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三记之无人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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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蒲书华和刘珍等了整整一天，夜里一直都没有合眼。清晨的太阳已经照亮了，小满始终没有回到两个人的身边。刘珍坐在沙发上一直不停地手里攥着念珠，嘴里正在默默念诵着《大悲咒》。蒲书华围着客厅团团转着，表情面目十分焦急。蒲老爷子拿着烟管，走了过来，看着一脸焦急的儿子，说道：“现在着急有什么用啊！你早就不应该招猫递狗。这下好了，孩子也丢了，你说你们怎么办？”“唉，爸，我知道错了。”蒲书华停了下来，他不敢看着自己的父亲，低着头很小声回答道。“现在知道错了，已经晚了！”蒲老爷子说道，“不过我有一个办法，须得你们夫妻俩一同前去。”蒲书华听到这儿之后，鼓足了勇气，抬起了头，说道：“什么办法？洗耳恭听！”“离闹市区仅仅一百公里的地方，有一个火车站。那个火车站有一定年头了。在它的后面，有一座古寺。那座古寺据说是因为种有枇杷树，人们特别喜欢闻这寺庙里的香气，所以把这个古寺的名字定为‘树香寺’。那儿供奉着一座千手观音。你们可以到千手观音佛面前，去烧香祈祷，保证消除灾难，咱们的小满肯定能够平平安安。”“闹市区……火车站……树香寺……”蒲书华脑子里开始想着，“父母一向都是吃斋念佛的，听父母这么一说，感觉……”豁然开朗，“哈哈！”于是松松爽爽地叫起了正在沙发内念着《大悲咒》的刘珍，两个人便出发了。蒲书华夫妇还是按照以前出门的样子，乘公共汽车，然后到了火车站站停下了。接着，两个人又拦下一辆出租车，告诉了出租司机要去树香寺。司机把他们拉到了树香寺之后，两个人付了费下了车，来到了树香寺的售票处，买好票子之后，便进去了。蒲书华夫妇走着走着，闻到了一阵枇杷树的香气。看来蒲老爷子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儿，这儿确实是种着枇杷树。往里走，就是天王大殿了。刘珍道：“天王殿内可是供奉着四大天王呢，如果前去拜他一拜，就会保佑我们风调雨顺。”“可是，四大天王在我看来，远远不如观音佛啊！”蒲书华道，“也许我偏见，没关系，我们还是先看看吧。”他们就这样穿过了天王殿，只见前面有一座巨大的殿，上面镶嵌着巨大的匾额。在天王殿和那巨大的殿之间有一条小路。他们沿着这条小路，寻找着观音佛的地方。路上，只见有两个披着红色袈裟的僧人，在那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走了多远，他们又到了一个殿，匾额上面写着：藏经阁。“藏经阁！”说罢，两个人进去了。只见藏经阁内，供奉着一尊用泥塑的卧佛，前面摆着一张桌子，并且烧着香。左右两边则是金碧辉煌的柜子，里面肯定有经文。两个人看了很久，突然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念着这样的一些东西：“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莫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说诸法断灭。莫作是念。何以故。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法不说断灭相。须菩提。若菩萨以满恒河沙等世界七宝布施。若复有人知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此菩萨胜前菩萨所得功德。何以故。须菩提。以诸菩萨不受福德故。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菩萨不受福德。须菩提。菩萨所作福德。不应贪著。是故说不受福德。……”“大师！这里有大师！”刘珍欣喜若狂，推了推蒲书华，道。“什么人在此喧闹！”那个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而且声音十分严厉，就像一位老师训斥着不守规矩的学生一样。蒲书华夫妇听到了训斥的声音，吓得浑身哆嗦，然后准备往外跑。那个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站住！你们想必是来参观的吧？”蒲书华夫妇听到这儿之后，急忙过去寻找着。那个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不要再找了，我就在佛像的身边。”这时候，一个披着红色袈裟，黄色僧衣，戴着一个白色僧帽的黄色皮肤的白胡子老僧人，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老僧人见了蒲书华夫妇，双手合十，行僧礼道：“阿弥陀佛，老衲是这个寺的主持，法号河间。适才老衲在此念经。老衲念经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搅。刚才言语上冒犯了两位施主，多有得罪。”“没关系，我们能理解您。”蒲书华道，“对了老师父，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请说吧。”河间长老说道。“这是我的夫人，”蒲书华指着旁边的刘珍说道，“我们俩十年前生下了一个孩子，名字叫小满。他现在在闹市区的秋天小学就读。不想在不久前，我因为和一个叫孙大秋的人发生了一点矛盾，结果便惹下了事端。孙大秋为了报复我，他把我的孩子给绑架了，和另外的两个人：白活和栗恪死，一起绑架走了。他们是靠这个来吃饭的。听说，这三个人最近这段时间经常绑架秋天小学的学生，许多家长都很焦急。因此……”“不要说了，我听明白了。”河间长老打断了他的话，道，“世间万物，包括人类，都是修道行的。最后，都能够变成阿修罗神。但是有的阿修罗，就像施主所言之三人，此类乃是前世犯下滔天罪行，他们必将堕入地狱。“因此，人和动物都是有阿修罗的。但有的贪图人间之供养，有的是洁身自好，总之不同阿修罗皆有不同的特点。有的还会折磨人。“老衲想要送两位施主一句话：诸法皆由因缘起。这个意思就是，万物或万象之生，皆相待的互存关系和条件离开关系和条件，就无法生成一物或一象。此三阿修罗，包括你们的阿修罗，现在你们的肉体代表着你们的前世。你们的前世，就注定于遭受此难，无可避免。任何人都是要经历的起磨难的。昔者有僧人法显，游历佛国天竺，引来佛国经文。他所面对的磨难，一是天寒地冻弟子逝，二是心动汗流大山行，求取来《弥沙塞律》、《长阿含》、《杂阿含》、《杂藏》四部经典。后至八旬圆寂。故而，法显前世就注定了与佛国的因缘。”“原来是这样。”二人听完之后恍然大悟。“两位施主，你们的孩子老衲敢说，一定能够平平安安回来。天上有护法伽蓝庇佑，如若老衲有半点假话……”河间长老说道。“我们相信您。”两个人说完之后，感激涕零，深深聚了一躬。随后，两个人便出去了。河间长老这时候继续坐在那里，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世间万象，总有弊端，也不知道两个人该如何面对。”于是继续念起了经文。在外头，依然能够回荡着河间长老念经的声音：“须菩提。若有人言。如来若来若去。若坐若卧。是人不解我所说义。何以故。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为微尘。于意云何。是微尘众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尘众实有者。佛即不说是微尘众。所以者何。佛说。微尘众。即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世尊。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实有。即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须菩提。一合相者。即是不可说。但凡夫之人贪著其事。……”蒲书华夫妇二人走出了藏经阁，经过了一个凉亭，然后便挨边去找“观音殿”三个字的殿。他们先后路过文书合浦县量为菩萨的殿。这时候，只见一个带着孩子的家庭来到了眼前左边的一个殿，蒲书华夫妇跟着他们到了那个殿。那个殿的匾额上写道：“观音殿”。同时旁边竖着一块牌子，上面是这样写的：“观音殿 内供奉千手观音佛”蒲书华夫妇进去之后，只见面前的那尊千手观音，仿佛就像来到了普宁寺一样。虽然那尊千手观音没有普宁寺里的高大并且金碧辉煌，但是头上的阿弥陀佛，还有整个观音的姿态，完全是一个救苦救难的大使者的样子。蒲书华夫妇双膝跪下，双手合十，道：“大慈大悲的千手观音菩萨，您有一千个手，一千只眼，请您保佑我的儿子小满大难不死。小满如果没了，我们也就完了。”说罢，他们连连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