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光阴说说话(光阴说一句话)

放肆跟我一起连沉默光阴都可以很美
有一种幸福叫回忆,有一种思念叫想你 如果时间会说话 情歌
间瓦房,有时漏雨,两扇木窗,窗纸破碎,三棵桐树,笼罩了整个院子,四面的土胚围墙也被风雨岁月侵蚀的孩童可过。我就在这样的院子里长大。
  
  一间瓦房,住着我家里六口人,两扇木窗,吹进多少秋风,闪烁我照明的煤油灯。在夏天里,桐树上总是会有麻雀在栖息,还有吱吱的叫声,那是父母在田间地头给我抓回的蝈蝈,也算是我幼小时的一件趣事,蝈蝈在我家里那个地方很多,有的会叫唤,就抓了回来养着,不会叫唤的,那是雌的,可以烧来吃。在我还幼小,不能干农活的时候,总是在家等着,等着父母回来给我抓的好多蝈蝈,几十,甚至上百个。多了,不能一个个地给它们编笼子,便都扔到了高高的桐树上,让它们在桐树叶上跳来跳去,吱吱叫唤。
  
  那时多好啊,父母还都硬朗,我也还在年幼,还可以常常幻想,姐姐也还没有出阁。若是能顺着我的意愿,我宁愿不长大,不换大房子,还是那个老院子,那父母也便不会生出白发,我还可以仰望着桐树上的吱吱喳喳。
  
  时代在变幻,社会在更新,就连农村的房屋也在蜕变。老房子没了,桐树没了,木窗也被当作柴火,老院子也消散了。我们换了新房子,两层的,新院子,找不到土,都是光鲜的水泥地,整洁漂亮,可,,,。
  
  今年的春节前夕,母亲蒸了馒头,让我抱一捆干树枝,我顺口问了一句,树枝是哪里来的?母亲也顺口应了一声,你爹去地里拾得,我愕然了许久,喃喃道“爹到了拾柴火的年纪了?这不都是老头们做的事吗?”
  
  母亲微微抬头,看了看我,用沾满面粉的手捋了一下鬓发,道“难道你爹还不是老头吗?”
  
  我怔住了,看了看母亲的满头白发,心中莫名地酸楚着,原来他们已然老了,在我不知不觉中,变老了。
  
  我勉强笑了笑,道“妈,你们咋老了?也没有对我说一声,就偷偷地老了。”
  
  母亲呵呵笑了笑,转过身去,缓缓道“你都没想想,你都24了,我们能不老吗?你大姐都35了,早都老了。”
  
  我眼中有东西在打转,我呵呵笑了笑“是啊,我都24了。”放下树枝,转身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那眼中的东西也终于没能忍住,流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他们都还是当年给我抓蝈蝈的年纪,我也还是在家里等着惊喜的孩童。那老房子,老院子,也一直都在。可即便我有多沉迷,岁月它也不会顾及,仍然是匆匆碾过,霜化了青丝,沟壑了容颜,摧枯了幻想,蚕食了生命
  
  我知道,以后的岁月会越来越无情,让父母与我的距离宛如天与地。我不想说不管距离多远,他们依然在我心间,也不想说我会怎样努力奋斗,不辜负他们的期望,更不想说会带他们到什么地方去看风景。我不想说这些,我只是想要回父母的光阴,让他们还可以给我抓蝈蝈,要回那个老院子,在那里面,我成绩不好了,父亲可以打我,姐姐得到的好东西,我可以去抢,夏天的晚上,我们可以一家子躺在桐树下的凉席上,母亲摇着扇子,父亲抽着烟,而我跟姐姐们也在聊天打闹。
  
  我想跟光阴说说话,想问它一句话,你跑得那么快,累了吗?是不是你走了就不再来?是不是母亲老得比我快?
  
  人生啊,你太匆匆,那些纷扰变故,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们愿不愿意?答不答应?光阴啊,你太无情,瞬即苍老,人非昔容,从来都是你赢。
  
  写于甲午年春节前夕,不胜唏嘘。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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