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风筝(早春的风筝图)

在上海,有一种幸福,叫住在奉贤

筝 奇斗艳 周末一起来给风筝抹上绚丽春色

雨水已过,天气愈发和暖。在北方,厚重的冬衣已不耐穿,需换上稍薄些的外套。风依然很大,却不至凛冽,有些柔和了。在外行走,隔冬久违的自然舒畅缓缓浸润身心,呼吸中渐渐有了泥土的气息,这是早春的味道。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清代诗人高鼎的《村居》无疑是描述早春二月时景的名篇,生机盎然、予人欢愉的江南春色在诗中灵动可感地呈现出来。小时候读到此诗,后两句描绘的画面总会清晰浮现于脑海,尤其是“纸鸢”,让我产生强烈的好奇和兴趣。虽然我生于北方,农历二月还远没有高鼎笔下的那些旖旎的自然风光,但“放纸鸢”的冲动始终在心里涌动,总盼天气稍好、风力适宜之时,体验一下这份属于春的欢乐。

  纸鸢也就是风筝,在中国有着悠久历史。关于风筝的起源有很多说法,比如斗笠、树叶说,认为风筝的出现受到被风吹起的斗笠、树叶的启发,还有帆船、帐篷说,飞鸟说等。观点虽不统一,但风筝很早就出现在中国并无异议。《韩非子·外储说左上》中记载“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蜚一日而败。弟子曰:‘先生之巧,至能使木鸢飞。’”可见春秋战国时期已有风筝,不过为木质。风筝长期以来用于军事目的,承担着侦察、通讯甚至求救的作用。梁武帝时期,侯景作乱,武帝被困于梁都。太子简文在太极殿外,乘西北风施放风筝向外求援,不幸被叛军发觉射落,最终都城被攻破。古时风筝曾系国君之安危,今时读起真是惊讶。

  唐宋时期,风筝逐渐从军事用途转变为娱乐工具,并且随着造纸术发展,纸糊的风筝逐渐增多。“夜静弦声响碧空,宫商信任往来风”是唐代诗人高骈在《风筝》一诗中关于风筝的记述,“弦声响碧空”说明唐代的风筝带弦,放飞之后可鸣发悦耳的声响。“竹马踉跄冲淖去,纸鸢跋扈挟风鸣”是陆放翁笔下纸鸢飘飞的动情描绘,尽显闲适童趣的文字印证了放纸鸢、骑竹马已是宋代孩童的重要游戏项目。明清时期,风筝的制作技艺、装饰技艺得到空前发展,清明时节,郊外踏青放纸鸢已是一种普遍的风尚,文人贤士会手制风筝赠予友人,寄托情感,是一种颇为文雅的交际活动。

  风筝是春日的消闲别趣,也可能是一段欢喜姻缘的美妙关联。清代戏曲家李渔的《风筝误》便是以风筝为引牵出的一段才子佳人的浪漫故事。书生韩世勋题诗风筝上,纨绔子弟戚施放风筝,不慎线断飘落至詹府,引发出韩世勋、戚施和詹府两位小姐错点鸳鸯、啼笑皆非的故事。将风筝断线的无意和姻缘暗牵的有缘巧妙地联系起来,让风筝成为无形的月老,误中含笑含缘,细细品来确是一种巧思。

  不过风筝更多连接着童年。一根线,接连着天空与地面,让人与天有了接触的凭借与可能。放飞风筝也是放飞一种儿时的幻想,幻想飞升天空俯望世界的刺激感与征服感。梁实秋在《放风筝》一文中说:“放风筝时,手牵着一根线,看风筝冉冉上升,然后停在高空,这时节仿佛自己也跟着风筝飞起了,俯瞰尘寰,怡然自得。我想这也许是自己想飞而不可得,一种变相的自我满足罢。”这般心绪在每一个放风筝的孩子心中或许都出现过吧,抬头仰望风筝在空中随风飞翔,一颗对更高更远的世界好奇的心也随之翱翔。“在把风筝收回来的时候,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是游罢归来……”这是一场童年幻想的奇妙之旅。

  贾平凹在《风筝》中将童年的这份颇具童真的幻想表达得更细致。和小伙伴们一起制作的风筝“幸福鸟”断线飞走了,主人公很伤心。婶婶宽慰他们,“天是白的,那是它该去的地方。”这句话让孩子们的心有了安宁,风筝仿佛有了灵性,真的成了一只“幸福鸟”,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今天夜里,‘幸福鸟’是住在哪一朵云上呢?那里是不寂寞的,是快乐的,它应该飞去啊!”孩子心中的郁结在想象中得以释怀,风筝已不仅是一种玩物,而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和心灵的挂怀,这种淡淡的忧伤与内心的和解让童年染上了少许的轻愁,有着别样的童真滋味。

  只不过这份童趣与童真并非人人皆有,风筝有时也承载着某些遗憾。鲁迅先生的《风筝》讲述了一段关于“风筝”的兄弟往事。少时发现弟弟偷制风筝,狠狠将其破坏,“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意”,是为弟弟好。结果多年后意识到“玩具是儿童的天使”,自己当年是在伤害弟弟宝贵的童心与童趣。然而长大后弟弟早已将此事忘却。“我还能希求什么呢?我的心只得沉重着。”一件小小的玩具在鲁迅的心中演化成对兄弟的亏欠,确是难见的感怀。不过细细思之,这份难忘的愧疚和自责,蕴含的恰是鲁迅对兄弟真切深沉的爱。正是重视这份亲情,这般回忆才会如此动人和省人。

  在朗朗晴日的早春二月,放飞手中的风筝,其实也是在放飞一种轻松的心情。它连接着千百种不同的人生回忆,却更多的带给人春天的欢喜。仰望风筝在空中飞舞,在奔跑和牵引中感受那份单纯的快乐,正是风筝给予我们最大的幸福。世博园 早春风筝季 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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