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茶之韵

冬
夜寒袭，余欲购帽护头。午后李总电呼“老地方”茶楼会晤。余自嘲：“夜寒欲购绿帽取暖。”君笑我买何绿帽？云云……言讫，恐君久候，遂弃购先行，少顷君欣然至，推门，已满座，主恭语笑迎纳座，目睹一侍女扭卧，摆腿鞋高至茶椅之状，我等近，其收腿倚坐，面无惭色。我暗叹，茶楼非青楼，茶主真乃胸襟大度之士，此女岂敢入帐侍客？不惧伤大雅退茶客之尴尬，叹呼！妇道无存，闺范丧尽……罢，择椅惶然落坐，茶兴大减，君今改旧茶风，欲品铁观音之功夫茶重拾茶兴，但见器具满尘，疑久未人饮，茶主笑谓，拭之无妨，拭之无妨。君善，释然允准；主喜，遂置器具于茶几，咐女侍候。器陋乃瓷具，非紫砂泥壶耳，君摇首呼憾，余知君恐瓷具泡茶败其茶艺娴熟之名声。吾寡闻，不晓器陋有失茶味之道，只谙好茶有好味，焉赖壶乎？谈悉，功夫茶源于闽粤之地，因其冲泡极为讲究煞费工夫，故称“功夫茶”。君娴熟，非班门弄斧之辈，洗杯烫樽，洗茶泡茶，镊进镊出，不厌其烦，我旁观不语暗赞，君茶技深厚非等闲。良久沏好，浓香扑鼻，数杯入怀，心旷神怡，惬意满满，君叹，若烧山石溪水以紫砂壶泡之，远胜此味，君呼主旁列同饮，主佯谦，落陪有赞词，不知赞其茶好或君茶艺高？未追问，不明。昔频顾数次，今闲聊方知茶主乃孔氏，经营友善，纳数女侍客，每日满座，各有谈资四起，烟雾妖娆。茶过三巡，主拱手离席，谓，高桥购物恕不久陪。遂呼侍女作陪以表歉意，我等察觉为腿鞋高至之女作陪，君窥其貌知其妆恐扫茶兴急拒之，连呼“勿陪”，侍女狐疑不解其意，不知窥镜顾影否？隔数时，君识大体，为缓其解意后复见不欢，呼两女作陪，一为常德老乡，二为腿鞋高至之侍女，皆不善言谈，数巡尴尬无语……黄昏近，茶罢各散。 驱车回府，闻悉品茶有道，佛家饮茶，重茶之德，以茶提神辅助参禅悟道，普度众生；道家饮茶，重茶之功，以茶为药强体，延年益寿，至羽化成仙；贵族饮茶，重茶之珍，以凡人不可饮为豪，大展附庸风雅王室之态；文人饮茶，重茶之韵，以茶会友吟诗赋词，修身养性寄托情怀；三教九流各持茶道，真乃雅俗共赏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