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秦淮
/>今夜,秦淮。
依旧是繁华三千,依旧是碧带金钗,声声箫管,曲曲柔情。他泊船推舟,款款而来。月色照着他白色的长衫,皎白的月色下,那人便是,翩翩少年,温润如玉。烟花酒楼,红廊绿巷,本不该是他这样的人所去之处,他既非醉生梦死的多情公子,亦不是风流成性的无情郎君。他不过是一袭白衣的少年,眉清目秀,风度翩翩......也是饱读诗书之士,算得上是文采过人的江南才子。
西月楼里欢笑语,无人知是到天明。
他系了船绳,缓缓像那个‘恰似天上人间’的地方走去,何去?他去那无人不知的西月楼里。这样一个翩翩少年,恰似走入另一个世界一样,陌生,稀奇。他要找一个人,一个青楼歌女——采薇。一个万千青楼女子中平平常常的一个,她会写诗作词,其他的青楼女子亦然;她会吹拉弹唱,其他的青楼女子自然和她不分上下。青楼女子,几行清泪滴断肠?皆是薄命的,采薇,注定了逃不掉。
只是,采薇弹过一首曲子,伴着轻烟,绕着淡月,缓缓而成。这首曲子,采薇只弹过一次,那唯一的一次是弹给他听的,那个翩翩少年郎。那时他躺在船上,看着满江孤独的月色,想着自己寂寞的心事,不觉一股伤感流露而出,于是坐起来吹箫,那曲子是他写的,很是好听,但箫声刚落如满江清秋色中,便响起了古琴声,弹奏着方才他吹奏的曲子。这是何等的天人,听一遍就可以弹得如此出生入画,栩栩如生。他惊叹许久,寻声而去,却看到眼前歌舞升平的西月楼。再看那窗边有一抹丽影,摇曳在灯影里,是何女子?他想。
今夜,他来了,来寻找那个女子。他不知她的芳名,不知她的芳龄,只是那一抹清丽哀怨的身影,让他渴望找到她,找到那纱窗后的伊人。
他问老鸨会弹古琴的女子有哪些?老鸨却只是随意的挑了几个出来,西月楼里会弹古琴的女子多了,难不成为了你这个穷书生抛下所有客人么?他知道老鸨是怎么想的,他浅笑,自己去寻?可又能寻得到么?这样的青楼里,烟花女子数不清的。他细细的看着,看她们的背影,可最终,却还是找不到那身影了,他想,她哀怨的身影总会有的。
于是,他离开了。一步三回头,不为繁华三千,不为彩袖云衣,只为那个只在低影里见过的人。但他并不放弃,也不走远。
他在西月楼边,轻轻吹起箫管。吹那首曲子,吹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放弃。终于,一阵琴声响起,是她,就是她,她不会忘记她的身影,虽然一面,却刻骨铭心!只是,这曲子,却微弱了很多,没有那时的行云流水了,却一种弱不禁风,转瞬即逝的风骨。他心疼了,这是怎么了?病了,还是...一曲琴声了,那暖黄色的纱帘,被缓缓掀起,他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他。 是这样一个女子,清瘦,哀伤,不艳丽,却淡雅到极致!她朝他微笑,苍白的无助的微笑,满面病态,他心酸的望着她,却依旧随她缓缓的笑。
她将纱帘支起,转身去取一样东西,再回到窗边时,他定定的看着她,温暖的眼神。采薇手中是一方罗帕,上面绣着字,她将罗帕向他抛去,罗帕随风而去,他忙去追随,但当他拾起罗帕时,却看到她微笑的坠地,就这样,悄无声息。他疾步跑了过去,将她抱在怀中,但采薇眼睛,却带着疲倦,嘴角,微微笑着...
采薇是自尽的,她听到那箫声时便懂了此生该追随于谁,但造化弄人,她偏偏青楼女子,偏偏是男人的玩物。与其这样苟且偷生,倒不如死了干净,那清如水的灵魂,也能追随他。即便相隔太远......
那少年看着手帕上的字,凝血而成。
几许残妆垂绿纱,
三点相思筑红蜡。
至今难忘秋江月,
一段春风随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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