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说 直男被强成小受
第二部 第六杯 守护神与无机会的告白 「他们每天都在打架吗?」
「打架倒不一定……吵架是照三餐。」
「喂!你们太夸张了,给客人看笑话啊!」
「快把他们拉开!」有人怒吼。
「何宇!不要想吃豆腐!男拉男,女拉女!」
「韵颖小心点!不要被波及到了。」
「不行哪!拉也拉不动……」
「新大哥赶快放手啦!」
「才?不?要!」我马上拒绝。
「小筱我们放手好吗?」这个说服言语听得出来是思云说的。
「哼哼……好样的。」貌似是丫头发出的低语。
「呜……小筱已经听不进其他人说的话了。」思云话语含着哭腔。
「这该如何是好。」
「忍一下是会死喔!你没听过孔融让梨的故事吗?」
「搞笑!我原话奉回,孔融让梨是小的让大的吧!」
「你斤斤计较个啥劲哪!」
「我要是计较早就开扁了!还会忍到现在?」场面混乱到已经分不清是谁与我对话。
「既然这样干么不继续忍下去呀!」
「少说不负责任的话,不是当事者凭甚么责怪我,一点也不了解受害者的心情!」我情绪高昂的大喊。
「如果说什么都要碍眼的挡在厨房前面,并上演一场摔角运动的话,我会立刻将煎锅中的热油泼到你们每人的脑袋上。」
沙哑的女低音自厨房门口响起,店内的人无论是店员、顾客全都静止不动,如同石化一般,而每双眼睛整齐一致地望向嘴唇叼着薄荷烟的芯仪姐。
「还不闪开!」
最后这句话彷彿一枚倒数十秒的炸弹,设置不到一秒,大伙立刻以百米速度惊恐的向旁分散,我缩回自己的手掌躲避,混乱当中只有一个不死心家伙没有动作,那就是想挑战极限的刘筱姬。
倒楣的是我还被她逮着。
「求妳放开!」
我狂打死丫头的手臂。
「好像有人不怕死嘛!」
芯仪姐歪了歪头露出耍狠的神情,丫头则是动也不动的对我邪笑。
「我知道错了!全部、全部!健健被揍的事情全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你说什么……老仔?」
何宇眼神不解的看着我,其余人也是。
「因为我没看好他,所以才受到这么严重的伤。」我从刘筱姬的束缚中挣脱,害怕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搓揉,「芯仪姐的愤怒我能体会,毕竟是当作儿子来照顾的,但是健健的冲动脾气妳又不是不了解,当下我真的有试着阻止,可是双方都太年轻了,打起架来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老闆突然变得好诚恳,这叫我怎么去怪罪你呢?」
「因为您看起来就好像是来算帐的。」领班苦笑的答道。
「帐是一定要算清楚,但那孩子似乎还没醒呢……」芯仪姐担心的往楼梯望去。
「可以先算老仔的帐。」姚玟这只母野猴又在白目起哄。
「快住嘴!」「姚玟闭嘴。」「安静!」
以上是由思云、韵颖、大友三人所发出的斥责声,如果对周遭稍微有点敏感度的几乎能嗅出来,这场合不适合开玩笑,尤其在一位已经发怒的长辈面前。
芯仪姐沉默的穿过人群,喀啦喀啦的高跟鞋声无情地迴荡,右手扶着腰走到两个小孩子面前,便将臀部大咧咧朝桌沿一靠,一整个充满严母的味道,抬头纹正对着孩子们,抿成一直线的脣形哼也不哼一声,散发的气势使我们不敢出声。
「小妹妹,妳叫什么名字呢?」
「小薇。」
「那哥哥呢?」
「小晟。」
「好,很乖。」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她眼神却流露一股名为母亲的温柔,我不晓得其他人有没有感受到,我体会到的东西。
「小晟以后要一直保护小薇喔!因为这是做哥哥的责任。」
芯仪姐鬆开右手,把左手和右手放在孩子们的头上,温和的轻声细语,「小薇也要保护小晟,互相成为对方的守护神。」
「守护神哪……」站在我身旁的何宇轻轻地呢喃,眼神专注地望着两兄妹。
发现我正在看他,何宇便苦笑的指一指芯仪姐的主动搭话。
「很奇怪吧……那个守护神说法。」
「会奇怪吗?芯仪姐也没说错什么,很平常。」我耸耸肩膀,「反正是骗小孩的把戏,再隔五年妹妹就会把哥哥当做变态对待。」
「哈哈。」轻笑一会,紧接着何宇露出难得的正经脸庞。
「守护一个人需要很多的决心,做不到的话双方都会很累。」
「放心,他们是亲人。」我兴趣索然的回覆。
「你有守护过一个人吗?」他深深的吐气。
「……你先回答。」我说。
「我从来没有担任守护神的角色,只有被人守护着。」
「好嚣张的说法啊!」我不是滋味的酸了他。
「是呀!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自嘲的说着话,何宇的眼神些许落寞,泛起的笑颜变成无奈。
「我其实有追过琼玉姐。」
这句自爆吓了我一跳,吃惊的接不上话。
「但是被她温柔的婉拒了,用着比我的告白还要震惊的言语赤裸裸地拒绝。」
「该不会她喜欢我吧……」我冷汗直流不由自主的叨唸。
「老仔很自恋耶!」
何宇噗哧的笑出声,「她说有喜欢的人没错,但并不是你。」
「她有时说话像放屁,搞不好是骗人的。」我面红耳赤的扬扬手。
拿着点菜单的领班此时正走过我们面前,她没有发现到自己已成为话题。
「那句话怎么听都无法将它当作谎言。」
「为何?」我眼睛缓缓地从领班身上移开,回到何宇英俊的面容上。
「因为很直接。」何宇摇晃一下精瘦的胳膊,「是我不曾认识的关琼玉,所以才了解现在的她不是真正的她。」
「这样啊……」我将头颅斜斜的往自己的右肩轻靠,身后抵着的是那女人最喜爱的L型柜台,而一尘不染的咖啡机安稳地摆在上头,那里有着叶子和海的痕迹。
喜欢的人不是死亡,就是失联,我俩还真悲惨哪!
同学。
第二部 第七杯 冲动的厨师助手 为了躲避芯仪姐的责骂,我找理由藉故离开一楼,爬着熟悉的木製楼梯,经过丫头闺房筑起的木墙,以前是一间被我用来藏秘密的仓库,夹层的西边空旷没有实墙,只有约为105公分细长的木头栏杆一根一根的围住,算半开放空间,站在那儿可以大範围的俯视一楼顾客用餐区,顺便监视员工有没有偷懒。
自从和丫头共同生活后,她是现在最常逗留这里的人,有时会看到她懒洋洋的趴在栏杆上,若有所思的环顾店内,而身旁总是会放着一把心爱的木吉他。
静悄悄的像只猫儿一样。
继续踩着阶梯,接近混着我的气味场所,小小天地帮我遮风避雨,安心的让我离不开,体内循环的血水与它融合一块,紧密相连……切不断。
「嘿!老仔!」
「呜喔喔喔喔!」
阶梯还没数完,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的可乐愉悦地朝我俯冲,害我身子不稳差点跟她一起滚落阶梯,所幸我反应快两手抓住栏杆才没酿下大祸。
「很危险哪!」我面色铁青的骂道!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右腿有些发软。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见到老仔太高兴了嘛!」她先是吐吐舌头低头道歉,随后又扬起头灿烂的笑着,「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接住。」
「妳打那来的自信呀……」
「自然而然的相信。」
容易败给可乐的天真,但是从未被她的可爱吸引,纵然她的心意很直接、很炙热,也无法使我动心。
凝视企图心满满的她,我无可奈何的耷拉脑袋。
「健健呢?」
「在这!」二楼客厅传来一声没好气的中低音,貌似对我们忽略他的举动很不满。
「脾气很大嘛!」我跟可乐一前一后的踏上最后一阶楼梯,缓缓的抵达以纯白色布置的简单客厅,仰躺沙发上的伤者瞇起眼皮抠着包扎好的伤口,表情看起来挺不舒服。
「别抓……忍忍就过了!」可乐蹙眉喝止他的动作。
「真痛苦。」见到可乐严厉的脸庞,健健放弃似的望着伤口答道。
我环抱胳膊板着脸说教,「这就要怪前几个小时冲出去逞英雄的你,学到一次皮肉教训,下次就别再犯!」
「什么话呀……不管来好几次我都会冲出去打他们满地找牙!」健健用力地弯曲手臂,展示他的黝黑肌肉。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才纳闷老仔为什么不出面阻止,被欺负的可是小学生耶!」
「我知道啊!但是欺负他们的是附近闹事的年轻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不做事,这就是所谓的视而不见明哲保身。」讲的话头头是道,就怕他们不能理解我的苦心。
「感觉很牵强。」可乐抿着嘴唇直视着我,「老仔其实明明想救他们,却心有余力而力不足。」
搔着刚硬的头髮,我散漫的吹口哨「也可以这么说。」
「真的?」
望着健健不相信的神情,我面带微笑的接近他,对着他的脸轻声细语的哄着。
「我很弱嘛!」
「呃啊!如果被大友的女友见到绝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哪!」他缩着身子大骂。
我奸笑的抖抖肩膀。
「老仔,」我下意识的看向可乐,「你不是很勇敢吗?因为你在我家民宿的时候……」
可乐忽然讲不下去。
「民宿?是上次可乐回老家的事情吗?老闆受伤也是那件事吧?是打倒山林中的熊还是制伏躲在草丛中的野兽?」健健好奇的圆睁双眼询问。
可乐父亲的壮硕身材是蛮像一头熊……顾及可乐的心情,我还是赶紧草草带过好了。
「是啊!是有那么一点事情,不过全都过去了。」
「你这样说我完全不明白。」
我伸出手掌抓乱他的金髮,「厨师助手的脑袋只要明白如何不添乱就好了。」
可乐。
轻轻的叫唤,她傻傻的望着我脸庞。
「那件事用不着介意。」
「唔……我真介意。」健健彆扭的对上我的视线,金黄浏海遮住他的眼眶。
「反正不干你的事情就对……了?该死!」
高跟鞋声在楼梯间迴荡,芯仪姐又没脱鞋子上来了。
我滑垒到楼梯口朝正要爬上来的熟女大喊:「脱鞋子啊!芯仪姐!」
「安哪!我鞋子是乾净的。」
「乾净的头啊!妳是妈妈耶!注意身教好不好────」我失控的抱头跺脚。
「那是只要在我家才会成立的事情,你又不是我儿子。」芯仪姐继续向我靠近,我快昏了。
「但这是我家耶!」
「我已经经过小筱的同意了。」她说得理直气壮,「女儿都同意了,你干么计较。」
「是我趴在磁砖上抹地,徵求她同意干嘛,女儿说法又是那一齣!」
「那是你们的家事,家家都有本难(推荐资讯:经典英(推荐阅读:姐弟luanlun,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语美文,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念的经,自己沟通、自己沟通。」
她最终走到我面前,跟我擦肩而过时还拍拍我的右肩打气。
「多包容女儿点,迟早是泼出去的水。」
我脸扭曲到回答不出来,不论是穿鞋上来还是女儿说法,的确深刻地中伤了我。
「唷!你怎么站在楼梯口啊!」
红头髮的竹竿女朝气十足的爬上来,戴着黑框眼镜的小腐女则闷闷不乐地尾随其后。
p>第二部 第八杯 单亲妈妈与二十岁的年轻人 「请问一下我那位女儿去哪啦?」
「女儿?」姚玟疑惑的重複道。
「如果你指的是小筱,她刚刚出门了。」韵颖指着外面开口。
「出门?出去干嘛?」
「好像办事去了。」
「办啥屁事啊!啊妳就这样让她去了喔!真没用!」我愤恨不平的怪罪她们。
「喂!什么恶劣态度!」她紧握拳头向我挥舞,「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了,还把气出在我身上是怎样!」
「不怎样、不怎样。」我烦躁的摇摇手。
「老仔!我和韵颖赤脚上来,干么朝我们发脾气!你是那个来喔!」
「对啦、对啦!」
「怎么会有这种人呀!气死我了,我要跟大友告状!」
「请便、请便、请便!」
「老仔────」
我背过身大步大步地回到客厅,不理会楼梯间发出的碰碰撞撞,还有髒话连篇的女性怪叫。
「那是什么声音?」可乐待我坐下后,在我耳边轻声说话。
「韵颖好像蛀牙,所以从今天开始别给她甜食吃,其他人也是。」
「知道了,包在我身上!」她认真的点头。
这算是善良的恶作剧吧!总觉得那四人帮最近好像圆润不少,监督她们健康也是老闆的义务。
「倒是……这气氛……很窒息!」
我看向另外两名沈默不语的员工,单亲妈妈厨师加上二十岁的厨师助手。
「嘘!不要太大声,会被芯仪姐瞪。」
可乐紧张地掩住我的嘴巴,另一只手迅速的比出安静的手势,但没隔多久她发觉脸蛋靠我太近,不好意思的低头迴避我的视线。
喂喂喂……妳这样太明显了吧!
我偷偷地睨了其他人一眼,还好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可乐的不对劲,换句话说,他们目光正专注的对视着,甚至忘了还有别人存在。
「可乐。」
「是、是!」她肩膀猛烈抖了一下,缩起双手搁在胸口。
「妳反应过头了……」
「呃、对、对不起。」她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脸红,平时反应明明迟钝的很呢!唔……如果我能永远迟钝下去也好,这样或许很不赖。
「他们刚才没对话吗?」
「有,不过讲到打架的事情,健健的回答让芯仪姐很生气。」
「健健的回答是不是跟之前说得差不多,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之类的。」
「嗯嗯。」
「也难怪她会生气。」
我摇摇头叹息。
「假如今天是妳的孩子被人欺负呢?一样不许救吗?强迫我冷眼旁观?」健健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一连丢了三个问题,对着同样身为母亲立场的芯仪姐厉声逼问。
「这、这不好拿来比较……」可乐忍不住把想法脱口而出,而我则是含着下唇将胳膊置于胸前,默默不语地旁观。
不,健健的说法并没有错,只是直接了点……嘛!蛮符合他的个性。
「哼……自己的小孩就不一定了,大人都这样。」健健话中带刺的代替芯仪姐回答,眼神却不由得流露一股悲伤神色,「芯仪姐不也是吗?自私。」
言语的内容使我好奇,便把视线紧紧盯着健健。
「置别人生死于度外的偏心,只因对方与自己毫无血缘关联。」
「你错了。」芯仪姐平静的开口,脸容的表情没有大幅度变化,「所谓的自私是指没有半点关心、担心的情感,只考虑自己的安危和利益。而我今天教训你的原因,是因为你没有考虑过自身安全拖老闆下水,你有没有想过在你与混混开打后,不波及到孩子?」
「当然!」他很有自信的用力答道。
「不,你没办法。你连老闆的安危都无法确定,凭甚么保护小孩。」经过芯仪姐提醒,健健忽然抬头瞄了我两眼,或许见到我脸颊的乌青,所以没有打算继续顶嘴。
「你的行为不也算自私吗?对自己看不过眼的欺负使旁人深陷困境,如果你当时肯静下心解决,你会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吗?」
可乐坐在我身边不断的猛点头。
「你每次冲动行事时,没有考虑家人为你受伤担忧、难过,这样的行为是自私吧?」
「撇开这个不谈,妳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假使今天若是妳的孩子,那么妳会希望我怎样做。」健健固执的迴避问题。
其实他们从方才就不停的互相抛问题给对方,明明问题很简单,干么偏偏给它複杂化,听得我头都昏了。
「安全。希望你选择最安全的方法,不然请人帮忙报警也好,总之不要一股傻劲地贸然往前冲,耍帅也不许,好好垫垫自己的能耐找到解决方式。」
健健双手握拳,意志坚定的回答:「如果是妳的孩子我会更加无法冷静,想也不想的行动。」
话音一落,面对助手的狂妄语气,芯仪姐严肃地蹙起秀眉。
「但是,我一定会先联络妳,并且赌上性命保护孩子们的安危,不让他们受伤,我说到做到!」
「好帅哟。」可乐小声的惊呼,轻轻的拍着手。
赌上性命……噗!听到这句热血言论害我差点笑出来,不愧是前不良少年,说的话也过时了吧!
「这样一点也不帅喔……可乐。」芯仪姐无奈的叹着气,「孩子生了,肤质粗糙失去光泽,像我这样的长辈听到这句话就只有惊慌来形容。」
「为什么?」
「因为这就代表健健还没成长啊!」芯仪姐懒洋洋的放鬆身躯,将身子埋进沙发里,「身心成熟的人懂得照顾自己,不让人担心。」
「我完全不能认同。」健健赌气地回嘴。
「好吧!直接了当点的告诉你,倘若今日你不幸身亡了,被留下的亲人会有怎样的心情呢?你自寻死路的行为简直是自杀,想让关心你的人难受死,你就尽量的找死去吧!」
芯仪姐忍不住地生气骂道,丰满的胸口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生命的价值不是一命抵一命换来,而是同等、对等的珍贵之物,难道你想让孩子们背负罪恶感活下去,到头来只是加深他们的童年阴影……」
我已经不想再见到这种情形哪。
她沉下脸,积满厚茧的手指交握,紧密地交缠一块,最后的那段话很小声,音量小到只有我跟可乐才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