了一口气。
「悯希妳没事吧!」媛心从舞台边缘往下望,语气里尽是担心。
然而,正当媛心想赶往她们所在的一楼时,悯希却忽然大声喝道:「不要下来!这里已经瀰漫气体了……」
「……真是讽刺。」沉稳好听的男声自黑暗的一角响起,「……许梦学妹,妳可知苓玲曾为了妳的生日礼物而去学缝纫……害得自己的手被针扎得满是伤吗?」
闻言,许梦眉心微皱,试图在漆黑中寻找声源。
伟杰的语气平淡,脸上挂着一抹惨澹的笑容,「对学钢琴的人来说,手有多重要,妳不可能不晓得吧?」
「……妳又可曾明白为甚么音乐社从来不收社费?」
「那是因为苓玲比谁都清楚妳的家境,所以每次都暗自帮妳缴清了……就连发现妳就是侦探社口中的黑影时,她也没有立刻揭发……」伟杰的声音越来越吃力,也越趋微弱,但依旧倔强,字字句句都坚忍难言,「妳知道为甚么吗……」
「是因为……她始终相信……相信妳不是这样的人……」
「这一切……她直到刚刚……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没有说出口……」伟杰哑然失笑,内心的无奈是对苓玲的万般疼惜。
疼惜那个女人的天真、那个女人的傻……
竟成了得到报复的缘由……
气氛诡异而冰冷,冷得教人发颤,就连许梦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伟杰感到满心悲凉,感觉周围的空气越发冰寒,「因为她直到最后一刻……最后一刻……都是相信妳的……」
像是缺少了一个声音,随着地板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后,会场再次陷入了死寂。
悯希那一双清明单纯的眼神,霎时变得凛冽充满戾气。她咬破自己的下脣,任鲜血染红脣角,让强烈的疼痛感刺激她的神经。
跪坐在地的她,正怒目咬牙地瞪视着黑暗中的那个角落,眼底盈满无尽的愤怒。
感受到这道目光如炬的怒气,许梦依旧不动声色,戴上自己预先放在斗篷里的面罩。
不过,正当她打算转身离开时,却发现枫晨早已站到了她的背后。
「妳太大意了。」他的手里握着她刚刚失手落地的短枪,枪口直抵她的太阳穴。
但她依然一脸淡漠,对枫晨的举动无动于衷。
「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因为炸弹最后还是会引爆。」许梦的脸上没有任何惧怕,可说是完全没把那支枪看进眼里。
她一把拍开枫晨握着短枪的手,冷笑道:「无论你们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了。」
「那可未必。」枫晨的嘴角隐约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但听在她的耳里终究是死鸭子嘴硬。
半晌,许梦嗤笑一声,不带任何悬念离开,但一感受到周围的温度,她的双脚却不自觉愣住了。
寒意从脚底爬上背脊,空气发冷得太过诡异,令她全身忍不住发颤。
她原以为只是自己太敏感,但回想起伟杰刚才颤慄的(推荐资讯:我的真实献妻经历,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声音,她才赫然惊觉──
这绝不是错觉!
整个会场的温度从刚刚就在持续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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