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醉生梦死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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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在冥界的忘川河畔,有一座叫做浮生梦的酒楼,在这座酒楼里有一种酒,名唤醉生梦死。此酒小饮一口,可消世间万愁,烦忧皆忘,逍遥一生;大饮一碗,可醉百日,百日之后醒来,便可忘却俗世所有,一切仿若新生;若饮一坛,便可长醉不醒。只是,想要喝这酒,你需同老板娘讲一个故事,若是你讲的故事能打动老板娘,你就能讨着酒喝,但你若讲些粗俗难听的故事,便会被驱逐出浮生梦,且永不能再踏入浮生梦一步。酒入肝肠浮生醉,梦落心安死身僵!——〈正文〉——【壹】“这是妗儿新酿的残梦,还请夫君品尝。”梅树下,石桌旁,女子眉眼弯弯,带着盈盈笑意,芊芊玉手中端着一只莹润通透的白玉酒杯,杯中盛着酒香满溢的残梦。“娘子酿的酒,自是世间最好的酒!”男子面若冠玉,眉目带笑,伸手接过酒杯轻抿一口,细细品尝着。隐约间,我仿若置身白雪苍茫,红梅傲立的雪地之中,而面前的这对男女,明明从未见过面,却从心底生出了一丝熟悉感。我微微皱眉,刚要上前询问,面前的场景忽然转变,大雪苍茫变成了艳阳高照,男子背着行李,似要出远门,女子送他到家门口。“待为夫金榜题名高中之时,为夫便回来接你。”“我等你。”女子眼中似有泪光闪现,依依不别的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道出两个字。“保重!”男子重重点头,骑马离去。待男子离去,女子掩面而泣,终是落下两行清泪。画面再次转变,又是大雪纷飞的季节,女子将一坛新酿的酒埋在了梅树下,用雪盖住。“夫君,这是妗儿新酿的酒,还未想好名字,待你金榜题名回来时,我用它为你接风洗尘,由你来为它起名罢。”女子站在梅树下遥望着远方,那是她夫君离开的方向。画面再转,正值阳春三月,新燕回巢,女子刚酿好一坛酒,京中传来一封她夫君写给她的信,她眉眼弯弯带着笑意拆开了信,刚看了两行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信纸从她指尖滑落。她神情恍惚,眼中氤氲了泪光,步履蹒跚的走到了梅树下,蹲下身子去挖梅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夫君,你怎可如此背信忘义,竟为了功名利禄要休了我娶那貌美的公主为妻……”女子一边凄凄自语,一边用手挖着泥土,话音未落,她竟掩面嘤嘤哭了起来,手上沾着的泥土弄花了她洁白如玉的脸。见女子哭的伤心,我的心里似乎也起了共鸣之意,心里难过得很想哭。还未待我哭出来,却见那女子抹了脸上的泪水,抽泣着将埋着的那坛酒挖了出来,掀开酒封便仰头咕噜噜的喝了起来。半坛酒入腹,女子也停了哭泣,抱着酒坛子踉踉跄跄的进了屋子,坐在地上自言自语着一边喝光了坛子里的酒倒在地上睡了过去。我想上前扶她,可画面又转,已是深秋叶落的时节,女子躺在榻上毫无生气,榻边坐着个锦衣男子,看容貌正是那女子的夫君,只不过此时的他全身缭绕着一股仙气,不像是凡人。“娘子,是为夫来晚了,让你受苦了。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你醒来好不好?”男子伸手轻抚着女子的脸颊,满目柔情。我正看得烦闷,忽然脚下一滑,眼前一黑…我猛地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原来是场梦,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窗外那永远是一片灰沉沉的天空,又低头看了看床边的一个空酒坛子,微微皱眉,抬手揉了揉额角。“居然又喝醉了。”【贰】“孟婆婆,你托我酿的尘香露我酿好了!”我手中提着昨夜刚酿好的尘香露,一边说着一边踏进了孟婆的小茶馆。“是小妗啊,又得麻烦你给老婆子我送过来了,这人老了,不中用咯!”内屋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妇拄着跟拐杖慢慢走了出来,正是孟婆。我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到桌上,上前去扶她。孟婆是我的邻居,我的浮生梦能在这里开起来,她帮了不少忙,我抽空都会免费给她酿一些新酒,当作是报酬。虽说她开的是个茶馆,可却是为阎君办事的,要入轮回的鬼魂,需得在她这儿喝下一碗可以让人忘记前世记忆的汤,才能顺利转世投胎,那汤因为是孟婆的独门绝技,所以被称为孟婆汤。我扶着她在桌边坐下,打开酒封,就着桌上的陶瓷茶杯为她斟了一杯尘香露,她端起在凑到鼻边轻嗅两下,才抿了小口慢慢品尝了起来。“嗯!真是好酒,小妗啊,你这酿酒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啊!”孟婆尝了两口,一脸笑意连连称赞。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我本不是个多话的人,在孟婆那儿坐了一会儿,和她唠叨了几句,便往回走了。冥界永远是一片灰沉沉的,见不到一丝光亮,即使是照明用的烛火也是蓝幽幽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忘川河畔,妖艳似血的曼珠沙华开得正盛,一座小阁楼便坐落在花丛中,阁楼大门的牌匾上,雕刻着龙飞凤舞的“浮生梦”三个烫金大字。“这位客官,我家掌柜的今晨出门去了,您先等等吧。”“好!”刚走到门外,便听见里面传来小豆芽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交谈,我抬步进去,便见桌边坐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那人背对着我,看不见长相。倒是小豆芽见我回来,便急忙笑着跑过来迎接我。小豆芽是我从人界捡回来的小土豆精,我对他好,他也对我是巴心巴肝的,做事也十分精明能干,是个憨厚可爱的小少年。“掌柜的回来啦,这位客人说想要讨一坛醉生梦死。”小豆芽说着伸手指了指坐在桌边依旧没有回头的白衣男子。“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点了点头,打发了小豆芽便朝那男子走去。【叁】走至那男子对面坐下,抬眸望去,却见那人倒是生了一副好模样。一头如墨缎般的青丝随意披散肩头,轮廓分明的脸,若远黛一般的眉,一漂亮的桃花眼似要勾人心魂,鼻梁高挺,薄唇似点绛,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再衬着他那一身白衣,仿若画中走出来一般。‘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过如此,只是为何会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压下心头疑惑,我才出声问他。“公子既然知道醉生梦死,想必也知道我浮生梦的规矩,不知公子带来的是怎样一个故事?”他抬眸看我,眼中有我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捕捉。他就那样看着我,许久都不曾说话,我也被他看的有些不耐烦了,刚想开口说话,他便开口了。“你难道就不问我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来吗?”他语气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我被他这么一问,有些想笑,轻笑了两声,道:“我浮生梦做生意,从来都是不问来路,不问去处,也不问身世背景,只做生意。”他闻言,微眯了眼眸,似在沉思。“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故事,就是不知能不能打动姑娘你了。”他的神色似有些飘渺,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能不能打动我,还是得讲给我听了才知道。”我说。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酝酿情绪,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很久以前,我有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她很会酿酒,她酿的酒是世上最好的酒……”“最好的酒……”我有些无语,他妻子酿的酒是世上最好的,那我的呢?“她很爱我,我曾许诺过她,生生世世只爱她一人……”他说的时候,神色越发飘渺,还带着一丝怀念的意味。“可你后来还是负了她。”不知怎的,这句话突然就脱口而出了,反应回来后,我有些怔愣。我似乎把我昨夜做的那个梦给带入了进来,就忽然发现,眼前的男子竟然和梦中的那人长得一模一样,我微微皱眉,难怪会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原来在梦里见过。他听了我的话,眼神微闪,轻声道:“我从未负过她……我只是……失约了……”相关专题:妻子 女子 美人 【肆】闻言,我眯了眼细细打量他,觉得他此时必定是十分痛苦的,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来。“为何失约?”我问。“我要去京城赶考,临走之前,我答应她,若我高中便回去接她,我自知她不愿我去京城,可我想给她更好的生活,便执意去了。”他顿了顿,语气有些低沉,又道:“后来,我果真中了状元,我在京城多逗留了几日,却被正得圣宠的公主相中,要招为驸马……”果然,自古状元出驸马,这是人界千百年来恒古不变的戏码,可是,为何和我做的那个梦那么相似?“然后?你答应了?”联想到梦中那女子后来收到的家书,我饶有兴趣的问他。他却忽然不说话了,只抬眼盯着我看,眼中一丝悲伤难过一闪而过,然后归于沉寂。他眼底的悲伤难过我看在眼里,心却微微痛了一下,我微微皱眉,那种感觉很不好,就好似我与他很久以前就有的一种牵绊一样。他似乎也看见了我的异样,微眯了眼眸,眼中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笑意,我正要发怒,他又开口了,只是话语中微带着一丝怒气。“我拒绝了公主,正因为这样,我被打入了大牢,我被关了几日,那公主竟找人当着我的面模仿我的字迹,写了封休书命人送去给我的妻子,我最了解我的妻子,她若是见到那封休书,一定会做傻事的……”“那公主还真是有些可恶。”我说。他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屋外昏暗的天空,又道:“我被那公主激怒,想要反抗,她见我冥顽不灵也对我失了耐心,便让人对我用刑,我被折磨致死……”听到这儿,我有些诧异,也差不多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原有,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他都死了,现在怎么还好端端的坐在这儿给我讲故事?很快,他下面的的话就让我彻底明白了。“我死后才发现,自己其实不是凡人,而是个身经百战的上仙,那一段经历,只是我的一个劫数。恢复了仙身后,我便立即去找我的妻子,当我到家时,却看见她躺在地上毫无生气,地上是一个酒坛子和一封揉皱的信纸,”他说的很沉重,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痛苦。“你妻子喝了给你酿的一坛酒,沉醉不醒。”我垂着眼眸,淡淡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他微勾着嘴角,一脸平静的看着我,似乎并不惊讶。我摆摆手,淡然道:“我昨夜做梦梦见的。”他闻言只是轻笑一声,却并未再问我,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妻子这一醉便再未醒来过,可是三百年前她却突然失踪了,我上天入地找了三百年,却连她的一丝踪迹都找不到,正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我却无意间听到了‘醉生梦死’的传闻,这‘醉生梦死’的和我妻子当年喝下的那坛酒颇为相似,我便找来了这里。”他说完,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不再出声。我不悦的撇了撇嘴,道:“故事讲完了?”他笑而不语,只轻轻点了点头。我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来,起身走到里屋拿了坛酒出来放到桌上,道:“故事呢,我也听完了,酒呢,我也拿来了,趁早走人!”说罢,我正准备进里屋,他却又开口了。“可我不想要这坛‘醉生梦死’了。”他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听得我有些想要掐死他的冲动,但前提是我要能打得过他。我强忍着怒火,勉强扯出个笑脸转身问他:“那你想要什么?”他径自笑了笑,道:“我想要你替我新酿一坛残梦。”【伍】这天一早,我就站在店门口四处张望,冥界的天空一如既往的灰暗。幽冥司地煞,除了忘川河畔的那一片片妖艳鲜红的曼珠沙华之外,便再开不出其他花草来。那天那男子说要残梦,还要新酿的,说是三日后上门来取,交代完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而今日,便是约定的第三日。这眼看就快到晌午了,那人还没来,我就有些急了,心说他不会又失约了吧。很快,午时也过了,我心想着那人估摸着是不会来了,我就坐在柜台后一边嗑着在人界买来的瓜子,一边无精打采的算着账本,等账本算完了,瓜子也磕的差不多了,觉着口干,便让小豆芽给我泡了壶茶。茶泡好了,我刚倒了一杯准备喝,一人便跌跌撞撞闯了进来,那人浑身是血,发丝凌乱,狼狈极了。待我看清那人长相,却发现正是三日前的那白衣男子,他气息不稳,脚步踉跄,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我急忙过去扶他,却听见他小声呢喃:“这一次……我没有失约……”说罢,便晕了过去,顿时他整个人就靠到了我身上,我差点被他压倒了。“小豆芽,快过来搭把手,帮我把他扶到里屋去!”我急忙向小豆芽求救。小豆芽闻言立即跑过来帮我,将他扶到里屋放到榻上,我和小豆芽早已累得不行了,看他体型挺瘦弱的,没想到会那么重。我让小豆芽好生看着他,便跑出门去了孟婆那儿,孟婆虽然开着茶馆,但她的医术也是极其精湛的,我在孟婆那儿讨了些伤药便急匆匆的往回赶。一回到浮生梦,我就把那人衣服扒开检查伤口,一时间竟也将那‘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给抛之脑后了。等检查完他身上的伤口,连我都被吓了一跳,他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最严重的伤口在胸前,从左肩一直延伸到腹部,伤口很深,此时正不停的冒着鲜血,榻上垫的被褥也早已被鲜血浸湿,光看着就挺慎人的。我让小豆芽打了盆热水进来,掏出在孟婆那儿讨的一堆伤药就开始处理他的伤口,当我为他清洗伤口时,他总是忍不住闷哼一声,然后皱紧了眉头,似乎是痛极了。我看着手里那一堆伤药,什么吃的抹的撒的,我一股脑儿的全都给用上了,等到把他的伤口包扎完了,我也累趴下了,出门看时,才发觉已经是深夜了。说是深夜,可冥界的天空依旧那样,灰蒙蒙的一片,勉强能看得见一些事物。屋内点着蓝幽幽的烛火,照得整个屋子都蓝幽幽的,连屋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若不是我原本就是个雪妖,估计会冻得够呛。里屋,那人躺在踏上,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嘴唇轻启叫着一人名字,他声音很小,我不得不凑近了才能听清。“妗儿……妗儿……”听到这名字,我有些愣了,我自己就叫小妗,可我从没告诉过他我的名字啊,所以应该不是叫我,我想着想着忽然一惊,我想起来前几天我做的那个梦,梦里他妻子就自称妗儿,所以他叫的应该是他妻子。可是,这不是重点啊!他的妻子叫妗儿,我叫小妗,他的妻子很会酿酒,我也是,他妻子曾酿了和‘醉生梦死’相似的酒,而我酿了‘醉生梦死’,他妻子喝了那坛酒沉醉数年,三百面前却不知踪迹,而我却恰好是三百年前醒过来的。最重要的是,他妻子和我长着同一张脸啊!想到这儿,我心肝儿都揪到了一块儿,我不会就是他那位失踪三百年的妻子吧?因为她妻子喝了那坛类似‘醉生梦死’的酒,所以忘记了以前的事情,这么一想我就更加纠结了。【陆】昏迷了三日,那人也总算是醒了,而因为他是仙,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有胸前的伤还未愈合。自从怀疑自己就是那人妻子之后,我就无法正视他了,总是处处躲着他。这日,我为了躲他,便去了孟婆那儿,谁知孟婆今日十分繁忙,我只好坐在一旁观望。也不知怎的,今日来孟婆这儿的鬼魂比以往都要多,那些押送鬼魂的鬼差们便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哎哎,听说了吗,千年前被封印的饕餮兽前几日忽然冲破封印出来祸害人间,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啊!”“我听说啦,人界死了好多人呢!”“我听说后来好像是祈上仙拼尽全力才再次将饕餮兽封印的,事后祈上仙却失踪了,至今生死未卜呢!”“可不是吗,天君知道后十分愤怒,派了萧诺仙君带天兵天将四处寻找呢,今晨儿那萧诺仙君还来了幽冥司呢!”“我估计啊,那祈上仙这会儿怕是生死难料喽……”“哎,你小声点儿,瞎说什么呢……”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下去,我也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了,呵,祈上仙么!一回到浮生梦,便见那人一袭白衣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酒,那酒正是我给他酿的那坛残梦。“呦!祈上仙真是好不悠闲啊,天君为了找你都快把六界翻个底朝天了,您倒好,坐在我这浮生梦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我笑道。闻言,他却只是抬头瞥了我一眼便继续喝他的酒了。我有些气闷,瞪了他两眼,见他此时这情形,估计伤是已经好了,于是我立马冷了脸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我这儿可不养闲人!”我还特意加重了‘闲人’两个字音。他放下酒杯抬眼望我,嘴角还带着丝笑意,我不自在的撇过头不看他。“等我娘子来了,我就走。”他笑道。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些犯怵,瞪了他两眼便转身进里屋去了。就这样,那人在我这儿又住了十多天,每天不是悠哉悠哉的坐在大堂喝酒,就是和我磨嘴皮子,虽然每次我都被他的毒舌气得无言以对。要么就是跑出去四处串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周边的邻居便已经和他熟的不能再熟了,当然,除了我,周边的人都不知道他祈上仙的身份。这日,浮生梦来了个不速之客。我坐在柜台后呆呆的看着大堂中央站着的那人,一袭妖娆的红衣,三千青丝长及脚踝,斜眉入鬓,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勾着一抹邪魅的笑意,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魅意,一时间竟美得另人难辨雌雄。“祈,你要躲到几时啊?”美人充满磁性的声音一出口,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个男人!“美人儿,你找谁呀?”我面带笑意,踱步到美人儿跟前,笑嘻嘻的问他。“祈出来。”美人看了我一眼,竟直接无视了我。被美人无视,我一时间有些落败的感觉,没想到我白小妗居然也有被人无视的一天!“找本上仙何事?”祈抱着个酒坛子从里屋出来,声音慵懒的说道。红衣美人儿一见他,脸上的笑容扩大,“呦!舍得出来啦,你怎么不继续躲下去呀!”可说话却是咬牙切齿的。“既然这样,那本上仙就不奉陪了。”说着,又要往里屋去。“哼!天君为了找你都快把六界翻个底朝天了,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儿喝酒!赶紧跟我回去!”红衣美人儿一声冷哼,说着就要上前去拉祈。“等我找到我娘子了就回去!”祈躲过美人的手,丢下这句话便抱着酒坛子进了里屋,红衣美人儿本想跟上去,却奈何祈在门口施了法,红衣美人进不去,在门外气得直跺脚,最后见祈死了心的不跟他走,他便只好愤然离去。相关专题:妻子 女子 美人 【柒】距离那红衣美人儿离去已经又过了十来天了,祈这会儿也不知又跑去哪家串门了。我一人坐在柜台后无所事事的发着呆,冥界的天空一如既往的灰暗,这样的天空我已经看了三百年,早就看腻了。在冥界的这三百年,我一个人说不寂寞是假的,店里有人的时候还好,还可以听听他们讲的故事,和他们说说话,可每到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寂寞的深渊就开始拉扯着我,把我向深渊底下拉去。后来我在人界捡回了小豆芽,才稍微好一点,可时间久了,寂寞又重新将我包围,就好似我还未化成人形,一个人躲在雪山深处修炼时一样的寂寞。我忽然间有些想要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你很寂寞?”耳边传来祈的声音,我回过神看向他,却见他眼中有一抹心疼一闪而过,我有些诧异。“是啊,三百年了,我都是一个人度过的,每天看见的都是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天空,真是寂寞极了。”我敛下眼眸,有些自嘲的说着,语气止不住的落寞。祈没有说话,我们俩竟出乎意料的没有拌嘴,只是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以后,我陪着你可好?”他话音还未落,我便被他拥入怀中,他搂着我,很紧很紧,似乎下一刻我会从他面前消失一般。我被他搂在怀中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若是放在平日里,我定是会一把推开他然后对他出言相讥的,可能是真的累了想找一个依靠吧。“呦,两位真是好雅致啊!”忽然一道声音冒出来,我吓了一跳,急忙推开祈朝那人看去,却见那人一袭红衣似火,十分妖娆妩媚,却正是之前来找过祈的那个红衣美人儿。祈被我推开,脸色有些不悦,冷着一张脸看向那红衣美人儿,冷声道:“有话快说,说完赶紧滚!”红衣美人儿闻言也不恼,径自在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你若再不回天庭,魔君就要带兵攻上天宫了。”红衣美人儿斜睨了祈一眼,又自顾自的喝茶。祈闻言,皱了皱眉,沉默了许久才转过头看向我,轻声道:“我要回天庭一趟,等我。”说罢,便大步朝门外走去。红衣美人儿见祈离去,也慢慢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便也离去了。他们这一走,四周又静了下来,我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里屋。时间过得很快,离祈离开已经有小半个月了,他在的时候总喜欢和我拌嘴,可他走了,我却觉得比以前更寂寞了,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想他,我想,我可能是有点儿喜欢他的。这夜,我早早的便洗漱完睡下了。夜里,我做了个梦,梦里是我和祈一起生活的场景,那一幕幕画面是那么的真实,就好似我真的经历过一般。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脑袋疼得快要炸开了一般,那犹如翻山越岭汹涌而来的记忆瞬间将我淹没,我苦笑一声,也不知这是孽缘还是太过执着。恢复记忆后,我的话更少了,整日整夜的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看着灰暗的天空发呆,小豆芽见我这样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是心疼极了,总是一脸心疼的看着我,然后再叹口气走开。就这样发了几日的呆后,我收拾了行李写了封信给小豆芽让他转交给祈,然后便背着行李出去游山玩水去了。【捌】我离开冥界去了人间,说是游山玩水,也不过是把当年我和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重新走了一遍,但是时过境迁,那些地方早已被不是当初的模样。最后,我在当年我和他成亲的地方停了下来,当年的房屋的梅树早已不见,只有一片农田,因为是秋天,田里的稻子金光金黄的,远远看过去,就好似铺了一张金灿灿的地毯,风一吹便一起一伏的,犹如波浪。我在这里搭了个茅草屋住了下来,我在屋前种了棵梅树,犹如当年那棵一样。我在这儿不知道住了多久,直到天空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我才忽然发现,原来入冬了啊。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我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曾经,也是那众多雪花中的一片,在凛冽的寒风中飞舞着,只因上天的眷顾,我才有幸得以化作人形。“为夫回来得晚了,娘子莫要生气。”我还在愣神间,不远处却传来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我抬眼望去,只见那人一袭白衣,踏着风雪而来,散落肩头的青丝随风飘扬,一双桃花眼微眯着,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看着他慢慢走近,我心里竟有些委屈,直到感觉到脸上冰凉冰凉的,我抬手一抹,竟然是哭了。被他伸手拥入怀里的那一刻,我终究是忍不住哭出声来,只觉得冰封了那么多年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化了。很多年后,我和他坐在屋前的梅树下,我问他我还在冥界时,他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他妻子的,他说他曾经在月老那儿求了红线将我俩绑在了一块儿,只要红线不断,他就能随时感知到我的存在,我但笑不语。后来我又问他,既然靠着红线就能找到我,那为什么你找了三百年才找到我,他说,幽冥司地煞,开不出桃花,感应不到和我的联系,所以才没找到我,我心想,似乎也是这个理,便没再多问。再后来很多年,我说我想要个孩子陪我玩儿,他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笑,那些日子真是夜夜笙歌夜夜春宵啊,累的我再也不敢提生孩子的事。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完〉文/伍子墨qq:1711624872微博:@伍子墨呀相关专题:妻子 女子 美人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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