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疯人院(飞越疯人院观后感50字)
南
京某咖啡馆老板兼画家郭海平有一段时间对艺术非常痴迷,日子过得颠三倒四:别人睡了他醒着,拿着画笔狂热作画,别人上班他却倒床睡了,一直睡到太阳下山。画得不顺畅的时候,他会摔东西,关着门大吼大叫。
邻居开始窃窃私语,看他的眼光,犹如他已经疯掉。
郭海平却满不在乎:“你们知道割掉耳朵的梵高,在精神病院自杀的蒙克吗?他们都是大艺术家,画作惊世骇俗,我打算那样疯掉,还不够格呢。”
同时,郭海平也觉得郁闷:“凭什么我的生活和你们不一样,就被贴上‘精神病’的标签,就要被你们怜悯、俯视?”
于是,这个42岁的男人突做惊人之举,关掉咖啡馆,决定搬到精神病院去住。他想走近精神病人,探讨那个异乎常人的世界。他甚至想教他们画画,探讨天才和疯癫之间的距离。
带着画笔画架,背着被褥行李,郭海平来到了南京祖堂山精神病院,却被拒之门外。哪有正常人要住精神病院的?
郭海平的执著顽强超乎人们想象,10个月后,他终于走进了那扇大门,领到了一套蓝条纹的病号服,住进了精神病院。
熟悉情况之后,郭海平在医院的支持下,开办了一间专门的艺术活动室。
第一天,活动室来了一百多号病人。面对油画、水彩、彩色铅笔、油画棒、陶土等艺术工具,有的病人转身就走,有的则拿拿捏捏,大感兴趣。
郭海平鼓励病人们拿起画笔,随便画点什么。一个小伙子每天只画三幅小画,解释说:“我喜欢‘3’这个数字。‘3’很有灵魂,甚至很有激情!”另一位姑娘自从爱上绘画,就梳理好乱蓬蓬的头发,穿戴漂亮,神采奕奕地赴约似的来活动室。
就在这类人里,郭海平还发现了两个大师级的人物。
一个叫张玉宝,32岁。他给自己的每幅画都取了名字:《怒吼》、《挣扎》、《分裂》……《挣扎》的底色是耀眼的橘红色,无数粗大的黑点环绕着中间表情呆滞的人头,让人印象深刻。他画得随心所欲,却能轻易传达出情绪。
还有一个叫王军,无论画“第一次看见的火车”,还是“自家门前的三座大山”,都是画俯视图。王军说:“从天上去看,火车和山,就是这个样子的。”对此,郭海平目瞪口呆。他后来对记者说:“精神病人的精神世界真正自由。他爱画俯视图,因为他认为自己就在天上飞翔。”
这群绝大多数不曾有过绘画经验的病人,在三个月里,共完成了三百多幅作品。这些作品让医生护士们叹为观止。郭海平最终离开精神病院时,很多病人与他拥抱告别,又让医生护士大为惊奇。
去年年底,郭海平带着这些不同寻常的画作,出版了《癫狂的艺术》一书,并且在北京798艺术工场画廊举办展览。
展览当日,郭海平遭受各种质疑:说他作秀,妄想炒作出名;骂他没事找事,拿精神病人寻开心;批评他对艺术的理解太浅薄,一群疯子的涂鸦之作也来开画展……郭海平始终平静,面带微笑。面对一位锋芒毕露的年轻记者的追问,他说:“我还将筹建精神病人艺术馆。我不在乎外界的争议和辱骂,我只在乎我所做的,是否能让他们真正受益。我只在乎我们能否摆脱偏见,重新审视精神病人群体——他们有时的确值得我们仰视,而不是歧视。”
郭海平走后,艺术活动室一直开着,病人们仍然爱去那里画画,游玩,消磨时光。他们不时拿起画作自我欣赏,露出甜蜜满足的笑容——画室里留下的尊敬和理解,正如春花芬芳,温柔地吻合着他们的伤口。飞越疯人院——有时只需一支画笔,一个没有歧视的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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