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心中的那盏煤油灯(在一盏煤油灯旁)

在泾县,曾经有一种灯叫煤油灯,它点亮了一大堆泾县人的心

/>我怀念心中的那盏煤油灯
我的老家在鄱阳湖南岸,信江下游,三面环水,垄坑村里枫株湖水库包围着西南北三面,东面唯一的一条出路与外面的世界相连接。三十八年前,煤油灯是老家夜晚必备的照明工具。因为那个时候,村庄根本就没有通电,家里只有这粗笨的煤油灯。煤油灯的结构很简单,就是用一个手腕大的玻璃罐做成,玻璃罐高度大概是七八个厘米,在玻璃罐的盖子上钻一个圆形的小孔,再用挤光的的牙膏皮裹一根灯芯,在玻璃罐里倒好煤油,就做成了煤油灯。
我家的老屋,听起来好像挺庄严挺神圣,其实只是四棚三间五米高破旧的砖木结构的瓦房。青砖构筑的墙,灰瓦盖的房顶,杉木与杂木混合支撑的梁柱子。因为没有窗户的缘故,老屋就显得有点昏暗。虽然这样,它在我的心里也是珍贵无比的。因为它不仅是我父亲母亲结婚的新房,还是我们兄弟姐妹五人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它的里面既留有父亲母亲辛苦劳累的脚印,也留有我们兄弟奋发苦读的身影。我仿佛还看见了我们兄弟几个学习用的方桌,桌上边还有我们苦读的身影;我也看见了方桌边上那几个一坐上去就吱呀作响的板凳,它们的吱呀声不知扰乱了母亲多少甜美的梦;而方桌上的那盏看不清颜色的煤油灯更是让我记忆深刻,它是那时暗夜里的一盏指路的灯。记不起多少个秋冬,在这煤油灯的老屋里,在我和三弟学习时,母亲经常晚饭后借我们堂前里面的亮光做针线活,陪着我们读书。母亲坐在凳子上纳鞋底,在灯光的照射下,屋内墙上如皮影般放映着母亲娴熟地缝补与纺织的动作与身影,影影绰绰。这情景一直刻入在我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成为我今后学习的动力和源泉。有时,我和三弟都做完了作业,就围着在灯下缝补着衣服的母亲,听她慢悠悠的讲故事。母亲不识字,讲的故事说不清时间、地点,也缺少跌宕起伏的情节,但母亲知道的可真多:董永与七仙女、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与许仙、嫦娥奔月、孟姜女哭长城……故事一个接一个,总也讲不完。虽说母亲讲得并不生动,可我们仍听得如痴如醉。偶尔,父亲也会给我们讲“匡衡凿壁偷光”、“车胤集萤夜读”、“孙康冬夜苦读”、“孔融让梨”等励志故事。在那个文化生活极其贫乏的年代,父母用那些连绵不断的故事,喂饱了我的童年,给了我无尽的欢乐,使我懂得了许多人生得哲理。弟弟们还小,还不知道故事是什么,大姐就给他唱“小巴狗上南山”、“吱吆拐,拉豆秸”的歌,感觉那时候大姐唱的歌是世上最动听的。
母亲担心我们长期在暗淡的简易煤油灯下看书使坏眼睛,便背着爷爷,变卖了家里鸡蛋罐里多日攒存的鸡蛋,卖了一块多钱买了盏防风调光灯。那天傍晚一回家,就看到方桌上摆着一崭新的煤油灯。我来不及多想,就“哧”的一声划着火柴,取下罩子,迅速点着,然后盖上罩子,只见火苗“扑”地窜几下,随即就像舞女婀娜的腰身,顺着玻璃罩舞动起来了,待调好光线的适宜的亮度,课本里的文字清晰可见了,世界变得明亮起来,从此也点燃了我的渴望,照亮了我人生的道路。
在煤油灯下,我总是小心翼翼地拨亮灯芯,展开书卷,认真研读,伏案思索,师长的教诲时时回荡在耳边。昏黄的灯光下我领略了中国历史文化的博大精深,为那些叹为观止的文学巨著所深深吸引,也被当代中华儿女的英雄情怀感动着,我在知识海洋里尽情遨游,在民族自豪感中茁壮成长。渐渐地我爱上了这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它昏黄无力才不致完全刺破夜的朦胧;它没有一丝华丽的色彩,我的灵魂才能安静地游离于墨香之间;它朴实柔和,我才不致张狂浮躁。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我摒弃了一切闲情杂念,一心想学,日渐读懂了青灯孤影那种人生的孤独,懂得了“非宁静无以致远,非淡泊无以明志”的含义;理解了农家儿女求学的不易和辛酸;昏黄的灯光下,我和三弟先后都考上了理想的学府,毕业后先后走上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我怀念那盏煤油灯,感谢那盏煤油灯,怀念那个纯真的年代,心无杂念,快乐地学习,快乐地成长。感谢那段煤油灯下的读书的经历,让我懂得了许多书本上没有的人生道理,我将心中那盏煤油灯永远带在身边,留住一份纯真,留住一份节俭,留住一份勤劳,留住一份激情,有一天我要重建我的精神家园,做那个时代精神永远的守望者。
如今电的时代来临了,明亮的日光灯早已取代了笨重的煤油灯,夜晚再不用饱受油烟的熏蒸,明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七彩的舞美灯光下,我们可以纵情排遣心中的寂寞,闪烁的霓虹灯下,纸醉金迷,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快乐。我们终于不再想起煤油灯下的生活。记忆中的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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