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病了(二姐姐哪里出问题了)
在我的心中,二姐一直是女强人,她聪明睿智、好胜争强,很有经济头脑,是做生意的一块好料。她也勤劳善良、温柔慈祥,在她的打点下全家和和睦睦、幸福美满的生活着。可是,最近二姐病了。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心有感应,3月份的一天,我和妈妈去县医院看望生病的公公。刚到医院门口,一个熟悉的背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便消失在人流中,第一反应告诉我那人是二姐。由于二姐向来身体很好,没听说过哪里不舒服,心里想:“应该是她未满一岁的孙女生病了吧”,于是拨通电话询问,电话里传来羞涩的声音说她在妇产科打针。随即来到她的病床前,近五十的二姐满脸通红,羞答答的不知道如何开口,还是旁边一位伺候儿媳的大姐提醒,我和妈妈才豁然开窍,但是,与大姐儿媳不同的是二姐怀的是葡萄胎。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葡萄胎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它的危险性,医生说只要到医院做三次手术就可以了,所以我们就置之慢理。
第二次手术后医生又说要化疗,当听到“化疗”二字时二姐乱了,我们慌了,大家都懵了。不是一个小小的清宫手术吗?至于化疗吗?再说,“化疗”在现代人眼中绝对是听而后怕的词语。然而,现实往往是最残酷的,“滋养性葡萄胎”的诊断实事谁也更改不了。于是,我如饥似渴的在网络里搜索相关病情的治疗方案,最终证实了医生的说法——“必须进行预防性化疗,以防止病情恶化,发展成绒癌或子宫癌”。说老实话,在医生说的若干句话中,最讨厌的就是“癌”字,最入耳、最能安抚情绪、最给人予希望和力量的就是“预防性”。
为了让二姐能接受更好的医疗技术和条件,二姐由县医院转到了开远市人民解放军第59医院,因为那里在妇产科方面也比较权威,更重要的是有个老乡在那里上班,图有个照应所以也就选择那里了。听说,化疗的直接后果是头发严重脱落、口腔溃疡、反胃呕吐、腹痛拉泻,在杀死坏细胞的同时也在破坏好细胞。第一个疗程的最后三天,我在医院里陪伴二姐,每天14—16个小时都在不间断的输液,一只手臂被按上直管吊上保胃护肝的针水,另一支手背上又被戳进用黑色塑料裹得严严实实的化疗针管,吃饭、上厕所、接电话、拿东西等更本就无法自理。二姐能做的是躺在病床上眼看护士取下一瓶又挂上一瓶,是凝视针水滴下一滴又滴一滴,是细数病友们进了出出了进,病室门开了关关了开,是承受针水产生副作用带来的痛苦和发出让人揪心的呻吟。就这样,在折磨和痛苦中二姐渡过了第一、第二疗程。
第三个疗程结束时,姐夫在电话那头告诉我,二姐的hcg值从原来的两万多降到了700多。这时,我的眼前感觉亮堂了许多,我的世界也仿佛宽广多了,怀着愉悦的心情,掐算着二姐的归期。就在那个闷热的夜晚,我兴奋的加大油门奔向二姐家,途中无数次幻想出二姐因为病情减轻而带来的笑容,我们愉快的分享着、交谈着、倾听着......可是,当我踏进二姐家,推开二姐的卧室门时,我被眼前的一切凝固了。宽大的双人床上二姐卷缩着,虚弱的呼吸着,乌黑亮丽的长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少得可怜的几根短白发,那对曾让二姐骄傲的长睫毛因为消瘦而被藏匿在松弛的眼皮里,脸上黑斑重叠,嘴唇因为溃疡而有些发肿,细长白净的双手变得黑瘦如柴,在大红色连衣裙(是第一次化疗出院时迷信的大姐买的,说是吉祥)的反衬下二姐更显得清瘦虚弱。听见我的声音,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床头,蜡黄得没有一丝血丝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她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时而捂着肚子痛苦呻吟,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和摧毁了“美帝国”(是二姐的外号)的形象,曾经的能言善辩、盛气凌人、风雨无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抚摸着她干瘦的手指,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水,看着她痛苦的神态,我的心在绞痛、在滴血,我按捺不住急涌的泪珠,在她的面前,我终于泣不成声,我诅咒病魔的残酷,祈求上天的垂怜。
不知经过多少来回,二姐一家现又在泸西到昆明这两点一线中往返辗转。昂贵的医药费不说,每次因住不上院而托人找关系总把姐夫折腾得焦头烂额。但是,病魔终究拗不过坚强的二姐。八个疗程下来,二姐体内的hcg值一次比一次降低,药的剂量一次比一次减少,头发也新长出了很多,二姐在一天天的康复中。
风雨过后,必将彩虹艳阳天,相信二姐更能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