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第二十六章）我们早就说好的

我
们早就说好了，一辈子只有你一人便足矣，那么会实现吗？——题记“大王，左护使来了，要请他进来吗？”安瑞有些迟疑的问我。他果然来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这一天终于来了，我躺在床上，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我僵着声音，对安瑞说：“你且让他进来吧，端一盆炭火来，放在床边，本王觉得很冷。”我觉得手脚冰的彻骨，还有些哆嗦。安瑞在帐子外面许久没说话，良久，他故意哑着声音说：“大王，奴才到哪里去给您找炭火啊，这大夏天的，宫里的人避暑都来不及呢，您却觉得的寒冷异常，这不可能啊。”我听罢愣住了，没有说话，安瑞却自己在帐子外自言自语道：“大王，奴才给您算算啊。王妃有孕那会儿正是隆冬，你怕王妃冻着，还差奴才送去好几大车上好的炭火，这转眼六个半月过去了，王妃即将临产，那就是盛夏了啊。怎么会觉着冷呢？”他滔滔不绝的说着，我用手吃力的撑着坐起身来，抬起手刨开帐子，安瑞这才住了嘴。他见我急着下床，上前来了两步，搀扶着我站起身来。我颤颤巍巍的像个年迈的老人，有气无力的对他说：“更衣，叫宸进来。”他抬起眼皮瞅了我一眼，一声不吭的伺候我更衣，动作轻轻的，他是知道了自己多嘴还说错了话。片刻后，我在内殿的榻上坐了下来，左手边放着一杯热茶，正冒着热气。宸欠着身子走了进来，一见我，便折了膝在桌案前跪了下来。“你起来吧。”我强打着精神，声音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说罢，他便起了身，低着头没有看我。“安瑞，赐坐。”我对着门外边的安瑞说。他弯着身子携了一张凳子走了进来，放在我桌案前的一米开外，便弯着身子又准备出去。却被我叫住：“你给自己拿张凳子，放在左护使对面。”他在离我三米开外的门槛前转过身来，也有些尴尬的说了句：“王，这不太好吧。”我盯着他，没说话，他才又冒着冷汗给自己端了张凳子，坐在默宸对面。“本王近来一直抱恙，这朝中的政务，可还安好？”我没有指明问谁，不过安瑞却抢先说了：“朝中的事物一直都是左护使和周相在一手打理，朝内外一切安好，大王不用担心。”默宸坐在一旁低着头没有说话。“既然一切安好，本王便放心了。左护使，你知道本王命不久矣，可能告诉我，本王还有多少时日？本王也好再作打算，免除身后之忧。”默宸抬起头，一双深灰色的冷眸里看不出有任何感情，他硬着声音很肯定的告诉我：“大王青春盛年，怎来命不久矣这一说。”我听了，干笑了两声，问他：“连你也来跟本王说笑，那日本王登基测象的结果你可曾记得？那难道只是一句玩笑话？”我盯着他，他那双眼睛还是看着我，他摇了摇头：“臣，并没有忘。大王您星象有异，命丧黄泉是迟早的事。不知臣这样说，您可满意？”说着他的嘴角挑起一丝冷笑，身子直挺挺的，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我不置可否，但一旁的安瑞，却觉得这番话是触了霉头，一双拳头捏地紧紧的，像是要冲上去杀了默宸。我看了他一眼，让他出去，顺便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