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将行

夜
色温柔，数不清的星辰镶嵌在黑色的玉上，光芒似女子的凝望，柔情似水、又略带惆怅。抬手隔断女子的深情，听潮声回响、听风声幽怨，独自咀嚼起一纸干涩的回忆。回味在指间、在眼前、在耳畔流走的旧年。“不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你的话，穿越了时空，在耳边徘徊。我的心一如那时，像被屋檐落雨惊乱的巢燕。而你长发迎风似蝶飞舞，眉间几缕快乐，眸中似有宝石，你微笑着，似乎看我木讷的表情，是你最为开心的事。曾经我只是一个青涩少年，一个不善言辞，一个多做言语都会脸红的孩子。在你说“晓宇晓宇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的时候，我想，太阳的红也不过如此。那些年，我痴傻，你睿智，我们很快乐。至始至终，我都不曾碰过你的手，至始至终，我都只以名字相称。我们从未像其他情侣那样甜蜜，却远比他们有一份成熟的心。你我都知道，承诺，是微不足道的。在后来，我们都变了，我们都没错，我们都太过固执。你讨厌我的沉默、讨厌我优柔寡断。我无话可说，也无力辩驳，我知道，我辩驳的一切都只是借口。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讨厌你的孤高自傲，只是我至始至终都在适应着。岁月抹杀了尘埃，只是那种想要遗忘的不曾遗忘，太过感伤。你希望居住在淡菊白梅青藤蔓阶、屋外一清泉、东篱一梧桐的地方。然而终局注定了么？漫步细雨中，看满山霁麦花在一帘疏雨中低吟浅唱的人，可能不会是我了。在落叶跌跌撞撞的季节，在雪花凌乱飞舞的季节，在春风暖燕回巢的季节，在雷声止住蝉鸣的季节……我揉疼了眼睛。海平面由安详变得动荡，如今，我已经不再是少年，不在痴傻，不在留恋……只记得也曾年少，怒马鲜衣。我也曾记得那年我说“抚君青丝万缕，花落不相离。”我也曾记得那年我说“你若不抛弃我，我定不会抛弃你。”我也曾记得那年我说“若有更适合的，不必在意我。”